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查看: 1024|回复: 4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话说自八王之乱始,天下分崩离析,中原大乱。晋朝司马氏避入江南

[复制链接]

206

主题

1874

帖子

1874

积分

深藏不露

Rank: 27Rank: 27Rank: 27

UID
50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2090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跳转到指定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9-5-3 13:57:4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话说自八王之乱始,天下分崩离析,中原大乱。晋朝司马氏避入江南,偏安一隅,羸弱不堪,朝政被几大世族门阀所掌控,皇族一旦要加强权力,便有世族不甘而造反,先有王敦之反,后有苏峻之乱,如此较量数次,司马氏政权岌岌可危,每次均是各大世族角逐妥让,才稳定了朝政。而此时,胡人却逐渐强盛,群雄并起,涿鹿中原,先有匈奴刘氏建立刘汉政权,接着羯人石氏建立赵国,不但取代刘氏,并逐步统一中原大部分地区。辽东的鲜卑慕容氏通过兼并鲜卑族,征伐异族也兴盛强大。西北甘凉一带的张氏,名曰晋臣,实为独藩。蜀汉旧地被流民李氏一族占领,自称大汉,已历数世。
天下虽乱,然得益于李氏一族布仁施和,蜀中国定民附,和泰安宁了数十年。直到数年前,李寿强自夺权,改称大成,将蜀地弄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恒温趁机伐蜀,势如破竹,李汉政权节节败退,已在生死存亡之危。
青城山,老途古道上,遥遥走来三人。居中之人花胡斑发,年纪最长,约莫五旬。左右两人,一人面色冷沉,眉斜目挂;另一人粗鲁剽悍,满脸络腮。三人脚步矫捷,崎岖难行的山道,走起来却如履平地。额角眉尾,太阳穴高高贯鼓,只此看来,三人无论内外功夫,皆是少见的好手。
只听左面冷沉之人道:“大哥,咱们游迹江湖,虽说少不了风吹日晒,受些劳苦。但也自由自在,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不必看人脸色。何必要去长生宫,受他人的约束呢”
粗鲁汉子也道:“是啊,大哥。二哥此话,深中我心,咱们三人,那是何等的自在,去了长生宫少不了要受他们的约束。我听说长生宫对供奉食客有着许多规矩呢,到时候说不得要受人使气”
那居中被唤作大哥之人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要受人使气啊,可咱们‘西川三客’混迹江湖数十年,树敌颇多。现在倒还能比刀弄枪,但再过得二十年,却是如何是好?咱们无儿无女,谁也不会来过问的,那时候仇家寻来,就只能任人宰割了。不如乘着长生宫正用人之际,投奔于范宫主,为他出些力,将来也好有个靠山照应,不至于老来孤苦,受人欺凌。”
冷沉汉子想了想道:“大哥说的在理,那你看这李寿到底能不能挡住恒温,保住蜀地啊?”
居中老者摇头道:“我看是保不住啦,那恒温何等英雄,以李寿的荒淫昏乱,怎能抵得过。”
粗鲁汉子圆眼一瞪,惊道:“那咱们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大哥?”说着停步道:“不行,咱们还是别去长生宫了。”
老者哈哈一笑,回头道:“三弟你多虑了,长生宫的范宫主虽说是汉国的国师,可无论汉国战胜战败,长生宫都不会有什么事的。若是胜了,威荣依旧,那自不必说。若是败了,凭长生宫在蜀中的影响力,再加上数万的部曲、门客供奉,那是极大的威胁力量。长生宫只需向晋国俯首称臣,晋国为了安定民心,防止胡人南侵,必然会厚待于长生宫的。”
粗鲁汉子笑道:“还是大哥想的深远,这些事我是想不过来的。”
老者边走边道:“既然知道了,那就快些赶路吧。现在已是午时了,脚步快几分,咱们兴许还能赶上午饭呢……”说话声中,三人脚步加疾,渐渐消失在山道的松枝嫩叶间。
