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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的小说仿古龙地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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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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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7:15: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这可是小四自己说的~小四喜欢古龙喜欢的很~
偶把这一部分发上来,大家看看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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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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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9-5-3 17:15:45 | 只看该作者
  我在心中设想过一万种西方领域的样子,光怪陆离或者刀山火海,然而当我踏上西方世界的时候,我仍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看见的,居然是凡世的样子.

  我们进入西方护法的领域时太阳刚刚升起来,俗世的气息格外的浓厚,有着提着花篮的清秀的小姑娘,花篮里装着新鲜的茉莉,用线穿起来一大串一大串,沿着沾满露水的青石板路面沿街叫卖.路边的各种茶肆酒肆里面有着喧哗的人声,此起彼伏.有路边卖煎饼的货郎,对着所有过往的人群兜售着煎饼和廉价的笑容.也有身后挂着华丽配剑的长衫年轻人,头发束起来,眼神明亮而骄傲.也有站在桥上的青丝罗带的年轻女子,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在风里面飞得格外轻盈.

  而真正让我惊讶的是,当我们几个有着长到地上的银白色头发的人出现在凡世的时候,他们居然没有一点惊慌,每个人的笑容依然稳定,甚至酒肆里的小二居然跑到我们面前问我们要不要落脚休息.我回过头去看月神,现在没有了星轨,一切都只有靠月神的来自于杀手本身的接近于野兽的敏锐感觉来躲避危险.

  月神说,王,这不是简单的凡世,因为我感觉得到很多杀气.

  我说,我明白,一般的人不可能看到我们的样子而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们小心地前进,精神集中到甚至可以分辨出脚下雪花碎裂的声音,月神在我旁边,小声地告诉我,街边哪些小贩是绝顶的杀手,哪些婆婆是灵力高强到无法估计的幻术师,而哪些乞丐,才是真正的乞丐.

  当我们走到这条繁华的长街的尽头的时候,我看到了一间奢华而歌舞升平的客栈,那间客栈门口有个有着深黑色眼睛的漂亮的小男孩子,正在玩一个白色的的如同雪球一样的圆球,我走过去,蹲下来对他说,小弟弟,哥哥可不可以玩玩你的球?然后那个男孩子对我笑了,如同最清澈的泉水一样干净而舒展的笑容,他把那个球给了我,我拿到手上,然后脸色变了.因为那个球是真实的球,也就是说,这个凡世里的东西全部都是真实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西方护法的灵力居然强到这种地步,居然可以将幻术实化.我叹了口气,想叫他们停下来,明天再说.

  当我转过头去想要告诉他们的时候,我看到了辽溅空洞的眼神,他望着我完全没有表情,脸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蓝色,然后他突然地倒下来,死在了进入西方领域的最初的地方.

  当辽溅到下来的时候我还完全没有反应,而片风已经一步跨过去抱住了辽溅,可是已经晚了,皇柝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然后他的手僵硬地停在那里,无法动弹.

  皇柝扣起左手的无名指然后沿着辽溅的身体在他的皮肤上的虚空游走了一遍,然后他抬起头来望着我,表情严肃,他说,王,辽溅死于中毒,慢性毒.

  皇柝告诉我下毒的人必定是个暗杀高手,因为他算准了辽溅会在进入西方领域的时刻突然暴毙.可是这种慢性毒的潜伏期很长,也就是说早在我们没有进入西方领域的时候,辽溅就已经被人下毒了.

  我看见皇柝的眼睛中突然有一丝很模糊但是诡异的光芒一闪而过,可是之后他又恢复了冷静得近乎残酷的表情,他说,王,在之前的行程中,谁最有机会在辽溅的身上下毒?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我知道他们全部明白了皇柝的意思,只是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我说,每个人都最有机会下毒,月神,潮涯,片风,你,和我.

  片风说,皇柝,你不该怀疑我们任何一个人.

  月神冷冷地说,如果我要杀他,他会死得相当完美,你根本无法从他身上看出他死亡的原因.

  潮涯没有说话,低着头,风吹过来,她的头发纠缠地飞起来,有些遮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柔弱,我知道在蝶澈一战之后,潮涯的灵力消耗格外严重,没有可能是潮涯.

  皇柝说,我没有怀疑任何人,我只是在称述一个事实,而且我也相信我们之中不会有人会暗杀辽溅.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那个人的暗杀技术是多么出神入化.

  那天晚上我们在客栈住了下来,那家客栈有着格外奢华的装饰和建筑,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我们几个人住在听竹轩,那是几间坐落在一片浓郁的竹林里面的精致的木舍.那些苍翠的竹叶上还残留着积存的雪,偶尔有风过来的时候那些雪花就从竹林间如同花朵一样纷纷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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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7:16:22 | 只看该作者

  潮涯很喜欢这个地方,她说在刃雪城里面从来都是高大而恢弘的宫殿,有着参天的玄武石柱和高不可及的天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的房子.

  辽溅被我们葬在屋子背后的空地上,潮涯本来想为他弹奏安魂曲,可是她的灵力已经无法支持,她对我笑了笑,我看的到她笑容里面的难过.

  那天晚上潮涯吃过饭之后最早去睡,我看着她走进房间,我从她的背影里看得出她的疲惫.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无法睡去,我脑海里面不断重复着从进入幻雪神山到现在的画面,一幅一幅,不断从夜色中浮现出来又隐没到夜色中去.我不得不承认西方护法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厉害的对手,对于他的进攻,我们甚至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我突然发现,原来暗杀术真的是幻术里面最难以抵抗的.

