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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襞际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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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玉剑系列之我爸是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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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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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8 11:00:3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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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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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8 11:01:27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赌局
  长孙无名肚子朝下,马走起来一颠簸,马鞍就像舂米的木槌,在他肚子上捶捣,五脏六腑快被掉了个儿,整个儿人上面打嗝,下面儿放屁,难受劲儿就甭提了。好在这段路不过一里,不过半柱香,就熬到了头。


  进了砦子,他满心想着沈元冲能把自己放下去了,可耳中听得马蹄声响,随后“嘘溜溜”一声马嘶,歪脖儿看时,一匹棕色骒马横在了沈元冲身前。


  “师兄,赶紧借我五百人!哦,这是师父将令。”马的主人是个女子,声音尖利,偏又中气十足,吐字儿偏又字正腔圆,三项那么一综合,难听劲儿就甭提了。


  “什么事啊,着急上火的,是杭州?我需要做什么?”沈元冲沉声探问。


  “杭州没事,是我姐,她在鱼凫村那儿,被摩尼教包围了。她手下人不多,别废话了,我得赶紧去。”


  “什么,湘子!”沈元冲大为焦急,声调忽然抬高,和之前那种沉着稳重判若两人。他顿了一顿,道:“算了,我自己去。”


  “你不能去,这是将令。”那女子伸臂将沈元冲拦住,声音也抬高了不少。


  “我是武器大师的继承人,有权驳回藏书阁总管的命令。而且我去,只需要两百人就够。”


  “我看你就是想给美人献殷勤。人家早晚得入你洞房,你急什么?”


  “随你怎么想。”说着沈元冲矛柄轻戳马臀,对身旁的两名骑兵道:“你俩去敲钟,我去找萧师兄,交待防务。”言罢一夹马腹,向校场驰去。


  “喂,你自己去,我还来干什么?”那女孩情急之下,声音更加刺耳,这一喊,估计全营都听见了。


  “忘了告诉你了!马背上那个人,是长孙德成的儿子,我想他对你一定有用!”沈元冲回头大声喊道。


  长孙无名低着头,只能看清马下,见骒马绕到自己面前,就知那女孩来盘问自己了。他心下打定了主意,就算死,也不说出摩尼教的机密,虽然他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他正准备大义赴死,慷慨激昂之时,后背被硬物戳了一下,也不知被剑鞘还是枪柄,疼得要死。这么一疼,他怒火更增,骂道:“小娘们,要杀就杀,少折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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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8 11:02:19 | 只看该作者
  长孙无名读书不多,也不知什么元亨利贞,洪炉点雪,但看张贞雪的样子,显然不像害自己,就握住张贞雪的手,借力站起,道:“我叫长孙无名。”他这一握,发现张贞雪手心粗糙,显然是习武磨损之故。


  身即无物,何患于名?果然如此。张贞雪暗自忖度,不露声色,探问道:“你父亲现在应该在新城吧,你想不想回去?”


  “当然想啊!诶,不对,你咋知道我爹在新城?”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哼,你也真是个羊牯。张贞雪笑道:“用不用我送你?”


  “多谢姑娘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长孙无名拿过大刀,抱拳行礼,捏足了架势,忽然感觉不对,大声叫道:“你要送我?你是要让我带你潜入新城吧!没门儿!今儿我不走了,得了,你也用困龙锁把我困住吧!怎么,你不困?我自己给自己困!”说着把大刀一抛,“啪”的仰卧在地,双手双足伸开,摆成一个大字儿,道:“沈元冲,赶紧把我踩死!摩尼教英雄,死也不当叛徒!”


