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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风雪 第一章 狼烟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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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 17:24:12 |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粉身碎骨浑不怕


纯属扯淡,看过就算
旁枝末节,争之无益


傅仲舒朝堂上目光一撇,郭永沁立即会意,开口道:“既需人证,便从人犯亲近之人问起,李朝卿近侍是何人?”

小五闻言往堂前走去跪在李朝卿身旁道:“草民李小五见过大人。”

郭永沁微微一眯眼,问道:“你是人犯李朝卿的近侍?”

“是的,大人…”小五轻轻答道

“既是近侍,人犯平素琐事可是尽归你处置?”

“禀大人,确是如此。”

“那好,本官欲询问你些案情,你可知若是言之有虚该当死罪吗?”

“是,大人若所问,草民必定如实相告…”小五斜睨李朝卿一眼,又转首朝郭永沁说道。

“好,本官问你,人犯李朝卿从军之时可有与他人书信往来,或者有何行径异常否?”郭永沁大声问道,言辞间颇显官威,自晨间上堂好不容易见到个比自个儿地位低的,不由得重拾官场仪态渐入佳境了。

“回大人话。”小五轻声说道:“我家少爷自得知前线战事紧迫,一心记挂老爷,但确是从无与他人有过联系,言辞间却只是关念老爷的安危…”

“……”郭永沁心想不过走个过场便欲让小五下去,这时皇帝身旁一白面无须的年轻宦官却说道:“谁家奴仆不说主子的话呀?”傅仲舒等人斜眼看去却见此人颇为面生,适才升堂之时却未见过,却不知何时出现的。

铁涂此时已换过座椅,此时闻言撑住扶手站起正欲再发作,年轻宦官斜睨一眼又说道:“自太祖杯酒释兵权以来还未见有武人如此蛮横,敢在万岁面前这般放肆,只怕铁侯爷却是第一人了!”言语间虽无宦官的阴阳怪气,却句句中的。铁涂面色铁青,却是无可辩驳,只得坐下,转首一旁不再言语。确实,适才于赵桢跟前如此作态,若是换作别人定然是个死罪了。

此时赵桢见身旁这小宦官三言两语便把这群老臣治得服服帖帖的,立时便把这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小子引为亲信,神色间颇见得意,对那年轻宦官连连点头以示嘉奖。王公公于一旁扬眉吐气间更是喜笑颜开。


此时这年轻宦官已成赵桢一方的军师,赵桢于王公公两人对其心服口服已是任其摆佈了。

傅仲舒反而却是沉着应对,此事已是挑明了,赵桢一方必是受此人挑唆欲治李朝卿死罪,却不知此人到底是何底细,心想:不怕你明刀明枪,就怕你暗处放箭。转而开口朝赵桢说道:“万岁爷,这位公公所言不错,这李小五跟随人犯多年,证言多恐有虚,人犯于铁侯爷麾下多日,不如请侯爷派出几名军中将士作证可否?”

赵桢闻言看向那年轻宦官,却见那人微笑不语,想必此时人证也无过多选择了,便微一摆手应道:“好,便依傅爱卿之意罢了,请陈留侯选人吧。”


“是,万岁!”
陈留侯铁涂闻言毕恭毕敬答道,铁涂经适才那年轻宦官一通挤对,言辞间对赵桢的态度变得大为尊崇,唯恐祸及子孙。

傅仲舒眼见日上中天,艳阳高照,便说道:“万岁爷,此刻将近午时,不如暂且休堂,待万岁用膳毕再行升堂判案如何?”

赵桢摸摸肚子,确实有点饿了,便说:“那好,朕先行回宫,待午后再来,尔等可不许独自定案哦!”

傅仲舒赶忙陪笑着说:“万岁说笑了,此事臣万万不敢!”