  我翻过身,面向窗户,看着月色从窗柃流淌进来铺满地面.然后我突然从床上跃起来,闪身到窗户后面.

  因为我看到月神突然出现在我的屋子的后面,月光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格外的清晰.月神背对着我,站在屋子后面的空地里,站在辽溅的坟墓面前.我无法想象在这样的晚上月神去辽溅的坟墓干什么.突然天空上面有云朵飘过来遮住了月亮,在那些明亮的月光突然减弱的时候,我看到了月神手上的月光,我不知道现在月神想动用幻术干什么,这里没有任何敌人出现,甚至没有任何人出现.

  正在我奇怪的时候,皇柝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月神身后,在那些凛冽地风里面,皇柝地幻术长袍竟然纹丝不动,我知道他的全身已经布下了防护结界.

  可是月神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出现,月神低低的疾呼了一声"谁"然后迅速地转身,然后她手中的月光刀刃已经出手了,从下往上斜刺皇柝.从她说话到转身到出手,总共不过一刹那.我终于知道了月神的暗杀的速度和实力,以前我一直低估了她的能力.

  可是皇柝似乎早就知道她一定会出手,所以他很从容地伸出手架住了月神的光刃.

  月神收回手,说,竟然是你.

  皇柝面容冷酷,他说,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你在这里干什么?

  月神冷笑,她说,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皇柝说,这个不用你管.

  月神说,这个也不用你管.说完之后她转身离开.

  在月神就要走出屋子背后的空地时,皇柝背着月神,低声说,月神,这间听竹轩只有我们几个人,你为什么一出手就是那么厉害的杀招?

  月神停下来,可是依然没有转身,停了一下,然后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就离开了.

  皇柝站在夜色中,我看着他的背影,他的防护结界已经撤掉了,风灌满了他的幻术长袍,他的银白色长发飘扬在月光里面.

  那个晚上我没有睡着,后来我又起身看了看辽溅的坟墓那儿,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皇柝已经回去了,空地上除了月光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我打开房间的大门的时候,月神和潮涯已经起来了,月神站在竹林间,潮涯坐在石凳上弹琴,两个人映衬着白雪和翠竹,长发和长袍飞扬在风里,如同一幅绝美的画面.我看到远处阁楼上已经有很多的男人在张望,我知道月神和潮涯在凡世绝对是惊若天人.没有任何一个凡世女子可以比拟她们的美貌.

  皇柝和片风也从房间里面出来了,月神看见皇柝的时候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而皇柝也是一样,似乎昨天晚上两个人之间的针锋相对甚至彼此出手都没有发生过.我也没有问他们昨天晚上的事情.

  皇柝走到我面前说,王,我们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问他,什么事情?

  他说,星轨的第二个梦境.

  当我走进星轨的第二个梦境中的时候,我才发现星轨的这个梦境格外的简单,因为梦境里面什么都没有,周围好像是浓重的灰色的雾气,只有星轨的声音不断地说,去找这里外号叫太子的人,他的名字叫熵裂.

  我问了店里的小二是否知道这里有个人叫熵裂,他抓抓头然后笑着对我摇了摇头,我说那么太子呢?然后我看到他的眼中露出恐惧的表情.

  你找太子做什么?问话的人是在大堂里面的一个戴着斗笠的人,他的斗笠样式格外的奇特,遮住了他的脸,只能从斗笠的缝隙里面看到他的眼睛格外明亮,我可以看见尖锐的光芒一闪而过,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袍子,低着头正在吃一碗面.

  我说,你认识太子?

  他说,认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不是人的人.

  那么他是神了.

  可以那么说.因为在这个城市中,他就是神.

  为什么?

  因为他的地位,财富,幻术,相貌,智慧都是无人可以超越的.

  我说,你可不可以带我们去找他?

  不可以.

  为什么?片风问.

  因为我不高兴.

  我刚想走过去,然后月神就伸手在我背后碰了碰我,我听到月神对我说,和他保持六尺的距离.我望着月神,她一直看着那个人,我知道她的感觉肯定不会有错,因为我也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的不寻常的气息.

  月神走过去,俯身下去在那个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她抬起身子望着那个人微笑,那个人看着我,然后说,好,我带你去.

  片风说,为什么你现在你又愿意了?

  那个人说,因为我高兴.

  那个人说完转身走出了客栈,于是我们跟着他走出去.我问月神,你对他说了什么?

  月神笑了笑,说,那个时候我手上的月光刃已经抵在他的后背上,我只是对他说你不带我们去那么你就会看见一截月光刃从你的胸口穿出来.

  那个人在凡世的街道上快速地行走着,而现在我才发现他绝对不是个普通人,因为他的速度快得惊人,无论我们如何快速移动,他始终保持在我们前方一步.

  他领着我们走过了很多个复杂的街巷,有些繁华而人群涌动,而有些则冷落且诡异,他似乎对每个地方都很熟悉.

  在走了相当久之后,一个很大的庄园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个人说,走进大门,然后一直走,走到尽头,你就可以见到太子.

  我向门里面望去,一条很长很长的青色石板路延伸到尽头,石板上覆盖着白雪,白雪的尽头是一个雕刻精致的厚重的木门,上面有着精致的铜扣和环.

  我转过头来问他,太子在里面吗?

  可是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片风说,那个人是在什么时候幻影移形的?

  月神说,那个人没有幻影移形.因为我在进入西方领域的时候就曾经试过了,在这个世界里面似乎我们的幻影移形术被封印了.

