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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阳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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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武侠之十八般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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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4:31:34 | 只看该作者
沐龙剑
闲晴,虽然是一个决不伪娘的男孩,却也是个傲娇的公主。虽然立志要成为了不起的作者,可明明就是工科大学生。当工科和文学碰出火花,豪迈与撒娇激烈对撞,就产生了矛盾却又自成一格的闲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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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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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4:32:04 | 只看该作者

武道狂南海战记【其之一】
牝奴镝
  当那个男人在丛林里被人发现时,口中正咬着一条干瘪的毒蛇。
  男人长发乱成一大团,掩住了眼睛和大半张脸,只露出围着稀疏胡茬、唇瓣干裂泛白的嘴巴,正在咬牙切齿。毒蛇僵硬躺在牙齿之间,已死去多时,鲜血都被男人吸干,乌黑的蛇鳞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男人壮硕的身体一动不动,看来也跟毒蛇一样早断了气。
  发现他的岛民,对这来历不明的男尸很有戒心——尤其看见他腰带上,挂着一柄来自异国的奇怪刀子后。他们远远半包围着,一边用狩猎木弓对准他,一边以土语交头接耳。
  ——这家伙从哪儿来?看他的衣着兵器,既不是来自邻近海岛部落,也不是令人惧怕的摩罗族海盗,怎么会出现在这丛林中央?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排众而出,正是他们年轻的酋长鲁盖·鲁盖。
  岛民大都赤身露体,身穿彩织衣裳的鲁盖·鲁盖,格外显出地位的崇高。他一头乌黑卷曲的头发,以饰有鸟羽的布带束起来;宽壮的胸膛前,挂满了骨头造的护身符;刚强的黑脸两侧,文满了象征勇气的刺青。
  鲁盖·鲁盖是族中有名的勇者,他将长矛交给部下,拔出腰间一柄战刀,大胆地走近那尸体。
  这战刀颇短,大概相当于胫骨长度,尖狭的刀形非常优美,亮丽的白刃反射着午后阳光;刀柄缠着藤条,柄首雕刻成一个优美的鸟头形状,鸟嘴成小钩,正好包着握刀尾指,这样不管如何大力挥斩都不易脱手。整柄刀不管铸工、设计和装饰都甚精良,相比岛民的简陋兵器,一看就知是从外敌手中夺来的宝物。
  鲁盖·鲁盖提着刀走到尸体跟前,锐利的眼睛仔细观察草地。从脚印和痕迹看,男人是从北面穿越密林一直走到这儿,方才不支倒下。
  鲁盖·鲁盖虽不知此人是否外敌,但对其勇气毅力十分佩服。他把刀尖伸向男尸,欲撩起乱发看他脸容。
  刹那间,“男尸”却从极静中猛然活动,左手按地弹起,右手成虎爪划个半圈,擒拿着鲁盖·鲁盖握刀的手腕!
  乱发之间,男人锐利目光在闪耀。
  鲁盖·鲁盖腕关节被擒,但并未慌乱。二十八岁就能够担当马克坦酋长,靠的不单是水牛般的力气。他以祖先所传的战技回应,左手从下穿出,托着男人擒拿手的肘部!
  男人本想以虎爪扭折鲁盖·鲁盖的腕关节,令其刀柄脱手但他肘底一被托高,也就无从发力!
  男人眼中闪现讶异之色——他想不到在这原始的小岛上,竟也有如此巧妙的短打手法!但他反应奇快,下身已变成半跪姿态,顺势冲前,左手向下扳住鲁盖·鲁盖的膝后弯!鲁盖·鲁盖虽精通摔跤,但猝然被男人钻入怀中,来不及防御,便被他扳腿向后摔倒!
  男人得势不饶人,跨坐在鲁盖·鲁盖身上。他的右手虎爪一直没有放开鲁盖·鲁盖握刀的手腕,只因这样的近身缠斗,一柄利刃比离身时要危险十倍!他手腕一转,双手同时抢夺那柄短刀。
  鲁盖·鲁盖亦知道决不可失刀,同样全力争夺。两人四条手臂不住对拆互制,一瞬间就来往了三四招!
  拆解之间,男人感觉鲁盖·鲁盖的手法柔软灵敏,更肯定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武功。他那仍然咬着毒蛇的嘴巴,此刻展开笑容来——那笑容犹如看见新鲜玩意儿的小孩。
  鲁盖·鲁盖被压在下方,继续缠斗非常不利。他用刀柄压低了男人前臂,打开一个空隙,左拳猛向对方的脸轰去!
