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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连载武侠小说——《燕风传》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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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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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4:05:1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二回沉冤待雪招风雨引火烧身谁家怜

话说燕家堡惨遭灭门,前来参加比武大会的众多门派把燕家堡上上下下找了个底朝天,始终没有发现亢龙玉的踪影。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徐东方先下毒手后夺宝玉,也有不少帮派立刻下山去追击徐东方。
一名青州派的弟子在地窖中喊道:“师父,快过来看,这儿躺着个人,好像还没死。”众人马上围上前去。只见地窖里躺着一个穿白色金丝绸缎衫的少年,头发凌乱,脸色苍白。青州派掌门吴丹用双指放在少年的鼻下,接着把了把脉,发现他还有很微弱的气息,说道:“此人还有生机,速速把他救活过来!”于是,众人将少年抬到床上,妙手观音包令先为他诊断伤势。
“这孩子也是中了石破天惊掌,幸亏没打中要害,但掌力把他的五脏六腑都震裂了。我刚刚以真气为他续命,但恐怕也熬不了多久。”包令先无奈地说道。
“只要他能清醒过来,便能寻得宝玉的线索!还有哪位同道带了灵丹妙药可救这小兄弟?”吴丹问道。此时,众人纷纷掏出自家的独门妙药,九转回魂丹、天地通气丸、续命养生膏等丹药倾囊相授,也有内力深厚者要为少年输送真气。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少年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气息也平稳了。“咳咳”两声,眼睛微微睁开,“这……是……哪儿?”包令先一见,大喜,遂说道:“这里是燕家堡,你是谁?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又上来围观了,七嘴八舌地不断发问。
“我……燕落霞……父亲……他……”说完又昏睡过去。
这下大家才得知这少年便是燕家堡三公子——燕落霞。包令先说道:“这孩子身世可怜,看看谁家门派能够收留他?”这时众人都沉默不语。虽说燕家堡这番劫难是值得同情,但要照顾一个奄奄一息的废人,谁也不愿意,更重要的是燕家堡的仇家非同寻常,收留了燕落霞便是引火烧身。
“哟,这小伙甚是俊俏,死了怪可惜,索性我们扬州派收了他吧!”扬州派的掌门金燕燕说道。她上前摸了摸燕落霞的脸蛋,一脸爱怜的神情。
“哈哈哈,你们扬州派全是女流之辈,带个男人回去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啊?”徐州派掌门全景田笑道。
“怕什么怕!本座的弟子个个巾帼不让须眉,改日找你们那帮子大老爷们比试比试!”金燕燕瞪起双眼说道。
“好啦,我们九州剑派何必为了一个小毛孩伤了和气呢?燕妹子,你且带他回去好生疗养,他日我们去详细问问亢龙玉之事。”吴丹说道。
金燕燕走到包令先身边,用手指挑拨了一下他的头发,妩媚地说道:“包大夫,这一路上还得你照料这位位天后燕公子了,随本座到扬州一趟吧。”包令先打了个冷颤,知道金燕燕非泛泛之辈,只得从命。
“蝉儿,你带人到林中找些树枝编个架子抬燕公子回去,路上跟随包师兄好生照料燕公子。”金燕燕跟身边的女弟子说道。
“是,师父。”蝉儿应道,接着去做担架。
且说苏清风与玲珑这次到飞燕岭仿若做了一场噩梦,两人神不守舍地随着众人下山。“玲儿,现在还害怕不?”苏清风问道。
“现在好了许多,都怪我不好,硬要来飞燕岭……要不然的话……”玲珑的声音有点哽咽。
苏清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江湖之事原本变幻莫测,怎能怪你?只怪那贼人凶残暴戾,竟干出这等惨绝人寰之事!”