  那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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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7:17:13 | 只看该作者
  月神的表情突然很严肃,她说,因为他的速度够快. 

那是个很大的院落,青石板上的积雪显然是刚下的,因为那些雪是纯净的白色,而且没有一点被人踩过的痕迹.我们从那条石板上走过,周围安静得可以听见雪花在我们脚下碎裂的声音.

  片风扣响了门上的铜环,那善朱红色的木门发出沉闷而深厚的响声,不过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声音.
  片风说,难道那个人骗我们?

  当片风的话刚刚说完的时候,那扇门已经自动地打开了.里面不仅有人,而且有七个.

  我们走进去,然后那扇门又突然关了起来.如同它自动打开一样.

  片风问,谁是熵裂?

  没有人回答.

  房间有一扇窗户,通过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那是个积满雪的庭院,有着怒放的红色的梅花,那些梅花掩映在那些雪花之中,显得格外冷艳,当风吹过的时候,那些树枝上的积雪全部簌簌地往下掉.窗户的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长衫,剑眉,星目.他的腰上有着一个纯白色的玉佩,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在那个玉佩的旁边,是把通体黑色的剑,白金吞口.可是除此之外,他身上没有任何奢华的东西,长衫旧可是干净挺拔,剪裁格外合身.他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身体也没有动,只有他的长衫在从窗口吹进来的风中飒飒作响,他的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锐利的剑.他似乎对这里突然多了我们五个人完全不在意.

  在他的旁边,也就是在这间房间的最里面的角落里坐着个头发全部是银白色的老人,这个老人的头发是银白色并不是因为他有着冰族最纯正的血统,而是因为他是凡世的人,凡世的人到了老年的时候头发都会变成银白色.他的穿着显得地位格外尊贵,紫色的长袍上绣着条金色的龙.他的目光格外轻蔑,我可以看到他眼中的轻视,他甚至在悠闲地修着他地指甲,谁都可以看出他的指甲必定是他的最得心应手的武器,因为他的指甲坚硬而锋利,如同十把小巧却吹毛断发的剑.

  在房间的另外一边站着个衣着艳丽光彩逼人的中年妇人,尽管不再年轻可是却有着真正的成数的风韵,她的头发高高地盘在头顶上,发髻上插着很多细小地发钗.可是我知道那绝对不是简单的发钗,那些像绣花针一样的装饰品随时都可以变成她手中的致命的杀人工具.我突然将目光集中到她的手上,因为我突然发现,她的手上戴着很薄的透明的手套,无疑她是个用毒的高手.

  在房间的最里面正中央的地方,是个弹琴的女子,在她的面前是一架古琴,琴声一直弥漫在这间房间里面.她的面容很年轻,可是奇怪的地方在于她的脸上却有着不符合她的年纪的沧桑,她的眼角甚至都出现了一些细微的皱纹.当我观察那个弹琴的女子的时候,我发现潮涯也在看她,然后我看见潮涯转过头来对我微笑,我也马上明白了潮涯的意思.

  在房间中央是一个软榻,上面一共有三个人,左边的一个是个魁梧如同天神的男子,在四处飞雪的天气下他依然敞开着衣襟露出坚实的胸膛,右边的是个绝美的妇人,衣着考究且表情高傲.在她的脚边跪着一个俾女,正在为她捶脚.

  我回过头去看月神,发现月神也在看我,然后她对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她和我的判断一样.

  我走到那个配剑的年轻人旁边,然后他转过身来对我说,算你有眼光,还知道我是太子.

  我说,你不是.

  那个年轻人的表情突然很尴尬,他说,为什么我不能是太子?

  因为你不够放松,你太紧张.你装作不在意我们走进房间其实只是你怕别人发现你脸上表情的慌张,所以你背对房间面向窗户.

  那个年轻人没有说话,退到一边,眼中有着愤恨的光芒.

  月神走到那个修指甲的老人面前,那个老人叹了口气,说,看来还是骗不过你们.我的确就是太子.

  月神笑了,她说,你绝对不是.

  为什么?那个老人面无表情地问.可是他脸上的皱纹却有不能控制的颤抖.

  因为你比那个年轻人更加慌张,你为了掩饰你内心的不知所措于是修指甲,不过这只能更加暴露你的内心.你故意作出地位尊贵的样子,有着高贵的服饰和藐视一切的神情,可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这里地位最低的人.

  那个老人的脸已经因为恼怒而变成了酱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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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7:17:56 | 只看该作者

  我继续走到那个头上插着细小银针的妇人面前,她笑着问我,难道我也不是?

  你不是.

  为什么?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一个用毒高手.

  不错.

  那么你就不可能是太子.

  为什么?

  因为用毒的人内心都不是真正的纯粹,即使可以成为最好的暗杀高手,却不能成为统领一方的豪杰,太子既然可以纵横这个城市,那么他必然不是依靠暗器用毒来达到目的.而且,就算太子善用毒,那么也不会在头发上插上那么明显的暗器也不会让我故意看见你的手套.这本来是你们计策中一个很高明的招数,因为这是暗杀护法的领域,所以你们料定我必然会以为暗杀术越好的人地位就越高.可惜在我的小时候,我的父皇就告诉过我,一个内心不是真正宽广而伟大的人,是无法达到最高的境界和地位的.

  潮涯走到那个弹琴的女子面前,对她说,你可以休息了.

  那个女子抬起头来看这潮涯,没有说话.

