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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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清脸色眉头皱紧,忙道:“吴言,我们还有事,别多问了,快走罢。” 那人惨淡一笑,道:“夔师兄,小孩子好问些的好。”接着俯身对吴言道:“萧影不是昆仑中人,此人是善是恶,天下之间谁人能说得清啊。” 吴言眨了眨眼睛,疑惑道:“怎么能说不清呢?善便是善,恶便是恶,怎么能混呢?” 那人悠悠一叹,道:“你说若有一人,一夜之间,单刀独骑,急奔百里,破天下最恶之地,杀尽恶人三千,又大战三天,挫败天下第一,这人算善么?” 吴言点头道:“何止为善,此人必定是天下间的大英雄,大豪杰。” 那人又道:“那你再说,有一人,一夜之间连奔三城,无仇无怨,杀尽城内壮年男子,这人算恶么?” 吴言又点头道:“何止是恶,此人嗜杀成性,必是大恶之人,天下间人人得而诛之!” 那人道:“若这两人加在一起,你说,是善?还是,恶?” 吴言一颤,惊道:“这,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做的?” 那人忽面露追忆之色,道:“此人,便是萧影,你说,他是善是恶?” 吴言一时间看着墙上那行草书,久久不能平静,半晌方问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那人道:“天下之大,又有谁知道呢?你还没说,他,是善?还是,恶?” 一时间,吴言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声音微弱道:“我,我不知道。” 那人闻之,突然哈哈一笑,转身走去,只听他声音缓缓传来,“世间善恶谁人能断呢?片言之间,孰善孰恶,又有谁说得清楚?谁看得透彻?不过是表面罢了。” 吴言不由一怔,低语道:“他,他……” 只见夔清微微一叹,抚着胡须道:“每个人都有结,他解得了你的,却解不了自己的,走吧,我们还有事呢。” 吴言心间微微感伤,看着那人的背影久久不能言语。 善,谈何容易?恶,又有何错?表面罢。 夔清带着吴言继续往上,只见太虚殿后不远仍有一殿,名曰“洞霄”,却是昆仑内院。一踏入此地,夔清忽停下脚步,语重心长对吴言道,“吴言,既然你已决定入我昆仑,那过去所学武功便不可再用了,切记不可在人前展露,尤其是那太虚分云手,切记啊!” 吴言一听,便觉夔清话中另有别意,但一想,爷爷也曾说过江湖之中有门派之嫌,便也不深究,应声道:“嗯,我记下了。” 夔清长叹一声,也不言语,神色间似做出何重大决定,带着吴言朝宫中大殿去了。 一进殿门,便闻大殿之中檀香清新之气,殿中只有数张桌椅,再无其他装饰,显得偌大殿堂更加空旷,有两人正在殿内喝茶谈论。只见坐上首那人面容出众,一身白衣犹胜洁雪,腰间一玉更如血般鲜红,一看之下,更显高贵,举止之间,潇洒难言,看起来倒不似习武之人,更像一才高大儒;另一人年纪稍长,一身灰褐长袍,面容严肃,腰系墨色玉佩,虽头发尚黑,但想来已于夔清一般年岁。 上首那人一见夔清,便笑道:“师兄一路辛苦,还请先坐下吧。” 夔清走近,坐那人左手边坐下,笑道:“掌门说笑了,这把老骨头这点折腾还是消受得的。”说罢,又对吴言道:“言儿,来,见过掌门。” 却说此人,便是当世人称昆仑风智的昆仑掌门,风夷。 那人“咦”了一声,笑问,“这是哪来的孩子,生得如此机灵俊美?” 夔清道:“这是路上遇见的孩子,我看其天资聪敏,所以想把他收入昆仑。” 却听另一人冷哼一声,道:“师弟,我昆仑收徒历来按祖训,绝不收来历不明,身家不清之人,不过在路上偶遇一个孩子便要收入昆仑,你是把昆仑当成什么了?” 夔清笑道:“战乱孤童有什么来历可言,又有何可怕,李师兄多虑了。” 那人道:“若是如此就好,只怕江湖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吴言闻声,不由怒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老子不进你昆仑就是了!” 那人冷笑道:“我昆仑从不强人所难,你大可回去。” 吴言听罢,拔腿便往外走。 风夷见此,忙站起一拦,微笑道:“李师兄多虑了,夔师兄既带得他回来,可见他必是一可造之才,我昆仑自来唯才是举,哪有拒人之理。若您当真不放心,不如让他拜在门下,由你亲自教导,日久便可见是非曲折,二位意下如何?” 夔清抚掌一笑,道:“甚好,我常年在外漂泊,怕也教不得他什么,如此一来倒也两全其美。” 那人却哼声道:“你是昆仑掌门,自然你说了算。” 吴言一听,忙道:“我不要,我不要认他当师傅。” 那人嘴角微弯,斥道:“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风夷哈哈一笑,伸手轻抚吴言,道:“‘落云剑’李志远的名声在江湖上可大得很,不知多少人想拜李师兄为师,你有这般福分理当珍惜啊。” 李志远闻声,也只是冷哼一声,便转过头去。 吴言瞪他一眼,道:“管他什么‘落云剑’落水剑的,看他这样子倒像是落花剑,被人打得落花流水!不拜也罢!” 李志远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双眼瞪圆,站起猛然伸手捉过吴言,道:“你现在是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从今天起!你便是昆仑道字辈弟子!” 说罢,也不顾吴言反抗,捉着便往门外去了,夔,风二人见之,不由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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