“风哥哥,我们快回去吧,苏伯伯应该快到家了。”苏清风挠挠头,心想:待回去后飞燕岭之事千万不能跟爹爹说。
走着走着玲珑忽然“哎呀”叫了一声,被东西绊脚了,往地上一看貌似是个药包的东西。苏清风拾起来,嗅了嗅说道:“这是干杜仲,兴许有人下山之时掉落了。”玲珑远眺了一下,见远处有个矮个子背着一个竹编的药箱,“风哥哥,你看是不是前面那人掉落的?”“嗯,前去问问便知。”
“小兄弟,这包药是你落下的么?”苏清风问道。
矮个子回头一看,“啊,是我的药,多谢两位大侠。”只见他约摸十五、六岁,长着一个圆圆的脑袋,眼睛细长眯成一条缝,小鼻子小嘴巴,长相甚是可爱。矮个子接过药包,检查了一下药箱,原来箱子盖打开了,他把药放进去并锁好盖子。
“小兄弟,看你的年纪不大,为何也来飞燕岭参加比武?”苏清风问道。
矮个子瞄了他们一眼,答道:“我随叔父来飞燕岭行医,他先行去扬州了,让我一个人回家。”
“你叫什么名字啊?”玲珑好奇地问道。
“我叫包小龙,是点沧派的弟子。”矮个子答道。
玲珑“噗嗤”一声笑出来,笑道:“包小龙、包小龙,圆圆的脑袋像个小笼包。”
苏清风瞪了瞪她,轻声说道:“玲儿,不得无礼。”
包小龙憨憨地笑了笑,说道:“哈哈,不打紧。以前有好多人这么说我。”
玲珑见此人憨憨傻傻,忍不住继续挑逗:“小笼包子里有猪肉馅儿、韭菜馅儿、白菜馅儿、蛋花馅儿,你的脑袋里装着啥馅儿呢?”
包小龙挠头想了想,说:“呃……我的脑袋里装的是……药味儿的馅儿。”苏清风和玲珑忍俊不禁,包小龙见他俩笑也哈哈大笑。于是,他们仨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到飞燕岭的小镇上。
“小包子,我们要向北走,你呢?”玲珑问道。
“我要去云南大理,先向北走十多里路,再向西走。”
“既然有一段顺道那就一块儿吧。”苏清风说道,包小龙亦高兴地答应。三人聊得颇为投缘,包小龙虽嘴笨,但性情很好,玲珑这鬼灵精不停地逗着他玩儿,好不欢快。
“小包子,你说你自幼跟随叔父在江湖中行医,都看好过什么病症呢?”苏清风问道。
“这个嘛……轻症有风寒、伤寒、跌打、疮疾,重症则有痨病、厥脱、结代脉……”包小龙一边回想一边答道。
“那你给病人开的方子是用包子做药呢,还是用药做包子呢?”玲珑又抢着问道。
“玲儿姐,真有用包子做药方的么?”包小龙好奇地问道。
玲珑又“噗嗤”一下笑出来,“有啊,这你都没听说啊,吃隔夜包子可医治打嗝,一口气咽下几个就好了。”
包小龙挠挠头,沉默了一会儿,喃喃自语:“包子也能治病没听叔父说过……”
“看来呀,你叔父的医术也不外如此啊。”玲珑得意地说道。
包小龙连忙解释道:“我叔父是武林中最厉害的大夫了,今天有位公子中了石破天惊掌差点撑不住了,叔父都把他救活了。”
“石破天惊掌是什么武功?”苏清风问道。
“是东方大侠徐东方的绝学啊,你们不晓得么?”包小龙有点意外。苏清风摇了摇头。
包小龙又接着说:“江湖上有两人武功最高,他们是徐东方和关玉楼,因为他们有世上最厉害的兵器——天剑绝刀。所以武林中人称他们作‘东方徐郎西关玉楼’。”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懂得挺多的。”苏清风称赞道。“我七岁起就开始随叔父出来行医,听病人们聊天我也能略知一二。” 包小龙说道。“照你这么说,徐东方的武功那么高,要抓住他可不容易啊。”玲珑说道。“方才听叔父说,九州剑派中已有五派去寻找徐东方的踪迹了,应该很快会有线索的。”
三人一路畅聊,不知不觉便走到分岔路上,该到话别之时。“小包子,一路小心,有缘再会。”苏清风和玲珑说道。“好,能认识你们真好,我会时常想起你们的。”包小龙说道。于是,他们便各奔东西。
