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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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乞儿 扬州城西的一家旅店,掌柜的正指挥着伙计开门,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男孩忽然从角落路窜出,一把抢过伙计正架着的摆放着熟食桌子里的一只熟鸡,然后一转眼就拐进小巷,眨眼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掌柜的和伙计只当没看见,不慌不忙的接着摆摊。 有几的外地的客人倒是不解就问道:“掌柜的,这孩子抢你们东西你们怎么也不着急啊?” 掌柜道:“都是些没饭吃的孩子,何必计较这点小钱!” 楚珏跑到一个胡同里,手捧着鸡肉,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的看向胡同的尽头。一边拼命的啃着鸡肉,一边用他那机警的好似野兽般的眼神看着周围的环境。 突然三个穿着破烂的男孩从胡同的尽头探出脑袋一眼就看到楚珏,他们看着楚珏的眼神就像是猎人看到猎物时一样。为首的那个大男孩说道:“他娘的,挺香啊,见着有份,分点分点。” 楚珏也毫不示弱的回瞪了他们一眼,又狠咬了一口鸡肉之后就一把将食物丢在地上,一脚踩了个稀巴烂。完全一副我不吃也不能让你吃的亡命之徒的模样。 为首的男孩大怒指着楚珏说道:“你这个小杂种,打他!”说这几个人照着楚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楚珏也不服气,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照着那为首的那人打去。 三人直打的楚珏动也不动了,这才一人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走了。楚珏躺在地上,看着小蚂蚁来来回回的。只等了半炷香的时间这才爬了起来,虽然一动身子身体还是像刀割一样的疼但是毕竟吃饭重要啊,早餐从那旅店里抢总不能一天三顿全都去哪抢?!他该去‘干活’了。 十多岁的小孩能干什么?当然是偷东西啦!要说起他这偷东西的本领啊,他还颇为自傲,为何?原来他这偷东西的手法却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刚一开始手法笨拙自然容易被发现,被发现免不了就得挨一顿暴揍,可是后来经验多了,被发现的时候就少了。手法与街面上的手法却大相径庭,也算得上独成一家。 楚珏一个人靠在街面上的一处阴暗角落,眼睛好像猎手一样扫视这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偷东西却是一件讲究的事。小偷在一个地方得手一次之后一般都会换其他的位置,以防被失主找上。还有一个讲究就是不偷穷人,一来干这行的都是些家世卑微的人,自然明白穷人的难处也不忍心偷着穷人;而来就是穷人身上也没多少钱,就是得手了也不够用几天的,再者说穷人丢了钱比富人丢了钱着急一定会找个好几遍,如果不巧被找上了,也是麻烦不断啊。 忽然一个浑身上下罩着一张白色纱布披风的男人从街角处走来,其实他的穿着不是很华丽,可是一身素白反射着阳光,让人想不注意都很难。他一只手牵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大概七八岁上下,手上抓着一串糖葫芦,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四处瞧来瞧去。样子生的极美,肌肤似雪,一头乌黑的长发束在一个淡蓝色镶金丝卷凤带上随着脑袋四下晃动,一身青色卡银边的流光挑线裙,便是靴子都是描龙画凤的,华贵非凡。 不过神色就好像是初入人间的仙子,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忽然她也察觉到楚珏那不善的目光,朝着楚珏瞪了一眼。 楚珏当时就不乐意了,一瞪眼,朝着小姑娘的方向就吐了口痰。 这小小姑娘脸刷一下红了,她家教优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那样的动作。可毕竟是小孩子,好胜心极强,一下就站在哪里不动了,直勾勾的看着楚珏。一心想找回场子。 白衣男子好像也察觉到了一样,看了楚珏一眼,竟然放开了手站在一旁,完全一副看戏的样子。 小姑娘试了半天,终于她连上飞过一丝红霞,一张嘴竟然吐了口唾沫朝着楚珏的方向。