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文风不错的武侠

胶沿菁

偶逛起点 看到一个文风不错的武侠赞

告逐

　　三五之夜，月挂中天，银霜满地。江南小镇静逸的宛如水墨画中裁出，莺啼蛙鸣之声不绝于耳。小镇主道上，一男一女并肩北行。男的二十三四的摸样，白衣如雪，不染纤尘，剑眉星目，温文如玉中又隐隐透着一股英气；女的则正值二八年华，一身轻装，嘴角似翘非翘，秀气中散发着一丝顽皮。其腰间左侧挂着一支宝剑，长不过二尺，嵌满宝石，显非凡品。月光如水，不闻行进之声。两人如月光，走的亦是悄无声息。突然，毫无来由的月光渐渐变暗。白衣少年抬首望去，见空中一朵突兀的黑云正在遮挡月亮。没有了月光，黑夜似千军万马汹涌而至，瞬间吞噬了整个小镇。刹那间，一片肃穆杀伐之意在空中翻涌，仿佛择人而噬。
　　少女感到一阵颤栗，本能的右手扶在了腰间的宝剑上。“师兄，这云来的这么奇怪……”
　　白衣少年伸手止住了少女的话，望着仅泛着隐隐光芒的天空沉思起来。
　　少女抬头，恍如看到黑夜中有片天空向自己砸来，不觉向白衣少年走近一步。她相信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在他的身旁。哪怕天塌下来，他也能回天有术。想到这，少女紧握剑柄的右手慢慢松了开来。
　　白衣少年望着天空，紧紧皱眉，左手不自觉抚摸右边的长发。少女站在一旁，默默注视。她知道遇到了麻烦。每次遇到麻烦，他总是习惯左手捋右边的长发。
　　黑夜中天空越压越近，空中已开始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之味。少女厌恶的用衣袖遮鼻。白衣少年却突然眼露笑意，脚下看似无规律实则暗八卦方位踏着。最终稳稳站在了“生门”之处。白衣少年望着天空，终于泛起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少女见状，毫不迟疑的走近。
　　须臾，一阵阵“红雨”在“塌下的天空”中狠狠砸来。每一阵都打在一个方位，六十四阵“红雨”打完，地面上隐隐间显出了一个八卦图案。唯有白衣少年所站之处。无一滴“红雨”落下。
　　“哈哈，好功夫！”
　　“果然是名门之后。”
　　“哈哈，帮主果然没请错人。”
　　“好俊俏的功夫！”
　　无人的小道，此时却远远地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传来赞誉之言。
　　少女见状，知方才不过是一道测验，而师兄完美的通过了测试，不禁欢喜不已。拿眼偷瞥，见“塌下的夜空”已无影无踪，月光重新捕获了整个小镇。而师兄站在月华之中，宛如仙人。
　　白衣少年微微欠身，运气内力，将话远远送去“晚辈先谢过各位前辈手下留情之恩。但是贵帮以此招待客人，未免有失礼数吧！”
　　少女嘟起嘴吧大喊：“何止有失礼数，根本是毫无礼数可言！这些红雨也不知杀了多少生灵才攒聚而来……”
　　白衣少年微微皱眉，轻声喝道：“师妹不可胡说。这些红雨可是你最爱吃的。”说到后面，白衣少年神秘的笑了起来。
　　“不错，不错。钟小姐请细看。”声音起初还是远远飘来，几个呼吸之间，说话之人已飘然而至。东南西北各出现了一个老者，均是五六十岁间，一色青衣芒鞋，白胡至胸。
　　少女闻言，满脸疑惑，细细辨之，见这些所谓的红雨竟是一粒粒荔枝所做。知道不是生灵之血，少女心中之气顿消，但仍不服气道：“就算是荔枝，都在地上摔得七仰八叉，稀巴烂儿了，怎么给人吃？”
　　为首的老者摸着胡子，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是我们招待不周，惹小姐生气了。为表歉意，请小姐移尊本帮，另有上好荔枝相待。”
　　少女知道眼前的四位老者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如今却对自己和蔼可亲，恳纵容自己的小脾气，也就不再追究“摔得七仰八叉的荔枝”，笑着回道：“如此自然最好。但你得先回我几个问题。”
