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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种变化都不是任何人事先可以预料得到的。” “春雨的剑是青青的,青如远山,青如情人们眼中的湖水,青青的剑脊上,有一行 很细很小的字,‘小楼一夜听春雨’。” “小楼的圆月弯刀上,也有一行很细很小的字,‘小楼一夜听春雨’。”白天羽喃 喃的说。 “圆月弯刀?”藏花微微吃惊:“可是昔年魔教的教主手中那一柄魔刀?” “是的。”白天羽说:“白小楼就是昔年魔教的教主。” “仇春雨就是白小楼的妻子?” “如果是的话,也就不会有以后那些悲惨、凄凉、哀怨的事发生了。”白天羽说: “就因为仇春雨,魔教如日中天的事业才会一蹶不振。”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藏花问。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他们的故事?” “听过。”藏花说:“传说仇春雨离开了白小楼,魔教后来被当时的七大门派消灭 了,魔教教主白小楼人也忽然失踪,从此江湖中再也听不到有关魔教的事。” “是的。” 白天羽的声音里仿佛有痛苦,但他的表情却是在笑。 “这件事尤其是七大门派的人更是津津乐道,在当时能消灭魔教,是何等的光彩荣 耀之事。” “我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单纯。”藏花说:“以魔教教主白小楼的武功,不要说是 七大门派联手,就算江湖中的高手联合也未必能杀了他。” 她说:“如果不是仇春雨离开他,白小楼就不会失踪,魔教也不会被七大门派消 灭。”她又说:“可是仇春雨为什么会离开白小楼呢?我相信这是整件事的关键。” 白天羽忽然沉默了下来,双眼盯着酒杯,他显然想结束有关仇春雨与白小楼的话题, 但藏花又问:“你手上的剑,也刻有七个字,是不是就是当年仇春雨的那把剑?” “是的。” “这把剑怎么会到了你手中?”藏花真好奇:“你姓白,是不是和白小楼有牵连?” 白天羽注视她:“这些事日后你一定会知道的。” 他倒了杯“花汁酒”,举杯笑着说:“今天不寒不热,正是喝酒的好时刻,何必让 那些江湖中的恩恩怨怨打扰了我们的酒兴呢?” 四 初春的夜晚,寒意还是甚浓。 尤其是在荒地里的破庙,晚风从破洞里呼啸而过,带来了寒意,也带来了远方人们 欢乐的声音。 任飘伶拉拉衣襟,用枯枝将火弄旺一点,随手又拿起酒瓶,仰首喝了一口。 月光从破了的屋顶间穿了进来,轻柔柔的洒在地上,任飘伶那双灰黯无神的眼睛也 如月光般轻柔柔的合上,可是刚闭上不多久,他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因为这时他听见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闻见那由夜风飘来茉莉的花香。 他眉头微皱后,慢慢的张开眼睛,一张眼睛就看见四个金发蓝眼的波斯奴,抬着张 两丈长,一丈宽的平榻,自破庙外,踏着月色而来。 一个神仙般的绝色佳人斜坐在平榻上,一头漆黑的长发轻柔如雾水,一双明亮的眼 睛灿烂如夜星,身上穿着件非丝非麻,五色缓纷的彩衣,却将右边一半香肩露出。 露出了一片雪白的皮肤,滑如春雪。 她的手里在发着光,一只用波斯水晶雕成的夜光杯里,盛满了蜜汁般的美酒。 她浅浅的啜了一口,然后用比蜜更甜的笑容看着任飘伶。 “不论何时何地,永远都是这种排场的,除了慕容公主之外,还会有谁呢?”任飘 伶苦笑着叹了口气:“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好像不是一位公主该来的地方。” 慕容公主并不是尊称她,而是她的名字,她复姓慕容,名公主。 “你能来,我就能来。”慕容公主已发起了娇嗔:“我要来就来,谁也管不着。” 这倒是实话,她的事,江湖上还没有几个人能管。 慕容世家九姊妹,个个身怀绝技,慕容公主排行老九,她的八位姊姊都已嫁人了, 嫁的都是名重一方的大侠士。 这么样的一个人,江湖上有谁敢管她的事? 慕容发起娇填,居然比笑还要甜。 任飘伶却好像看不见。 “对,你可以来,幸好我也可以走。”任飘伶淡淡的说:“我要走就走,别人也管 不着。” 他已经振衣而起,好像真的要走了。 神仙般的公主却像活鬼一样大叫了起来:“不行,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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