赵桢说走就走,群臣起身相送:“恭送万岁!”年轻宦官紧随而去,将出门时回首朝铁涂一笑,颇为阴冷。

送走皇帝,傅仲舒转而拱手朝铁涂说道:“侯爷,借一步说话。”铁涂起身应允。

郭永沁见三位大人物相继离去,也吩咐衙吏带下李朝卿暂且羁押,与其余几位尚书各自散去了。


小五目送李朝卿而去后,看见檐下一窝幼燕吱吱叫唤,嗷嗷待哺,院内两只燕子上下翻飞觅食,春来柳绿,别有一番风趣。心下想着什么时候能和少爷过上那燕子一般逍遥自在的日子也是别无所求了,想到这不由得双颊泛红…

薛平从旁而过看见小五满脸通红,关切地问道:“你小子又咋啦?发烧了吗?脸红成这样!”

小五唯恐旁人识破扭身离去,嘴上说着:“没事啦,薛大哥你多虑啦!”

薛平快步跟去,大嚷着:“没事那咱一块喝酒去啊!等下老子不?!”

姜贵看在眼里,嘴里嘟囔着:“这头蠢驴!”摇摇头也赶紧跟上。


堂后,下人已备上一桌酒席,傅仲舒与铁涂分礼而坐。

待左右仆从退去,铁涂轻摇酒杯,开口问道:“傅相爷,你有指点啊?”

“指点不敢当,只是适才侯爷您老也看在眼里,万岁似乎受旁人指使欲杀李小子,下官想请教侯爷该如何处置。”傅仲舒毕恭毕敬的答道。

“傅相爷混迹官场多年,此事恐是早已安排妥当,又何必多此一问呢?”铁涂言毕,唤来仆从将酒杯换成了大海碗,一饮而尽。

“朝堂之上自有下官担待,可保无虞,只是就怕那人见阳谋败却,再来阴谋,若是真害了李小子性命,只怕李德芳一怒之下献了那张图,到时可就真麻烦了。”傅仲舒忧心忡忡的说道。

“那个小太监?铁定是辽人奸细!你若是如此担忧,不如把‘太祖龙穴图’之事禀告圣上,求万岁饶李小子一命,事情不就简单多了吗?”铁涂说着又倒了一碗酒。

“侯爷慧眼,简单是简单,但若是如此,恐怕朝卿这小子便要永居大牢,永世不得翻身了,这是侯爷您愿意看到的吗?”傅仲舒沉声说道,桌上丰盛的饭菜却是无心享用。

“你说的不错,李家这小子一身是胆,随军中这帮粗人出生入死却是从无怨言,就这么终死大牢确实可惜,那依你之见呢?”铁涂说罢又是一口饮尽碗中之酒,年虽老迈,却是海量。

“下官之意是堂上尽力保李小子无罪,但那人势必不会善罢甘休,那李小子安危可就凭借侯爷了!”

“成!”铁涂沉吟片刻说道 。“若李小子能活一条性命,余下的事情老夫就扛上了!”铁涂说着举碗示意傅仲舒干上,傅仲舒眼见身前酒杯太小不成敬意,苦笑一声提起一旁酒壶与铁涂大碗一碰,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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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要留清白在人间


纯属扯淡,看过就算
旁枝末节,争之无益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你先下去吧!”柯岭接过侍女手中的饭菜说道,转而轻轻推开厢门。

房中一中年男子卓立于刀架之旁,手中四尺马刀寒光闪闪,男子手持麻布用力擦拭着,本是锋利无比的刀锋更是杀气腾腾。

“将军!”柯岭低声道:“吃点饭吧?”

“唔…”男子依旧头也不抬,仍是磨搓着手中利刃。

“将军,少主有消息了!”柯岭呆立良久方才说道。

男子闻言才抬首看着柯岭,混沌的双眼木然无神,眼角布满血丝,两鬓似乎一夜霜白。目光与柯岭相接,见柯岭似乎稍有迟疑,一时按耐不住,却大声喝道:“说呀!杵着不动等死吗?!”满心焦虑时,眼神间却怒火四射。

柯岭身躯一震,躬身道:“少主不日将赴堂审,将军平素与傅宰相多有交情,况且少主于陈留侯麾下时军功在身,有这两人作保,料想少主此次多半无恙。”

“嗯…他…伤势如何?”男子说罢复又垂首轻抚战刀。

“末将那日于府外远远看过,少主步履沉稳,精神健硕,伤势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

“嗯…你下去吧。”男子闻言,似乎心胸开释,遂低声说道。

“那这饭菜?”

