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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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部天龙之3 归北一刀 人们常说一个人的名字和发肤一样受之于父母,轻易改不得。可是我离开稠州的那天就彻底埋葬了大逆不道的本名。我现在叫李纵京,用我最敬仰的中州大侠李客进的姓氏,结合我本来名字的谐音。我是李纵京,现在暂时是王大善人家的护院总教头。 如今我正坐在醉仙楼的大堂里磕着花生喝着酒,每个月领到月钱的时候,我都会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酒寨摆上一桌子,请丁俊那伙子喝酒聊天,顺便提点一下他们的武艺。然后我会去岸口市场买上一堆东西,和这群伙伴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山脚下的村子里,再同丁神偷悄悄把东西塞到乡亲们的屋子里,最后就是去山上拜祭父母,和母亲聊聊城里发生的新鲜事情。 今天我穿着黑亮的武士服,背上背着“龙盘”,腰里别着“虎踞”,这是我对一长一短倭刀的新称呼。王大善人十分重视我表面的卖相,老是跟我唠叨一个习武之人怎么能够不随身带些兵器,中州李客进的金蛇剑,关外圣关同的蟠龙刺,那都是响当当的名号,我王家大院的首席护院怎么能没有些许行头?他说得似乎很有道理,而且还主动地送我一套武士服,特地帮我在倭刀上敲了龙盘虎踞的字样,把我打造成绝世高手的样子,毕竟我是他在外面的“脸面”之一。外面都说倭人的刀一辈子只会用一件,然后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很多武士会把几乎自己所有的积蓄都花在刀的保养和反复锻炼上。我相信这是事实,虎踞和龙盘的确是宝刀中的宝刀,光滑如镜的刀面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次淬炼。每挥出一剑,感受着清风拂过刀面的清爽,但又听不到一丝破空的杂音,当真神奇至极。 我正在喝酒等丁俊他们,喝酒是我不久前刚学会的。就像是前世的老朋友一样,我瞬间熟悉并且爱上了它。除了喜欢酒的醇香和涩涩的烈性外,我更为喜欢那种酒劲上涌后先苦后甘的畅快感,周身的血脉随着酒性的起伏使得我飘飘欲仙,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比平时更贴近自然和真理。我越喝越快,眼睛也越来越亮,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手舞足蹈地吟道:“。。。聊遨游兮宇宙,偶息驾乎沧海。。。”酒寨里其他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我哈哈大笑,拔出虎踞,一边比划舞打,一边继续如哭如歌道:“。。。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这时酒寨中有人鼓起掌来,我回过头来,只见一个白衣白裳的年轻人也在看着我,他看起来比我还小,不过就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清雅俊秀,美中不足的是他只有一只眼睛看着我,另一只上绑着眼罩想是瞎了,眼罩增添的几份狰狞无疑破坏了他儒雅的形象。这时通过他头上的武士髻,腰中别着的长刀,脚下踩着的木屐我确定了他倭人的身份。我面无表情的转身坐回,因为我讨厌倭人。 不过他似乎不讨厌我,很快他就要求小二和我并在一桌,一边在对面饶有兴致地盯着我,一边自斟自饮。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变了,因为他注意到我背上和腰间的两把倭刀,他开始厉声用琉球话向我质问着什么。我什么也听不懂,所以我也很有礼貌地用八格牙路回敬他。我们越吵越凶,声音也越来越大,我甚至动用了熊吼功,待店里人都吓跑后,我们就动起手来。 刚开始我们不温不火地空手对起招来,他的手上功夫确实一般,不出三十招他便已经被我震得两臂发麻中门大开。我顺势一招仙鹤亮翅抚在他的胸口,只把他打了个趔趄,因为我收回了九成的力道,我手下留情了。独眼小子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然后向我深深鞠了一肱,抬起头来的时候他指了指我腰上的刀,我知道到动刀打的时候了,可我实在不会什么像样的刀法,我只好摊摊手示意他直接继续,这个动作果然刺激了高傲的东瀛人,他的脸立马就气得发起红来,但还是慢慢地拔出刀来,我们旋即又打成一团。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他竟然是我这三年里遇到的最可怕的高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比刀光还快的刀法,繁密的刀网让我分不清哪刀是实招哪刀是虚招,刚开始十招之内我能回递个七八招,渐渐地十招中我就只能还手两三招,而且招招都是七分守势,三分攻势。呼吸越来越重,手臂也渐渐沉重起来,我知道这是落败的先兆。这时候我终于确定了他一个虚架势,旋身一记盘蛇摆尾就迎了上去,可谁想到他的刀法实际已经到了化虚为实的境界,我肩膀被他用刀背重重地抽了一记。这一下可算把我打懵了,我完全没想到他能将已经被看穿的虚招陡然变成实招重创了我,好在他手下留了情,不然这条胳臂就废了。独眼小子看到我发愣的样子微微一笑,接着反手一刀打算结束这场决斗。这时候我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腰身使出盘蛇式腾挪了位置,左手使出狼咬式钳住他的刀刃,右手仙鹤亮翅抚向他的左肩,同时右腿抬起我最熟练的奔马式。一个我打不过你,嘿,就两个我三个我一起上。我左右开弓,手脚乃至全身并用地又和他斗成一团。 新悟的功夫一般都会收不住手,独眼小子看起来也不是一个会点到即止的人物,这时候我们两个都出了全力。在打烂了酒寨大厅里所有的桌椅酒器之后,我的几记狼咬式将掌柜的案堂捏个粉碎,他的刀法一闪就将大门劈成两半,我们从酒寨内打到酒寨外,然后在空旷的大街上继续交手,也不知道激斗了几百几千招,直到我一脚他一刀踢飞和砍飞了衙门前的两颗石狮子头颅的时候,这场决斗才停止下来,我们各自躺在地上看着面前脸色发青的父母官哈哈大笑,让愤怒的衙役门把我们都捆了起来。 很快我们又被放了出来,原因无二,他竟然是东瀛大名也是第一剑客柳生但马守的儿子柳生十兵卫三严。作为东瀛贵族他会说一口流利的官话,早知如此也不会起这么大的误会。在酒寨的时候他认出了我身上的佩刀是他已经失踪的师兄吉野平八郎之物,找我询问其下落不小心产生误会打了起来。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并且把我击杀平八郎的事实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柳生三严听罢后叹了口气,道:“二师兄与其因为从寇被师门革除,全家打回奴籍,不如死在异国对后人也算有个交代。”这句话让我对他们的师门流派充满了好感,我们很快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柳生三严当真是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小小年纪就已经成为柳生新阴流的代理师范,他失去的左眼竟然是在和他父亲比剑的时候被竹剑打瞎的。更没想到的是他来中土的原因--因为教新阴流的时候失手打伤了天皇的儿子而被赶出了家门。父子一样的打起架来收不住手,我听罢忍不住大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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