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楼

蒙若华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                                                   ——风雨前夕

若霜垮

朔北，无字壁前风雨楼后，店小二柱子这个时候正一个人望着石壁发呆，他已经按照老板的吩咐早早的把石壁修理的平平整整，单等着那一道剑痕了。可奇怪的是，明天可就是风雨论剑的盛会的日子了，别说是古公子的人影，便是那剑痕也都无半点着落。

柱子端着清晨的第一碗热酒走出了酒楼时，他才发现今年的人似乎比往年多了许多，而且还有很多陌生的面孔。

柱子不敢懈怠，这些江湖人的脾气柱子最清楚不过了，可是即便如此，柱子也已经把大部分人的脾气摸了个透：往年来的可尽是些初出茅庐的后辈，大家都是一身的桀骜和自负；这些公子哥或者世家子弟大都是来看那块石壁的，彼此间没个交情，酒喝不了几口，菜吃不下几筷就拿起剑来比画开了，有的干脆在石壁上乱画一通，至于划的是什么，柱子也懒得去想。可是今年坐在这里的明显多了一些不该有的也不该来的人。比如说：光头的和尚，烧纸的道士以及庵里的尼姑。如果柱子在仔细看的话就不难发现，三年前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前任绿林领袖昆仑掌门俞木同和三元观的木道人也在其中。柱子终于发现了今年的不同之处了，那就是很多的“老人”出场了。

"君子剑的名号可是越来越大了"柱子看着满楼的酒客忽然间就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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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综铭握着剑的手有点儿发抖。他刚刚和那些人交过手，以他的武功，以他的身份，他本不可能有机会和他们为敌的，但是就在刚才，伤在他剑下的却正是他的恩师和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天山派掌门黄英黄老前辈。

三天前，他还是在那块石壁前想着自己今年的这一划，因为他知道，三天后这里想要目睹他这一划的人必定不在少数，他无疑已经成为了新一代成名的绊脚石。他毕竟也自负过：三年前风雨楼后，无字壁上横天一划，尽显己能。从此以后，每年的此时，他便会留下一道剑痕，而那道剑痕也将成为新的一年里天下武林超越的目标。就在三年前的今天，天下间三大高手便在这里将那柄象征正义与力量的“君子剑”交到了他的手里，“长剑何茫茫，锋寒十四州”一剑在手的他，在18岁那年就已经成为了无数闺房名门少女们心中的英雄。从此他行事果断，大义且无愧君子二字，他交游五湖，惩奸除恶，播侠名于四方，传逸事于四海，一身荣辱，皆因这坐风雨楼所起。

可是就在那天，他独自一人坐在楼脚里喝着一杯淡淡的龙井的时候，旁桌前来观剑的一个赤眉大汉忽的说道：“听说天机老人的小孙子最近带着一件神秘的东西出现在江湖，说是替爷爷交托给一个人。”

同桌的一个瘦脸夹了块牛肉，大口的嚼了一阵，放下筷子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最近江湖上都传遍了，那小家伙是带着爷爷的绝学来找传人的，你想，天机老人在30年前就已经被奉为武林神话，他让自己的孙子带出来的东西还会是俗物吗？”说完，又不无遗憾的苦笑道：“你我武功低微，又非年少，这辈子就只能这样庸庸碌碌，要是有幸能见上那天机老人使的一招半式也就不枉此生了。”

其余众人听得那大汉叹息，都自摇头道：“看来天下又得出一个古综铭了 ”几人说的落寞，都痛饮了起来，喝着喝着不知不觉的就慢慢醉了。

忽然其中一人猛的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点了一下，顿时整个身子仿佛麻木了一般，就不能动弹了，他急忙

说道：“好汉饶命”

那人似乎无意伤他，力道轻了些，压低声音问到：“你们最后一次听说那小孩是在哪里？”

那汉字被这么一点一松，酒也醒了，睁眼看向前方，桌上其余几人都醉了，桌子旁边却站着一个身着紫衣清裘的少年，赤眉汉子不由怒道：

“你是何人，刚才可是你点我的肩井穴？”

