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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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剑惊江湖 深秋,枫林。 夕阳如血,秋意正浓。 枫叶和夕阳一样鲜红。 枫树下坐着一个汉子。 此人甚为年轻,不到二十岁,虽然不丑,却也不俊。 他左手握剑,右手提着个酒葫芦,一口口的喝着。 ——黑色的鳄鱼皮剑鞘,红色的酒葫芦。 尽管秋风萧瑟,吹在人身上像刀刮一样。 他却穿的非常单薄,露出了胸膛和双臂,好象现在是夏天一般。 “咕咚”他喝了一口酒,赞道:“酒啊酒啊,你可真是好东西,越喝越暖和。” 说罢又饮了一口,也是最后一口,酒没了。 现在他的脸有点红,却不知是酒气上涌还是被风吹的。 他把酒葫摇了几下,叹了口气,显然是意犹未尽。 他抬头望望天,道:“他怎么还不来?”语气中颇有点不耐烦。 他在等什么人? 又有什么事情? 话刚说完,远处就传来了声音—脚步声,沉重而稳健。 青年汉子朗声道:“你终于来了。” 声音远远送了出去,清脆之极,清楚之极。 只听一个声音哈哈大笑,笑声爽朗,有若洪钟,远近皆闻,如同就在耳边发出的一样。 初时听他脚步声还在数十丈之外,但笑声过后,那人已在青年汉子面前。 来者是个体格壮实的青衣人,负剑,三十出头,高大之极,手长腿长。 此人打量了一下青年汉子,冷笑到:“你就是一剑击败急风剑俞十二的谢怀?” 青年汉子道:“只是侥幸而已。” 青衣人冷冷的说道:“听说他的剑很快?” 听他的语气似乎很看不起那个急风剑俞十二。 谢怀道:“丑八怪是不配叫玉面剑客的。” 这不能算是回答,但也是最好的回答。 这也是一句怪话,但青衣人听懂了。 青衣人人哈哈笑道:“哈哈,我就是傅万风,剑皇傅万风,哈哈。” 他似乎对“剑皇”这个绰号很自以为傲,所以说的特别大声,眉目间充满睥睨之色。 谢怀把酒葫往腰间一系,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一副慵散的模样。 傅万风已经很高大了,没想到谢怀竟比他还高一个头,只是没他魁伟而已。 谢怀道:“不要多说了,快快出招吧,我还要赶着去买酒呢。” 傅万风又笑了,大笑,道:“哈哈,你不用去买酒了。” 谢怀道:“为什么?你有酒吗?” 傅万风道:“就算我有你也喝不到了。” 谢怀道:“哦?” 傅万风一字一字的说道:“死人是不会喝酒的。” 谢怀也笑了,就好像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傅万风道:“你为什么笑?” 谢怀道:“好笑。” 傅万风道:“我说了一个笑话吗?” 谢怀不笑了,道:“这会是你最后的一次。” 傅万风道:“因为死人是不会说笑话的?” 谢怀正色道:“是的。” 傅万风道:“我不是俞十二。” 谢怀道:“我知道,你是傅万风。” 傅万风冷冷的道:“所以我不是脓包。” 谢怀道:“哦?” 傅万风道:“只有脓包才会死在无名小卒的剑下。” 谢怀的确是个小卒,而且无名。 谢怀道:“你是不是脓包马上就会知道了。” 傅万风不说话了,他的手已握住了剑。 谢怀却没有动,他在望着天发呆。 天空有什么?白云,夕阳。 他在望着什么? 傅万风道:“拔剑。” 谢怀还是没有动,也没有拔剑,他还是在望着天空,发呆。 傅万风又重复了一遍:“拔剑。” 谢怀终于动了,但是他并没有拔剑,却是喃喃的说道:“还是衡水潘阳楼的老白干不错,够劲,决不掺水,童叟无欺,一定要再去一次。” 这几句话好象梦呓一般,傅万风却已经怒不可遏。 原来他刚才并没有发呆,也没有看天,更没有想着面前的这个对手,而是在想——到底哪一家的酒好喝。 对于傅万风来说,这是一种侮辱,极大的侮辱。 他经过无数战役,所有的对手都敬他怕他,但是眼前这个青年——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居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这让他如何能忍受? 他无法忍受。 所以他的手已经递出。 他递出的当然不是鸭梨,因为鸭梨是不能杀人的。 他递出的是手,握剑的手,也是杀手。 傅万风的剑很快,瞬间已经到了谢怀的胸前。 但是谢怀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仍然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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