  潮涯笑了,她说,除了蝶澈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乐律,你的乐律里面有着最细腻柔软的感情,你的内心也必定和你的乐律一样细腻而柔软,太子不可能拥有像一个纯粹的女子一样细腻的心思,因为即使太子是个女人,那么她也必定是个有着和男子一样刚强和坚韧的内心世界.

  然后潮涯坐下来,她说,让我来弹吧.然后整间房间里都是那种悠扬华丽如同梦境的乐律,那种曾经感动了叹息墙的乐律.

  月神走到中间软塌的前面,对着那个男的说,下来吧,你的地位轮不到坐这个位置.

  那个男的沉默了很久,然后从软塌上下来,他望着月神,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月神说,你的身材太魁梧,可是却没有什么用,那些肌肉只是徒有其表,完全没有实用价值,你信不信,潮涯,也就是那个弹琴的女子都可以轻松地击败你.

  然后月神走到那个女子面前,弯下腰,她说,太子,见到你很高兴.

  可是当月神抬起头来地时候,她却是看着那个捶脚的俾女,她说,太子,您可以休息了.

  于是我开心地笑了,月神的判断和我一样.真正的太子其实是那个捶脚的俾女.

  然后那个俾女的手突然停止了动作.她站起来,望着我们,叹了口气,说,你们怎么会想到是我?

  因为我们排除了那个妇人,而最后剩下的就只有你.

  太子抬起头来,我可以看见她的面容,秀气的脸可是却有着不容侵犯的神色,双目不怒自威.她说,你怎么知道不是她是我?

  我说,本来我也没想过是你,而且她没有任何不适当的举措.只是我突然想到,当你的俾女在为你捶脚的时候,你绝对不会是危襟正坐,除非为你捶脚的人才是你真正的主人.而且,太子,你捶脚的手泄露了太多的秘密,你的力量拿捏得格外精确,每次的力道都是一样的,而且你的手指比一般人灵活很多,无论是用暗器或者召唤法术,都会有更强的威力.

  太子叫那些人全部退下了,月神料得没错,那个衣着高贵修指甲的老人的确是身份最低的一个,他走在最后面.

  当太子换好衣服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如同我的弟弟樱空释和东方护法倾刃一样,都是美到极致的男子.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可是却让人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压力,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神秘而模糊.

  当所有人退出去之后,太子说,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星轨给我一个梦境,叫我来找你的.

  星轨?熵裂的声音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尽管他隐藏得很好,可是无法瞒过月神的眼睛,他似乎也知道不能掩饰,所以他咳嗽了一下之后说,对,我认识她.

  然后熵裂告诉我们,原来在熵裂曾经还呆在刃雪城中的时候,星轨曾经救过他,因为星轨在一次占星中偶然发现了熵裂的星象中出现劫数,于是她用梦境提前告诉了熵裂,那个时候熵裂还是冰族里面一个即将隐退的幻术师,所以,直到现在他一直感激星轨曾经对他的帮助.

  熵裂说,既然是星轨叫你们来的,那么你可以问七个问题,随便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现在你可以开始问了.

  这是不是个普通的凡世?

  不是,这是西方护法用灵力幻化出来的一个结界,里面的人有一部分是真正的凡世的人,而有些却是跟随在西方护法身边的绝顶的暗杀高手.这个世界中有着一个最大的组织,叫做千羽,因为里面所有人的名字都是鸟,最厉害的两个人是凤凰和乌鸦.其中最厉害的人不是凤凰,而是乌鸦.而这个组织的领袖,就是西方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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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7:18:33 | 只看该作者
  怎么才能离开西方领域从而见到渊祭?

  找出西方护法,杀死他,然后这个结界也会随着他的消失而崩溃.

  怎么才可以找到西方护法?

  等.

  等什么?

  等他来找你.

  如果他不来呢?

  那就一直等.

  西方护法是谁?

  不知道.

  谁知道?

  没有人知道.好了卡索,七个问题已经问完了,你可以离开了.或者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住下来,我保证这里的房间比外面任何一间房间都要好.

  我刚想说好,我们就留下来,可是月神已经抢先替我说:不用,我们还是回客栈去.

  我不知道月神为什么不愿意继续呆在这个地方,只是我相信她的判断,所以我点点头,没有反对.

 当我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客栈的大堂里面突然多了七个人,我看见太子转过头来对我笑,他说,我们也住这里.

  太子对我说,在这个世界中,到处都有暗杀的高手,凤凰和乌鸦是最厉害的两个人,可是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我和我的手下住在你们附近,你们有什么事情尽管可以找我或者差遣他们去做,尽管我们的幻术可能比你们差很多,可是,在这个暗杀的世界里   
,强者和弱者不是靠灵力的强大来区分的.

  在那间客栈里面我们又见到了那个玩球的漂亮的小孩子,店小二告诉我他是店主的儿子,店主有事情出了远门,于是把他留下来交给他照顾.当我看见那个小孩子的时候没想到他还记得我,他走过来,对我说,哥哥,陪我玩球好吗?

  当听到他叫我哥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几百年前,在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大人而释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抱着他走在凡世风雪冰天的路上,释躺在我的臂弯里面,安静地睡去,表情温暖,因为他是那么信任我.在他心里面,我一直都是他的神.可是他最最信任的神却将剑洞穿了他的胸膛.将他的血洒满了大雪覆盖的地面.

  我抱着那个小孩子,用力地抱着,一瞬间我产生了幻觉,觉得我抱着的孩子就是释.我小声地说,好,释,哥哥陪你玩.

  我的眼泪流下来,滴在我的手背上.

