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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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云终于忍不住了,就像饿极了的乞丐对饭的渴望一样,顺手抽出一把,拿到后院,舞了起来。剑,本是把极为笨重的墨绿色的玄铁剑,在他手中却宛如灵蛇飞鸟一般灵动洒脱。风声呼呼,剑声萧萧。杨青云单手执剑,时而奔走,时而疾驰,时而飞腾,时而隐遁。一剑在手,就有着笑傲天下的豪情。他仿佛又成为那个懵懂而执着的少年,为了理想与荣耀流浪于江湖。 舞到兴起,杨青云取出半斤烧刀子,边喝边舞,到后来竟然把自己的大胡子全给剃了去,原本沧桑的脸立马变得英俊爽朗。 “何以闯江湖,一剑酒一壶;漫漫人生路,谁人共白首?往事千秋,伊人何处折杨柳;草肥马瘦,剑客四海天地宿。不若半亩薄田,郎耕女织,胜却武林百年风流……” 杨青云舞到纵情处,便吟唱起来这首与诗怡共同写下的《枉风流》,不觉间手中一滞,停了下来。他默默的坐在地上,咕嘟嘟灌了几口酒,眼神有些失落,对着剑说:“玄武剑,剑榜排名第十一,以超凡的力量和防御力著称,虽名列剑榜,但你,却并不是把顶尖的好剑啊。” 第二章 路途 第二天一早,小风已经起床,见杨青云还在院子里睡着,过去叫道:“爹,太阳都晒屁股啦,还睡呢!”再一细看,杨青云的胡子没了。感觉少了几分邋遢。自己的父亲是如此英俊以前竟没有发现。小风又打趣道:“爹,你真帅啊!” 杨青云醒来看着凝视自己的小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发现时间确实也不早了,活动活动筋骨,伸了一下懒腰,吩咐道:“小风啊,去村东头买辆马车 ,没马的话好一点的骡子也行,咱就出发吧。给你钱。” “好嘞!”小风接过钱,跑开了。 杨青云收拾好行李,带上他现在最好的剑,就是昨天舞的那把,还有几瓶烧刀子。想到“最好”这个字眼,杨青云不免有些失落。 一会儿,小风牵着辆马车回来了。马是匹老马,车也是破车——没有顶棚最简陋的那种。他把自己的东西也拿出来,和父亲的一起放入车内。 “出发!”随着杨青云一声叫喊,这爷俩踏上了征途。小风也绝对不会想到,这征途的终点叫做江湖。 阳春三月的景色很惹人。小道旁开着各色的花,花香招来群群蜜蜂蝴蝶,再远一点是山林,山林间不时有猴子松鼠,就像人们赶庙会一样,热闹非凡。小风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所以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好玩。而且想想自己行程的目的地是长安城,抛开繁华不说,光是那里有个心上人儿就能让小风笑出声来。 小风高兴自然的,然而杨青云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杨青云不知道这种决定是否正确,更担心未经人事的小风。遥想自己和小风一般大小的时候,已是小有成就的少年。那份放浪与不羁,壮志与豪情,支持着自己在人海中探索自己的轨迹。自己是否应该听从诗怡的嘱托,让孩子平凡而幸福的过完一生,让世俗来玷污这种单纯是不是一种罪过。他不清楚那种选择是对的,但是他也绝对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虽然有时候仇恨的感觉变得很淡很淡。杨青云年轻时也纵横武林一时,他深谙江湖险恶,世事无常,然而因为这就放弃,他做不到。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辉煌过,也落寞过,但无论遭受多么大的打击,他总是一个人默默抗着,其中辛酸,谁人可知。 其实,担心小风和仇恨都是次要的。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杨青云也会选择平凡而幸福的过完一生。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摆在面前,而且,自己已经年迈,必须找一个人来承担这份责任。他,选择了自己的儿子。 春光无限好,蝶飞鸟儿叫。一起同行在这古道之上,看着自己的孩子,杨青云似若有所悟,原来诗怡经常所要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早晨到黄昏的颠簸,杨青云倒不感觉什么,小风却嚷嚷着饿了。于是他们改道去古城,先歇歇脚,再前行。 古城是秦岭东南部的一个小城,城小是小,却因为地理原因,处在从东南入长安的必经之路上。因此,此间的人流颇为兴旺,络绎不绝。本应差不多繁华的小城,此时却稍显萧条,更是有很多衣不蔽体的流浪汉,卖儿卖女的穷人让原本就倾颓的小城更加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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