  男人面对近距离打来一拳,竟不闪不避,低头用额顶迎接拳头!
  鲁盖·鲁盖的拳头像击打在坚岩上,指骨剧痛!
  男人趁机双手对单手,一托一扭,鲁盖·鲁盖的腕关节受到强大压力,松开了五指。
  男人快手抄住跌在半空的短刀,将刀尖指在鲁盖·鲁盖喉咙上,另一手把他按倒,并以一边膝盖狠狠压住他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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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4:32:52 | 只看该作者
一种败丧的感觉袭上鲁盖·鲁盖心头——这次死定了。他并没有任何畏惧,只为没有面目去见伟大的祖灵而羞愧。
  这时他才看清敌人的样子。那男人虽然长着胡茬,但其实比鲁盖·鲁盖想象中年轻,看来只有十七八岁,英俊黝黑的脸洋溢着青春的野性。
  男人却没有把刀子刺下去。
  包围在外围的岛民,全都紧张地把弓箭对准他。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这男人的动作更迅捷得像头猛兽,他们这时才有反应。岛民都不肯定,木箭对这样的怪物有没有效果,可是酋长就在对方白刃之下,他们不能不救。许多人的手在发抖,震颤的箭尖好像随时要脱手射出。
  “喂喂……”男人把毒蛇吐去,用岛民听不懂的汉语说,“小心……”
  他说着放松了膝盖的压制。鲁盖·鲁盖爬起身来。
  男人将短刀收回,仔细欣赏刀刃好一会儿。
  “好漂亮。”他说着竟倒转短刀,将. 刀柄递给鲁盖·鲁盖。
  鲁盖·鲁盖疑惑不解地接过刀子,却见男人指头一放开刀刃,眼睛就翻白,身体软倒下来。
  男人先前装死,是把身体仅余的精力都蓄养起来,用于这突袭;现在力气已耗尽,再加上受了鲁盖·鲁盖一拳,此刻终于不支昏迷。
  鲁盖·鲁盖和岛民,看着这昏睡的奇怪男人,感觉刚才的一切,好像一个短促的梦。
  ◇◇◇◇
  “你还好吧?”
  荆裂清醒过来,听见第一句话竟然是汉语,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他从干草堆上坐起,身上的苍蝇群飞散。看见放在身旁的陶瓶,他迫不及待就抓起来,把清水往嘴里猛灌。
  “慢慢喝,别呛着。”那声音又说。
  果然下一刻荆裂就被冷水呛得直咳嗽。
  解了渴后,荆裂马上就去摸腰间。果然,平日从不离身的雁翅刀已然不在。失去了兵器,荆裂感到浑身不自在,于是抓住陶瓶,准备随时砸人,然后才去看那说话者。
  骤见那瘦削身材和黝黑皮肤,荆裂还以为对方也是岛上土人,再细看面目轮廓才知确是汉人。那人捧着一个盘子,里面是几颗又大又黄的水果,饥肠辘辘的荆裂见了,也不理会这果子是什么名堂,抓起来连着软软的皮就啃,顿觉满口甘甜,连吃了两个,感觉身体的精力渐渐恢复了不少。
  他抓起另一颗果子来,眼睛盯着那家伙。
  “我叫衍通。”那人搔搔乱发给荆裂看,隐约可见几点戒疤,“对,别看我现在这样子,我本来是和尚。看你的衣服跟单刀,我知道你也是中土人,真是缘分。阿弥陀佛。”
  衍通跟荆裂在干草上对坐。荆裂这才有空闲看看四周,这是一座很简陋残旧的草屋,连大门都没有,只用几片芭蕉叶缝起来充作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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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4:33:38 | 只看该作者

“你……怎么会住在这地方?”荆裂终于说话。
  衍通一听很兴奋,他已多年未跟人用汉语交谈,马上滔滔不绝。
  “我本是浙江温州空来寺的僧人,奉师命与三个师兄,随使节乘船往南面的佛国大城,迎回当地国王圌进贡的佛牙。可是半途遇着风暴,官船给吹得偏离航道,十几天后更被打沉了。佛祖保佑,只我一人抱着木头漂到这海域,被出海打渔的岛民救回来。他们唤这小岛叫‘马克坦’,我连听都没听过,更不知位在何方,只得留下来,如今都快三年,连他们的语言都学懂了。”
  “我跟你差不多。”荆裂听着时已吃光了水果,躺在干草上,看着屋顶说出过去几天发生的事。
  他在北面吕宋大岛,偷偷乘上了别人的商船,不料中途被船员发现,因为身带刀子被当作海盗的内应,他情急之下只好跳船,泅到这个最接近的海岛来。可是上岸的北面无人居住,只好穿越岛中央的丛林南下,直到这儿才遇上人……
  “等一等……你说吕宋岛?”衍通不解地搔着头发,“可是你为什么独个儿离开中原,到这遥远的南蛮岛国来?你是哪儿人?”