“放着吧,会吃的。”男子抬首说道。

柯岭闻言松了口气,复又说道:“来日方长,望将军保重贵体!”

李德芳不置可否,微一挥手示意柯岭退下,复又看着手中战刀,指尖轻轻刮蹭着刀锋上的细微缺口,回想昔日荣光,轻声吟道:

骝马新跨白玉鞍,

战罢沙场月色寒。

城头铁鼓声犹震,

匣里金刀血未干。


眼见已过午时,群臣已于堂前分座,春季晌午后的日头尤为可人,烈一分,寒一分都不行,正是这般柔和才得人意,才安众生。丝丝缕缕洒落而来,院内树下阴影攒动,春风拂面间,群臣睡意袭来,不知谁先打了个哈欠,随之却一发不可收拾了,堂上堂下哈欠连连,铁涂之流的年迈之人已是靠在椅背上轻轻的打起了鼾声,郭永沁这晨间大闹一番,心情大起大落,此时更显疲惫,睡便睡下了,哪知口水还流得满是桌案。


“皇上驾到!”门外宦官尖声唱道

群臣听闻个个精神一振,从睡眼朦胧中清醒过来,赶忙跪地迎驾,口中高喊道:“吾皇圣安!”

“众卿平身!”赵桢轻轻抬手,复又说道:“断案要紧,郭爱卿请上座。”

“臣遵旨!”郭永沁受宠若惊慌忙答道。言罢忙起身轻拍朝服,便往堂上坐去。

见众人就坐,郭永沁意气风发间拿起惊堂木便用力拍下,溅起一波口水,口中‘带人犯’尚未喊出,惊诧间却发觉那波口水往赵桢脸上飞溅而去,正值赵桢与下首座上傅仲舒低声谈笑,嘴唇张合时却正好将口水吞落下腹,惊愕莫名时方要叫出‘有刺客’时,郭永沁见覆水难收,心思转了一百零八转,慌忙拜下,口中连呼:“微臣死罪,适才茶水洒落桌上,忘记擦拭,惊堂木溅起茶水,惊扰圣上了!”言罢已是一身冷汗。

赵桢平素便是个不拘小节之人,此时闻言更是无意追究,转而说道:“无妨,无妨,郭爱卿无需自责,快快平身,正事要紧。”
心内又想道:‘只是这茶实在臭得紧,想必郭爱卿平素质朴,奉银不够买好茶吧。’思毕又说道:“爱卿辛苦了,回头朕让王公公与你送上百斤贡品碧螺春!”

堂下群臣本知悉内情,料想郭永沁此次定要受罪,谁知却扭转乾坤,此时闻圣喻却是堂下一片咳嗽声,人人心下连呼:‘天道不公啊!’

郭永沁躲过一劫,又得皇帝御赐,心内想着因祸得福,幻想着日后平步青云的场景,口中更是连连谢恩,心花怒放间赶忙升堂断案。


“堂下可是人证王梁?”郭永沁此话于‘明镜高悬’下问来格外庄严,恍惚间似乎背后青天白日,分外闪耀。

“禀大人,末将便是王梁,请恕末将胄甲在身,不便行礼!”王梁眯着朦胧睡眼轻轻拱手道

“无妨,本官问你,你与人犯李朝卿是何关系?”郭永沁轻一摆手问道

“回大人,李朝卿是末将下属!”王梁粗声粗气的说道,长年跟随陈留侯铁涂,对这帮京官甚不入眼。

“嗯…本官再问你,李朝卿其人如何,随军北上之时可有通敌行径?”郭永沁虽觉王梁言辞倨傲,却也是无可奈何。

“李朝卿为人忠正,为国尽忠,为同袍尽义,临战不惧,指挥群若定,绝无通敌嫌疑,谁敢污蔑他通敌,我王梁即使抛弃妻子,也要第一个砍他脑袋!”王梁说罢看向王公公 。

王公公本是胆小之人,怎能不惧这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见王梁看来赶忙又躲到柱子后方。