  那间客栈其实比我们看到的要大很多,我们居住的听竹轩只是很小的一个部分,在这个客栈里面,有着小桥流水,也有着樱花满园,在我们的那间房间背后还有个长满凡世各种植物的花园,有着如同凡世鲜血一样的红色梅花,也有着我最喜欢的柳树,只是还没有长满柳絮,没有开始飘零出一片一片的伤感和颓败.

  暮色四合.似乎凡世的夜晚来得格外迅捷而且转瞬就完全没有光亮.刃雪城中即使到了夜晚,周围的积雪和千年不化的寒冰以及恢弘的白色宫殿,都会反射出柔和的月光或者星光.可是在这个客栈里却不是,黑暗似乎有着令人感觉压迫的重量,整个客栈里只有在院落门口挂着几个红色的宫灯,那些宫灯在风中飘摇不定,那些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除此之外就只有自己房间里的一盏油灯.

  店小二将我们五个人安排在南面的一排房间,当我走进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暮色已经浓到看不清楚房间里的东西了,于是皇柝走过去将那盏油灯点燃,就在皇柝背对着我们的时候月神悄悄地在我背上写了四个字,我抬起头,望着她,她没有任何表情,皇柝已经转过身来,他说,王,您早点睡吧.要我为您布置防护结界吗?

  不用了,你小心保护你自己.

  我送他们几个出去,看着他们房间里面的油灯一盏一盏亮起来,我才关好门.

  我想静下心来,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从辽溅的死到现在的熵裂,我隐约觉得西方护法的行动已经完全展开了,可是我却找不到进行防范的切入口.

  我左面的房间是潮涯,右边是皇柝,再两边是月神和片风.而熵裂和他的那些手下就住在我们对面的北方的浅草堂里,在南北中间是个大约有七八丈的空地,中间有着浓郁的长青松柏和嶙峋的山石.

  在那天晚上,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我的屋顶上的脚步声,准确的说是我感觉到的,因为那个人的动作实在是精巧细腻,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屋顶上肯定有人.

  正当我准备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我的油灯突然熄灭,我的眼睛无法适应突然的黑暗,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几道破空而来的风声,几点寒光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突然从床上跃起来朝旁边掠开一丈,那些寒光几乎贴着我的长袍飞过去,我的肌肤甚至都可以感觉得到刺骨得寒冷,我不得不承认刚才我几乎就死在那些寒光之下,那些寒光可能是尖锐的冰凌,或者袖里剑,或者毒针,但无论是什么,都差点要了我的命.

  在我横向掠开的刹那,我突然反手向上一挥,一道冰刃急射屋顶,我听到瓦片碎裂的声音以及锋刃割破肌肤的声响,然后有人从屋顶上跌落下来.

  我冲出房间,然后看见皇柝站在南北房屋中央的空地上,他正在往北方的屋子飞快地走去,他听见我打开门的声音,对我说,王,看见一个黑色衣服地人吗?他刚从你的屋顶上跳下来.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转过身来看我.

  我说,不要让那个人走掉.

  于是皇柝身形展动如同一只逆风飞扬的霰雪鸟,我从来没有想过皇柝的幻术也是如此高强,我一直以为他只会白巫术的.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于是转身奔向潮涯和月神的房间.

  和我预想的一样,月神不在房间里面.可是让我感到无法解释的是潮涯居然也不在房间里面.她会去什么地方?或者她是不是已经被西方护法的手下或者就是被西方护法杀掉了?

  我感觉到冰冷从脚下一点一点地升上来.

  片风出先在我的身后,我说,和我一起去北边的那些房间,有个暗算我的人现在正在里面.

  当我赶到北方的那些房间时,皇柝已经站在那里了.他胸口的长袍被锋利的剑刃割出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他转过来对我说,王,那个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我刚才在山石那里和他交过手,他善于使冰剑,我胸口的被他的剑锋扫了一下,然后他就突然一闪身窜进了这边的房间.

  谁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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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看清楚.可是,他的剑却掉在这里.

  他抬起手,手上有一把冰剑,谁都可以看出那绝对不是凡世的东西,那是用幻术凝聚成的剑,锋利且有灵力凝聚在上面.

  可是当我从皇柝手上接过那把剑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那把剑的剑柄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让人觉得格外滑腻,这是剑术里面最忌讳的,因为如果一个人连剑都握不稳,那他绝对使不出最好的剑法.可是能够伤皇柝的人,绝对剑法不会弱.

  在他说话的时候,住在北边房间里的人全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走廊里面.

  熵裂最早出来,因为他根本没有睡,依然穿着同白天一样的衣服,甚至头发都梳理得很整齐,英气逼人,全身散发出花一样的味道,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如同天空上最闪耀的星星.

  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有人在我的屋顶上,他刚刚对我进行暗杀.

  我看到熵裂的神色变了.

  他转过身看着那些人,然后他对皇柝说,你看见他的确是穿的黑色夜行衣?

  绝对是.皇柝望着出现在走廊里的人,冷冷地说.

  那么从你追赶他看见他奔入这边的屋子到现在,一共多少时间?

  不是很长.

  不是很长是多长?熵裂问.

  我突然明白了熵裂的意思,于是我替他问,够不够一个人重新换好衣服?

  皇柝一字一顿地说,绝对不够.