  “我叫荆裂,是福建泉州人,出身当地一个小小的武林门派——南海虎尊派,十五岁就独自乘船出海,现在已有两年了。我出来是为了……”荆裂微笑想了想,“……是为了寻找东西。”
  衍通还未及问他找的是什么,荆裂已经往屋外走去。他一恢复气力就不想再休息,简直就是个坐不定的孩子。
  只见外头是个建在树林旁空地的聚落,散着二十几座同样的草屋,许多岛民正在休息。他们看见荆裂出现很紧张,纷纷走过来围着他,但又不敢走得太近。
  荆裂是中土南方人,身材不算高大,但在这些矮小的岛民间俨然成了巨人。他眺望聚落中央的空地,见一群男人正拿着短棍在演练武艺,站在中间的身影,正是酋长鲁盖•鲁盖,于是迈步走过去。
  衍通跟在荆裂后头,一边解释说:“你很幸圌运。这个部落本来住在海边,但为了逃避海盗报复,才在两天前搬来这旧村,否则就没有人找到你了。”
  “报复?”
  衍通指一指鲁盖•鲁盖:“你看见酋长腰上的短刀吗?那是半个月前,他杀了一个海盗头子抢来的。这海岛南面的海域,住着叫‘摩罗’的回圌回人,族性很是好斗,他们的海盗常来这一带群岛抢劫。换在平日,被他们抢些粮食,掳几个妇. 孺作奴圌隶出圌售也就了事。可这年轻酋长血气方刚,硬要跟海盗打,还杀了对方头领!那头领的哥哥听说是更厉害的大盗,过两个月风向一转,就要从东北面回来……他们因此躲避到这儿来。”
  众多岛民这时都跟随荆裂,空地上一下子聚集了几百人。
  鲁盖•鲁盖看见荆裂,停住手上的藤棍。两个男人对视良久。村子变得静寂无比。然后鲁盖•鲁盖拣起搁在空地上的雁翅刀,交还给荆裂。
  这柄刀是荆裂出海离开福建那夜,师叔所赠的家传战刀,弥足珍贵。荆裂接过时松了一口气,恭敬地点头致意。这是战士间无须言语的互重。
  荆裂把雁翅刀挂回腰带后,忽然闪电伸手,去抢夺鲁盖•鲁盖的藤棍。鲁盖•鲁盖又用上昨天的技巧,拍截荆裂的手臂。
  两人就这样再次对拆起来。可是跟昨天的生死激斗不同,两人一边打,一边在笑,好像在玩游戏一样。村子的气氛也马上变得轻松,岛民看着他俩对练,纷纷笑着拍手。
  衍通看见荆裂这沉醉在武艺锻炼中的模样,明白了他刚才说“为了寻找东西”,要寻的是什么。
  ◇◇◇◇
  荆裂本就为了修行武艺而出海流浪,现在正好住下来跟鲁盖•鲁盖学习。根据衍通的翻译,鲁盖•鲁盖说这套技法叫“活手”,是马克坦的祖先一直传下来的。中原的武术同样讲究“单刀看手”,就是说刀法要练得精妙,端视乎另一只空着的手能否配合攻防。马克坦的这套“活手”,其灵巧变化却也不输中土武功。
  ——荆裂感叹天地之大,有人的地方自然就会生出武斗的技艺,且各有法门,决不可因其为南蛮异族而轻视之。同时荆裂却发现,马克坦的战士在挥击刀棍时,并不讲究吐气和整体身步发力,于是他也将所学南海虎尊派的基础发劲之法,教授给鲁盖•鲁盖等人。他们虽言语不通,但在这欢快的武技交流中,很快就成了好友。休息的时候,荆裂总跟鲁盖•鲁盖坐在一起,旁边还有酋长的两个年轻儿子。鲁盖•鲁盖常常把那柄鸟首短刀拔圌出来,给荆裂和儿子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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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4:34:38 | 只看该作者
“牝奴镝(Pinuti)。”鲁盖•鲁盖一次又一次重复。荆裂听明白了,是这柄刀子的名字。他后来问衍通,知道在他们的语言里,“牝奴镝”的意思就是白色,形容那光洁的刀锋。
  两个月后,风向改变了。
  ◇◇◇◇
  “我们又不是这里的人,没必要跟他们一块死!”