　　老者笑笑：“小姐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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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指着天空：“你们手里也没见布匹，刚刚怎么遮住这月儿的？”又指指摔得稀巴烂的荔枝“这儿既然是荔枝，那血腥味儿怎么来的？”
　　为首的老者习惯的摸摸胡子：“血腥味儿嘛，自然是那几只叫来叫去的蛙儿。至于遮月么，这可是我们的拿手本领了。依小姐的聪慧怎会猜不出？”
　　少女见为首的老者卖关子，便拿眼觑向另一个睡眼蒙松的。见别人只是冲着她笑，便嘟囔这嘴儿说：“好稀罕嘛！现在我没兴趣知道了，就是你要说，我也不想听了。”
　　男子与老者相视而笑。六人一起沿道北去。一路上，少女细辨，果觉蛙声少了许多。
　　六人虽是不紧不慢的前行，但几个时辰后，已走出了老远。脚下道路越行越窄，蜿蜒曲折。最后几个人已是在草丛中行进了。领首的老者回头叮嘱道：“此处已离分堂不远，各位须紧随老朽，小心地上的花草。”少女闻言，细辨，果见有些花草表面泛着诡异的光芒，在在月华的照耀之下，仿佛一个个小小的恶魔躲在黑暗中狞笑。少女感到一阵厌恶。
　　再行不过一盏茶，众人脚下已重现了小路。起先蜿蜿蜒蜒似蛇形之路，渐渐道路变宽变平，最后一条平坦大道盘旋而上。原来此处地势升高，成为一座小山似的高地。
　　六人旋而向上，道路变窄，一座寨门骤现眼前。老者走近，哨守识趣的赶紧开门，老者回首，微微得意的笑道：“这是最近我们剿灭的一处山寨，见还不错，便顺势把黑虎堂迁来此处。虽然简陋了些，倒也可以勉强暂住，待到后日，我们再会同其他人一齐前往总堂与帮主相汇。”
　　白衣少年颔首不语。少女则好奇的环视。见此时，天空已微微发白，一束微弱的光芒穿透重重雾霭远远打来，恰巧打在寨门的匾额上，映的“黑虎堂”三个金字闪闪发光，越显威武。
　　众人刚刚走进寨内不远，只听寨门“砰”的一声关闭。为首老者皱眉，旋即转身对身后惊疑的少女赔笑道：“寨内多是粗人，不懂礼数，惊吓到两位了。稍会儿，老朽与少侠陪酒，另有上好的荔枝招待小姐……”话未讲完，便被一阵哈哈大笑之声打断“想吃酒嘛，等会儿阎王自会请你吃杯喜酒，何必着急。”
　　老者脸色微变，怒道：“刘三疤，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寨门北侧一角转出二十余人，皆是手执开弓之箭。唯有当首一人手持双刀，坦胸光头，右颊上三道疤痕由耳廓直至下颌，触目惊心。
　　“我的胆子嘛，嘿嘿，只比你的命多点。”
　　老者怒极反笑：“就凭你们这些烂腿子，也想伤我？未免可笑。”
　　刘三疤从老者逐一扫过，最终色咪咪的盯在少女身上，咽口唾沫，“嘿嘿，月下四老从今天起恐怕得改名叫月下死老了。不过四个死鬼作伴却也是无趣的很吧！”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武林之人向来把自己的名号、声誉看的极重。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每当被侮辱时，任是气量再好也不禁心中火冒三丈。更何况四人向来是以火爆脾气出名。当此之时，更是怒不可遏。
　　“布迷幻阵”老者盯着刘三疤狠狠道。月下四老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自坐定后，只见为首的老者从怀中谨慎的取出一个古朴小鼎放在四人中间。然后颔首对白衣少年道：“请少侠暂未拖延一阵，只须挨得片刻即可，无须向前。若见异香，切记不可呼吸。”
　　白衣少年站在四人身前，微微点头。
　　刘三疤刚刚就已觉得白衣少年甚为眼熟，却又想不起何时见过。此时见他强然出头，狠狠道：“识相的滚开些，要是让本爷高兴，还可饶你一条狗命。”说道此处，却又盯着少女不怀好意的奸笑。
　　少女何时受过这等侮辱，提起宝剑就要上前教训。白衣少年挡在她面前，眼睛却一直盯着刘三疤道：“师妹无须恼怒，等会前辈自可代你教训。”