不过完全是一副获胜者的样子,自然的牵起白衣男子的手看也不看楚珏一眼。像是个骄傲的小公主。 白衣男子将一切都看在眼了不觉得失笑,戳了戳小姑娘的鼻尖,然后又朝楚珏的方向笑了笑,转身走了。 “小丫头片子!”楚珏冷笑一声,搓了搓手心站了起来。一开始他还没下定决心要偷着两个人,可是不知为何看着那小姑娘心里就是老大的不得劲,反正还没开张,不如找他们下手。 “喂!”楚珏跑到白衣男子身后,脏兮兮的小手拍了拍那人的后腰,他本来还想搞个恶作剧想将这白衣男子的披风给弄脏,可是是了好几下这披风好像有魔力的样子,无论怎样就是不脏。 白衣男子回过头,认出了楚珏,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小朋友,什么事啊?” 那小女孩一看是他一扭头哼了一声好大的不乐意。 楚珏扬起他那只破旧的小碗,摆明了要钱的意思。 小女孩忽然回头指着他说道:“你这人怎么这般不懂礼数,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就给你好多的钱!” “小丫头片子!”楚珏一挑眉毛,索性不看她了。 白衣男子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不满的看了楚珏一眼,可是忽然又释怀了。心里想着这孩子怕是和青儿一个年纪吧,看了看青儿那一身锦衣华服,在看着楚珏一身破破烂烂还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衣服,心里微微一酸想着若是让青儿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了将会是什么样?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同情。 他蹲下身子,修长而洁白的手指摸了摸楚珏的脸温柔地说道:“孩子,你跟我走罢!” 青儿一看,小脚一剁脸上显出怒色道:“叔叔。你干什么?你看他那么脏,还那么不懂礼貌!” 白衣男子捂住青儿的嘴,笑盈盈的看着楚珏那么目光好像在问他怎么样? 楚珏微微一愣,他竟然第一次这么的想要去靠近一个。可是转瞬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要,你给我点银子就好!” 白衣男子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会被拒绝。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孩子你在想一下罢!” “不要,你给我银子就好!” 白衣男子哭笑不得掏出银袋,摸了几两碎银,放在那小碗里。小女孩狠狠的瞪了楚珏一眼,拽起白衣男子的手说道:“叔叔我们走吧,不要理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楚珏看着离去的两个人忽然生出一种下不了手的感觉,平日里就算是有人愿意施舍他也都是给个几文钱吧,可是他却如此大方。想必是个大好人吧。我怎么能偷大好人的钱呢?正想这那小姑娘却突然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一下就刺激到楚珏了,楚珏想到没想就跑了上去,借着拍白衣男子的劲就已将银袋给盗走了,他一股脑的把刚才白衣男子给的银子摔在小姑娘的手里,一边飞也似的跑了。虽然偷了,可这良心上却还不怎么过得去,只得在心里说道:“大哥哥你虽然是个好人,可是那小姑娘却着实惹人生气,你要怪就怪她好了!” 小姑娘看着手里的银子吐了吐舌头说道:“真是不知好歹啊!” 白衣男子看着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倒不这么认为,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挺有风骨的!”可是突然他就觉得浑身不得劲起来,一拍银袋的位置,却拍了个空。 苦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终日熬鹰到教鹰给啄瞎了眼!”他弯下身子冲着小姑娘说道:“青儿咱们得去追那小子!” 青儿老大个不满意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说道:“为什么?” “咱们的盘缠让这小混蛋给拿走了!” 从路边揪了根狗尾草就叼在嘴里,惦着手中的钱袋,心了暗喜,好家伙这得有一百两吧,这家伙真是有钱啊。一次开张都顶上我好几年了。 楚珏顺手将银子分成两份,挑出十两银子揣在怀里,剩下的全都埋在一棵硕大的槐树下。 楚珏蹦蹦跳跳熟门熟路的跑到后街的一处店面前,这店面极其破旧,而且大门还都严严实实的关着,外面不远处还蹲着几个大汉。