  衍通背着行囊,向正在磨刀的荆裂说。
  “那个摩罗大海盗歌碧,在这一带岛民口中是个恶魔,手下更有一百人之多!他死了弟弟,一定不会放过这村子,不管如何都会找到这儿来,杀得这儿鸡犬不留!”
  衍通展示手上一幅海图。
  “这是我在官船上得到的,先前因为不晓得这海岛在什么地方,根本没有用;但得你告知吕宋就在北面,我已经知道怎么走了!我们找一条船,就可能回家了!一起走,活着的成数就更大!”
  荆裂没有理会他,把磨好的雁翅刀收回刀鞘,向屋门走去。
  “你这傻圌瓜!为了这些连衣服都不穿的蛮人去送死,值得吗?”
  荆裂回头看着衍通,脸上没有愤怒,只有强烈的鄙夷。
  “你要走便走吧。祝你长命百岁。”他的身影消失在芭蕉叶门帘后。
  ◇◇◇◇
  马克坦海滩的水,被染成了红色。
  到处都是尸体和散落的兵器。摩罗海盗尽管如圌狼圌似圌虎,但遇上为求存而拼死战斗的岛民,并没有占到便宜,倒下的海盗跟岛民一样多。
  可是当大海盗歌碧出现后,情形就扭转了。戴着回圌族头巾、黑脸上满是战斗伤疤的歌碧,双手各握一柄刃形如蛇般起伏的喀里斯长剑,在战阵中掀起腥风血雨。没有一个马克坦战士敢接近这双剑恶鬼。
  鲁盖•鲁盖知道这是自己的任务。他口咬牝奴镝,双手挥舞一柄开叉重剑,朝歌碧斜斩过去!
  歌碧的回人剑法却非常巧妙,左剑格挡同时斜向移步,掠到鲁盖•鲁盖的身侧,右手蛇剑从底下穿出,刺进了酋长的肋骨!
  鲁盖•鲁盖齿间短刀跌落,插在沙土上。
  浑身血迹的荆裂从混战中赶过来,却已救助不及,心中悲愤莫名,同时又绝对冷静。
  雁翅刀垂直斩向歌碧的头顶!
  歌碧这次用上猛招,双剑一起横挥,将雁翅刀打得脱手飞去!
  ——但这早就在荆裂的计算中。. 荆裂矮身冲前,左手以刚学会的“活手”准确拍截在歌碧右臂上,正好将歌碧的右剑压住左剑,互相交叉动弹不得。他右手已抄起插在沙滩上的牝奴镝,左手仍然压制歌碧的手臂,同时一刀朝其咽喉刺进去!
  歌碧眼睛暴瞪,身体失去力量。
  荆裂抓住歌碧的头巾,用“牝奴镝”将他头颅割下,狂号着抛到海盗群中。摩罗海盗看见视如魔神的首领被杀,为之丧胆,回头往浅滩逃走,登上小船拼命划桨逃逸。
  荆裂抱着已经口鼻溢血的鲁盖·鲁盖。酋长轻轻抓住荆裂握着牝奴镝的右手,将刀按在荆裂胸口、示意这柄刀以后就属于他。
  “勇者……”荆裂以两个月来仅仅学会的少许土语,听明白了鲁盖·鲁盖的遗言,“我的兄弟……”
  ◇◇◇◇
  荆裂又住了四个月,把自己跟鲁盖·鲁盖交流所得的武艺,都确实教会了酋长的两个儿子后,方才离开。
  他乘小船往南航行。见识过歌碧的回族剑法,他决意要去寻找更勇猛的摩罗族战士。至于衍通,他在那一战前独个儿逃走,七天后在海上遇上暴风,葬身鱼腹。
  ◇◇◇◇
  十六年后,公元15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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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探险家斐迪南·麦哲伦率领船队到达毗舍耶群岛。他为扩张西班牙殖民势力,以船炮武力介入部落战争,于马克坦(Mactan)与鲁盖·鲁盖的儿子拉普·拉普(Lapu-lapu)酋长交战,结果惨死于其刀下,未能亲身完成环绕地球壮举。拉普·拉普至今仍被尊为菲律宾首位抗击西方殖民主义的民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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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4:36:03 | 只看该作者
铭心锥
“我为啥要帮你杀人?”