　　“是嘛。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们。”刘三疤先是哈哈大笑，旋即狠狠地咬牙道“放箭！”二十余人早已蓄势待发，号令声一到，便一齐动手，只见二十余只响箭破空呼啸而去。
　　白衣少年微微皱眉，左手捋右侧的长发。待到利箭飞近，左手挥舞，三尺之内的飞箭无一例外的都被打了下去,仿如遇到一层无形之壁。
　　刘三疤见状，知道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少年也不是泛泛之辈，恨恨的在身边夺过一把弓箭，满满拉开，对准白衣少年，瞅准他左手挥舞到极致，正是彼力已消而余力未接之时，将弓箭骤然送去。
　　白衣少年眉头紧皱，目光追随着刘三疤的疾箭，双脚踏力，右手抽出腰后的折扇，对准疾箭方位。
　　少女此时正在一旁，见来箭汹涌，双拳紧握，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师兄。一阵巨响之后，只见疾箭被折扇抵挡下来。少女松了口气，松手一瞧，发现黏黏湿湿的，原来竟是紧张到出了冷汗。少女再瞧向师兄时，见他面前竟出现了两道三寸来长的深沟。原来师兄竟被疾箭击退了三尺！而更焦急的是，她分明看到师兄放在背后的右手隐隐颤抖。
　　刘三疤见第一箭仅仅逼得少年后退三尺，心中也是惊讶不已。二十年前，自己已能百步穿杨。而这二十年来，虽然担着堂主的名头，自己武功却也没落下。本来自信凭着这一手至少能再在江湖中混出一番名头，没想到今日却让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给截住了。心中的气愤可想而知。刘三疤再取来一支箭，对准白衣少年。力灌双臂，只见一把铁弓已是圆月之形，只待伺机而动。
　　白衣少年本来左手不停挥舞，挡着一批又一批的来箭，给月下四老争取时间。见到刘三疤再次弯弓如满月，额头不禁渗出滴滴汗水。

诸葛佳妍

少女初时尚能在乱箭中自保，但终究年幼力小，时间一久，腾挪跳跃渐渐迟钝，挡箭越显吃力，疲惫渐长，再加心中焦虑，好几次已是险里逃生，狼狈不已。就在其手臂酸麻，香汗淋漓之时，忽闻一股幽香在周围传来。起先只是如缕缕炊烟，飘渺难觅，须臾间却彷如江河决水，一发不可收拾，刹那间便充塞了周围的空气。少女只觉有个妩媚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回荡，不禁脸红耳赤，全身发软。恍惚间，看到师兄白衣飘飘，站在前面向自己招手微笑，不禁红脸走去。未行几步，前方突然出现一群狰狞小鬼张牙舞爪向自己飞来，而妩媚的声音此时也已变为小鬼们狰狞的笑声。少女胆战心惊，张嘴呼救，却一字都发不出。绝望黑暗中，突然一阵阵暖流从肩上传来，焦虑之感顿渐。片刻，少女回首看去，见师兄眉头紧蹙，双眸盯着自己。少女嘴角微翘想说些什么，却全身虚弱无力，宛如从噩梦中醒来，又似大病初愈。
　　原来白衣少年方才正凝神应对刘三疤的利箭，忽闻一阵阵幽香，知道月下四老幻术已发动，当即屏住呼吸。果见红色烟雾由古鼎中迅速窜出，刹那间便已弥漫至整个空中，所到之处弓箭手纷纷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功力深厚的身入幻境，手舞足蹈，胡言乱语。功力稍弱的早已晕倒在地，昏死过去。
　　刘三疤不是普通莽夫，见红色烟雾能夺人心神，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是占不了好处。恨恨的将箭对准少女。只见箭如流星，呼啸而去，而自己趁机屏住呼吸转过角楼。
　　月下四老中为首的老者虽是脾气火爆，却也知道孰轻孰重，见刘三疤利箭转而对准少女，已然了解到其险恶用心。待利箭破空而来之时，老者右掌劲力发出，稳稳地打在箭簇上。流箭失了准头，在少女身旁两尺处穿过，狠狠地打向寨门，只见半截箭身已没入其中。而另外三个老者见刘三疤转身逃去，立即腾空而起，施展轻功追去。
　　“好不要脸。”为首老者怒气冲天，双眉倒竖，胡须无风而上翘。
