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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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旧仇 两岸西风起白杨,沁州存孝实堪伤。 晋中花草埋幽径,唐国山河绕夕阳。 鸦谷灭巢皆寂寞,并州尘路总荒凉。 诗成不尽伤情处,一度行吟一断肠。 深秋时节,西风萧瑟。漫天枯叶,四散飘落。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山西太原清徐县白马山寺沟村的一个院落中,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呆呆地看着刚刚写下的这首诗,他叹口气,把手中的这杯酒一饮而尽,自言自语道:"‘诗成不尽伤情处,一度行吟一段肠’。哎,成王败寇,罢了罢了,自今以后再不去想什么抱负吧。” 这时屋内出来一人,约有六七十岁年纪,发须皆白,两眼却炯炯有神,对这中年男子道:“贯中此言差矣,当初吴王高邮称雄,励精图治,本可成就一番事业,可惜却贪图安逸,不思进取,终于亲手毁了自己的前程,一败涂地,什么都没有了,可以说是咎由自取。可幸的是我中华儿女同心同力,没教堂堂中国再沦为异族之地。我等已然尽力,应当无怨无悔,男儿志在四方,又岂能因为这一点挫折放弃自己的理想抱负?” 那中年男子忙起身向那老者行礼道:“老师教训的是,学生知错了。只盼那朱元璋能施以仁政,爱民如子,别再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老者走过来看看中年男子写下的那首诗不觉莞尔道:“贯中,你作诗的本领又进步啦。‘诗成不尽伤情处,一度行吟一断肠。’好诗好诗!“说罢又转过身来对那中年男子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夏桀无道,自有商汤取之,商纣残暴,乃有姬发替之。这是天命,乃是大事所趋。也只盼明君清官治世,让人民安居乐业,不再有战乱罢。” 中年男子又施礼道:“学生谨记老师教诲。对了,老师,《荡寇志》后三十回,学生已经完成一半了。”说罢便从书柜中拿出一沓定好的纸来,递给那老者。 老者脸上满是兴奋之意,接过来浏览一遍,口中不住叫好,看罢那老者道:“这《荡寇志》虽是集老夫毕生精力所著,只可惜不能流传于世。” 中年男子一怔,问道:“这是为何?” 老者叹口气:“这书中一百单八将虽皆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所做的却是劫富济贫,杀官造反之事,朝廷若知道老夫写了这等'逆书',又岂能让它流传?” 那中年男子长叹一口气,不再做声。 过得片刻,那老者将那册《荡寇志》放在桌上,拿起笔在扉页上写了起来: 太平天子当中坐,清慎官员四海分。 但见肥羊宁父老,不闻嘶马动将军。 叨承礼乐为家业,欲以讴歌寄快文。 不学东南无讳日,却云西北有浮云。 一诗作罢,诗性未尽,便又写了一首: 大抵人生土一丘,百年落个得齐头。 扶犁安稳尊于辇,负暴奇温胜似裘。 子建高才空号虎,庄生放达以为牛。 夜寒薄醉摇柔翰,语不惊人也便休。 写完投笔仰天长叹:“语不惊人也便休……” 正在这时,突听大门外一片散乱的脚步声,门口一只黄狗狂吠不止。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他二十多岁年纪,一脸的风尘仆仆却掩饰不住清秀的眉目,左臂有一道刀伤,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这年轻人向二人道:“二位可是吴王张士诚属下的施耐庵与罗贯中两位先生?” 老者大惊道:“你怎知我二人是吴王属下?你是何人?” 原来这老者正是《水浒传》的作者施耐庵,而那中年男子则是他的学生罗贯中。他二人本是吴王张士诚的慕客,后来张士诚贪图安逸,不纳忠言,不思进取,二人大为失望,于是相继离去。施耐庵浪迹天涯,周游于漫游山东、河南等地,感时政衰败,作《水浒传》(原名《荡寇志》)寄托心意。而罗贯中则回了清徐老家,感叹满腔抱负无处施展,便终日饮酒作文,郁郁寡欢。施耐庵完成《水浒传》前七十回后,便来到清徐,托他写《水浒传》后三十回,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那年轻人道:“在下慕容诚,家居姑苏燕子坞。” 施耐庵道:“慕容公子为何千里迢迢寻我师徒至此?” 慕容诚从身上掏出一卷黄布递给罗贯中,道:“先生看过这封遗书,便知其中端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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