走得大半个时辰,三人自山下来到山顶,透过树缝叶隙,远远的便瞧见好大一座道观巍立于山上。那道观依山临壁而建,邹围簇拥着数十座大大小小的院落,气势好不磅礴。四邹松林密迭,青翠幽谧,只一瞧,就令人不胜自往。
粗鲁汉子忍不住赞道:“这长生宫好生气派啊,竟能在青城山上修建这么宽大的道院!”
老者颔首笑道:“那是自然,当年李雄等人不过是一群流民而已,若非有范长生范真人鼎立相助,他们又如何能拥有这西川天府之地,更遑论占地为王了。所以对长生宫自然是万分的礼尊,修建这样的道院那也不算什么。再说那范真人武功纵横天下,举世无双,以长生宫这等名门大派还能修得不成样?”
说话间,两名道士打扮的中年汉子走近。其中一名圆脸道人喝道:“来着何人?”
老者上前两步道:“在下王离尘,这两位是我二弟王远和三弟张卷”说着分指身后的冷沉汉子和粗鲁汉子。
另一名长须道人行礼道:“原来是‘西川三客’,不知来我青城山有何贵干?”
王离尘回礼道:“闻听长生宫正在用人之际,我兄弟三人略有薄技,特来相投。”
两名道人对望一眼,眼中均露出疑惑之色。长须道人道:“少宫主忙于战事,不在宫中。这事得老宫主来定夺,还请三位稍待片刻。蒋师兄,你去禀报老宫主一声。”
圆脸道人应了一声,转身往道观去了。
王离尘听得一怔:这怎么也不请我们入观喝茶歇息?这长生宫也太怠慢人了吧!
那粗鲁汉子张卷登时便要发作,王离尘看他一眼,他怒哼一声,转头不言。一旁的王远,本就冷沉的脸,这时添了几份阴暗之色,更是难看。
长须道人转眼望向山下,只作没看见一般。
王离尘顺着圆脸道人的背影瞧去,那道观大门上的三个鎏金大字‘长生宫’,正好将午时的太阳反射过来,金耀耀一片,刺晃得人睁不开眼。门外两旁各站着四名道人、四名蓝袍汉子。那蓝袍样式王离尘却是识得的:袍角以金丝线绣就锦盛芙蓉,一朵芙蓉则为食客门人,两朵芙蓉是为俗家弟子。那八人的袍角均只有一朵芙蓉,是长生宫的食客无疑。四下细细一打量,檐角墙根、树影林梢均有人盯梢。王离尘不禁心中一惊:只这门墙外院,长生宫就守得这般严密!
过得一阵,圆脸道人迎出门道:“老宫主有请,三位请随我入宫!”
三人心中虽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张卷,但人家名门大派有些架子也是应该,而且人已至此,也无下山之理。是以随着圆脸道人一路进门过院,来到一处大厅。
大厅之中,一人 。圆脸道人走近道:“师傅,‘西川三客’带到”
王离尘上前一步,行礼道:“王离尘拜见范老宫主!”王远、张卷也跟着行礼道:“拜见范老宫主!”
范贲竖掌回礼道:“三位不必多礼,请坐!”声音洪亮清雅,精神气色较之三四十岁的壮汉也不逊色。转头吩咐一旁的道童:“备茶!”两名道童应声去了。
范贲落座主位,笑道:“三位一向独来独往,在江湖中已是纵横数十年的响当当人物了,提起‘西川三客’之名,那可是和汾帮的‘壶门三鲛’、甘凉的‘沙丘三戒’比肩齐名,怎么想着来我这宫观受约束了?”
王离尘摆摆手道:“宫主取笑了,我三兄弟这点小小虚名不过是唬一般人的玩意儿,如何敢在宫主面前班门弄斧。不瞒宫主,正因为我三兄弟一向独来独往,行事向来无所顾虑,几十年来,得罪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年轻时候,自然无何所惧。如今年老渐衰,再过得十几年,那时候仇家找上门来,就只得任人宰割了。闻听宫主正在用人之际,所以特来投奔效力,以保晚年无虞。还望宫主不嫌我们兄弟本领低微,能施赏一口饭吃。”
范贲一面观察三人神色,一面点头道:“王老弟过谦了,据我所知,王老弟才不过五十出头,令弟也都才四十多岁,正是壮年体健、功力巅峰的时候。王老弟的掌法绵密厚长,在江湖上可是大大的有名,令弟王远精善遁隐刺探,张卷力可开山,还有他的‘雷卷刀’这都是远近闻名的。三位来投我长生宫做客,老夫自是欢迎之至。不过长生宫的规矩颇多,不似江湖上逍遥自在,三位可是知道?”说着有意无意的多看了王远和张卷二人几眼。
‘西川三客’行事正邪难分,常常只图一时之快。既可以为了一匹马而杀人全家数十口,也可以为了一个乞儿而奔波千里。当年这两件事可是传遍了江湖,十几年前张卷因为看不过一名车夫虐待马匹,于是上前叱喝。那车夫反口相讥说这是自家的马匹,我爱打便打,爱杀便杀,要你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张卷脾气火爆,哪能忍得了这等言语,当即和车夫吵了起来。