　　白衣少年见月下三老已然追赶而去，相信凭他们的功夫对付一个刘三疤绰绰有余，望向老者之时，见他虽是恼怒，却是一副胸有成竹之样，显然为首老者更相信凭刘三疤之力插翅难逃。
　　少女醒来之时，正巧见到老者吹胡子瞪眼的情形，不觉好笑。心中想道“爹爹总是说年纪越大，心境越如止水,不会再起波澜。这老头儿却是年纪一把，脾气十足。”
　　老者回首见少女醒转之后一双妙目盯着自己似笑非笑，歉然道：“没想到老朽的月下幻阵让小姐受苦了。实在愧疚不已。”
　　少女此时已缓过神，微笑着回道：“是我刚刚觉的香气奇特，便不忍多闻几下，一时兴起，才没依言屏住呼吸。是我自己的错，与你何干？”说完，少女想起刚刚幻境之中，师兄对自己招手微笑的样子，不禁脸红耳赤。老者，白衣少年只当是其虚弱之故，亦未曾十分在意。
　　老者见少女自己承担责任，摸着胡子对其颔首微笑，从怀中取出一粒黑色药丸“这是老朽自制的养身丸，对幻术颇有奇效，小姐可以一试。”
　　少女见是药丸，眉头已是一皱。伸手接过细看，见药丸指甲大小，通体乌黑，表面隐隐泛着色泽，依稀宛如山路下草丛中那些月下狰狞的花朵。少女更是感到一阵厌。少女双眼打转，正想编个什么谎话糊弄过去，却忽然瞥见师兄正刮脸对自己发笑。原来少女小时候多病，吃过许多苦药丸，是以一见到药丸，就会耍小聪明糊弄了事。
　　老者虽看的莫名其妙，却也知道少女似乎对药丸颇有芥蒂，捋着胡子哈哈笑道：“小姐身体无恙就好，药丸不吃带在身边也有好处。这药丸除安神之外，还有一项神奇的妙处。”
　　少女见老者说的得意，不禁好奇道：“药丸自是治病的，难道还能用来当香丸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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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丸嘛，老朽乃是一粗人，自是不会调制。但老朽素来喜欢垂钓，昔年在北方之时，却时常遇到寒雪之天。水面冻结，垂钓自然不便。于是便研发出一种药丸，放几颗于冰层之上，须臾间，便会溶于冰面，化冰为水。”
　　少女听到这药丸有化冰成水的神效，不禁暗暗纳罕，又听到不用吃这看着就苦如黄连的药丸，眉开眼笑道：“我好好收起来，改天去试试是不是果有奇效。”
　　老者笑道：“没有效用，老朽就把胡子给小姐做鱼饵。”
　　“只怕鱼儿不吃呢。”少女咯咯打趣道。
　　老者摸胡微笑，不经意间瞧到地上三尺长的深沟，脸色微变转向白衣少年道：“刚刚少侠击落乱箭使得兵器有些古怪，可能否给老朽一看？”
　　白衣少年微微蹙眉，左手抚摸右边长发。须臾在鬓发间抽一条三尺长“青丝”。老者紧盯其上，见其细软如发，透明似无物，不禁双目放光，老手打颤，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正巧打在“青丝”之上。遇到鲜血，“青丝”彷如活物一般，将附近鲜血缓缓吸引而来。须臾间，“青丝”已变为通红之色，古朴中透着一股妖艳。老者仰天大笑：“哈哈，果然是传说中的龙须！果然是慕容嫣的传人！果然是一表人材！”
　　白衣少年收起龙须，微微欠身：“晚辈自是慕容白。家母时常提起月下四老。说前辈们有请有义，肝胆可照，是后辈的楷模。”
　　老者心神大荡，眉开目笑，忽又神情严肃，双眼黯淡，“有情有义，肝胆想照。有情有义，肝胆相照……”
　　少女见老者魂不守舍，自言自语，又想起江湖中关于姑母慕容嫣的种种传说，心中不禁害怕起来。忙转移话题道：“已经这么久了，怎么他们三人还不见人影？”
　　少女本只是随便一提，却无意间将老者带出回忆。老者皱眉，隐约间觉得确有什么不妥。刘三疤的斤两自己自然清楚，比之自己差了许多。刚刚之所以选择使用月下幻阵，一面是为了按帮主之意探视一下慕容白的实力，另一面则是怕有埋伏，谨慎小心之故。
　　然而自己兄弟已追赶了一盏茶的功夫，按理早该将刘三疤捆缚眼前。难道……老者心中焦急，运气内力远远喊去：“二弟，你们在哪？”侧耳倾听，偌大个山寨却寂静的诡异，只有自己的声音远远回荡而来。