郭永沁轻咳两声,眼见是问不出啥了,又朝王梁挥手,口中说道:“下去吧!”王梁闻言也不行礼复又走回铁涂身旁侍立。

郭永沁又一拍惊堂木大喝:“传人证姜贵!”堂下众吏附和:“威呜…”

姜贵上前便拜:“小人姜贵拜见大人!”

郭永沁总算找回了点当朝大员的脸面,故作威严的说道:“免礼吧!”见郭永沁起身复又问道:“本官问你,你与人犯李朝卿是何关系?”

“禀大人,小人是李将军的侍卫。”姜贵恭敬的说道

“本官再问你,李朝卿自从军以来可有与他人书信往来?又或者有其余通敌行径?”

“禀大人两者皆无,自跟随李将军起,小人几乎寸步不离,李将军若有与人通信,小人必然知晓!”

郭永沁眼望堂上几位大人物,见众人始终不发一语,便挥挥手打发姜贵下去,又传上薛平验明正身,薛平一一作答,复又问道:“既然你与人犯李朝卿是主仆,李朝卿平素可有对我大宋有不敬之言,对当今皇上有不臣之心?”

“回大人话,李将军平日确有不敬之言!”薛平沉思片刻大声说道

堂上堂下众人闻言随之精神一振,纷纷凝神倾听。

恨朝卿者多喜乐,爱朝卿者多烦忧。

“哦?你快细细道来!”郭永沁‘嗙’的一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小人初识李将军时,一日深夜二人私语,小人说:‘将军,你说皇上那么多老婆,一个晚上睡一个也要连着睡好几年啊!没时间休息身体怎么受得了啊?”薛平话音刚落,礼部尚书钱尧隆马上喝道:“住口,万岁的房事怎能在朝堂上议论!”群臣亦是纷纷喝骂,一表忠心,堂上郭永沁一拍惊堂木,见全场肃静,随之喝道:“左右!将此人拖下去砍了!”薛平却是闻之不惊,静候发落,这时赵桢却摆手说道:“无妨,听他说完!”小五于一旁闻言却是替他捏了把冷汗,郭永沁只得喝退左右。


薛平定了定神,继续说道:“李将军说道:‘老薛啊,皇上能和咱俗人一样吗?你可真会说笑,一晚睡一个的话,福宁宫的门槛都能被踩碎了!’
小人很是惊讶,又问道:‘难道是一晚睡三五个?’
李将军很不屑的用手掌翻了两翻说道:‘十个!自古帝王都是龙根粗壮,精力充沛之人,否则人人都是如此的话那不是人人都可当皇上了?’”薛平侧首冲小五朝眨巴眼后转而向郭永沁说道。

群臣闻言正尴尬无比,面面相觑时却只有赵桢洋洋得意,捧起一旁茶杯轻抿一口说道:“你叫薛平是吧?回头重重有赏!”薛平赶忙叩谢皇恩。

王公公身旁那年轻宦官本欲开口,见薛平一席话说得龙心大悦,轻轻摇头只能作罢。

傅仲舒见赵桢喜笑颜开,眼见机不可失,忙轻声问道:“万岁!那李朝卿…?”

赵桢嘴角含笑,轻轻摆手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他为庶民,终生不得录用!”说罢便起身大摇大摆自行离去,群臣起身恭送,王公公赶忙跟上,那年轻宦官此时却是不见了踪影。

郭永沁见皇帝离去,一拍惊堂木,说道:“此案既陛下亲断,人犯李朝卿即刻释放!退堂!”


