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贺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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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伊贺忍者
入夜，雨住风收，日军营寨内乱哄哄的，还没有从鸿冥军十三骑的突袭中领土镇定下来，北川正则独自待在军帐里，专心擦拭他的佩刀“雄野浩劫”。这一战令北川正则羞愤难当，虽然伤亡不大，然而北川军向来崇尚进攻，今夜反被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真是奇耻大辱啊！
并且有人拾到了小林次郎的头颅，这意味着小林辎重队可能已经全军覆没，弹药粮食将无法补给，长期围攻鸿冥堡也就不可能了。北川正则急需一场胜利鼓舞部下日渐衰落的士气，他决定动用忍者。
此时，布幔掀动，北川军五名刀之一，八爪鱼服部一成突然现身眼前，北川正则皱起了眉头，那忍者瘦骨嶙峋的，简直能够随风而起，忍者的行踪一向神秘莫测，纵使北川正则于七步之外也不能察觉他的动静。为了保持最佳体重，服部一成长期坚持素食，这是他行动轻捷无声的秘密之一。
伊贺之乱后（天正九年，日本战国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动用五万大军剿灭伊贺忍者家族），身为“伊贺上忍三家”之一服部家族的幸存者服部一成，从那时起便梦想有朝一日重建忍者王国，所以他疯狂的敛财，积聚复兴的实力，结果背上了八爪鱼的恶名。
服部一成直视北川正则，眼神阴鸷，在北川军中，他是唯一能和北川正则平分秋色的人物。虽然自以为正大光明的武士从来瞧不起隐藏于黑暗中的忍者，然而对于服部一成超奇绝伦的潜踪术和暗器术，北川正则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服部一成通晓汉语和朝鲜语，在北川军中负责刺探、暗杀，但是北川正则从不把忍者当作自己人，因为他贪婪狡诈没有信念。
北川正则指着地上的一个松木箱子，道：“喂，服部，这儿有一百两黄金，任务是潜入鸿冥堡，刺杀叛军首领飞龙龙在天。”
服部一成道：“北川，飞龙的头就值这么点儿钱吗？黄金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可不去那个鬼地方。”忍者的声音异常尖锐，听起来十分刺耳。
北川正则道：“嫌少吗？好吧，我再给你添一百两黄金。”
服部一成笑道：“呵，我是很贪心，但是不傻，如果没了命，黄金再多也没有用。鸿冥堡戒备森严，松本清一打了这么久，也没撬下来一砖头，我看就是鸟儿也难飞进去啊！”
“好吧！你瞧瞧这个。”北川正则从怀中取出一条珠宝项链，军帐之中顿时映满湛蓝光彩，那黄金链子并不稀奇，然而上面有一颗椭圆形星光蓝宝石吊坠，是用杏核大小的靛蓝色蓝宝石雕琢而成，颜色鲜艳明亮、纯净无瑕，服部一成自然知道稀世珍宝的价值，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北川正则道：“这是攻占汉城时，我在朝鲜王宫里拿到的宝贝，据说产自天竺国，星光蓝宝石加上二百两黄金，怎么样？”
服部一成道：“成交！”当初是胸怀梦想聚敛财富的忍者，如今早已迷失于黄金珠宝的灿烂光华之中。
北川正则道：“服部，宝石还是先存在我这儿吧，这可是块命运之石，据说贪婪之人带着它，会交上厄运的。”
服部一成赶忙要过项链，哈哈大笑，声音宛若铁器刮擦岩石，道：“北川，我和你一样，不信神佛，我偏要带着它潜入鸿冥堡！我还要带上恐怖和瘟疫，闹它个天翻地覆，让那些家伙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
北川正则走到帐外，目送服部一成蝙蝠似地消失于夜色里，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此人将一去不归！无论如何，若八爪鱼服部一成刺杀了飞龙龙在天，北川军就可以攻克鸿冥堡；若他死于龙在天手中，则可借刀杀人除去心腹之患，而且与龙在天的决战就更加令人期待了。
