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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冷剑残阳 [更新时间] 2010-09-02 12:11:54 [字数] 2208 历经七年的倾月之乱终于落下帷幕,江陵侯杜子扬篡帝,入主帝都倾月城。
而后两年,新帝圣令一道,一座雄伟的城池在倾月城对岸拔地而起,而它也被赋予了一个传奇的名称---渡魂。
倾月城和远处正在修建的渡魂城隔岸相望,远远望去,倾月城如同一只失落的棋子,而对岸,便是它赖以栖息的棋盘。这样说来毫不夸张,因为倾月城在它的面前实在是显得过于渺小。
布衣们似乎已经习惯了王朝的更替,辗转流离的他们只祈求一份安定而已;秦淮河的歌女依旧在红楼之上笑靥如花,王朝的更替也似乎与她们无关,然而她们笙箫里面传出的曲子,明明爬满了离人的怨恨和哀愁,愁入了故人喉。
城中的古刹香火不断,各地的人流奔走其中,商贾,市井商贩或者白面书生……古刹不算很雄伟,却有着与之规格实不相符的名称,神若寺。寺门很宽,庭院却不大,偌小的庭院掩不住这些年来它历经的风霜,斑驳着漆红的寺门和高高的门槛也似乎在诉说着古刹的不凡。
与别处的寺院不同,神若寺门前的石雕并不是千篇一律的石狮,正对着寺门左侧,高高伫立着一尊蛇身鹰首石雕,兽身并没有利爪,但是鹰首狰狞的表情预示着这尊巨大的异兽似乎要破石而出,残害人间一般。然而,一把巨大的石剑从上至下贯穿那尊巨大的凶兽,形成一尊完整的石雕。与鹰首石兽遥遥相对的寺门右侧,却是一尊蛇首鹰身的石雕,乍看上去似乎是粗心的工匠将它们的身体给生生的分离开来,然而细细一看,右侧石雕虽说是一尊似在吐着红舌的蛇首石兽,却截然没有了鹰首石兽的那份狰狞与凶悍,取代的是给人一种温婉安顺的感觉,蛇首石雕手执剑鞘,利剑却不知何所去,形成了另一具风格迥异的雕像。
前来朝拜的信徒们络绎不绝,但却无一不满怀虔敬,在经过神若寺前石雕之间的时候无一不是俯首而过,就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高高在上的主宰着这些。
一如往常,人来人去,不掩喧嚣。从破晓,到日中。
残霞更替了烈日,屋影即将侵袭古巷,已然黄昏。人群渐渐散尽,留下稀稀落落的几个虔诚信徒,仍在神若寺中三跪九拜,寺前的小贩也开始收拾起行装。就在此时,远处铮铮的马蹄响起,以极快的速度向古刹奔来,听这声响,约摸也有一打人马。沿街的小贩们见这场景,纷纷丢弃手中的物品躲闪,殊不知那帮人骑速极快,仍有几个躲闪不及的小贩被撞得飞起,头破血流。
随着一声骏马的的长嘶,不多不少十二个黑衣人停在了神若寺前,这时才看清他们的装束。数人纷纷着一袭夜行衣,黑纱蒙面,然而让人不解的是,细细看去,众人的颈脖之处都似乎有着之前留下的极其严重的刀伤痕迹,伤口愈合的末尾处,绽开了一朵紫色怪异的花。
为首的黑衣人跃下马,径直朝神若寺走去,却见身后的众人无所动静,只是眼神凝重的注视着寺内。此时,那些个虔诚的朝拜者觉察到寺外的动静,全都惶惶的散去,却见庭院正中若雕像般的站着一白衫男子,背对寺门。刹时间,小小的神若寺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血色的残阳下,一白一黑一庭院,阵风一起,让人不寒而栗的想起了阴间的鬼司黑白无常。
看上去那名白衣男子似乎就要成为黑衣人手中的鱼肉。因为随着黑衣人的往前推移,一柄怪异的匕首,泛着殷红的色泽,已经跃然于他的手中。阵风一吹,黑衣人脸上的黑纱被吹散开去,而此时,邪恶狰狞若寺前鹰首兽的笑也爬上了他的脸颊。
“阁下,这样不声不响,是不是过于失礼?”一个老者尖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震住,他本能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
目光所及之处,残影依旧,人影空空。只有数个手脚略慢的小贩四散跑开。等到他再回头向神若寺内的时候,那白衣男子却已然不见。
“何方高人,还请现身,跟我们走一趟,也让鄙人回去好交差。”
话音未落,却见地上滚动着一颗白色的珍珠大小般的物件,当黑衣待欲拾起之时,却感觉口中硬生生的发疼,却才发现那物件不是其他,正是自己硕大的一颗门牙。实乃事情发生太快,才至于后知后觉知晓掉了自己一颗门牙。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虽然没有底气,可黑衣人也非没见过世面的人,今日竟遭此番戏谑,一股热血涌上心头。然而,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却已然后悔了。
“罚酒?”黑衣人的话还未完,已然看到一袭白衣的男子向他走来,男子不是别人,却正是之前神若寺中的男子。白衣男子嘴角挂着诡异的笑,顺着白衣向下看去,细弱无骨的手指沾满了殷红的血,正滴答滴答的散落在台阶上,形成一条细长的血线。而原先在寺前等待的兄弟,竟然全部消失不见。
却看向黑衣人,早已被吓得待在原地,动弹不得。”你…你,你把他们都怎么了?”。眼见着凭空消失的众多兄弟和白衣人顺指而下的鲜血,黑衣人眼中满是惶恐。虽然厮杀血腥的场面已经历经了无数次,然而这么多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怪不得恐惧的表情迅速取代了之前的桀骜。
“本尊只是和他们玩了一个游戏而已!”
黑衣人的一声求饶都没来得及没说出口,便感觉脖子抹过一丝冰凉却火热的感觉,甚至他都没有看到敌人出剑。可是奇怪的确是,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他的脸上爬满了孤寂的笑,仿佛这种消逝的感觉对他来说,是一种幸福的解脱。
“这剑……”。
血色夕照,神若寺的外墙在残阳的映射下更加的显得熠熠发光,似乎昭示着这座千年的古刹前世的繁华。屋檐琉璃依旧,寺中钟声响起,和寺前台阶前的血尸共奏着一曲血色残阳下的丧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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