“威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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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男儿何不带吴钩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 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朱红府门紧锁,上附白色封条,李朝卿与小五等人站在门前看着这个生活二十多年的地方,心下感慨万千。

小五背着包袱,轻声说道:“少爷,咱走吧!”

李朝卿轻轻的点点头:“嗯,走吧。”转身朝薛平,姜贵两人抱拳道:“两位兄弟,李某去了!”言罢便径自而去。

薛平姜贵两人对望一眼,薛平随后喊道:“李将…李兄留步!”薛平本想说‘李将军’三字,却想到此时李朝卿已是一介草民,再叫那三字岂不让人多有心伤,遂改称‘李兄’。

李朝卿停步转首问道:“薛兄还有何事?”

薛平几步赶上,从腰间解下佩刀,双手递上道:“这是李兄当日从军时王将军分发的,虽然不是什么稀世宝刀,但是念在同僚一场,李兄就留作念想吧!”

李朝卿点点头,接过佩刀,抽出半截刀刃,指尖轻抚,复回鞘系在腰间,抱拳道:“劳薛兄转告王将军,李某能同将军浴血奋战过,此生与有荣焉!”

薛平应道:“我会转告王将军的。”又问道:“李兄日后有何打算?”

李朝卿抬首望天:“未曾打算,先出汴京看看这大好河山,薛兄以为如何?”

薛平不置可否,抱拳道:“既如此,李兄保重!”言罢满面不舍目送李朝卿离去。


一路行来,春暖花开,街上商贩呼喊叫卖不绝,行人走卒来往不息,路旁枝头上莺歌燕舞,汴京南门热闹非凡。

“少爷,咱去哪?要雇辆马车吗?”小五柔声问道

“不必,今日不同往日,马车太招摇了,咱出城外买两匹马,往南走,走哪算哪。”李朝卿淡淡的说道。


主仆两人出了南门,在道旁茶棚买了些糕点干粮,店老板见主仆二人眉清目秀的,好感顿生,一问二人是要远行,把干粮打包好了还送了个装满清水的牛皮水袋,二人又找到牲口贩子买了两匹马,便一路南下。

主仆二人轻装骑行,不知走了多久,越往南走,路旁越是荒凉,从城门口延伸而来的青石大道渐渐变成粗石小径。小径穿过一条小溪流,潺潺的流水流过粗石,一群指头大小的鱼儿在粗石流水间嬉戏觅食。

岸上树靠着一衣着褴褛的老者,背对主仆二人坐着,手中鱼竿一动不动,草帽下鼾声轻响,似乎睡着了。

小五嘻嘻一笑,对李朝卿说道:“少爷你看,这老爷子居然钓鱼钓睡着了,待会该让鱼给钓了。”

李朝卿自离京,一路走来,看这秀丽山河,抑郁之情稍有缓解,闻言也是微微一笑。

老者耳闻小五之言,却淡淡说道:“小兄弟,闲谈莫论人非,小心招来祸端。”

小五年少气盛,心想只不过一句戏言怎惹得人一番教训,为之气结时正想出口辩驳。李朝卿却摆手示意他噤声,出言道:“舍弟言语冒犯,望老丈谅其年少,原佑则个。”

老者依旧头也不回的说道:“无妨,无妨,老头子看你还算知书达理,就饶那小子一命!”一言罢单脚疾踢树干,落叶纷飞之际老者一挥袖口,树叶纷纷朝李朝卿飞射而来。

李朝卿适才与老者对话时早已暗自戒备,正想着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来的钓鱼老头,正思量间,却见树叶疾飞而来,惊惧间,不及细想便拧起小五后领纵向一旁,但是终究快不过飞射而来的枝叶,一时叶片扑面而来,撒满一身,遍顾周身却是毫发无伤,正疑惑时,却见那老者趁着树叶还未全数落地,挥动手中鱼竿,鱼线尾部缚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匕首借老者挥动之力奔着李朝卿迎面射来。

匕首将近面门,已是避无可避,李朝卿双目圆睁,心下哀呼:‘我命休矣!’