  站在熵裂旁边的就是那个英俊的配剑少年,我现在知道了他的名字叫伢照,他同熵裂一样,穿着白色的睡袍,睡袍里面是一套白色地睡衣,赤脚,头发没有梳理,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

  那个白天衣着华丽高贵可是身份却最低的老人名字叫潼燮,他批着一件白色的狐皮披风,披风里面,是件蓝色的绣着一只青龙的真丝睡袍,看着那只青龙,我突然想到现在自己就是呆在西方护法青龙的领地上,可是面对越来越诡异可是完全没有线索的事情,我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同熵裂一样还没有睡的人还有那个白天正坐在软塌上的那个妇人,她叫铱棹,她的旁边是那个和她一样坐在软塌上的那个肌肉很发达的男子,熵裂告诉我他的名字叫鱼破,可是他却显然已经入睡了,他是被吵醒的,因为他的脸很红眼睛里面全部是血丝,头发凌乱,显然是经过一场大醉.我明白一个人在大醉之后被人吵醒是件多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没有问他问题.

  而那个戴着透明手套的用毒的妇人,熵裂说连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的外号,而她的外号却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针!她穿的却是一件纯黑色的柔软的睡袍,奇怪的是她的手上依然戴着那个透明的手套,难道她连睡觉的时候都戴着?

  我问皇柝,你是不是说暗杀的人穿的是黑色的衣服?

  是.

  那么会不会是她?我指着针问皇柝.

  不会.

  为什么?

  因为那个暗杀您的人穿的是紧身衣,而针却是穿的宽松柔软的长袍,这种衣服在行动上特别不方便,会发出特别重的声音.有经验的暗杀高手绝对不会穿着这种衣服行动.

  所以,这里只有你的怀疑最大.我转过头去,看着那个白天弹琴的女子说.熵裂告诉我,她的名字叫花效,曾经是一家青楼中的有名的琴师.

  她说,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裹着一件宽大的灰色长袍,我很想看看长袍下面是什么.

  你以为是什么?黑色的夜行衣?

  也许是,也许不是.

  然后我看到花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说,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你会立刻死在这里.熵裂轻描淡写地说,可是我知道他说过的话总是有效,而且绝对有效.一个人若是到了他这种地位,每次说话都会变得小心而谨慎,因为说错一句话,就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去纠正犯下的错误.一错就是死.

  花效低着头咬着嘴唇,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看到皇柝手上已经凝聚好了灵力,因他的左手开始隐隐发出银色的光芒,我也将左手的无名指扣上,好防备花效突然的逃跑或者进攻.

  可是花效没有逃走,也没有出手,只是她脱下了那件灰色的长袍.

  看到她脱下来我就已经后悔了,因为里面没有夜行衣,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她里面竟然没有穿衣服.

  花效咬着嘴唇,我看到她眼中已经有了泪光.

  我转过头去,对她说,对不起,是我弄错了,你穿上衣服吧.

  月神和潮涯呢?熵裂问我.

  她们两个人没有在房间里面.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她们?熵裂看着我,他的目光变得格外尖锐而寒冷,如同闪亮的针尖.

  不会是月神.我淡淡地说.

  为什么?这次发问的是皇柝.

  我望着皇柝,想起那天晚上他和月神的针锋相对,我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秘密.只是皇柝一直没有告诉我,月神也没有说.于是我问皇柝,你为什么那么怀疑月神?

  我不是怀疑月神,我是怀疑每一个人.

  那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在我进入那间房间的时候,月神在我背后写了四个字:小心油

  灯.那盏油灯是你点燃的,你点的时候没有发现已经只剩下一点油了吗?将灯油放掉的人肯定是精确计算过的,那些灯油刚好可以支撑到晚上他来暗杀我的时候,因为当突然进入黑暗的时候,人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

  那么潮涯呢?皇柝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潮涯为什么不会在房间里面.她应该是会呆在房间里的,因为她的身体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我看大家还是先回自己的房间,等明天再说.

  那么月神和潮涯怎么办?

  没有办法,只有等.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我脑子里一直在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多少可以猜到一些东西,可是依然很模糊,我知道自己肯定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我却不能清楚地想到是什么. 
  那天晚上似乎过得特别快,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

  
  当早上我起床走出门的时候,我发现熵裂她们已经站在门外了.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月神和潮涯也站在外面,潮涯在抚琴,笑容安静而恬淡.

  我走过去,问,潮涯,昨天晚上你……

  潮涯,你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熵裂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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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7:19:43 | 只看该作者
  很好,我睡得很安稳,连梦都没做就一觉到天亮.

  那就好,你身体弱,要好好休息.熵裂的笑容依然安定,可是我的手心里却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潮涯为什么要说谎?

  月神,你呢?熵裂继续问.

  我没在这里,我出去了.

  我问,你去了什么地方?

  她望着我说,王,昨天晚上我发现一件事情,我晚上到你房间告诉你.我看得出月神绝对不是故弄玄虚,她肯定发现了一些事情.

  王,晚上我也有些事情要告诉你.皇柝望了望月神,然后对我说.

  那天晚上皇柝告诉我,其实辽溅不是死于慢性毒,因为之后他将辽溅的尸体从坟墓中挖出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他的头顶上,在浓密的头发覆盖下,有根细小的针,针上有剧毒.

  皇柝说,王,你还记得当我们刚进入西方领域的时候,也就是在辽溅死的时候,我们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吗?

  月神告诉过我有几个绝顶的杀手,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出手,因为当时月神在那里,没有人敢在月神面前出手.

  王,你记得吗?当辽溅昏倒的时候,是片风第一个跑过去抱住他的,好像片风知道辽溅要倒下去一样.当时我很清楚地记得片风抱着辽溅的头.

  皇柝,你想说什么?