数日后,燕家堡惨案轰动全国,同时也传到了梁王府。梁王亲自发布文书,命各州府衙门一个月内缉拿凶手归案。可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还没有半点线索,梁王很是心烦。这天夜里,恰逢八月十五中秋节,梁王府中歌舞升平,高朋满座。梁王在殿堂里大摆筵席,到场的宾客都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可是筵席中梁王一直愁眉不展,闷闷不乐。
此时,府中家奴禀报:“启禀王爷,龙凌子将军正阳关之战大捷,平定了西域蛮族,现班师回朝在门外等候。”梁王听罢,立刻起身,说道:“快快有请龙将军入府,赐座,就设在本王身边!”“遵命。”家奴退下。
众宾客都为梁王祝贺,“王爷福泽千里,威慑八方,西域动乱一直困扰我朝多年,此番大捷皇上必定龙颜大悦。”“王爷相此爱将,是伯乐所不及也。”
梁王脸上露出欢喜,说道:“众位,今晚逢中秋佳节遇正阳关喜报,实乃喜上加喜!本王敬众位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众宾客亦举杯饮下。梁王接着说:“八年前本王与龙将军相识,他仍是江湖莽夫。本王观其人品才智,料到他日后必成大器,果不其然。待他入府,本王好好向诸位引荐。”接着,众宾客又是一阵吹捧,气氛立刻闹腾起来了。
不一会儿,一位年轻的武将走进大堂。这人身高七尺,相貌英俊不凡,气宇轩昂,浑身上下穿戴金色盔甲,在灯火辉煌的映衬下闪闪发光,很是威武!同时也引得全场宾客的注目。只见他左手环抱头盔,右手握着剑柄,昂首挺胸健步走到梁王跟前,单膝下跪说道:“末将龙凌子参见王爷,王爷吉祥!千岁!”梁王连忙上前搀扶,说道:“将军免礼,快请上座。”家奴在主座的左侧设了一座,龙凌子应声坐下,坐姿端正硬朗,颇有大将之气魄。众人举杯敬酒,祝贺龙凌子战事获胜,龙凌子亦十分豪爽,将酒杯换成大碗,连饮三碗。梁王见他如此大气痛快,也换碗陪饮,情绪颇为高涨。
夜宴一直持续到深夜,舞乐队已经更换了数批,王公大臣们都喝得七、八分醉,踉踉跄跄地陆续乘马车离去。不一会儿,殿堂里冷清下来,只剩梁王与龙凌子。
梁王带着酒意说道:“将军不懂本王之苦处,皇上下旨剿灭魔教,让本王率三十万大军围攻乾坤山。但魔教教众不下百万!恰逢国库空虚,军力匮乏之际,江湖里群魔四起,贼人当道,四处滋事,实在令本王愁不堪言呐!”
龙凌子醒了醒酒,说道:“王爷莫要担心,江湖之事需在江湖里化解。数十年来,魔教虽猖獗,但江湖上也不乏正派侠士与之抗衡,朝廷得以蓄兵西征,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若要剿灭魔教,末将以为联合各大门派行事会事倍功半。”
梁王摇了摇头,说道:“本王行的是王道,岂能与山野莽夫联合行事?将军既是江湖出身,本王还有一事想问。上月飞燕岭燕家堡举行比武大会,却遭灭门之祸。据闻这与御龙家的一块玉石有关,此事将军知否?”
“末将在回朝的路上有所耳闻。”龙凌子答道。
“朝廷很关注此案,近十年来这般惨案极为罕见,此案不破难以安抚民心。现各州府通缉一名在逃的凶手,名叫徐东方,你可知晓?”梁王问道。
“徐东方乃末将之义兄,此番他前往飞燕岭是受末将所托,他绝非杀人凶手。”龙凌子答道。
梁王想了一想,说道:“现在西边动乱已趋平稳,你暂不需回营。本王现命你为钦差大臣,协助州府速速侦破此案。至于剿灭魔教之事本王另想对策。”说完,梁王从袖里掏出一面金牌赐给龙凌子,接着说道:“此乃应龙金牌,见金牌如见本王本人,先赐予你。将来可任意调度地方军队,差遣各地级大臣。”龙凌子单膝跪下,接过金牌,说道:“末将遵命!谢王爷赏赐!”