   “你救了我,你欠我一条命——你要还我一条命。”
   “哈,那貌似是你欠我……”
   “那你让我死吧,概不相欠!”
   “扑通”一朵水花,小青真的从船板上跳了下去,毫不留情地没进水里。
   很快,南子湖的水面上又只剩下一串泡沫。
   花刺邪面无表情地瞪着湖水,直到把泡沫都瞪破了,才向艄公伸出手——“劳驾,再借一次渔网。”
   这是一条难缠的鱼。比她还难缠。
   花刺邪的裙衫没有一滴水渍。她刚才可以拉住她的,只是,她想看看这条鱼究竟有多大诚意去死。
   再次被网上来的小青瘫在船头大口呕水,澹青纱罗湿淋淋裹着她的胴体,玲珑剔透地蜷伏在那——活像一条蛇,又美又毒的蛇。
   “你不让我死,又不让我活,哦,你和他是一伙的——就是要我受苦对么?”
   花刺邪把一只手叉在腰上,暗暗捏了捏,她从没见过比她还纤柔绰约的小蛮腰,即使见到了也不信比她的还纤柔绰约。
  
   她扬起下颌,故意哂视这条蛇:“谁不让你活了,你爱活就活!只是别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我看不了这个。”
   多倒霉的一天,她本来悠哉地游着南子湖,打算钓几条鱼下酒,结果却网上来这一条投水自尽的青蛇——还迫不得已网了两次。
   “那你肯帮我杀他了?你肯帮我了是不是?你不帮我你就跟他一伙的!”
   “等下,第一,我没答应帮你;第二,你从哪看出我像个会杀人的人?第三……”她想问,他是谁?假如是个欺男霸女的地头蛇,那她还有点动心。
   “我知道你杀过人,你有杀气!我不会看错的——你袖子里就藏着剑!”
   “杀气,哈,这么老土的词儿江湖上还有人用?”
   “哈!江湖,你承认你是江湖人了!”
   花刺邪怔了怔,把叉腰的手拿下来,雪素的纱袖中露出一截雪素的小臂——那上面不是剑,而是一抹瑰红的臂钏。
   “他到底是谁?”这事儿有点意思了,她觉着。
   “负心汉、薄情郎、偷心贼,他欺负了我,然后又去欺负别人——你说他不该杀吗?你要不帮我你都不算个女人!”
   “这么复杂……”花刺邪蹙起眉头,她最讨厌这种揪心的死去活来的且还剪不断理还乱的三角事。不过谁让她网上来这条蛇呢?谁让她是个放大假在南子湖无事可做的“刺客”呢?那索性就找点事给自己吧……
  
   直至到了断桥亭,她发现这个事儿果然有点意思。那个男子果然该杀得很,一副跟谁都温文有礼的样子——这多该杀!一副到哪都飘然若仙的样子——这多该杀!甚至他还扶了个老太太过桥——这更该杀!上至八十都不放过,何况下至十八了。
   只是这个男子似乎不那么好杀。“不是书生”许仙客,这个名儿即使她第一次来南子湖也是如雷贯耳。
   “南子风波美,谪客第一仙”,这两句烂词儿她都会背了,你说,这个许仙客有多了得!
   小青看到那个男子,差点儿晕倒,她远远挠着柳树皮,身上都气冒烟儿了!
   花刺邪生怕她一时又想不开,真要腾云驾雾变成条青蛇,急忙扯住她说:“等等,我怎么没看到‘别人’?他真是你说的‘他’吗?”
   “怎么不是了?”小青紧咬嘴唇,不用吐舌都能把字儿飘出口,“他欺负了我,然后去欺负我姐姐——我恨不能亲手杀了他!”
