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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惊道“小兄弟,既已问明你并非窃贼,何故施此毒手?这还合君子修养之德吗?” 关金一瞪眼,逞凶扮狠道“谁是君子?老子才不是君子,你这迂腐儒生再多嘴舔噪便不止是打你头了,要打架便来啊,你惹了老子,就算不想打也不成了”说罢双腿拉开距离,稍宽于肩,臂腕向下沉,大异于寻常桩法,平常武师也叫不上名号。 逞凶斗狠大大违拗严宽的儒者本性,他本不想应战,然而时下情形所迫,这一战在所难免,不禁仰头轻叹了一声,脚下一沉,拿桩站定,左拳抡举齐胸,舒张为掌,进而五指屈曲,再由掌变为钩,右拳则松开平铺,化拳为捺。这个功架赫然便是他师门武功的起手式。严宽叹道“严某本无动武争斗之意,无奈小兄弟一再相迫,严某只好得罪了” 关金冷笑一声,道“刚刚你揍了我一拳,我拍了你一砖,算是扯了个直,现下各凭真功夫打斗,你大可不必讲什么君子仁义,要想报一砖之仇就趁现在”说着右拳置为后手内蓄于腰间,左拳为前手发劲向前冲出,直打严宽面门。严宽见他直手冲拳力道沉稳,暗赞一声,随即右手捺出欲拨开正面拳劲,眼看拨中,哪知捺至半途对方的冲拳陡然生变,在即将打直的瞬间拳向一立,由外向里划了个弧掴击而来。 严宽右手捺出的范围对直手冲拳凑效,对内侧掴击弧度极大的拳却是丝毫不起作用,当此之时,变起突兀,右手斜捺立马落了空招,大吃一惊“这拳向诡异之极,小兄弟不止心术厉害,口舌厉害,武功也这般了得”欲用钩手救援又恐暴露破绽被关金内旋于腰际蓄势待发的后手拳直接打入,当下情急变招,捺空的右手握成拳头,从身侧插进身前,拳背往外一送,拍开掴击之拳,却不追击,而是高声道“小兄弟,我们习武之人不能不遵从武德,点到即止,不该以命相搏” 这边厢两人打斗噼里啪啦,庄园中却是静的出奇,声息俱无,唯闻凄凄凉风掠过树梢带起轻微之声。想必庄中原也没人,要不是这腐儒无故挑起事端,关金早早便走了,眼下不仅恼他横生枝节,更恼他打斗较量之时还不忘满嘴的仁义道德,怎肯罢斗,骂道“你不打我我可要继续打你”作势就要打将过去。 严宽顿然明白,这小兄弟极是难缠,如果不用武力折服他万万脱身不得。当即手如铁钩,拿向关金的咽喉要害,这还是他头一次狠下辣手,钩拿之时内劲减弱了一半以上。饶是如此,关金蓄势已久的后手拳仍是抵挡不住,只得拳开为掌,立掌成掌剑,恰好卡住铁钩,微微用劲两下一旋,钩刃从中分开,掌剑顺势反推回去,一下子便切入严宽心肺相连处。 严宽暗暗喝彩“一直是大大低估了这个小兄弟,刚才要不是占了偷袭的大便宜,只怕未必就能轻易把他从墙头上迫下来”想着满面羞惭,无地自容。倏忽之间,掌剑带钩迫心口,严宽猛力一夹,往旁侧一甩,将关金的掌力甩得偏离了攻击轨道。 关金暗地里大叫起来“这迂腐儒生满嘴腐朽陈旧,武功却委实厉害得紧,要不是他无心伤我只怕我已然落败”猛觉下盘剧烈摇撼,情知是受了严宽的猛烈打击,可他这桩法与众不同,不循下盘稳固的传统,迭遭重击,关金一脚立时滑偏,严宽以为他即刻便会摔倒在地,已然做好了救助准备,万料不到关金在下盘重心骤失的情况下,离地飞起,鲤鱼跳跃般的一纵,腿势扫出,忽地一记翻身侧踢结结实实蹬在严宽右脸颊上 严宽但觉脸皮热辣麻痹脸骨几乎散架,脚下站立不住,咯噔噔倒退了两丈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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