那少年也不多话，握着剑的手微微一动，一道寒光闪过，剑已入鞘。

大汉怒道：

“好小子，你要耍剑就去大街上耍，搅了老子酒兴，老子一刀剁了你！”说罢左手握住刀鞘，又手一拉劲，一把明晃晃，阴鹫鹫的五鬼断头刀就砍在了桌子上。

只见大汉的脸色伴随着刀桌相接，在短暂的迟疑后竟然一下子变得死灰，他匆忙的瞥了少年一眼，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汗，连忙说道：“少侠好剑法，竟能以剑气劈开这面桌子，若非在下不小心碰撞，还真不知道这张桌子已经从中间被劈成了两半！”

“承让，这下前辈该告诉在下那个小孩子的下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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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荡谷”大汉说玩这三个字的时候少年就已经赶去了雁荡谷。

现在，莫清寒就站在他的旁边，他脱下自己身上的裘衣披到了这个连日被追杀的孩子身上，然后慢慢的扬起了剑。

“综铭，你知道你在和谁为敌吗，孽徒，还不给师傅认错！”老人气愤的吼道。似乎这年关前的最后一场雪唯一的好处就是让人的嗓子变的异常尖锐。

“师傅，这位莫兄弟奉他爷爷之名寻找弟子传人，乃是别人家私事，还请师傅放过这个孩子，让他过去。”古综铭恭敬的说道。他的人冷，他现在的心又何尝是热的？

“哈哈，古少侠是想把这位小兄弟占为己有吧，孟兄，我看你我两个糟老头子就别再争了，干脆让给你那徒儿得了，他拿了和你拿又有什么大的区别呢”黄英边笑边向着古综铭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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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综铭握着剑的手有点儿微微的发抖。他看了看右手手臂上从肘部到手腕的剑伤心里不由得冒出了寒气，虽然现在距离三天前雁荡山的恶斗已经过去了三天，可是要从那样的几个人手里救出这个几乎没一点武功的少年还是九死一生。

“你真勇敢，真的！”，莫清寒道“他们那么多人，你竟然都能从中保护着我冲出重围，你的武功一定是天下最棒的！”

不知道为何，古综铭在听到这个天真的少年的夸奖后反而觉得一阵心虚，他的目光不由得向这个少年打量了过去：他仿佛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在他的眼里世界分得相当的简单，追杀他的坏蛋和眼前这个拼了命也要救他的好人。

莫清寒也在看着他，他好奇，他不解，这个明明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哥哥却有着几乎比拟自己爷爷的武功，他从他清俊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多余的表情。

柱子似乎也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这对奇怪的茶客：他们从很早就来到了这里，但是却互相看着对方足足有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实在想不通这两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他更想不通的是，今年的石壁上竟然没有任何的划痕，他辛辛苦苦磨光的石壁表面竟然光滑的足以用来制作一面石镜。

但就是在昨天下午，江湖中都已经传遍了一个令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消息：江湖第一的君子剑传人竟然欺师灭祖，一夜之间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于是那些在无字壁前苦苦等待数天的英雄们就像炸了窝的蚂蚁，来的快，去的也快。柱子忽然就觉得这些大英雄们的想法其实和他也没有什么两样，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不屑于在去欣赏一个连师父都打杀且不顾同门情谊的人剑法，无论他的剑法是多么的精妙和高深。

柱子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两个人，确切地说，他是看到了一个大斗笠下笼罩着的两个模糊的身影，外面的寒气使得刚刚走进屋里的人们全身上下都冒出了水汽，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选择靠近中间火炉的位置，而是直接的走到了楼道拐角处的桌子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已经陆续的进来了好几批客人。

“你叫古综铭吗 ，大哥哥？”小伙子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但是他还是会比较好的打开这种僵局。

“恩”古综铭忽然就笑了，他看着莫清寒说，“我们是不是要几盘热菜，吃几个大热包子”

“是啊 ，是啊 ，早该这样了 .”柱子似乎被小家伙的反应吓了一跳，但随即就明白了

“客官，来了，您的包子和几样下酒的炒菜，这可是本店藏了多年的女儿红，包你喝了后浑身有精神，驱除百寒啊 ”

这时候原本是紧关着的店门却伴随这一阵风雪冲进了楼内，柱子习惯性的喊道“客官——”但却随即发现，被送进们里的只有硕大的雪花和透骨的寒气。饶是他出入柴房，也不免感觉一种冰冷流变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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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机老人让你来找一个人的吗 ？”戴着斗笠的紫衣男子忽的问道。