翌日,龙凌子卸下戎装换上一身便衣,重新踏足江湖。他想:徐大哥现在肯定找了藏身之所,以他的武功不会有危险。既然官府都找不着,那我还是先去一趟飞燕岭,看看能否调查出新的线索来为他洗 脱。于是,龙凌子先回了趟家向夫人告别,便快马加鞭赶往飞燕岭。
他在路上回想起刚与徐东方相识的时候,如今还历历在目。可是,龙凌子万万没有想到,此刻徐东方的性命已危在旦夕,自己也将陷入离奇棘手的悬案之中。
苏清风二人从飞燕岭马不停蹄赶回苏家大宅,终于到了九色湖边的枫叶林。时近中秋,枫叶的颜色开始转橙为红,一片一片如云如雾,美不胜收。树林里的桂花、月季、秋葵、翠菊、醉蝶花都竞相开放,花香扑鼻,引来蜜蜂和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在林中漫步时常会遇上小兔儿、小鹿儿、松鼠出来采食,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成群的羚羊从湖边经过,苏家好一番闲情逸致,悠然自得的美景。
苏清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他最熟悉的气息。但是,今日空气中混杂了其他的味道,仔细嗅一嗅,是血腥味!“玲儿,你看地上的血迹,似乎有伤者打此经过。”苏清风在马上说道。这时玲珑才发现地上隐约有斑斑血迹,一直延伸到九色湖边。“风哥哥,我们快去瞧瞧。”玲珑说道。“驾!”苏清风沿着血迹的方向策马飞奔。不一会儿,他们看见湖边的树下有人在运功疗伤。此人一脸络腮胡,身穿灰色麻布衫,双膝盘坐,在闭目运气。他身旁有一把用白布缠紧的巨刀,约摸六尺长、两尺宽,不露锋芒。
苏清风和玲儿立刻下马前去查看,哪知离那人还有三丈远,他的眼睛突然一睁!那眼神犀利霸气,气势犹如猛虎出山。苏清风二人被那人的气势所慑,不由得停下脚步。那人看了苏清风一会儿,继续闭目疗伤。苏清风和玲珑这才小心翼翼走到那人身旁,问道:“请问侠士的伤势如何?为何会来到九色湖疗伤?”
那人依然闭着眼睛,答道:“我昨夜遭人暗算,被掌力所伤,夜里随星光指引向北前行至此。”
玲珑从囊中掏出金创药,说道:“大叔,这是从市镇买来的药,快服下吧。”
那人谢道:“多谢姑娘赠药,但我的伤并非药石能所及。你们且离去,后面有人追来。”
苏清风说道:“我家在此地附近,家父通晓医术可为大侠疗伤,大侠若不嫌弃可暂到我家休养。”
“哈哈哈哈,小兄弟侠义心肠徐某在此谢过。想冒昧一问,白鹤大侠是你何人?”
苏清风又一次被人问道,更觉奇怪,遂答:“实不相瞒,我昨日才听闻有白鹤仙人沈千鹤此人,从前未有耳闻。”
那人笑道:“哈哈哈,小兄弟为人坦诚,若今日徐某不是有伤在身必定要与你共饮几斤好酒。”苏清风见此人性格爽朗,乃性情中人,也颇觉投缘,只是今日之场合不适宜多聊。
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从枫树林里穿出三个骑马的剑客。带头者看到打量了疗伤者一番,喝道:“徐东方!看你还往哪跑,速速交出亢龙宝玉!”苏清风和玲珑吓了一跳,原来席地疗伤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把燕家堡上下八十一口灭门的行凶者——徐东方!
“来者何人?”徐东方问道。
“荆州派江陵三杰!天杰、地杰、人杰!奉掌门之命捉拿凶手,取回宝玉!”带头的剑客说道。
“哈哈哈哈,说来惭愧,徐某从未见过亢龙玉。堡主一家被害与我无关,待我伤势好转后必定要查出真凶还武林一个公道!”徐东方说完手捂胸口,口吐鲜血。看上去伤势过重,身体已极度虚弱。
荆州派天杰冷笑一声,说道:“哼!信口雌黄!待我先送你最后一程再取宝玉!”说完一剑刺去。
只听到“铛”的一声,天杰的剑被档下。徐东方一愣,有人站在他身前为他档下一剑,此人是苏清风。“小兄弟,此事与你无关,快闪开!”徐东方喊道。苏清风没有理会,朝着荆州派三杰说道:“徐大侠已身受重伤,倚强凌弱算什么英雄豪杰?他既然说了没有夺玉,你们不由别人解释便取人性命跟强盗有何区别!?”天杰一看是个小鬼,轻蔑地说道:“小子,胆敢阻挠我们荆州派,你是谁?”