221

主题

1973

帖子

1973

积分

深藏不露

Rank: 27Rank: 27Rank: 27

UID
43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2640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沙发
发表于 2019-5-3 13:58:18 | 只看该作者
车上坐着一家刺史表亲,这一家子平日就飞扬跋扈、仗势欺人,见有人胆敢阻拦自己车马,呼喝一声,十余名家丁、护卫便一拥而上,对张卷动起手来。张卷起初还顾忌身份,不愿动手伤人,只是一味的避让,嘴上却是一句也没落下。但那些家丁、护卫平时欺惯了人打顺了手,见有便宜可占,出手越发狠辣。
张卷一个不防,竟挨了一拳一刀。他受伤之下也不恼不怒,仍是兀自和那车夫辩驳不休。那家主不知好歹,见众家丁、护卫拿他不下,便掏出大把银钱往街上一洒,高喊道:“打死这个狗东西的,我重重有赏”
四方的流民、穷汉,一见有钱,都拥来捡钱助阵。张卷瞧得大怒,拔出朴刀一阵砍杀,当场就毙杀了数人。其他人都吓得四散而逃,那家主更是催着车夫没命的逃了。
本以为这事就此了了,可那家主一贯都是欺负人,何曾被人欺过。回家后立马又雇了四十多人来寻张卷的仇,张卷身上有伤,不便久斗,斗了一阵,就逃了去。七日之后,张卷处理好伤势、打听出那家主来路,提着一口朴刀去那家府邸,将满门数十口人尽数杀尽。那家主的刺史表亲,自然要雇人来报仇,张卷那时武功未大成,只得亡命江湖。
王远精擅遁隐刺探,无论江湖、官府,有谁需要情报消息,大多人都会找他帮忙。但王远是个贪利之人,没有重酬是决然不会白帮忙。唯一的一次例外,是九年前为了一个将死的乞儿,他不惜冒着性命之危,于隆冬封山之时,远赴辽东带乞儿寻亲。其间到底所因何事,外人无从知晓。
后来王远、张卷和王离尘三人在机缘巧合之下结为异姓生死兄弟,三人性格相投,做过的此类事情也不在少数,只是没前面两件事那样轰动武林,是以范贲有意以言语提点三人:入了长生宫,就得按照长生宫的规矩办事,再不能像江湖上那样率性而为。
王离尘呵呵一笑,道“这个我们自然理会得,既要投奔于长生宫,那自是按着长生宫的规矩来办事。”
王远和张卷也陪声道:“一切都依宫主吩咐!”
范贲点头笑道:“既如此,那三位就算是我长生宫的人了,我这就吩咐准备酒席,为三位接风洗尘”正说着,后堂走出一位管家模样老者,老者在范贲耳旁低语了几句,随即站在一旁。范贲起身道:“老夫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再作陪了。中胜,你陪三位去‘朝阳堂’用饭,然后再带他们去歇息。”言毕转身往后堂去了
圆脸道人应声道:“是,师傅!”
王离尘三人忙起身道:“多谢宫主!”
圆脸道人道:“三位随我这面请!”说着出了大厅,自庭中的月门往西行去。
王离尘三人紧随其后,行出一程,王离尘猛的想起一事,道:“有劳道兄引路,还没请教尊号?”
圆脸道人转身走向左面的竹林小径,道:“尊号不敢,鄙人姓蒋,名讳上中下胜”
王离尘忙道:“原来是‘掌罗寒秋’,失敬失敬!”
蒋中胜脸上略显喜色道:“王老哥客气了,这面请。”
王远道:“听说蒋兄是范老宫主的高徒,不知五年前一掌击毙秦家南赌坊万鸿棠之人,和蒋兄相比如何?”
蒋中胜心中一惊:这王远果真有些过人本事,连万鸿棠的事情他竟也知道。