‘铿锵’一声,一支羽箭劲射而至,将匕首击到一旁,老者眼见必杀一击失手,惊怒莫名时,又一支羽箭奔射而至,这次的目标却是老者的项上首及。老者闻风而动,亦是身手矫捷,一个翻身朝躲过了来箭,谁知一箭至,随后又连续四五箭飞至,老者怒喝连连,左右闪避间一时手忙脚乱。

李朝卿这才看清老者身材健硕,相貌威武,却是一中年壮汉,而且颇为面善,似在何处见过。

马蹄声由远及近,数十骑飞奔而至,为首一人纵声大笑道:“萧将军,别来无恙啊!”目光又转向李朝卿,狡黠间又带着说不出的亲切感。

渔夫若扮的中年壮汉此时已是心绪稍定,闻言沉声道:“王将军,原来是你啊,千里迢迢来想让萧某人把你另一条手臂也打折吗?”

王梁闻言正自羞愧难当时,身旁姜贵抬首又是一箭,直射萧珞胸口。萧珞此时有备却是轻轻一闪便抓住了羽箭,口中冷笑着:“适才暗箭伤人的也是你小子吧?”

姜贵闻言却毫不退却,沉声道:“是又如何?”

萧珞哈哈一笑:“不如何!”说罢一声长啸划破长空,林间鸟兽受惊四处逃窜,一阵马蹄声纷踏而来。

王梁闻声口中大喝:“所有人等各自散开准备厮杀!”片刻间数十骑灰衣骑士飞奔而至。

萧珞口中狂笑着:“真定一战尚未尽兴,今日打个痛快!哈哈哈!”说罢接过部下递扔来的狼牙棒,便一个箭步朝马背上的王梁扑去。


此时王梁部众已是和辽人交上了手,正自打成一片,谁也没顾得上王梁,王梁臂上骨折无力反击,几个躲闪间却是险些被萧珞击落马下。眼见萧珞又是一个飞扑,黑乎乎的狼牙棒朝头顶击落,躲闪不及时,一个人影飞奔而至,一脚飞踢正中萧珞腰眼,萧珞受伤而倒。

这莽汉却甚是彪横,一个滚地手捂腰眼站起,定眼一看来袭之人原来是李朝卿。心下大怒,口中呼喝连连:“臭小子,此时能跑你不跑,受死吧你!”说罢又一舞狼牙棒和李朝卿战成一团。

李朝卿见这莽汉发飙却也不惧,‘铿’一声抽出腰间佩刀望萧珞面门斩去!

真定之战时萧珞早已见识过李朝卿斩杀自家偏将的手段,武艺和自个儿只在伯仲之间,两员偏将被斩杀虽是心下大恨,此次追杀李朝卿却也只敢用以暗杀手段,怕又损兵折将,哪知王梁这一搅和却要明刀明枪的来了。

眼前这一刀力道沉稳,一往无前的气势令人心下发寒,实战后武艺似有精进。萧珞这莽汉也顾不得这许多,挥起狼牙棒连连格挡,李朝卿却一刀快似一刀,此时两人战至酣处,也顾不得什么招式了,状若疯汉般的你来我往,你打我挡,刀锋和狼牙棒磕碰间火花飞溅。

薛平姜贵两人亦是捉对厮杀,二人本是身手不凡,真定之战时因保护小五未能上阵杀敌,此时与两位上司同场作战,更是如猛虎出栏,见人就砍。


辽人虽是人数众多,但多是武艺平平之辈,薛平姜贵满场游走,杀敌无算,辽人顷刻间便横尸遍地,血水染红了溪流,王梁部亦是伤亡惨重。

薛平见胜负已定,李朝卿仍和萧珞缠斗不清,几个纵跃,扑至萧珞身后,手中钢刀朝萧珞后背砍去,萧珞闻背后劲风来袭,却是躲闪不及,钢刀砍中背心,重伤入骨,鲜血飞溅而出。

这莽汉眼角余光见身旁部下早已倒下,也顾不得再与李朝卿缠斗,一个回身飞踢,正中薛平胸口,薛平借力飞退,好在没踢扎实,否则也是重伤在身了。李朝卿手舞长刀正要将萧珞一刀毙命时,萧珞却将手中狼牙棒奔李朝卿脱手扔出,四五十斤的狼牙棒借力飞来,岂是等闲!李朝卿惊怒间只得翻身滚地躲过这一击,却见萧珞兔起鹘落跃上马背飞驰而去。