   花刺邪静静地思忖着,远远看见那个飘然若仙的背影又牵着个小女伢过桥,忽然露出一丝笑靥:“亲手杀了他?如果你真这么想,我成全你。”
  
   青灯点起来的时候,她把一枚发簪拔下来,挑了挑灯芯。
   青莹莹的灯花闪映下,小青发现她拿着的发簪其实是一柄青锥。
   青惨惨,如青竹丝一般诡绿的青锥。
   锥身修长,像一把微缩的锐剑。碧蒙蒙的辉光很陈旧,似乎上面染了很多血,凝积成一种晦暗的“死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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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不禁寒寒地打了下憷。诡异的锥子只看上一眼,就毒得刺透眸光锥进骨髓——连心尖儿都麻了起来,恍如被竹叶青丝叼了一口。
   “拿着。”花刺邪玩味着锥光,递给她说,“这上面淬了二十一种毒,见血封喉,稍稍划破点皮即入膏肓——诨名就叫‘不管三七,神仙莫敌’。”
   小青不敢去接。花刺邪哂笑道:“怎么了,你不想‘亲手’吗?换作别人我还不肯借哩。你要是不敢,就别说我不帮你。”
   青灯下,她的笑靥似乎比锥子还毒,是明艳的、毫不掩饰的那种毒。小青不寒而栗,死死咬住嘴唇盯着她的锥子。
   “你可以再想想,”花刺邪梨涡浅笑,“想想那个人是否该死,想想你是否一定要——”
   “该死!”小青一把夺下锥子,“没什么好想的,总之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断不能让我姐姐陪他死就是了。”
   “你在生你姐姐的气还是他?”
   “他!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好,这倒是省了我的手续。”
   “手续?”
   “我是刺客,行里的规矩大了去了,我替你杀人你得拿银子——如今你省了钱,我也省了其中的手续。不过,我还是得教教你,你知道怎样下手么?”
   “怎……怎么下手?”小青掌心儿潮潮的,锥子把似乎有些冰手,“你要教我武功?我很笨的,只怕学不来……”
   “我的武功很贵呢,你买不起。”花刺邪让她把头靠过来,哧哧笑着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小青怔了好久,漂亮的腮颊忽然飞起层红霞:“你……你太坏了,这我可做不来……”
   “那就没办法了,”花刺邪浅笑道,“你又不会武功,他可是南子湖第一剑客,你要是不乐意就把锥子还我——”她伸出素手,要拿回青锥。小青慌道:“等下!我……我再想想,肯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小青也没想出办法。
   她惴惴地去了湖边,老远就看见断桥亭前,一个飒爽的身影默立着在那凭水观风。
   她又躲到柳树后去挠树皮,这把她的指甲都搞丑了,磨得尖尖的丝毫不像姐姐那样纤葱玉润。怪不得他要去讨姐姐的欢心了!小青的心里一阵裂疼,似乎也被个利爪挠出了血。
   他每日都在这,不知是练剑还是练气,或是等着送谁过桥。
   明明她先认识的他,明明是她先向他一笑,明明是她在桥上等他来相送——可他就是没来。然后那天……她看到姐姐和他在桥上共撑着一把纸伞——可那伞下的明明应该是她!
   她握紧那柄锥子,不如就这样走过去深情地在他背上锥一下吧,破皮即入的毒会把她的毒一并推送进他的心里——那样他到死也只能想着她了。
   她几乎真想走过去,然而,那个该杀的许仙客又卖弄起斯文,急巴巴地去送个老妪过桥了。
   色鬼!那老妪都比你姥姥还老啦!她恨怒地把锥子锥进树干,整个人都靠在了干上。刚才的杀机只是凌芒一现就已经令她脱力了。
   她狠狠盯着那个背影远去,完全凭借锥子的支撑才没软在树下。
   “再这样适应几次,你很快就能找到感觉了。”花刺邪轻鸿似的从高梢飘落,咯咯笑道,“不久你就知道这很容易。”
   “我永远也不会像你那样‘容易’!”小青扭头跑远了,发觉自己真不该在昨天遇见了她,死了一了百了,何必苦苦偷生呢?徒地叫人看笑话,徒地让他也看笑话——即使他压根没看到,压根也没想看到她!