“江南儒侠苏博之子——苏清风。”苏清风本想说出爹爹的名号震慑三人,谁知那三人对视一下,摇摇头,从未听过苏博之名。说道:“小子,荆州派与你素来无恩怨,若你们从此离开我们便当没看见,若你要袒护贼人我们便连你们都正法!”苏清风不假思索,答道:“不必多言,你们恃强凌弱我就看不惯!”天杰冷笑一声,喝道:“好小子,死去吧!”一剑劈来。
苏清风侧身躲闪,右手拔剑,使出苏氏剑法的“长空旭日”,一跃而起在空中划出剑弧向下扫去,天杰举剑向天格挡,“铛铛铛铛”几声,把招式化解。苏清风早已将剑法练得炉火纯青,刚一落地接着使出“气吞山河”,右手暗运内力,向天杰横劈过去。天杰用剑招架,“铛”的一下被内力震退几步。苏氏三十四式剑法乃祖传原创,招式显得怪异罕见,天杰一上来过招便处于下风。两人交手十几个回合,形势开始逆转。天杰比苏清风年长十岁左右,实战经验较为丰富,他逐渐适应了苏氏剑法的招式,察觉到苏清风的内力薄弱。此时,苏清风再使出“气吞山河”。天杰下蹲一闪,双手握着剑柄,使出绝技“荆门楚歌”。剑如音律般婉转波动起伏,苏清风收招不及,被刺中三剑,血一涌而出。
玲珑一看,大喊:“风哥哥!”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抽出匕首向天杰刺去。谁知天杰身后的地杰和人杰二人用轻功一跃而起,挡在了玲珑前面,他俩同时出招,用掌力震飞了玲珑手中匕首,两三招便将她擒住。苏清风回头一看,大叫:“玲儿!”天杰见机一剑刺出,深深地刺出苏清风的右肩,苏清风顿觉一阵剧痛,手一软剑掉落在地。天杰露出杀机,再一剑向苏清风的咽喉刺去。突然“啪”的一声响,天杰的脸上被一小石块击中,力道之强震掉了他几颗牙齿,满嘴鲜血。他单手捂嘴,向徐东方看去。原来是徐东方在千钧一发之际飞出石块击中天杰,苏清风趁机自封穴道止血。
“小兄弟,你的剑法不错,但缺一把好兵器。我这里有把绝霸刀,借你一用,御敌足矣。”徐东方说完一手拾起身边的巨刀,向苏清风抛去。
苏清风见刀身巨大,便双手去接。岂料这刀分量极重,凭苏清风双手之力都接不住,被刀砸倒在地摔了个跟头。这哪里是刀啊?分明就是千斤巨石!
“哈哈哈!小兄弟莫要慌张,自当用尽所有内力挥刀便可。”徐东方说道。苏清风运气抓起刀柄,把缠在刀身上的白布解开。
好一把绝霸刀,刀身六尺长三尺宽,纯黑透亮,厚实无比。刀面如镜,光滑如油。刀刃锐利如电,锋芒毕露。荆州派三人看呆了,这就是武林中传说的神兵利器——天剑绝刀之一绝霸刀!传说五百年前,铸剑天师剑云生铸造了一把剑和一把刀,取名为天谴剑和绝霸刀,其材料取自天外飞石,吸取日月之精华,星辰之灵气。材料在锅炉里足足溶解了七七四十九天,敲打了足足八八六十四天,淬火足足九九八十一天。世间传言,天剑绝刀得其一者可称霸天下。
苏清风双手紧握刀柄,运足内力,用尽全身之力向天杰砍去。天杰晓得此刀非同小可,连忙后退闪躲。苏清风这一刀砍去顿时天崩地裂、斗转星移!草地被刀气掀起,地面裂开一道大缝,前面的参天大树也刀气被砍倒,天杰被刀气吹飞数丈之远,狠狠地摔倒在地。荆州派其余二人愕然,苏清风自己也不敢相信绝霸刀竟然有这威力!说时迟那时快,地杰和人杰双双攻向苏清风,他们使出平日的看家本领,全力一搏。只见苏清风再次高举绝霸刀,一刀砍去!这刀之霸道犹如秋风扫落叶,把二杰又吹开数丈之外。三人见势不妙,赶紧上马。“臭小子!你等着!”说完便一溜烟地落跑。
苏清风见三人跑远,一下子松下劲儿来,两只手臂已经麻木了,连举都举不起来。玲珑连忙搀扶着他:“风哥哥,你的伤势如何?”
“玲儿放心,伤口并无大碍,只是双臂已经动弹不得了。”苏清风把刀“哐当”一下放在地上,自己也累得站不起来。
徐东方笑道:“哈哈哈,小兄弟,我的刀还不错吧?”
苏清风喘了口气,说:“徐大侠的刀乃兵器中的至尊神物,我此生有幸使过也算值了。”
徐东方说道:“这是什么话,小兄弟你救我一命,这把刀就送给你了!”
