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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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关中一刀
小镇名曰:西河,镇名取自镇西的一条小河,小河为大辽河的一条分支,就是所谓的河汊子。大辽河流经辽西,小镇在大辽河的下游,大苇荡的东侧。杨欢、梁妍相处几日,也未曾有孤男寡女应避嫌的意识,倒多了几分熟稔。梁妍随师父在庵中练功,杨欢更是避居苇荡中,二人均是少了些世故。几日中,二人的话题就是商讨杀毒狼为梁妍报仇的细节。 这一日二人因采买生活用品及报仇设伏所需物品,来到了小镇,购罢物品,正逢午饭之时,二人进了一处小饭馆,选了个无人的位置坐了下来,将所购物品放在桌下,喊来伙计叫了几样菜。 因为正赶上饭点,吃饭的人逐渐的多了起来,二人正在等伙计上菜,有一人走到了他们桌前,很客气地问道:“两位借个座儿可以吗?”杨欢先是环顾四周,小饭馆内的几张桌子均已坐满,只好无奈地回道:“请坐,出门在外,不必客气。”待那人坐下时,杨欢仔细地打量那人。但见那人四十余岁的年纪,样貌威武高大,似乎赶了长路,一脸风尘,那人背上背着一把大刀,刀柄的红绸已退了颜色,刀身用布裹着,看不到刀鞘,那裹刀的布已看不出颜色。此时,那人将背上的刀解下,放到了桌子的一侧。店内客人多,小店的伙计难免照顾不过来,不仅没有人招待新来的客人,就连杨欢和梁妍点的菜也未曾未上来。刚才有说有笑的杨欢和梁妍,此时都不再开口。那壮汉亦察觉是自己的到来所致,只好无话找话,缓和尴尬气氛,便道:“二位小友可是本地之人?”“正是。”杨欢答道,“听大叔的口音不是关外人士,不知因何事出关到此?”那壮汉略顿,便道“我乃关中人士,此次到关外访友。”稍顿,又道:“我姓关,二位小友贵姓。”“哦,是关大叔,我姓杨,这是我妹妹。”杨欢没有解释他和梁妍的关系,一是谨慎,二是他们的关系说不清。可杨欢的介绍却令梁妍的脸一红。梁妍脸红只稍纵即逝,却被关姓大汉瞧个清楚,再看这两人的面貌无一丝相似之处,多半不是兄妹,大汉却没有多想,只当是小情人私会外出游玩。此时饭店的伙计举着木制托盘一路小碎步快步来到了三人桌前,原来是杨欢和梁妍所叫的饭菜来了。待饭菜摆好,杨欢和梁妍拿着碗筷却没有就吃,有旁人在一旁看着,二人不好意思动筷子。杨欢将几盘菜向桌子的中间推了推,对着关姓大汉客气道:“关大叔请一同用饭,无须客气,你叫的饭菜恐怕要等一会才会上来。”关姓大汉亦是性情中人,也许是过于饥饿,于是便道:“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这顿算在我的头上,二位也不要和我客气。”说罢拿起筷子夹起菜便吃。杨欢微笑道:“大叔勿需客气,我本地主,当尽地主之谊。”杨欢话未说完,关姓大汉面前的一盘菜只余半盘。此时停下筷子,高声唤道:“伙计,来一斤高粱烧。”伙计答应着,很快,一壶酒,三个杯摆在桌上。关姓大汉提壶倒酒,至第三杯时,抬眼望向梁妍,梁妍急忙道:“关大叔,我不会喝酒。”关姓大汉放下壶,将酒杯捧至杨欢面前后,也不相劝,举起自己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杨欢不曾饮过酒,心中有意尝试,举杯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喉间火辣辣。高粱烧乃关东烈酒,杨欢急忙夹菜,缓解酒的辛辣。看着杨欢难过的样子,关姓大汉哈哈一笑,而梁妍则是会心的微笑。显然杨欢不善饮酒,关姓大汉看出了杨欢的单纯直爽,便道:“男儿汉顶天立地,善饮方能成为大丈夫。”杨欢不敢苟同,却又轻轻啜了一小口,正待夹菜,就发现关姓大汉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但见关姓大汉放下酒杯,喃喃道:“真是阴魂不散。”说罢自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扔在桌上,站起身,抓住桌上的刀,对着杨欢和梁妍道:“二位慢用,关某突然想起有一事未办,就此别过,若日后有机会,再同二位小友饮酒长谈。”不待二人回答,即转身向门外走去。杨欢二人很是不解,这酒喝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只愣了片刻,杨欢抄起碎银,边追向关姓大汉,边高声道:“大叔,怎能让您破费。”关姓大汉速度极快,此时已经闪身出门,杨欢追出门外,就见门外的关姓大汉被一人所阻,正相互对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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