   这是她第一次真的从心底想杀了他。
   凡事都有开头,然后就像毒发一样不可收拾,一旦起了这个念头,就像竹叶青一样开始啃啮人心,再也难以遏制。
   因为那念头毒得像杯酒,杯上满刻着恨,里头满装着情,混在一块就是杯见血封喉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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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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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4:37:36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天黄昏,小青默默走在与剑山庄的门口,毫不避人地等着他归来。
   既然背后下不去手,那就当面锣对面鼓好了。假装没看到他撞个满怀,她的锥子就有机会了。哈,再简单不过了,她怎么早没想到。
   许仙客回山庄的时候,在门前的坡阶上怔了怔。旋即像偶停的风飘然而上,淡笑道:“真巧,你是来山上观枫的?昨夜才开始红哩。”
   小青埋着头,锥子支在袖管,准备来一次不经意的碰撞。
   然而他身上似乎有片气场把她推开,又或者,是她身上的气场把自己推开——她仓皇地避到一旁,不敢应声,更不敢抬头,腮颊比昨夜才红的枫更加酡艳,锥子几乎颤落出袖口。
   “你……”许仙客不禁停了下来,似乎奇怪这女子怎么像朵风摧的秋棠。
   小青蓦然向山下跑去,凄惶得连风都青惨起来。她一气跑到枫林,一气扑到树下,然后开始发抖。他一定发现了,她想。
   那样简单的撞个满怀,真来的时候她才发现有多难——比挠树皮难多了。
   他那令人讨厌的笑,那样肆意恬淡,那样欣然偶逢,从没见过这样狠毒的登徒子!把她的杀机都给粉碎了,捎带还有她的心。她怎么可以原谅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看他得意?就是死,她也不会让他跟姐姐一起死——执子偕老,可那“子之手”本该是她的!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她狠狠用锥子锥着树皮,告诫自己,杯里的毒应该再凶烈一些,再狠辣一些,下次一定能够成功!
   “那可不一定咯……”花刺邪又不知从哪飘了出来,咯咯地笑道,“你还没适应,还远远不够毒。”
   “毒……”小青的脸惨白如雪。于是花刺邪更加得意起来,笑靥越发明艳。小青悚然打了个抖,蓦然觉着她好像个恶鬼。无时无刻都在觊觎她的魂魄——或许她就是为了这个才救了她,为了骗走她的灵魂来织衣裳做点心……
   “要不要我再教教你?这种事我可很拿手的。”花刺邪含笑看着那柄锥子。
   “下次,下次我会和你一样拿手。”小青的脸青了起来,仿佛中了锥毒。
   “哈,那好,我等着——等着你来求我。”
   “我不会求你的,大不了最后我让你织衣裳。”
   “织衣裳?” “但是我不会让你做点心!”小青捏紧锥子,扔下一脸疑惑的花刺邪走了。
   黄昏已深,枫林在这时婆娑起来,沙沙地发出诮笑,叶子更红了,凄然渗出无限美好的血色。
  
   第四天的傍晚,小青坐在不纨馆的堂间,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新娘子。周遭的一切都红艳艳的像个新房,唯独她是青的。她把最舍不得穿的青丝海纺裙打理得一丝不乱,房里的一切也都纤尘不染。案上有青烛,杯中有青酒,她的袖子里有青锥。
   一切都顺理成章,唯一不安的是他肯不肯来。
   他应该收到喜柬了,她一早派人送去,然后开始整理不纨馆,平锄洒扫,连院庭的修竹都剪了枝丫。这些活儿都是她亲手干的,没让任何一只不属于她的手参与。即使是姐姐的绔别苑,也不会这样焕然洁净,何况她还点了薰香。
   只是他一定会来吗?会不会此刻已经过了桥,却去了姐姐的绔别苑。这念头如锥子一样刺着她的心,她手指忍不住去摩挲锥尖,真想先“不管三七”一下,就可以摆脱了长久以来刺在膏肓的毒。
   许仙客施施然进来的时候,恰好辰时。
   他一向精准得有如日晷。比剑或是赴约都无需沙漏定时。即使那年北苍剑神来湖邀战,先声夺人一剑挑破了他胸襟,他都不肯拔剑,只因时辰未到。然后在梆子敲响前那一瞬一剑要了剑神的命。更夫那天敲慢了,而他没慢。
   小青默默地举杯,他也默默地举杯,谁也没问对方为什么来,又为什么请。小青一饮而尽,他却轻呷着,似担心这酒里有毒。
   “呵,听说你要成婚了。”许仙客直视着杯中的淡青。
   “你听说的事真不少。”小青又端起酒杯。
   “你姐这么说的,很多人也这么说,湖边的人嘴大,一丝风声都能刮得满湖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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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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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4:38:21 | 只看该作者
   “你不问我跟谁成婚吗?”