苏清风连忙说道:“这可使不得!我连拿着它还费劲,宝刀也要配名主。”
徐东方说道:“小兄弟别推辞了!我看这样吧,刀在我这暂时保管,等你日后武功有所长进再向我取刀,如何?”
苏清风看盛情难却,说道:“好吧,听大侠吩咐就是。”
夜幕降临了,苏家大宅里亮起了灯火,苏博从市镇里回家了。看见家中无人,只有儿子留下的字条,很是着急。不一会儿,一阵敲门声响起。苏博一开门,见到苏清风满身血迹,玲珑疲惫不堪,还扶着身受重伤的徐东方。苏清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向苏博讲了一遍,苏博长叹了一声,说道:“武林到了多事之秋啊,火终于烧到家里了,我早料到有这么一天。”
“苏前辈,徐某没想到会把令郎连累,请恕罪。”徐东方作揖说道。
“徐大侠不必如此,这都是天意安排。请大侠好生养伤,今晚我们便动身换个隐蔽的居所。”苏博说道。
于是,玲珑进屋就睡去了,苏博忙里忙外,一会儿看症熬药,一会儿烧水做饭。一个多时辰以后,苏博为苏清风包扎好了伤口,给徐东方熬了一煲中药,还端来一大锅热腾腾的饺子。玲珑闻到香味,马上就醒来了。
苏博在市镇里买了两只鸡,十斤猪肉、十斤鸡蛋和一些饺子皮,熬了一锅鸡汤。用鸡汤来煮饺子,饺子里有香菇肉馅儿和韭菜鸡蛋馅儿。吃的时候加上点儿山西老陈醋,味道甭提有多香。四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起饺子来。玲珑把今日遇到包小龙的事情说出来,大家听了都乐呵呵的。
不一会儿,大家把饺子吃得干干净净,一个也没剩。苏博把行李包袱全都收拾好,把苏清风喊进屋内,拿出一个灰麻布袋子递给他,说道:“风儿,这是爹爹这些年的积蓄,还有一些用品。日后你行走江湖会有需要用得上。爹爹这十多年也没能给你啥,你会怪爹爹么?”苏博一脸慈祥和蔼的神情,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憔悴了。
苏清风双手接着,问道:“爹爹今晚怎么了?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孩儿又怎会怪您呢?待孩儿日后能在江湖上立足了会好好孝顺孝顺您。”
苏博感欣慰,说道:“风儿日后能平安便好,在外边莫须硬闯。”
苏清风应道:“爹爹放心,即使孩儿日后离家在外也会时常回来吃您煮的饺子,帮您护理后院的花儿、草儿、鸟儿……”
苏博听罢,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握住苏清风的手,不住地点头,再也说不出话了。苏清风打小就没有娘,因此受到苏博的万般疼爱。苏博性格温和,从没发过脾气,一直护着、宠着苏清风。即便苏清风在外闯了祸,苏博也是沉默不语为儿子排忧解难。苏博虽然将苏氏剑法和《清风心法》都传授给苏清风,但从来没有逼迫过他苦练,还深怕孩子习武累着身子。所以,苏清风说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实不为过。
夜深了,苏博等五人带好行装,举起火把,在马厩里牵出两匹骏马正准备上马离开。忽然在远处出现大片火光,一阵喧闹声音迅速由远及近传来。苏博喊道:“风儿,你带他们先走,我一会儿跟上。”
苏清风拒绝道:“不行,爹爹也要一块儿走!”
苏博无奈,心想四人一起逃必被追上。他与玲珑骑一匹马,苏清风与徐东方骑一匹马,朝南飞奔而去。谁知刚跑没多远,前方又亮起火光,苏家大宅被火光包围住了。火光逐渐清晰了,约有七、八十人之多,声势浩大。在火把的映照下个个凶神恶煞,目露凶光。此时,有五匹领头马走向前,马上分别是荆州派掌门胡楚汉、雍州派掌门罗定邦、幽州派掌门白石灯、兖州派掌门黄瑜和豫州派掌门孟天然。
苏博下马,作揖说道:“苏某隐居于此十年,从不过问江湖之事,不知五位英雄深夜造访是为何事?”
荆州派掌门胡楚汉先回道:“我等乃九州剑派中五派掌门,为追踪杀害燕家堡一家夺走亢龙玉的凶徒徐东方而来!今日我派弟子追踪到此被人所伤,我等特此前来讨回公道!”
徐东方笑道:“哈哈哈哈!徒儿败北师傅亲自来讨公道,荆州派这般小气是故难成大事也!”