　　慕容白左手扶在右边长发之处，老者则在怀中抽出一支短棒，凝神静听，暗暗戒备起来。
　　少女初时只是无意一说，实则并未十分在意。见师兄与白胡子老者全神戒备，自己也紧张起来，却又心存侥幸“也许三个老头儿累了，或者是困了，便自顾自的睡起来”但总觉着于理难通，便低声问道：“刚刚一直没有打斗声，只怕三人是正在追赶，没机会回话，亦或是没有听到。”
　　老者眉头紧锁，缓缓摇首，“只怕未必是这么简单。”
　　少女闻言，沉默不语，仔细聆听，只觉阴风阵阵，山寨之中一片寂静森然。举眼望去，见角楼前一片模糊的光影缓缓移动，渐渐清晰。原来此时东方已然泛白，旭日初生。“天亮了。”少女心中暗暗想道。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角楼之上并缓缓御风而来。
　　老者脸色微变，右手深入衣袖之中，扣准了暗器，左手握住一只短棒。
　　慕容复则左手扶在右边长发上，颔首不语，同时将身后的折扇翻在右手掌心。
　　少女则盯着黑影暗暗称奇，心中诧异道“角楼之上腾空而下虽是不易。爹爹只怕尚能做到。但似这般翩然而至，缓缓而行，只怕爹爹亦是不能。”就在少女胡思乱想间，黑影渐渐清晰起来。少女望去，脸现惊异敬佩之色。只见一顶华丽奢侈的金轿在空中缓缓前行，轿前一顶金旗无风自展。而轿夫不是寻常武夫，亦不是武林高手，而是八只老鹰！少女不禁暗暗称奇，想道“早先听爹爹说过，武林中有奇人异事能懂鸟语，驯鹰为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令人惊奇。”
　　也不见轿内之人有何动作，八只鹰儿不再前飞而是缓缓下降，最终轿子稳稳地落在三人一丈之处。
　　老者左手紧握，暗暗惊异“怎么神机门的人也来了？”。低头片刻，终是一咬牙，前跨一步，恭声道：“在下孙不二拜见神机们金长老。”久久轿内无任何反应。老者见状，只得提高嗓门道：“不知金长老何日来道此地，贵帮未尽地主之谊，多有得罪。”
　　出乎意料的，轿内一个娇嫩的女童喊道：“好讨厌的老头儿，再三打扰别人睡觉。”
　　在三人纳罕不已之中，只见轿内走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扎着两道马尾辫，短衣绿裙，清秀的脸庞上一双鬼灵精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三人。同时，还不忘将右手间的糖葫芦送往嘴边。
　　老者尴尬一笑，又疑惑道：“你是金长老的孙女东方玲？”
　　一阵娇笑声中，东方玲拿手指着老者道：“你这老头儿好有趣，明明知道我的名字却还要问。”说完却眼瞅着慕容白身后的少女瞧个不停。
　　老者见状，知自己所猜不错。早先只是听闻金长老特宠爱孙女，没想到竟连神机门的“金轿”也赠与其玩耍。糊里糊涂中，自己竟不觉上了一当。但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也不好发作，唯有脸憋得通红，胡子直翘。
　　却说少女见东方玲吃糖葫芦的模样很像自己小时候，见其水汪汪的眼睛一转一转的，更是心中喜爱。便打趣道：“小妹妹，糖葫芦儿还是章家庄的好吃哦，改天姐姐带你去吃。”
　　东方玲欢喜道：“姐姐真美，而且心地也好。可不许耍赖皮。”
　　少女心中笑道，“请你吃糖葫芦儿就是好人了嘛，这好人当地也太容易了点。”却见东方玲眼珠转来转去，仿佛想到了什么，便低首道，“姐姐骗人。爷爷也总是说带我去北方看雪，却从来说话不算话。”
　　老者见其唯是小孩子心性，断然不会留得住自己兄弟三人。思虑一阵，对慕容白道：“少侠在此请先勿动，待老朽先去打探一番。”说着，提足直奔转角而去。
　　东方玲本来正在埋怨爷爷，见老者要去转角，慌忙道：“那里去不得。”
　　老者止步，回首问道：“为何去不得？”
　　东方玲添添手中的糖葫芦儿，神秘一笑：“因为我还没吃完它。”说着晃了晃糖葫芦儿。
　　老者见自己又被其玩耍，不禁皱眉，冷冷道：“你在这儿慢慢吃，等会儿老朽再来相陪。”不等说完，早已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