   许仙客缄默了,慢慢地把酒饮尽,淡薄得似乎在说只要不是他跟谁都好。
   “那你肯不肯跟我一醉方休,在那之前?”小青的锥子又在心里狠狠地锥。许仙客端起杯,连干了三杯。喝酒至少比答话容易多了。
   一杯又一杯的酒,好容易促暖了肺腑,两人的话才开始多了起来。从湖上风波到湖里的太公鱼,从坊间奇谈到明年的收成,两人忽似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然而没有一样,是跟他俩有关。许仙客脸上的酒色恣意纵抹,谈锋健硕得宛如剑锋,他哈哈大笑道:“四大名匪的商追命,你知道吧,他跟我斗酒你猜最后谁赢了——”
   “今晚你别走了。”
   许仙客的话音夹在嗓底,被这突兀的一句骇得呛了口酒。他瞠目瞪着小青,脸上的脸色和杯中的一样凝滞。
   “我累了,”小青说,“想明天早上再一醉方休——你答应陪我的。”
   许仙客的脸色白了几分,他骇然地试图在她脸上找出些许失言的痕迹。她肯定喝醉了。一个谦谦君子这时应严词拍案,拂袖而去。不过,他已经坐到这了,从只身应约夜赴香闺时他就已然不是个君子了……
   小青从没见他这般失色无措过,似乎那把锥子已经叫他“神仙莫敌”了。她不免芳心大悦,痛快得宛如拔脱了锥心的刺——虽然还只是一半。我可以做到的,她想,无须她教我也可以做得同样拿手!
   她走到罗帐前,毫不矜持地解脱青丝海纺裙,那最后一抹羞涩和裙衫一同滑落脚下,腮颊火烫地嘤咛道:“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让我这样冻着……”
   薄得如青纱般的亵衣,露出的肌肤旖旎而绯红。
   许仙客看得痴了,他猛地干掉最后一杯酒,拂灭了青灯。他当然是个男人。
   是夜,炽烈得如同残阳即逝。小青狠狠地承受了他——承受他所有骄纵霸烈、肆意冲陷。
   她觉着自己不再是青色的了,由青涩的芽蕾渐放成一朵奇绚的花,旋即彤彤的花瓣又一瓣瓣被揉碎荡散,罗闱尽赤,让人不敢释手。
   寅时,许仙客依然猛虎似的雄健。小青泥软得像历经一场烂醉。她完全忘了身在何地,又心系何事,直若拔了牙的竹叶青蜷曲着缱绻承迎。
   “他是谁,我明天就杀了他。”许仙客终于安静下来,拥紧她的纤腰。
   “谁,你要杀谁……”小青绵软地轻吟着,似乎仍在梦中。
   “你和谁成婚我就杀谁!”许仙客安声似剑锋,“现在是寅时,从今天的寅时起你的事我说了算。”
   哈,还从没见他这样霸道……小青觉着胸胁一阵裂痛,仿佛要被他勒断了。她挣扎着去推他的胸膛,喘气说:“你说了算?那我姐姐呢?”
   “你姐姐干我鸟事。”许仙客狠狠压了上来,“现在只说你!”
   “可你和她撑过一把伞!”小青慌乱地抗拒着。他怎么能这样说?他和她撑过一把伞……
   “难道下雨还不能借借光吗?”许仙客不肯放过她,“我那天没带伞。”
   骗人……他一定骗人,这个登徒子!小青尖尖的指甲抠进他的胸膛,好像在挠树皮。许仙客毫不在意那种剜痛,扳住她的香肩——“告诉我,到底是谁!我明……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你休想嫁给别人!”
   “可……可你还扶老太太过桥……”小青的声音软得像蚊蚋。
   许仙客蓦然停了下来,他呆呆看了会儿她的面颊,道:“如果我说,那桥要塌了,我每日守在那就是为了救人——你信吗?”
   “骗人……”
   “哈哈,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傻,”许仙客终于放过她,倒在枕头上说,“那桥的确要塌了,不过那干我鸟事,我在那只为等个人而已。”
   “谁……”
   “一个桥上相识,先对我笑,先和我说话,然后再也不肯见我的人。”
   她的指甲停在他的胸膛上,抓痕渗出的血反而刺痛了她的手指。骗人……她痴痴地想,登徒子都是这样骗女人的。她应该戳穿他的谎再狠狠剜出他的心!不然她的毒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她把头枕在他胸前,他的心跳沉稳坚定,他的胸膛温暖坚厚,仿佛从寅时起这一切真的属于她了。她蓦然红了眼眶——就让这个登徒子再骗她一会儿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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