这招牌就更简单了,就一个字“赌”。 按说楚珏又偷东西的本事本不应活得这么落魄,可是皆因他有个不好的习惯,他有赌瘾。按说这么大的孩子本来是不应该接触到这方面的东西,可是他流浪街头这么久三教九流或多或少也都接触过。起初的时候他就是想找个人多的地方凑凑热闹,他就在一旁瞧这,可是这赌博就像是毒品啊,不少赌徒最开始的时候都是抱着看看的心思,可是时间一长呢?他们就难免被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所吸引,而且这赌场之上难免有几个赌徒以小博大让人看了着实的眼红。一来二去的楚珏就染上了这个毛病。起初的时候太还不敢拿全部的家当去赌,可是时间一长他老输就老想着下一把,说不定下一把就一下子全都赢回来。就是这样,楚珏就把所有的家当全都耗费在这赌场之上,到后来,他偷着钱,就简简单单的卖点烧饼什么的添添肚子,剩下的钱全都贡献给赌场了。 不多时这十两银子全都没了,楚珏垂头丧气的离开赌场,准备在那二十两银子来赌。可是出门一抬头,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那白衣男子牵着满脸写满不开心的小姑娘站在门外。楚珏忙地下头,装作不认识他们一眼,想要快步从他们身边溜过。 “哎呀,小子人小鬼大还知道赌钱那!”白衣男人突然一手拎着楚珏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小子,我好心给你钱,你还偷我东西,你想怎么办吧?”白衣男人还是笑盈盈的没有半点生气的神色。 门外坐着的几个大汉正是这赌场的打手,他们倒是识得楚珏这个‘老主顾’而且还都颇为欣赏他,认为楚珏有他们当年的雄风。一个个站了起来,摩拳擦掌的打算保护一下昔日的‘自己’。 “干什么呢?快把他撂下!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得!”为首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一个箭步冲了扬起砂锅大的拳头朝着白衣男子的脸就砸了过来。 白衣男子不换不忙,一撒手任由楚珏从他手中掉落,而腾出来的手闪电般的屈指像弹石子一样弹了一下大汉的胸口。大汉惊呼一声像是失重一般朝后面倒飞出去。而做完这一切白衣男子一抄手又把落下去的楚珏给拎了起来,当真是迅如闪电。 楚珏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心里说道:“不带你这么玩的吓死我了!” 摔倒的大汉站了起来,惊恐的看了白衣男子带着手下一溜烟的跑了。 白衣男子道:“小子,你的帮手跑了!乖乖的还钱吧!” 楚珏垂头丧气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好吧,你先把我放下来,我去带你们找!” 白衣男子道:“你是说这个吗?”说这把刚才楚珏藏起来的银袋拎了出来,在楚珏的眼前晃了晃。 楚珏怒道:“你这不找到了吗?快把我放下来!” 白衣男人道:“这个不够,我刚点了还差十两!” 楚珏抬头望天说:“你去找赌场老板要吧,说不准他会给你!” “不要,既然你还不了就乖乖的跟我走吧!”说这白衣男子像拎小鸡一样拎着楚珏大步朝前走去。 “喂喂你放我下来,坏人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楚珏激烈的挣扎着,可是白衣男子就是不把他放下来。到惹得一旁的小姑娘咯咯的笑。 江湖里,有一个温柔善良的男子,再加上一个爱生气的可爱小姑娘,还有一个不服管教的调皮小子,也很好罢。 一甩手白辰轩将楚珏丢入水中,一把将楚珏身上的破破烂烂的衣服撕碎,丢在一旁。 白辰轩按住楚珏用力的给他撮了几下,就见清澈的水霎时间变了色。白辰轩笑着道:“小子,是不是打你生下来就没洗过澡啊!?” 楚珏哼了一声转过身子不去看他,心里还生这气呢,一路上拎着过来不知让他丢了多少人,显了多少眼。 “好了小子出来吧!”白辰轩一伸手把他揪了出来,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的楚珏倒也颇为清秀,不过被白慕青瞅的难受,拎了拎一角说道:“臭丫头,看什么看,找打啊!” 白慕青虽年纪小却也是火爆的脾气像模像样的拽了拽袖子就扑了过去。 楚珏也没想打她就想把她推到一边,结果刚你一伸手就被白慕青擒住手腕,她脚下一动,扑通一声楚珏就趴下了。 “哎呀,小丫头片子!”楚珏叫嚣这爬了起来。 “噗通!” “找打是不?”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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