胡楚汉怒道:“徐东方!枉江湖人敬你为东方大侠,你却干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你若老实交出亢龙玉,我九州剑派或可从轻发落,若不交出,今晚你插翅也难飞!”
徐东方又笑道:“哈哈哈,我徐东方从未见过玉石,更没拿过!燕家堡之惨案绝非我所为!凭你们的武功,再来一百个也伤不了我半根寒毛!”
五派掌门被徐东方之言气得怒火中烧,但深知他所言不虚。武林中人称“东方徐郎西关玉楼”,徐东方十年前就有以一敌百之武艺,曾单枪匹马剿灭红莲会,大破邪教,武功之高非同小可!五派掌门听闻徐东方身受重伤,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才放胆一搏,但却忌讳绝霸刀的威力,不敢轻举妄动。
幽州派掌门白石灯说道:“哈哈,东方大侠息怒,昨夜至今无人目击凶手作案,我们也是在排查。若大侠愿意卸刀自封穴道,让我等调查一宿,九州剑派必定还东方大侠清白!”
徐东方说道:“九州剑派虽在武林中有百年历史,规模宏大,但九派貌合神离,各自为政,自私自利。以至于武功停滞不前,精英弟子改投他派,故在武林中只算得三流门派。今日为夺亢龙玉竟如此劳师动众,倾巢而出。可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笑!”
徐东方一语中的,气得白石灯一跃下马,说道:“姓徐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让你尝点厉害!”说罢飞身一剑劈来!胡楚汉见白石灯出手,也拔剑相助,两人同时攻来,直取徐东方性命。他们的攻势凌厉,蕴气深厚,剑招刁钻辛辣,不愧为一派掌门。
只见夜空一道银弧划过,“铛铛”两声响,二人的攻势双双被化解。定睛一看,苏博右手紧握银剑,气定神闲地站在他俩跟前。苏博手中银剑长五尺,宽两寸,细长灵活,极为锋利。
胡楚汉怒道:“不知好歹!你敢出手便是与九州剑派为敌,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博回道:“方才几位掌门所言苏某不敢苟同,今晚想用苏氏剑法领教一下阁下九州剑派的剑法。”
胡楚汉和白石灯运气入剑,使出各自的绝学向苏博攻去。胡楚汉内力深厚,剑招如江水般汹涌,他的一手“楚门回天剑”用得出神入化,剑中带气,施展起来如龙卷风般袭来。白石灯用剑阴柔,幽州派的“幽燕惊魂剑”专刺人的要害部位,尖酸狠辣,速度之快令人防不胜防!苏博不慌不忙,银剑一转,使出苏氏剑法的“隔岸观火”,以手腕为圆心转动银剑,剑气形成一道屏障,又化解了二人的攻势。紧接着苏博右手反着握住剑柄,腰间往后一转,作出投掷的姿势,然后手臂自右向左一划而出!苏氏剑法的“一掷乾坤”,剑气之强,力道之大把二人逼退数尺之远。
徐东方不禁称赞道:“好剑法!”,苏清风和玲珑也同时喝彩。苏博乘胜追击,踏前一跃使出“万象穿透”连续刺中白石灯三十六个穴位,白石灯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胡楚汉不甘示弱,双手握剑,劈向苏博的天灵盖。苏博向右侧身一闪,左掌拍出,正中胡楚汉的腹部,右手紧接一招“追风赶月”,全身前倾,向前飞踏几步用银剑平刺过去。胡楚汉无法招架,身上连中数剑。
雍州、兖州、豫州三派见状,纷纷下马上阵,三人联手围攻苏博。这三人的剑法平分秋色,与方才两人同属一个级别。按常理说来,三剑合一威力巨大,苏博理应难以招架,但这三派掌门的剑法冲突甚多,有时候相互剑碰剑,有时候脚踩脚,剑招无法施展,颇为笨拙。一看便知平日甚少交流武学,即便三剑合一也破绽百出。苏博一招“风随杨柳”稳住下盘,以腰身为圆心,以银剑为半径,剑招如风吹杨柳般灵动漂浮。双方过招二十回合,难分胜负。
白石灯负伤坐地,心急如焚,心中忽生一计,向弟子喊道:“给我放火把苏家的宅院烧了!”众弟子听令,在弓箭顶端点燃火种,数十支火箭齐发,射向苏家大宅。苏清风一看,火冒三丈!一跃冲向白石灯,可是他双臂还没康复,疲软无力,只得用脑袋撞去!
