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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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霸王暗杀》 “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这句话我觉得像是死人说的。” “或许吧……” “你打算干什么?” “暗杀。” 夜里,月明星稀之际,张飞一骑绝尘,独自离开了当时他所在的高唐县。 “离兖州寻友,旬月即归。 益德书。” 县衙内,桌上只留下一张被酒瓶压着的布条字样,酒渍未褪。 桌旁坐着两个人,都在盯着那张纸条看。 “想不到,益德这样的人,也有这么着急的时候啊。”一个青年男人一边手指轻叩着桌面,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脸颊的胡渣。微笑说道。 桌子的另一边,也是一个男人,却是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做在当场。 夜晚,仍未结束。 其时,正是黄巾之乱结束数年之后的初平元年,所有人都以为战乱结束的时候,汉家朝廷,迎来了新的灾祸。大将军何进惨死,并州州牧董卓,以极凌厉的手段废黜少帝,独揽了朝政,一手掌握军政大权,正是如日中天。 云从龙,风从虎。新的风暴,即将展开。 很快地,一路上,由东郡太守桥瑁所发布的讨董檄文以星火燎原之势传遍了中原七州二十八郡,中原各地,也渐渐兴起响应之军势。袁绍,韩馥等十一路州牧太守,尽皆举兵,浩浩荡荡数十万人,于酸枣集结,兵锋直指洛阳。 沿途官道上旌旗飘扬,马蹄攒动,裹挟着沙尘狂飙而过,明黄色的“张”字大旗,随着长龙般的巨大军势,形成一团团火焰,朝前推动。 然而,就在那一大片旌旗之中,唯有一处,竖着一面是苍蓝色的破碎大旗,在众多黄旗之中傲然飘扬。 “曹”。这是这面苍蓝色大旗的名字。 “我说孟德,你这样子,未免有点太招摇了吧,张邈到时候,说不定又要发牢骚了。”一位策马走在众军之中的虬髯大汉说道。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一个男人,年纪看上去与身旁的大汉相若,但胡须却是如文士一般,只留了唇上两撇。他与身旁的大汉并肩而行,双手却是交叉在胸前,连缰绳也不抓,就只是单纯的坐在马背上,一路颠簸上下,却身形未乱。 男子两眼细长,眼神中一直不离前方,口中却是淡淡说道:“担心什么,元让,反正量那张邈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他若问起来,我就说这是我曹家家将的旗号便得了。” 那被称为元让的大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那男子的叫声给一下子打断了。 “嘿,看哪,元让,有个有意思的家伙出现了。”男子脸上露出微笑,双眼,却是眯成了一条缝。 从那一条长长的军阵的侧旁,一道红影,不知从何时何地出现,掠过了一排排的兵将,与军阵并驾而行。很快,便到了那男子所在之处。 男子轻声一笑,高声叫道:“足下,敢问也是讨伐董贼的英杰吗?在下曹孟德!” 这一句话一出,那道红影竟放慢了速度,与男子的马成了并肩之势。张飞转头看向那名自称曹孟德的男子,也是报以微笑,朗声道:“你这人倒真怪,遇上个人不问其他就要自报姓名吗?” “非也,曹操平生最敬重英雄,足下英姿勃发,一眼便能看出。也不怪我曹操唐突了。”曹操此时在马上,竟也不管不顾,双手举起,重重抱了个拳。 张飞干脆也是双手离了缰绳,高声笑道:“涿郡张飞,字益德。半点官职也无,不过倒是兴过义军,抗过黄巾贼。” “失敬了。不过……”曹操目光稍稍一转,看着张飞身后一览无余的荒原漫道,“足下孤身一人,若是讨董卓,也该当率义军前来才是。” 张飞也看了看身后,不禁放声大笑:“我曾几何时说过,我是为了讨董卓而来了?” “愿闻其详。” “比这重要得多,不然我可不愿意随你们这些诸侯趟浑水。”张飞瞥了曹操周围的旌旗一眼,淡淡说道。 “诸侯啊……”曹操得了回答,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须,笑容更是比之前越发明显。 “有意思的人,是个豪杰之士啊。” “还真像啊。”张飞突然嘟囔了一句,对着曹操的方向。 声音虽小,但曹操还是注意到了:“什么?” 张飞望着顶上的云天,笑着说道:“你叫曹孟德是吧,给我的感觉,和某个人很像。” “哦?愿闻其详。” 张飞迎着轻风注视着曹操的面容,露出嘴里的虎牙,微笑道:“你像我的结拜大哥,都是笑里藏刀的人物啊。” 高唐县县衙内。 “阿嚏!”一声响亮的喷嚏声响彻屋内。 县令刘备骤然起身,半眯着眼,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一头未经修整的乱发垂在背后,他望向窗外,喃喃道:“这次,是谁在说我坏话呢?” 庭院外,枪影晃动,一道银光在男子周身不断挥舞,盘旋着。 男子的手,紧紧握着枪的尾端,仅以一只手臂操控着近一丈长的长枪,却始终保持着枪身与身体的平衡,每一下击出的风声,都极尖锐,却也极轻微。枪头刺出之时,枪尖出散发出一阵极淡的气圈。那是划破空气的速度。 长枪垂在地上,男子停歇了,口中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 其时,夜色正浓,皓月当空。 男子朝西边的天空望去,嘴巴微动,要说出什么,却是在咽喉处停住了,终于是没说出来,转身离去。 看着楼下男子走近院内,窗前的刘备,也望向了西边的方向。 “益德……希望不要是我多想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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