原来那万鸿棠是南赌坊的赌官,有着一手过人的赌技和武功。蒋中胜父亲蒋昆是个好赌之人,三五几天,常常去南赌坊混迹,那日手气特别旺,赢了不少钱。赌坊最后请来万鸿棠,几局下来,将蒋昆赢了个干干净净。蒋昆自然不甘心,借来赌坊的钱接着赌,不一会儿功夫,就欠下数万两银子。南赌坊让蒋昆三个月内还钱,不然就断他一手一脚。蒋昆无法还钱,只好找蒋中胜商议。蒋中胜自然知道万鸿棠使了千术,找到万鸿棠让他把欠账消了。万鸿棠不同意,提出可以再赌定输赢。蒋中胜便和万鸿棠摇色子比大小,两人摇色过招,蒋中胜武功胜万鸿棠一筹,凭着武功破了万鸿棠的千术。由于长生宫不许赌博,是以蒋中胜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万鸿棠不知蒋中胜来历,欲要黑吃黑。蒋中胜勃然大怒,当场和南赌坊的人动起手来,连杀七八人后,一掌毙杀了万鸿棠,拿过借据逃了去。南赌坊老板秦天虎事后请人追查蒋中胜,王远也是被请之一,王远在查出是蒋中胜所为后,不愿得罪长生宫,只是推说查不出。最后此事不了了之,蒋中胜还以为无人知晓,不料今日被王远提了出来。
蒋中胜哈哈一笑,道:“王兄说笑了,听说那万鸿棠是被一无名人士打死的,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如何知道他的功夫?敢问王兄知道这人是谁吗?”说着回头盯着王远
王远淡淡一笑,道:“我也不知此人是谁,只是随口问问蒋兄而已。”
蒋中胜道:“这等不知之事,王兄以后可不要再为难与我了,其余之事,但教所知,王兄若有不明,中胜必然知无不言。”
王远拱手行礼道:“那以后就有劳蒋兄多多照顾我三兄弟了”
蒋中胜道:“好说,好说”
不一阵,蒋中胜带着三人来到一处大院,道:“三位在东面的‘朝阳堂’少待片刻,我这就去吩咐准备饭菜”
王离尘道:“有劳蒋兄了”三人走进‘朝阳堂’落座。
只片刻功夫,酒菜便传了上来。此时长生宫众人都已吃过午饭,是以只有三人用饭。三人赶了半日的路,早已饿得饥肠辘辘,饭菜一送上,便即老实不客气吃了起来。
吃喝一阵,张卷忽然有了尿意,擦了擦手道:“蒋兄弟,那个…那个茅房在哪儿?我想去方便一下”
王离尘也道:“我也有点尿急,想去方便一下”
蒋中胜瞧了瞧二人神色,眼珠一转,道:“出门往右,穿过那扇门,连走两个花园,再经廊道左转,见着一个莲池,再右转便是了”
两人一脸酒晕,勉强记住就出去了。在院落间一转二绕,两人没走多远便迷了路。正寻找间,忽听得有说话声,王离尘道:“走,咱们去问问。”
没走多远,只听一个洪亮而清雅的声音道:“你太爷爷葬在山后的龙脉中,自然能保佑咱们事……”声音猛然一变大喝道:“什么人?”
人随声至,王、张二人但觉劲风割面,眼睛一花,范贲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二人面前。
王离尘 拱手行礼道:“宫主,我们是来寻……”话没说完,王离尘被范贲杀气腾腾的眼神盯得心头一凉,忽想起一个流传了数十年的传说:长生秘宝。江湖上一直流传说范长生功参造化,得悟天道。死后用极高的手法葬在极好的风水宝地。墓中既有长生宫的无上心法‘一量道’,还有独步天下的‘山川九掌’,更有李雄等人赏赐的无价之宝。
这个传说已流传了数十年,其间不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上青城山窥察长生墓,但那长生墓极其隐秘,许多人还没找出眉目便被长生宫人发现,结果自然是有来无回。直到最近十几年,由于死的人多了,而又没发现任何长生墓的踪迹,江湖上有人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长生秘宝,那都是长生宫的屠敌之计,流传才渐渐弱下去。
无论那长生秘宝是真是假,自己刚来的第一天就碰巧听见范贲说范长生葬在龙脉之中,这如何不引起他怀疑?想通此节,王离尘一把拉住正行礼问询茅房的张卷,一句“快逃!”还未喊出,范贲已闪身抢近,呼呼两掌分拍二人心口。
张卷虽不明所以,但范贲那如山似海的掌力和杀气腾腾的眼神却瞧得分明。两人退避已是不及,忙运起毕生功力,双掌推为一掌,一左一右接了范贲的掌力。