“这个你也知道啊”莫清寒玩弄着手里的酒杯，似乎还在决定着要不要将这一杯酒喝下去呢？他将脖子凑近了古综铭，细声说道“你知道吗，就在前几天，我终于找到了这个人，他和爷爷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我终于能将爷爷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说完他似乎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般，一仰头酒将那杯女儿红饮入口中，当真是陈年佳酿，一旦入口，顿觉全身火辣辣的张热，少年不由得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真的吗，你已经找到了”古综铭喃喃自语道“原来他已经找道了”他握着筷子的手不由的一紧，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竟然闪电般的在他的脑海中过了一遍，他本不是那种患得患失的人，他还有最基本的自信，对自己的武功，对自己的为人。然而这几天的逃亡，使得他对后者产生了莫大的怀疑：昔日义结金兰的弟兄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畜生，人人得而诛之的阴险小人。

纵使自己的武功在高又有何用？即使莫清寒找到了天机老人的传人，自己这个江湖败类又有什么资格去和他打,去和他争？

“从今天开始，这把象征着江湖正义的君子剑便交由古少侠保管”自己的师傅也同是武林三老的孟星河面带微笑，满是赞许的眼光看着这个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一步步登上了武林的荣誉巅峰。

那一刻，他发誓要竭尽平生所学来捍卫武林正道，惩治一切邪恶，从此他任侠交游，广施恩惠。时人提起君子剑古综铭莫不拍手叫好：孟老教出的好徒弟，风雨中磨练出来的好男儿！

想道这儿，古综铭的目光不由的投向了拿把君子剑。真是讽刺啊，他想到，有谁又能想得到持有天下第一君子剑的竟然会是当今天下第一的武林败类呢？

他忽然间好像明白了 ，他明白了自己的师傅为什么不惜重伤在他的剑下都要去抢莫清寒了。因为他也是人。虽然他已经老去并且已经退出江湖，但是他依旧没能放下那颗争名夺利的心，看着自己的徒弟一天天的声名鹊起，而自己只能被人们在幕后提起的滋味终于使他的忍耐达到了极限。然而面对一个早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徒弟，他唯一能够取胜的就是这本前代武林神话的武功心法了。

古综铭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他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一个过惯了众星捧月半生活得人又怎能甘愿与平庸为伍？况且还是自己一步步将这个未来的对手逼上了唯一的成功之路。

“你把你爷爷给你的东西随身带着吗？”古综铭又添了杯酒，这是他一生喝的第二杯酒，因为他以前从不沾酒，他只喝茶，江南的龙井，风雨楼的水砌成的龙井。

“当然了，要不我找到了人却没东西给他，爷爷岂不是要怪我，”少年狡黠的以笑“你刚才认真思考问题的样子谁都看不出来你竟然是君子剑的主人”

“君子”呵呵，古综铭心中暗笑，这个江湖中又岂能有真正的君子?他一生自问君子到头来结局如何？

他又为自己添了杯酒，一时烦乱的心情也随着这杯酒的下肚而趋于平静。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东西交给那人呢?"

“你不觉得饿了吗，等我们吃完这顿饭，我就会把东西交给他的”少年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看着眼前近乎神一样的公子说道。

“在告诉你一个秘密”少年忽的说道，“其实那个人就在这间酒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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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机老人让你来找一个人的吗 ？”戴着斗笠的紫衣男子忽的问道。

“这个你也知道啊”莫清寒玩弄着手里的酒杯，似乎还在决定着要不要将这一杯酒喝下去呢？他将脖子凑近了古综铭，细声说道“你知道吗，就在前几天，我终于找到了这个人，他和爷爷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我终于能将爷爷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说完他似乎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般，一仰头酒将那杯女儿红饮入口中，当真是陈年佳酿，一旦入口，顿觉全身火辣辣的张热，少年不由得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真的吗，你已经找到了”古综铭喃喃自语道“原来他已经找道了”他握着筷子的手不由的一紧，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竟然闪电般的在他的脑海中过了一遍，他本不是那种患得患失的人，他还有最基本的自信，对自己的武功，对自己的为人。然而这几天的逃亡，使得他对后者产生了莫大的怀疑：昔日义结金兰的弟兄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畜生，人人得而诛之的阴险小人。

纵使自己的武功在高又有何用？即使莫清寒找到了天机老人的传人，自己这个江湖败类又有什么资格去和他打,去和他争？

“从今天开始，这把象征着江湖正义的君子剑便交由古少侠保管”自己的师傅也同是武林三老的孟星河面带微笑，满是赞许的眼光看着这个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一步步登上了武林的荣誉巅峰。