  王,我没有想说什么,我只是告诉你我发现的一些被我们遗漏掉的事情,王,请您自己判断.

  正当这个时候,月神出现在门口,她看见皇柝在我的房间里面,什么话都没有说.

  皇柝看了看月神,然后对我说,王,我先回房间了.

  那天晚上月神告诉我的是同一件事情,她说她在我被暗杀的那天晚上她没有在房间就是因为她去看了辽溅的尸体.月神说在坟墓四周的那些草已经全部枯萎了,因为辽溅的尸体上有毒,而且在辽溅的头发里面有一根很小的银针.

  我没有告诉月神皇柝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只是问月神,你觉得是谁杀死了辽溅?

  月神没有怀疑我们中的任何人,她说,王,你记得那个满头插满银针的妇人吗?

  针?

  对,我很想看一看,她头发上的针是不是和辽溅头上的针一样.

  当月神刚刚准备离开我的房间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王,昨天晚上你被暗杀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说……

  看见黑衣人和发现黑衣人跑进熵裂他们房间的都是皇柝,全部的话都是他一个人说的.而且他的胸口被锋利的刀刃割破了,王,你想过会是你发出的冰刀割破他的衣服的吗?

  我看了看月神,心中开始觉得恐惧和寒冷.

  那根针已经被月神从辽溅身上取下来了,针是银白色,却也不是银的,比银坚硬很多,针尖在灯光下发出诡异的绿色,很明显上面有剧毒.针头是鲜红色的格外醒目,当我仔细看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那红色的针头竟然是雕刻出的一个凤凰的头!

  凤凰!我失声喊出.

  月神看着我,表情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我刚想伸手取拿,月神制止了我,她说,王,这种毒很厉害,就算没有伤口,毒素也会从皮肤上渗透进去的,虽然不致命,但是也会伤得不轻.

  我看着那根针,没有说话.可是我却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从皇柝的话里,从月神的话里.

  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睡得很安稳,梦境却一个接一个,在凡世呆久了,突然梦见在刃雪城中的事情,觉得一切虚幻得如同水中的倒影,一晃一晃的,几百年就这么过去了.曾经和释一起的日子却再也找不回来,只有在梦境里面可以见到那个任性而英俊的释,冷酷的时候让人觉得满脸杀气,可是开心的时候,笑容甜美像个小孩子,又任性又霸道.我的弟弟,樱空释,可是现在他却在天空上面哀伤地歌唱,不知道亡灵怕不怕冷,他是不是还是任性地不用屏障屏蔽雪花,让那些如同樱花花瓣一样地雪落满他的肩膀,落满他的头发,落满他如同利剑一样的眉毛.梦境里面没有纷争,没有王位,没有血统区分,没有厮杀和背叛,只有我们兄弟两个人,高高地站在刃雪城最高的那面城墙上,长发逆风飞扬,雪花樱花从我们的头发里,长袍间飞快地掠过去,长袍飞扬开来如同绽放的千年雪莲,纯净而透明的白色.一千年,一万年,我和释就那样站在那里,俯视整个幻雪帝国,俯视我们的子民,俯视潮起潮落的冰海,已经冰海对岸遍地盛放的火焰般的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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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7:20:42 | 只看该作者

  一只巨大的霰雪鸟从刃雪城的城墙上空低低地飞过,然后无数的霰雪鸟擦着我们的头顶飞过去,我听到翅膀在风里鼓动的声音,那些巨大的白色飞鸟全部隐没在天的尽头,然后苍蓝色的天空上面依次出现了那些我一直不能忘记的人的面容,头发微蓝色的梨落,敢爱敢恨得让人心疼的岚裳,我的哥哥姐姐,还有那些在圣战中死去的冰族的人们,他们的微笑弥漫在天空里面,最终如同雾气般渐渐消散了.

  梦境的最后,我孤独地站在刃雪城冬天一落十年的大雪中,周围没有任何人任何声音,只有雪在风中的怒吼绵绵不断地冲进我的耳朵,然后刃雪城在我身后无声无息地倒塌了,尘土飞扬起来遮天蔽日.

  我的眼泪开始流下来,从梦境中一直流到梦境结束,流到我从床上坐起来,流到梦醒的那一刻.

  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头靠着墙壁,我听见自己小声地说:

  释,你过得好吗?哥很想你……

  当我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大雪已经停了,竹叶上还剩下一些积雪,在风中很细小很细小地飘落下来.

  我走到客栈的大堂里面,我发现月神他们已经在那里吃东西了.除了那个弹琴的女子花效没有在之外,所有的人都在大堂里面.奇怪的地方在于,月神和一个人坐在同一个桌子,而那个人就是熵裂手下最善于用毒的那个妇人,针.

  我走过去,在针旁边坐下来,然后店小二过来问我要什么,正在我叫东西的时候,针对我说,卡索,晚上到我的房间来一下.

  我疑惑地抬起头,望着针,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她对着我笑了,笑容神秘而模糊,她说,王,我知道你的一个朋友辽溅死于一根毒针,晚上你过来,我就告诉你关于那根针的事情.

  我望着月神,她没有说话,低头喝茶,于是我转过头去对针说,好,晚上我来找你.

  那天晚上我把月神叫到了我的房间,我对她说,月神,你陪我去找针.

  月神说,好,王,请千万小心.

  我和月神等到了所有的人都入睡后才走出房间,可是当我们来到针的房间外面的时候,里面却没有点灯,而且没有任何声音.一片黑暗.