待姜贵张弓欲射时,萧珞却早已去远了。王梁口中恨恨说道:“这莽汉倒也懂得跑,跑得还挺快的!”

李朝卿见小五不知何时已在自个儿身边,遍顾周身无恙,却也没多问他刚才躲哪去了。转身朝王梁三人抱拳道:“感谢王将军与两位兄弟相救!”

王梁三人纷纷抱拳还礼,王梁开口道:“李兄既称我等为兄弟,又何必如此客套!”转而便薛平姜贵吩咐道:“让人打扫一下地上尸首,我等在此地歇息片刻!”薛平姜贵领命而去。

李朝卿似又有话说,王梁举手截住话头说道:“再说个谢字就把你腿打断,来陪王某喝酒!”李朝卿自然知道王梁在说笑,淡淡一笑便说:“好!”转身坐在溪边圆石上

王梁从马腹旁解下牛皮水袋,拧开袋口,酒香弥漫,五谷之气甚是浓郁。开口说道:“上好的高粱酒!来,试试!”说罢把酒袋扔给李朝卿,李朝卿抬手接过,抿了一口,险些呛着,轻咳两声说道:“这酒怎的这般烧喉?”

王梁大笑道:“老王生平没啥大志向,就是喝最烈的酒,睡最烈的女人,骑最烈的马!”说罢拿过李朝卿手中酒袋仰脖大喝一口。吧唧嘴后在李朝卿之旁蹲下说道:“其实此次是侯爷授意我带人前来护你,否则也没得这么巧。”

李朝卿疑惑道:“侯爷怎知我会被人追杀?”

王梁朝溪流中吐了一口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此中细节我也不尽知,只是来时侯爷吩咐,必要保你性命。”

李朝卿心下感念铁涂之恩心道:‘我已是一介草民,而且是叛臣之子,难得侯爷还有这番心意。’

王梁又说:“侯爷还说,这些年来,辽国的虎行堂与西夏的天星楼相互勾结,逐渐向南方武林渗透,其中似有所谋,这两个帮派势力强大,高手云集,然而我大宋武林虽帮派众多,却是一盘散沙,对朝廷从来是看不上眼,纵观真定与河中之战,敌国两路兵马进退神速,朝廷派使求和便马上应允,想来不过是西夏与大辽两国的试探,若是继续放任敌对势力渗透,到时再发生大战,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李朝卿顿了顿问道:“那侯爷的意思是…”


王梁转首看着李朝卿,神色间却是难得的正经,复说道:“侯爷的意思是想让你混迹江湖,混出一番名堂,而后联络武林各势力一齐为朝廷出力,绝不能让这两个门派再伸进来一指一爪。”

李朝卿闻言目瞪口呆,即使从未在江湖上行走,道听途说也知江湖帮派林立,游侠剑客数不胜数,将这把散沙捏成一团谈何容易?

王梁说完也是略显尴尬,轻咳一声说道:“侯爷确是强人所难了,但是李兄也不必担忧,反正这事不在一时半会儿,慢慢来…而且你要人要钱侯爷也会全力相助,来…喝酒!”说罢轻拍李朝卿肩头,又自顾自喝了起来…

日暮西山,众人将地上尸首就地掩埋,再去林中打来几只野鹿,就着篝火喝起了酒,谈笑声起,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五陪着李朝卿看着水中血色渐渐褪去回复清澈,此刻却是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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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属扯淡,看过就算
旁枝末节,争之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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