次日下午，龙在天、李烈勇绕到鸿冥山东崖回到城堡中，史来兴等人留下来接应各地义兵。扑天豹子韩东马已经痊愈，成了独臂将军，他与李贤奇的高徒妙手回春李明方率领豹队防御东崖，见到龙在天、李烈勇二人安全归来，自然十分高兴。这一趟，鸿冥军十三骑伏击小林辎重队、奇袭北川军营寨，大获全胜，令众人欢欣鼓舞，二人还带回了十杆日本火枪，这可是张承志梦寐以求的东西，立刻全被他抢了去，装备在火雷组中。
当晚，众人就在演武场上设宴为龙在天、李烈勇接风洗尘，大伙儿杀牛宰羊，品尝蒙式烧烤，畅饮天开酒，酒肉香气随风飘散，场地上篝火雄雄燃烧，男女携手高歌起舞，歌舞中即有白家草原民族的狂放不羁，又有金家山陵民族的刚烈俊美，也有李家大陆民族的文雅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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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战多日，鸿冥堡的仓库里依然粮草充足损耗不多，北川军却已在杀马充饥了。酒宴当中，张承志命人用抛石机将一些啃过的牛羊骨头打到山下，气得日本人大声咒骂。松本清一看着山顶的火光，听到众人的欢歌笑语，心情更加沮丧了：敌人做了长期坚守的准备啊！
二更时分，龙在天与李英秀相伴回到李家石楼壬辰室中，多日不见，情欲浓烈如火，二人紧紧搂抱在一起，唇舌交接，肌肤相亲，思念之苦顿时化为鱼水之欢。李英秀俯伏翘臀趴在床上，龙在天跪于其后，此法像是猛虎蹲踞在猎物身后，故名曰“虎步”，龙在天抚摸着爱人的丰臀，目光经过臀尖下移，英秀沉降的腰部和挺直的背颈形成霓虹般炫丽的曲线，龙在天迷醉于她健美的身躯，心想英秀将来必能为龙家孕育出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
二人以虎步交锋，别有一番狂野的滋味，在好像海潮拍打岩石的连绵冲击中，李英秀的情欲像是一锅逐渐被加热的水，期待着沸腾的时刻，然而龙在天却突然抓住她的胯骨发起了强攻，只几下，便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了，一锅热火只好慢慢凉下来了，李英秀颇有些不快，心想：小龙必是连日奔波，太累了吧。
龙在天道：“英秀，我还没尽兴呢，咱们不如到楼下濯洗房里洗个鸳鸯浴，然后再上来快活一番！”说着，便起身穿衣，点亮了蜡烛。
李英秀十分诧异，龙在天军务繁忙，一向爱惜精力从不打消耗战，今日何以如此贪心？道：“你呀，怎么越来越像你二哥了，来日方长，可别伤了身子！”
龙在天又道：“对了，这几日你的连珠箭练得怎么样了？还要请你助我修习神通术的速决法。”
李英秀翻身坐起来，道：“如何助你？”
龙在天道：“你先将箭镞去掉，于三十步外射我，以后改为二十步、十步，由远及近，我以手接拿，待熟练后改为真箭，以训练我的快速反应。”
说着，龙在天从墙上摘下震天弓，从箭袋中取出一支锥形穿甲箭，道：“射为诸艺之首，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射术不仅要寒暑苦练，还须配备宝弓良箭，才能百步穿杨，这张震天弓可射取翱翔于云端的大鸟，是薜二哥的遗物，以后就归你用吧。”
龙在天张弓搭箭，道：“有了宝弓没有良箭也不行，箭分镞、杆、羽、栝，羽短则箭不稳，羽长则箭行迟缓，恰到好处方为良箭，鸿冥军也是如此，各部协同作战方成铁军。”
李英秀觉得龙在天说话东拉西扯，愈发莫名其妙了：小龙今天怎么了？莫非真得喝多了？
此时，龙在天骤然开弓，射向屋顶，那支穿甲箭“噗”的一声穿透遮尘的木板，顷之，木板突然开裂，尘土飞扬，一黑衣蒙面人从上急坠而下，忍者！李英秀不禁尖叫一声，抓起衣服掩住赤裸的身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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