“小兄弟,切莫冲动!”徐东方喊道。哪知玲珑也一跃下马,叫道:“风哥哥,我来助你!”
苏清风和玲珑冲过去正中胡楚汉下怀,他双手截住苏清风的脑袋,用膝盖朝苏清风的脸狠狠一顶,苏清风“啊”的一声,鼻梁骨顿时折断,鲜血四溅。玲珑用匕首刺去,胡楚汉一脚将苏清风踢开,右手抓下玲珑的手腕,向她身后“咔嚓”一扭,玲珑的手臂被硬生生扭断,痛得她晕厥过去。
苏博见此惨状,想抽身相救。但三派掌门的剑招越发快速,死缠着不放。此刻苏博担心苏清风和玲珑的安危,无心应战,被抓住了空档。豫州派掌门孟天然趁机使出独门绝学“大象无形”,双拳打出,拳中握剑,剑随拳后横扫过去!苏博没防住,被双拳重重地打在胸脯上,接着被剑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兖州派掌门黄瑜见机,运足内力使出“疾风迅雷掌”,在苏博胸口连拍十几掌。苏博的筋骨被震碎,五脏六腑均被震伤,口吐鲜血,连连后退。
苏清风捂着流血不止的鼻梁,大喊:“爹爹!”
苏博朝他看了一眼,喊道:“风儿!爹爹现在教你苏氏剑法最后的两式!看好了!”
苏博又后退几步,把银剑倒插入地,气运丹田,而后汇聚于双掌之上。苏清风睁大眼睛,紧紧盯着看。只见苏博周围的景物微微地发生了变化,但也说不上是什么变化,只觉他身边有微风吹起,脚下的草在飘摆,头上的枝叶在摇曳,仿佛与他的气息产生共鸣。孟天然等三人见苏博舍去银剑,便同时向他冲去。
苏博大喊一声:“‘天地诀别’!”双掌拍在地上,只听见“轰隆”一声,方圆一丈多的地面被他的掌力震碎!泥土满天飞扬,连数丈以外也有震感!三个掌门被震飞一丈多高,苏博右手抽出银剑,双脚使劲一跃而起,三剑劈下!把三人劈倒在地,顿时失去知觉。此招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苏博一个箭步冲到苏清风跟前,用背护着他。此时苏家大宅已经火光冲天了,夜空被染成了血红色。苏清风借着火光看见父亲斑斑血迹的背影,眼泪夺眶而出。苏博再次运气,身边闪起一点点光亮,泛着淡蓝色的光,犹如萤火虫围绕着他周围飞舞。微弱的光亮照在苏博的头发上,已经白了一半。此时微风徐来,树叶、花草都在飘曳起舞,这是父亲的气息,感觉很熟悉,很温暖。这一瞬间,苏清风的脑中忽然回忆起小时候与父亲在林子里练剑;在湖边钓鱼;在书斋里陪自己读书的种种片段。很奇怪,父亲此刻的愤怒、哀伤、温柔、期盼……苏清风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苏博始终背对着他,轻声说道:“风儿莫哭,你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很长,爹爹只能陪你走到这儿。日后要多行侠义之事,保护好玲珑。”
“爹爹……我……”苏清风想伸手扯住父亲,但苏博身边的点点光亮突然变得璀璨无比!炫目耀眼!
“大家一起上!”胡楚汉一挥手,五派弟子如洪水猛兽般一拥而上。
苏博口中喃喃念道:“‘日月星辰’!”他身边数丈的范围内亮起无数光点,犹如夜空繁星,照亮一片,他的背影消失在光芒之中。
此时,苏清风被一只强壮的臂膀一把抱起,身边的晕去的玲珑也被抱了起来。抱起他们的是徐东方,他带着二人一起上马,朝南奔去。苏清风一直回头寻找着父亲的背影,不停地喊着爹爹!泪如泉涌。渐渐地,火光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全然褪出视线里。“哒哒哒哒……”载着三人黑鬃马在黑夜里飞奔,穿过了层层树林,越过片片湖泊。苏清风掏出父亲在屋中给的布袋子,里面有一份信。他含泪打开信封,心中默念起来。
信中只有简单三行字:“风儿,我的好孩儿。当你读到这封信之时,或许爹爹已不在你的身边,莫要悲伤。一直向南走,到了南晖山有爹爹留给你的东西。保重好自己,坚强些。勿忘给家中的花儿浇水。爹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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