那一刻，他发誓要竭尽平生所学来捍卫武林正道，惩治一切邪恶，从此他任侠交游，广施恩惠。时人提起君子剑古综铭莫不拍手叫好：孟老教出的好徒弟，风雨中磨练出来的好男儿！

想道这儿，古综铭的目光不由的投向了拿把君子剑。真是讽刺啊，他想到，有谁又能想得到持有天下第一君子剑的竟然会是当今天下第一的武林败类呢？

他忽然间好像明白了 ，他明白了自己的师傅为什么不惜重伤在他的剑下都要去抢莫清寒了。因为他也是人。虽然他已经老去并且已经退出江湖，但是他依旧没能放下那颗争名夺利的心，看着自己的徒弟一天天的声名鹊起，而自己只能被人们在幕后提起的滋味终于使他的忍耐达到了极限。然而面对一个早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徒弟，他唯一能够取胜的就是这本前代武林神话的武功心法了。

古综铭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他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一个过惯了众星捧月半生活得人又怎能甘愿与平庸为伍？况且还是自己一步步将这个未来的对手逼上了唯一的成功之路。

“你把你爷爷给你的东西随身带着吗？”古综铭又添了杯酒，这是他一生喝的第二杯酒，因为他以前从不沾酒，他只喝茶，江南的龙井，风雨楼的水砌成的龙井。

“当然了，要不我找到了人却没东西给他，爷爷岂不是要怪我，”少年狡黠的以笑“你刚才认真思考问题的样子谁都看不出来你竟然是君子剑的主人”

“君子”呵呵，古综铭心中暗笑，这个江湖中又岂能有真正的君子?他一生自问君子到头来结局如何？

他又为自己添了杯酒，一时烦乱的心情也随着这杯酒的下肚而趋于平静。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东西交给那人呢?"

“你不觉得饿了吗，等我们吃完这顿饭，我就会把东西交给他的”少年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看着眼前近乎神一样的公子说道。

“在告诉你一个秘密”少年忽的说道，“其实那个人就在这间酒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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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机老人让你来找一个人的吗 ？”戴着斗笠的紫衣男子忽的问道。

“这个你也知道啊”莫清寒玩弄着手里的酒杯，似乎还在决定着要不要将这一杯酒喝下去呢？他将脖子凑近了古综铭，细声说道“你知道吗，就在前几天，我终于找到了这个人，他和爷爷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我终于能将爷爷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说完他似乎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般，一仰头酒将那杯女儿红饮入口中，当真是陈年佳酿，一旦入口，顿觉全身火辣辣的张热，少年不由得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真的吗，你已经找到了”古综铭喃喃自语道“原来他已经找道了”他握着筷子的手不由的一紧，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竟然闪电般的在他的脑海中过了一遍，他本不是那种患得患失的人，他还有最基本的自信，对自己的武功，对自己的为人。然而这几天的逃亡，使得他对后者产生了莫大的怀疑：昔日义结金兰的弟兄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畜生，人人得而诛之的阴险小人。

纵使自己的武功在高又有何用？即使莫清寒找到了天机老人的传人，自己这个江湖败类又有什么资格去和他打,去和他争？

“从今天开始，这把象征着江湖正义的君子剑便交由古少侠保管”自己的师傅也同是武林三老的孟星河面带微笑，满是赞许的眼光看着这个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一步步登上了武林的荣誉巅峰。

那一刻，他发誓要竭尽平生所学来捍卫武林正道，惩治一切邪恶，从此他任侠交游，广施恩惠。时人提起君子剑古综铭莫不拍手叫好：孟老教出的好徒弟，风雨中磨练出来的好男儿！

想道这儿，古综铭的目光不由的投向了拿把君子剑。真是讽刺啊，他想到，有谁又能想得到持有天下第一君子剑的竟然会是当今天下第一的武林败类呢？

他忽然间好像明白了 ，他明白了自己的师傅为什么不惜重伤在他的剑下都要去抢莫清寒了。因为他也是人。虽然他已经老去并且已经退出江湖，但是他依旧没能放下那颗争名夺利的心，看着自己的徒弟一天天的声名鹊起，而自己只能被人们在幕后提起的滋味终于使他的忍耐达到了极限。然而面对一个早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徒弟，他唯一能够取胜的就是这本前代武林神话的武功心法了。

