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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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的马蹄在街道上响起,过了好一阵子,在方府门口戛然而止。那马上的丽人跳了下来,街道上不知从何处又出来了一人,牵了马然后消失在暗夜中。 那丽人仰头看了看屋檐上那大大的两个字——“方府”,心中不知为何竟是有点难过。往日的繁华一瞬便散去了,如今,却只留一座空宅,荒凉地立着。想到这里,她忽然自嘲地笑了,呵,自己竟然会开始为那些人最后悲惨的结局而伤心难过! “何人?”一个身影忽地出现,恰好挡住了入方府的去路,那个丽人却也不急,将手抚了抚发髻,道,“我是华音。” “属下失礼了。”那人微躬了躬身,让出了去路。 鸡鸣声愈来愈响,华音心知时候不早,急急走入了方宅。 很安静的一个院子,没有什么装饰,走入正厅,亦是极为朴素,除了几张桌椅,再没别的什么。在墙壁正上房,赫然写着四个字:精忠报国。 华音看着那四个字,冷冷地笑了。精忠报国?又是一个玷污了这四个字的人啊!说什么精忠报国,说什么两袖清风,也不过是一个好看的幌子,幌子之后,怕是谁也不知道的龌龊肮脏吧! 一阵怒火从心底窜起,华音不由紧紧握住剑,生生将那怒火压下。她知道,此次来,是查找线索的,待到卯时便不能再呆这了。现在怕是只剩一个半时辰了,她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来分析现在的局势。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她必须夺下行军令。她知道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寒依也与她说过。 行军令素来由兵部尚书掌控。若国有危难,兵部尚书便会将此交与皇帝,那时六军兼发,替皇帝解决危机。 其实若单单是行军令落入皇帝手中倒也不必害怕,问题便是兵部尚书方行已知三皇子与沈轩阁计谋叛乱之事,此事若传入皇帝耳中,行军令在手,六军一发,其是他们所能抵挡! 好在宫内布满了三皇子的人。这方行心中也明了,死前便也只能嘱咐儿子方之然将行军令和一封书信交与二皇子。而沈轩阁和三皇子必不敢对二皇子下手,这样一来,行军令必定会到皇帝手中,只是这二皇子远在虚宁,倒是给了沈轩阁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倘若一个月内不能劫下行军令和那封书信,只怕沈轩阁从此覆败! 可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行军令他们是随身携带还是藏于某处?若是藏于某处,又会藏在哪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到目前仍未寻出一丝线索! “华音护法。”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华音的思绪打断。 “阁主派你来的?” 那女子在暗中点了点头,又道:“柳斋亭最新情报,方之然此刻正在前往扶风的路上。” ——柳斋亭是沈轩阁的情报处,每日各地所出现的人数及一些异常现象都会在第一时刻报与柳斋亭。 “扶风?他去那作甚?”华音蹙了蹙眉道:“按理而言,他得到行军令后必当穿母丹沙漠从近路将其速与二皇子,可如今他竟到扶风去?这扶风到虚宁不仅是过个若羌海峡,还要越个泉州山脉……”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到消失在这夜中。良久,又听她道:“近来母丹沙漠可有些异常人物出现?” “回护法,昨日卯时,有一行人出现在母丹沙漠,买了好几匹骆驼。” “卯时出发?只怕不是一般的商人……这方之然不单单是要寻二皇子啊。”那华音顿了一顿,低声道,“这样,你与阁主说我要一队人马。” “阁主要我转告你,在此一个月内,护法可以任意调动各地势力。” “既是如此……那好,你帮我吩咐下去,立即遣一队人马去最追踪那一行人,另外在虚宁那边加强警戒……至于扶风那边,我自己去一趟。” ************ “久歌,我知道你来了。”黑暗中,一个声音蓦的打破沉寂。 不久,便听窗子被打开的声音,接着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我怕扰了你。” “你知道我很少会睡着。”屋内一下子亮了,素衣女子持着烛灯走到案边,将烛灯放在一旁,自己坐了下来。案上有一杯冷茶,她也不顾,自端起呡了一口茶,笑道:“华音那孩子,还真是聪明呢。” “嗯。”久歌也坐在了案边,道,“只是,方之然……” “我想过了。”素衣女子轻轻叹道,“他是要去找昭然将军。” “昭然将军?此人在百姓当中名声甚好,若他出征,不少百姓都愿入伍追随。当初皇帝就是因此而将其关入苍川,虽后对百姓声称是因病而逝,可是名间却一直流传着昭然关于苍川之说。” “对,是他。你看,”素衣女子用指醮了些茶,在案上划了起来,“过了若羌海峡,再向南边走一点,便到了苍川。”顿了顿,她收了指,道,“当日陈涉吴广起义假楚军之名打败秦军,方之然此次若能寻得昭然将军……” “可是苍川艰险,之前不是没有人去找过,皆是下落不明。” “只要他能出来,便可。他既想到了去寻昭然将军,必也会想到假昭然之名。” “可是,光靠他一人之力……” “这必是他的最后一步棋,倘若行军令未能送到虚宁……如果我猜想的不错,他定然已派人从近路去寻二皇子。”素衣女子眉间的愁似有些淡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方之然,果然不是一般的人。沈轩阁的存在与否,就看这一步棋了。” “累了么?”久歌突地一问,屋内倒是静了。良久才听寒依道:“华音去了扶风。” “她不应该去那的。” “我知道。”素衣女子寒依勾了勾唇,食指弹在杯壁上,发出一阵脆响,“我只是想试一试……华音,真是个执拗的孩子。” “你看了资料?” 寒依点了点,道:“其实她不适合这。” “她心里是憎恶肮脏的。”寒依顿了顿,“可这个纷乱的江湖,什么是对的,谁又说得清楚?” 良久,又是一个指弹到瓷器上的清脆的声响,寒依起身,背对着久歌道:“明日你将弄琴遣去虚宁,暗中观察二皇子的动静。” “放心不下夕舞?” 寒依点了点头,又道:“至于苍川,遣暗箫去吧!华音这一去,只怕再回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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