只听‘砰’的一声响,屋瓦皆震。王离尘与张卷连退十数步,张卷喉头一痒,当场喷出一大滩血来。王离尘内息翻涌如潮,一口血几乎就喷将出来,连提数口真气,这才勉力压住。
范贲冷笑一声,道:“果真有些本事,且瞧这我这一掌如何”纵身飞至,左掌斜拍王离尘小腹,右掌横取张卷咽喉。
王离尘内息未复,哪敢再接,侧步斜身,略略一让,双掌运劲切向范贲的手腕,欲图将范贲掌力带偏。掌缘刚挨上范贲手腕,王离尘心中便叫苦不迭。那范贲内力之厚,冠绝天下,虽是古稀高龄,但功法自然。劲力所至,手臂如钢浇铁铸一般,王离尘如何能推动分毫?
生死之际,张卷奋起余勇,瞧也不瞧范贲拍来的右掌,抽刀狠狠劈向范贲的胸口。
此乃以死换伤的斗法,范贲堂堂长生宫宫主,名震天下,如何能伤在‘西川三客’这等人手上?右掌画弧下按,如摘花捻草般捉住张卷的朴刀。任张卷如何催劲使力,朴刀却是难进丝毫。
王离尘趁机掌上加力,总算将范贲掌力带偏,避过致命一掌。但左腰处仍被掌力扫中,劲力入体,喉头一片腥甜。
范贲右足踢出,二人各挨一脚,王离尘飞落院外,张卷滚落檐下。
突然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自屋里走出,嚷声道:“爷爷,怎么了?”
张卷忍着伤痛翻身而起,左手扣拿小孩手腕,右手锁其咽喉。
那少年见张卷凶神恶煞、满脸血污,先是吓得惊叫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双手一合一分,左手拆解,右手搏击。
两人以擒拿手连拆数招,张卷竟没占着便宜。眼瞧着范贲飞身赶至,一掌拍来,张卷哪还管那许多,右手一转,朴刀已抵在少年的脖子上。
范贲掌至半途,说停便停,冷声道:“你要怎样?”
张卷连喘数口大气,缓了好一阵,才有气无力道:“范宫主,我…我兄弟三人…真心投靠于你,不就上个破茅房吗?你竟然就大打出手,咳咳…要我们兄弟的命,咳咳…难道你家的,咳咳…你家的茅房是金子做的啊?”每说一句便咳出一口血来。
王离尘本当今日要毙命于此,不料又有了生机。他怕张卷伤重支持不住,起身走了过去。
范贲怕张卷鱼死网破,也没敢阻拦。
王离尘还没走近,忽听那少年嚷道:“爷爷,这人,这人撒尿了,还尿在了我的裤子上。你,你快让他放了我。”
原来适才一阵激斗,张卷受伤极重,已然不能自禁。江湖汉子向来是可杀不可辱,尤其是张卷这样的暴躁汉子,一言不合尚且可以搏命相斗,今日居然当着范贲的面尿了裤子,还被他孙子数落,若不是想着王离尘和王远的性命,张卷只怕要当场自刎了。
范贲见了这等情景自也知道是一场误会,于是道:“老夫一时糊涂,以致生了误会。两位放了我孙子,这就自便吧。”
张卷不知误会的缘由,见范贲松口,便欲放人。
王离尘见张卷脸色惨白,身子轻飘飘的,忙一步抢上,接过张卷手中的朴刀,道:“三弟不急,一切依我行事。”将朴刀紧靠于少年的咽喉,对范贲道:“范宫主,还请你先为我三弟治伤。”
范贲不敢违拗,拉过张卷,一手按其任脉‘膻中穴’,一手按其督脉‘大椎穴’疗伤,只一炷香功夫,张卷脸色渐渐红润,弱乱的内息也变得平稳。其间王远和蒋中胜听得掌力激撞的声响,率先赶来,接着陆陆续续又赶来数十名长生宫人。王远虽不知缘由,但见了这个场景,自然知道闹翻了。
范贲收功停手,淡淡的道:“生出这等误会,老夫也不好再挽留三位,既然你们三人都到了,那你们便下山去吧”
王离尘道:“多谢宫主的盛情招待,我们这就下山去。宫主和诸位长生宫的道兄人贵事繁,就不劳相送了,有宫主的小孙子代送一程,我们就心满意足了。”说着对王远和张卷使个眼色。
王远和张卷会意,走在前面开路,王离尘带着少年跟在二人身后。路上不时遇见闻声赶来的长生宫人和食客门人,都被范贲示意不可妄动。