古综铭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他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一个过惯了众星捧月半生活得人又怎能甘愿与平庸为伍？况且还是自己一步步将这个未来的对手逼上了唯一的成功之路。

“你把你爷爷给你的东西随身带着吗？”古综铭又添了杯酒，这是他一生喝的第二杯酒，因为他以前从不沾酒，他只喝茶，江南的龙井，风雨楼的水砌成的龙井。

“当然了，要不我找到了人却没东西给他，爷爷岂不是要怪我，”少年狡黠的以笑“你刚才认真思考问题的样子谁都看不出来你竟然是君子剑的主人”

“君子”呵呵，古综铭心中暗笑，这个江湖中又岂能有真正的君子?他一生自问君子到头来结局如何？

他又为自己添了杯酒，一时烦乱的心情也随着这杯酒的下肚而趋于平静。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东西交给那人呢?"

“你不觉得饿了吗，等我们吃完这顿饭，我就会把东西交给他的”少年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看着眼前近乎神一样的公子说道。

“在告诉你一个秘密”少年忽的说道，“其实那个人就在这间酒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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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综铭的双手冒出了冷汗，他不由的将目光转向了整个酒楼，斗笠下那双曾经使黑道望之生畏的眸子顷刻间便又回到了莫清寒的身上。

“我能看一下你的君子剑吗，我爷爷曾经说过，只有携带着这把剑的人，才——”

就在莫清寒的手刚要触及到剑柄的时候，众人只觉得眼前白光闪过，寒气顿生，凌厉的剑气似乎在一瞬间弥漫了整个酒楼，紫衣剑客抛帽，旋身，剑光三转，剑气九射。回身入鞘，滴血未沾。

他伸出左手，接住了缓缓自空中落下的斗笠。

柱子到死也不会相信，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在一瞬间对自己痛下杀手？

不仅是他，就连此时此刻躺在桌上，站在地上，甚至还拨着算盘珠子的酒楼老板也不知道虽然自己依旧是上一时刻的动作，但却已经在也不是上一时刻的人了。

好快的剑，好凌厉的剑气，好逼人的寒气。

一剑封喉，快如闪电，霜寒剑气，滴血不留。

莫清寒就那样静静的趴在桌子上，他脸上依旧是那种兴奋的表情，他灼热的双瞳似乎也紧紧的盯着那近在手边的宝剑。然而，就是那一指之遥，穷其一生，就再也没有机会去看到这把江湖中万人称颂的天下第一英雄相佩戴的君子之剑了。

古综铭一步步走到莫清寒的座椅前，他伸手摸着这个少年余温尚存的脸，帮他阖上了那因快速的死亡而来不及闭上的双眼。

他忽然就流出了泪。

他并没有立刻就死，至少他是看着这个杀人者在剑峰划过第14个人的咽喉的时候终于流下了那滴泪珠。

拿是一滴泪珠，仅有一滴。

古综铭从莫清寒的衣兜里取出了一个布包，他的手有些颤抖，他反复的抚摸着这个布包，他紧紧的握着拿着布包的手，他能感觉得到里面的确是一本经书，他举起拿着布包的右手，慢慢的挪动着脚步，双眼呆滞的望着手中的东西，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毁了去吧”他运气全身的功力，大声的对着拿破门而入的风雪喊道。

上官小谷

就在他准备将内力灌注道右臂上的拿一刻，他发现迎面而来的白雪里忽然就多了一点刺眼的白光。下一刻，这点白光就已经没入了她的体内。

“师哥，师傅有没有教你作为一个剑客最基本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剑。人不离间，见不离身。

一剑穿心。古综铭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面目就已经被那把常见刺穿了心脏，然而他的右手却也指向了对方的咽喉，可惜的是，他的手里已经没了那把天下公认的君子剑。

来人挥动狐裘大衣，将剑以一种极慢的速度从古综铭体内拔出，他依旧站立着，原本本该在他的手里被毁去的包袱却已在来人的手里。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三少爷也能有机会成为天下人人敬仰的大侠士，大英雄。”

他拿出了那本书，这本事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甚至是一件应该喜极而泣的事，可是三少爷的脸上却是另外一种表情，一种非常矛盾的表情，你甚至不知道那是否是怒，是喜亦或是喜极而泣？

“不可能，怎么可能，人口相传的武林绝学怎么会是这本破书，怎么会”他就这样发疯了般的大吼大叫，任由大风卷起厚重的积雪如一层层雪浪般涌进这昔日武林中最繁华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