  我扣起了无名指,然后风雪开始绕着我的身体不断飞舞,而且越来越密集,因为我怕一推开门就会有无数的毒针像我射过来.我回头看了看月神,她也将左手举起来,举过头顶,然后她手上的月光将她整个身体都笼罩在里面.

  然后月神推开了门,在月神身上的月光射进房间的时候,我们看到了针,她正面对着我们,坐在椅子上面,对我们微笑,可是笑容说不出的诡异.正当我们要进去的时候,月神突然叫了一声然后飞快地往后退,我也马上往后面飞速地掠过去,因为我也已经看到了针手上地那些寒冷的光芒.

  她头发上的针已经全部被拔了下来,被她放在手里,随时可以出手.

  可是我和月神一直在外面等了很久她都没有任何动作.我们加重了身体的防御然后走进去,针的笑容依然诡异.而我终于发现了她的笑容为什么会显得诡异.因为她的笑容已经凝固了,没有任何变化.

  她死了.月神收起手中的光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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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7:21:17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天早上针的尸体被安葬在客栈背后的那块空地上,所有的人都站在她的坟墓面前,新挖的泥土堆成一个土堆,在雪白的积雪中显得格外耀眼.她曾经戴在头上的那些见血封喉的毒针也随着她埋葬了.我们知道,在她的坟墓上面不会被苍翠的青草覆盖,因为那些毒针上的毒会蔓延在土里面,成为她曾经是暗杀术的高手的见证.

  原来她就是凤凰.潮涯缓缓地说,头发飞在眼前遮住了她的面容,可是依然遮不住她脸上的疲惫和无奈.

  我回头看了看皇柝,他依然没有表情,可是他眼中的光芒依然闪耀,我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我只看到他一直盯着针的坟墓,没有说话.

  在凤凰死了之后的几天,整个客栈都很平静,依然每天都有人入住,每天都有人离开,只是我不知道我在等待什么.也许就像熵裂说的一样,我只有等待西方护法的到来,完全没有防备的能力.月神经常都不见踪影,皇柝总是呆在屋子里面,片风和潮涯总是陪着那个店主的儿子玩球.而我,总是站在听竹轩前面的竹林中,看着那些细小散乱的雪花从竹叶上簌簌地掉下来,掉在我的头发上,掉在我的肩膀上,掉在我的白色晶莹瞳仁中融化开来.

 只是在三天之后发生了一件事情,那件事情让所有的人重新陷入恐慌之中,因为凤凰根本就没有死.

  那天那个店主的儿子哭着跑过来,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他最喜欢的那些花枯死了,然后他把我带到了客栈后面,当我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我突然沉默下来没有说话,后来月神和皇柝也来了,他们的表情和我一样严肃.

  

  因为在听竹轩后面的那快宽阔的草地中央,有一大片草已经枯死了,很大的一块,像是一片明亮的伤痕.

  皇柝说,那块土下面有问题.

  然后月神走过去,手上凝聚出月光向地面劈下去,然后那块地面突然裂开,在裂开的土壤中,我看到了一大把针,那些针上淬着剧毒,所以那些草会大量大量地枯死.只是那些针的头部,却不是凤凰的样子.

  皇柝说,我们应该再看看针的尸体.

  针的尸体被重新挖出来,阳光照在针僵硬的尸体上.

  皇柝指着针手指上的淤血说,王,你看她的手指.

  我问皇柝,为什么会有那些淤血?

  皇柝说,因为在她死后尸体已经僵硬了,可是还有人动过她的尸体,有人硬把她的手指掰开.

  月神说,因为当有人要杀针的时候,针已经把她头发上的针拔下来握在手上了,可是针还没来得及把针射出去,那个人就杀死了她.然后再硬掰开她的手指把她手上的针换成凤凰用的针,好让我们以为针就是凤凰.

  熵裂没有说话,他的表情一直很严肃.过了很久,他轻轻地说,把她埋下去吧,不要再动她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大堂吃饭的时候,皇柝突然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他在告诉了身边的店小二他要什么之后就什么也没说了,只是摊开手掌,我看他手中是一张白纸,纸上是从地里挖出来的针.

  我仔细地看着那些针,因为我知道皇柝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叫我看这些东西,当我在灯光下看了很久之后,我突然动容,然后我看见皇柝的微笑,他知道我已经发现了秘密.

  因为其中有根针上面有着血迹,也就是说,那个把毒针从针手中换下来的人被针刺到了,所以现在他必然已经中了毒.

  皇柝说,解那些毒必须要几种特别的药材.

  我看到皇柝的眼睛很亮,然后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我说,只要我们找到了客栈中谁买了那几种药就可以知道谁中了毒.

  皇柝点点头,说,知道谁中了毒,就知道谁是凤凰.

  客栈每天都会有运货的马车停在门口,然后店小二和掌柜会去清点那些客栈需要的货物,当然也会有药材.如果是居住在客栈中的客人定的货,那么就会有搬运的工人直接将货物送到客人的房间里面去.

  我们发现每天都会有药材从这个城市中的各大药铺中被运到这个客栈中来,一大部分是客栈炖药汤用的补药,而另外却有一小部分药材是被送进铱棹的房间里面.

  当我和皇柝把这件事情告诉熵裂的时候,熵裂却摇摇头说,绝对不是铱棹.

  熵裂告诉我们,原来铱棹一直都在吃药,因为在很多年前,她就有伤一直没有医好,在居住在太子的府邸时,都是有专门的人为她每天送药,只是当搬到这个客栈来之后,只有把药送到这个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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