214

主题

2285

帖子

2285

积分

深藏不露

Rank: 27Rank: 27Rank: 27

UID
22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3882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板凳
发表于 2019-5-3 13:58:49 | 只看该作者
出了长生宫大门,见有人还要跟来,王离尘捉少年的手一紧,那少年立时疼的哇哇大叫。王离尘道:“还请范宫主和诸位留步!下山之后,我保证宫主的宝贝孙子会毫发无损的回来。我们三兄弟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长生宫作对。”
范贲沉吟片刻,道:“好,半个时辰后,我派人下山去接”话锋陡转,冷声道:“不过倘若我孙子有半分损伤,哼,莫说这蜀中之地,便是天涯海角,我长生宫也会把你们找出来碎尸万段!”说着一掌拍出,只见三丈外一颗碗口大小的松树,‘噼啪’一声,断倒在地上。
王离尘虽知道范贲有意立威,但如此骇人的掌力,仍是让他觉得又敬又怕
范贲收掌道:“传令下去,山道上不得有人阻拦,任他们自行离去!”
蒋中胜和几个门人应声领命去了,过得片刻,只听钟声阵阵,自长生宫内外传出,瞬间传遍了整座青城山。
红尘三月,正是树抽芽,草长叶的时节,火旺旺的太阳高悬头上,晒得人心头暖洋洋一片。青城山上,杜鹃、黄雀正在枝头窜来跳去,呼朋引伴,翠鸣喜叫。满山的松树叶芽,嫩绿绿,青冉冉,惹人喜爱。远处的岷江流水潺潺,溪波滚卷之声幽幽传来,再加上这许多的雀鸟飞鸣其中,满是怡人醉仙的风景。
“春光好时节,莫误红尘梦。”一个少年踏着山道,信口吟出这首诗来。这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唇薄鼻挺,眼俊眉秀,身着一件浅黄色丝衫,腰间悬一柄长剑。
“这青城山林密树高,空静幽鸣,果不愧了幽甲天下之名。西临岷水,东傍平原,这般秀水山川,自当是人美物丰,无怪乎当年李雄得了范长生之助,便能收治梁,益二州,尽得天府之国”少年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青城山西临岷江,东傍平原,自秦朝李冰父子始,以分水之法治理岷江,一面引水灌溉成都平原,一面疏排险洪江水,蜀中便成了著名的粮府之地。后经累世兴治水利,蜀地更是被世人称为天府之国,汉高祖刘邦借蜀地而夺有天下,以此足见蜀中的富足,是以少年这般夸耀也不为过。
“想我蜀地有这般的粮地,又四面环山,险峻易守,那刘阿斗却拱手而让之于人,端的是扶不起啊。”这少年感叹山川之美时,不免思之于历史往事。“不过这李寿比之刘阿斗也强不了多少,汉国朝政,腐败堕化,李寿只是贪图享乐,不顾百姓生死,如此下去,败亡也只是早晚之事,何况除了内忧,现下还有外患恒温。”说到此处,少年不禁摇了摇头。
正感慨间,前面山道上转出一群宽袍道士,一名瘦高道人高声喝道:“什么人在这里哼哼唧唧的?”
少年拱手行礼道:“小子邹伯隆,游览宝地,不免感慨了几句,扰了诸位前辈清净,还望见谅。”
瘦高道人眉头一皱,道:“你是玉安谷的人?”
邹伯隆道:“正是”
一名浓眉道人道:“来时路上,你可曾见过‘西川三客’?”
邹伯隆摇头道:“不曾见过”
瘦高道人打量邹伯隆数眼,道:“玉安谷已经好几年没人出来了,瞧你年纪,也不满二十,怎的就出游了?”
邹伯隆微微一笑,道:“家父督教严化,让我提前出游,接受磨砺。”
瘦高道人道:“你父亲是谁?”
邹伯隆道:“家父邹圣策”
众道人一惊,互望数眼。浓眉道人道:“你既游览青城山,那可要守规矩,不然……”
邹伯隆点头笑道:“小子明白”
群道绕过邹伯隆,沿着山道两旁一路搜查过去,不一阵,便消失在松树古道间。
邹伯隆眉头轻皱,自言自语道:“不知那‘西川三客’如何开罪了长生宫,这几日长生宫几乎都将蜀中翻转过来了”说着往前行去,一路观树赏花,论今说古,又将心情投于景物之中。
阳春时节的青城山,叠青含翠、葱郁舒暖,再和以鸟鸣溪流,更显得大道和简。邹伯隆徜徉其间,伸臂展胸、闻风听涛,越瞧越是欢喜,忽觉一股勃勃生意在体内突然窜起,有不发不快之感。
邹伯隆忽的纵身而起,跃入林间。双足在松树上一点,斜窜而上,同时伸手展肩,飞舞旋转起来。待得坠落之际,腰身一拧,带得双脚自下而上,从后往前的划了个弧圈,待到弧圈画尽,正好落在一棵松树枝头上。左足一点,又向右前方飞窜而去,左手自前往后带,右手从后往前送,身子不断的旋转,待得升势尽时,右腿一屈一点,正点在一棵松树树身上,又往前方纵去。
如此飞来窜去,邹伯隆只借力松树便在林间翩然起舞,身子或卷或缩,手臂或挥或划,时望天,时观地。身轻体盈之佳好如飞燕翔游,点转腾跃之捷恰似虎豹扑食。每次落足,均在三五丈之外。只轻功而言,便是少有的好手。妙的是他的逍遥纵情,洒脱惬意,将生命的蓬勃活力舞得淋漓尽致。
奔了大半个时辰,邹伯隆觉出后背生汗,腹中也有些饥饿。于是停下歇息,他拿出干粮和水,吃喝一阵,便坐在树枝上,靠着树干睡了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忽听得一阵吵闹之声传来。只听一人粗声道,“唉,我说这墓室究竟在何处,我们都兜兜转转好几日了,这青城山也已寻了大半,为何还是找寻不到?”
另一人从容道 :“王兄不必着急,这长生墓本就是以大神通手法密葬,要是轻易就能找着,那也等不到咱们了”
