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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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止,若风缓缓放下玉笛,一跃而下。慕容黛清脸颊发烫,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却不知说什么好。若风笑道:“那天还多谢慕容姑娘为在下挡了那剑。”慕容黛清欣喜地抬起头望着若风。若风道:“那天因为我们山庄出了点事,若风今天特意来向姑娘请罪。” “请罪就不用了!”一声清诧打断了两人的话,只间亭中忽然又多了一个人!那少女一身淡青薄衫,柳眉杏眼,十分俏丽,她双手叉腰,显得很是精怪。 若风道:“雨霞姑娘什么时候也学会偷听别人说话了?”那少女正是慕容黛清的妹妹慕容雨霞。她坏笑道:“我可没有偷听‘别人’说话!”她把“别人”这两个字故意拖得特别长。慕容黛清垂首不答,若风也听出了她的话中之意,耳根却莫明红了。慕容黛清悄悄地拉了拉慕容雨霞的袖子,低声道:“别说了!”若风水眸微转,大海般深邃的眼波随着这个不经意的转动更为蛊惑人心。他转身离开:“你们慢慢聊。”一身白衣挥挥,在夜风的吹拂下与天溶为一体。慕容黛清痴痴地望着那绝伦的身影慢慢离去,直到消失在夜色中。慕容雨霞推了推她,她才回过神来。“看什么呢?人都走了!”慕容雨霞嘟哝着。慕容黛清摇头不语。回到亭中,漫不经心地调着琴弦。“姐,喜欢他就直接跟他去说啊!”慕容雨霞站在一旁一边玩弄着自己的衣带,一边说着。慕容黛清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她才微起朱唇:“雨霞,你觉得他怎么样?”“很好啊!他长得又帅,武功又好,又系出名门,哪个人敢说他不好?”慕容雨霞坏笑道。“可他会不会喜欢我呢?”慕容黛清的眸色显得很黯淡。“当然!当然!”慕容雨霞道。但她的回答并没有让慕容黛清感到欣喜,她说道:“你先休息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哦。”慕容雨霞悄悄离开,亭中只剩下慕容黛清一人。 慕容黛清手扶栏柱望着夕阳默默念道: 红稣手, 黄腾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 欢情薄。 一杯愁绪, 几年离索。 错、错、错。春如旧, 人空瘦, 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 闲池阁。 山盟虽在, 锦书难托。 莫、莫、莫。 若风走出后院,才感到脸上一阵发烫。他半边俊俏的脸通红一片,不知是为什么,他的心在砰砰乱跳。忽然他听到一阵嘈杂声,若风皱眉寻去。只见一群家丁围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对他大声呵斥,看来马上就要动手。 若风走上前去:“什么事?”家丁一见是若风,刚才的蛮横收敛了一半。若风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去。他蹲下身,只见那少年身材矮小,脸上一片煤黑,只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不停地转动。他身上有好几处伤痕,若风温和地拍拍他,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药递给他。却见那少年一双大眼停在自己身上没有离开过,他不习惯地皱了皱眉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那少年的眼睛仍没有离开他,只是痴痴地说:“你长得真好看!”若风一震,耳根又一红,窘迫地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快走吧!若被他们再发现,他们会打死你的!”那少年才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若风这才舒了口气,准备回房,他心中一阵不快:“晓菡不在,我能习惯吗?”他略有所思地回到房中,闲着无事,心生一念:不如去爹那儿看看。 玉笔客房中,水冰寒盘膝而坐,双眼微闭,突然他眉心一皱,两手结印。猛地向前方推去。他双手手指伸直,两股白气同时从两手中指冲出。水冰寒舒了口气。广袖一伸,一尺以外的一个茶杯顺从地到了他手中。这隔空取物的功夫江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一人,能象他那样使得那样轻松。水冰寒缀饮了一口,站起身来。现在几乎已没有任何东西能使他动心了,几十年前,当他也刚步入江湖,他曾告诉过自己,如果有一天他没有了抱负,没有了雄心壮志,没有了目标,除非是他死的那天。 但不是现在! 现在他还有渴望,就是那场传奇斗争。即使他已确认了他必胜无疑。他从包裹里拿出一副卷轴,他解开丝带,画卷展开。画中是一名俊美男子,一袭蓝衣飘洒在风中,他一手拉弓一手引箭,矫健无缺的身影完美地展露了夕阳下。画中的男子无论相貌,身材,气质,风度,就连他脸上那份狂傲都与今日的水若风毫无差异。然而事实上他却不是水若风,而是水冰寒年轻时所画。水冰寒笑了,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样幸福!他感到水若风成了他生命的一段延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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