又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赵兄此言甚是,以你神甲门的本领,费了这些许时日仍没找到,那当真是修建得高明了”
那被叫做赵兄的人听了此话,知道这既是夸神甲门的本事,又是激将自己卖力寻找,于是道:“我神甲门虽是翻土掘墓之流,但在这西南和江东一带,那也是无人及得上的,只是范长生这人好生了得,他既精丹道武艺,又善风水医卜,所学甚博。当初修建墓室时,必会算虑有人掘墓,所以定会下一番功夫工夫在盗防之上。”
邹伯隆越听越是吃惊:“这群人当真胆大妄为,想那长生宫,势力如何之大,尔等竟敢在青城山下打长生墓的主意。”借着树间缝隙望去,其时,太阳斜挂西山,天色渐晚,加之树高叶深,距离说话之地又十数丈远,模糊间瞧不真切。邹伯隆望了望天色,心中不禁嘀咕道:“我竟睡了这般久,太阳都快落山了。”
那二人一想,诚然如此。过得片刻,那嘶哑声音又道:“这条地龙脉已经快找遍了,而靠青城山主山那一带又不能去,这却如何是好?”那姓赵的也是满脸困苦之色,苦思一阵,正没处作想。忽见岷江江面上,两艘竹筏由远及近的筏将过来,姓赵的瞧得眉头一喜,道:“我师弟他们过来了,走,瞧瞧他们有何进展。”十余人一齐向江边走去。
这一走动,邹伯隆隐约瞧出一些情况。这群人是由两拨人组成,一拨人身着土褐色衣袍,人人背上负着一只大灰袋子,另一拨人黑衣劲服,手上、身上均是兵器。邹伯隆心中大奇:听他们言语,似乎已搜寻了多日。这青城山可是长生宫的地盘,来游山玩水倒是好说,但他们这般行径不是来送死吗?当下按奈不住好奇心,跟着去看个究竟。
午间时,邹伯隆一时性起,只管纵性往山林中奔跃,也不瞧管方向,这时却已是远离青城山主山,到了岷江江畔的一处缓坡上。
只见这群人在树林中曲折而行,林中没有道路,众人只得胡乱行走。不一会儿功夫,众人来到江畔松林中。此地虽不在主山山脉上,却是高低起伏的山丘,较岷江江面仍是高了数尺。众人先于于竹筏到达,于是都停在了林中。
邹伯隆只远远跟着,不敢过于靠近。他知道这群人敢来盗掘长生墓,必然都是有些本事,自己若被发现,他们必然要来灭口,虽然不惧,却不想无端惹上麻烦。
那群人停了不久,便听见林中传出一阵叽叽咯咯之声,既非鸟鸣,也不似虫叫。
江上竹筏之人听见声音后,一人先以竹竿在筏上轻敲五下,另一人又以竹竿在此人竹竿上重敲两下。
树林中的叽叽咯咯之声又响几次,此时,竹筏距江岸已只有十几丈距离,敲竹竿那人向筏上一满脸络腮之人道:“张老弟,我师兄他们就在对面的树林中,我们上去会和吧”
只听那满脸络腮之人闷声闷气的道:“恩”
此时,夕阳余晖虽烈,但邹伯隆离得稍远,瞧不清筏上之人,于是又悄悄的摸过去数丈,这一来距那群人不过六七丈远,便瞧得真切了:原来筏上之人和林中之人一样,均是两拨。
细瞧一阵,邹伯隆不禁心中一惊:那满脸络腮之人不就是‘西川三客’的张卷吗?他身后使斧的该是‘人面鬼’孙敬,另一张竹筏的驼背汉子则是‘橐驼蛙’章雄了。再细瞧林中之人,王离尘、王远均在黑衣人中。其中还有‘小花郎’江松,‘莽青牛’萧玄这等正邪难分之人。
邹伯隆暗道:难怪长生宫要追杀你们‘西川三客’,你们和神甲门、孙敬、江松之流来挖范长生的墓,自然是要追杀的了。
十几丈距离,几竿便到,竹筏上的人一一跃入林中,只留下两人。
那姓赵的迎上敲竹竿之人道:“师弟,有什么发现?”
那人叹一口气道:“唉,师兄,我从四十里外,顺水而下,沿途寻找水龙脉的佳地,却是毫无墓址的痕迹,地龙脉的情况怎样?”
姓赵的摇摇头道:“我这面情况也是一样,毫无进展。”
张卷冷哼一声,道:“赵易土,亏你当初说什么‘探穴寻脉,犹走桥过路’,这次走了这么久都没找着,折腿啦?”张卷在水上寻了多日,晒得头昏脸痛,心中早就不满,是以出言讥讽。
赵易土还未答话,他旁边的师弟却不满道:“张卷你腿没折,你自几去找啊,干嘛还要来找我们。”
张卷听他如此说,正想动手将多日的无名火燃将出来,旁边王离尘伸手一拦,嘶哑着声音道:“三弟,不得无礼”跟着转头对赵易土的师弟道:“郑量水老弟,我三弟性子粗野了点,还望多多包涵。”
赵易土见双方差点撕破脸,于是打圆场道:“王兄,之前我已说了,这范长生实不是一般人物,这长生墓肯定不好找,大家都是一同受了几日的累,我们也盼望早些找着啊。”
王离尘身后的萧玄道:“现在水龙脉和地龙脉都快寻完了,却没有丝毫线索,你说怎么办吧?”
赵易土想了想,皱眉道:“王兄,恕我直言,不知你们的消息是否可靠,那长生墓当真在龙脉之中吗?”
王离尘点头道:“确实没错,这是我亲耳从范贲处听得的消息。”
邹伯隆听到此处,心中渐渐明白了:‘西川三客’不知怎的从范贲处得知了长生墓的秘密,但范贲如何能让人知晓长生墓的秘密,是以必然要下杀手封口,可这‘西川三客’倒也有几分本事,想那范贲得父真传,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再加上长生宫众高手,他们居然能逃得命来。这神甲门人武功平平,探穴寻脉功夫却是极厉害,但专干挖坟掘墓之事,许多帝陵王墓都为他们所盗,因此为黑白两道所不齿。长生宫现下正四处追杀‘西川三客’,‘西川三客’却反过来与神甲门在青城山找长生墓,倒真是胆大奇绝。
关于长生墓,邹伯隆往日也听说过一些。当年八王之乱致西北流民入蜀,流民中的李氏一族雄俊奇伟,他们不甘暴政,趁机带领流民造反,当与晋军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听从谋

205

主题

1854

帖子

1854

积分

深藏不露

Rank: 27Rank: 27Rank: 27

UID
78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2072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地板
发表于 2019-5-3 13:59:28 | 只看该作者
            我武悼天王冉闵何在赞

214

主题

2285

帖子

2285

积分

深藏不露

Rank: 27Rank: 27Rank: 27

UID
22
精华
0
金币
0
贡献
0
银币
3882
在线时间
0 小时
注册时间
2014-12-16
5#
发表于 2019-5-3 14:00:03 | 只看该作者
士建议,游说范长生,范长生见李氏族人个个雄伟,又仁义爱民,于是倾力相助,终助李氏一族夺得蜀地称帝,李氏政权则尊范长生为丞相和国师。以范长生这般身份,墓中宝物自然不少。更令江湖中人沸腾的是如赵易土所言,范长生本就一奇人,既精道法武功,又擅风水医卜,而且样样顶尖,尤其是武功,他创出‘一量道’和‘山川九掌’,无敌于天下,是以武林中人个个都欲寻出长生墓,得到‘一量道’和‘山川九掌’的武功秘籍,长生秘宝的传闻便传的神乎其神。
众人听王离尘说是从范贲处听得的消息,那自然假不了,不然现下长生宫也不会四处追杀‘西川三客’。赵易士沉吟片刻,道:“诸位,现下大家也都累了,不如先坐下歇息,咱们吃点东西,再行商议,如何?”
众人忙碌一天,早就又累又饿,自然都是齐声称好。三三两两的坐下来,拿出干粮和水吃喝起来。
赵易土胡乱咬了几口干粮,对郑量水道:“师弟,咱俩得师傅真传,我精于山土,你长于水河,可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数十年来,还从未失手过,奈何这次却是连墓址都寻不到?”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