  张贞雪见他故作强项,强忍住笑,可这是忽听得战马嘶鸣,此起彼伏,校场处一道烟尘向自己这面扑来,正是沈元冲驰援关湘子的两百虎贲骑!生死攸关,开不得玩笑,她一个箭步冲到长孙无名身边,左手抄起地上大刀,右手将他拽起,快步向路边退去。


  长孙无名极为抗拒,哪成想张贞雪看着娇小,臂力倒大,他只能哭唧尿号、心不甘情不愿被张贞雪拽走。刚到路边,就听得耳边马蹄轰鸣,眼前烟尘弥漫,二百多匹战马在眼前呼啸而过。这要踩在自己身上,立马就成肉泥了。别看他刚才人五人六,现在想起后果,也吓得牙齿打颤,双腿发软。


  “你疯了?”张贞雪俏脸阴沉,瞪着长孙无名,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你别痴心妄想了。我不带你去,是为你好,你说我要带你进城,然后高喊‘朝廷奸细来啦!’,到时候关门打狗,就算你本领登天,也逃不出去。”


  “哦?是这样么?那咱俩打一个赌,敢么?”


  “有啥不敢的,赌啥?”长孙无名见张贞雪眼中精光闪动,不知在思量什么,心中有些没底,但要是跟女孩都不敢赌的话,自己真是枉为男人,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就赌我见到你爹,你爹不会杀我,反而会保护我。”


  “哈哈,这个!好,赌,赌注是什么?”他一听这话,就放了心,父亲嫉恶如仇,和官府那是势不两立,你这朝廷鹰犬要站他面前,不亲手劈了你才怪,保护?做梦吧!这局有赢无输,可赌。


  张贞雪脸上依旧带着微笑,道:“赌注?这样,你看,我刚才救你一命,按照江湖规矩呢,你应该还我一命。所以说,你爹真要劈了我呢,你得护我出去。但如果我赌输了,你就不用保护我了,我自己出去,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砍死我你也不用管。”


  哼,本来我也不想管。


  “可如果我赌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我没想好,想好了会告诉你,放心,难度不大,不违背你们那些侠义之道。”说到这里,她双手叉在胸前,挤了挤眼睛,道:“要是怂了,你也不用赌了。”

  怂个屁!”长孙无名脖子一梗,大声道:“赌就赌,到时候出不来,别赖我!”


  “当然不会。”张贞雪牵来一匹马,道:“走吧,带我去见你爹。”


  长孙无名上了马,回头这么一想,忽然感觉不对。刚才自己宁可死,都不答应带她见父亲,可这么一赌,自己不就必须得带她见父亲了?操,自己中计了!这着叫啥来着,象棋的“偷过兵”啊!小卒过河都顶个车,你要进了新城,那还了得?不行,得十八分的戒备,就算让你进城,也绝不能让你成气候。可他在朝张贞雪看时,张贞雪却神色如常,甚至眉宇间还有那么点忧虑,没半点得胜的高兴样。他妈的,这小姑娘,有门道。


  新城距定远砦约有二百里,白天启程,得夜里才能到。俩人虽说势如水火,但这么长的路,大眼瞪小眼,多没劲,江湖上萍水相逢,都得没话找话,更何况长孙无名中了张贞雪的计,满肚肠的疑问,探问道:“张姑娘,你朝廷里是啥官儿,在藏书阁里,又是干啥的?”


  张贞雪耸了耸肩,笑道:“我啊,就是一账房先生,记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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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8 11:03:18 | 只看该作者
  记账的?记账的我见得多了,你这样记账的,倒还是第一次。长孙无名看到她背的弓箭,忽然想起父亲说的,江湖上玩刀玩剑玩枪的找你麻烦,不用怕,但要是玩弓的,那就打起一万个小心了。你看江湖是大,玩暗器也不少,有几家玩儿弓?究其原因,玩弓的,首先,材料就苛刻,你找门口王铁匠打个铁片子就能当单刀,但你随便折个树枝,绑根线,可不能当弓;第二,也是最重要的,玩儿弓需要臂力支持,而且这臂力,不止是爆发力,还得长劲儿,二百石的弓,拉一百次,手不能抖。吃青菜豆腐,练不出来,得吃牛肉,一天至少三斤,平民百姓,谁家吃得起?只有官家,才有这财力。所以精善弓箭的,不是官府,也是真正的一方豪强,绝不是“土豪”,没事尽量别招惹。


  想到这,长孙无名冷笑一声,追问道:“那你一记账的,为啥非要见我爹啊?”


  你爹是啥啊?如来佛祖?玉皇大帝?九殿阎罗?黑白无常?不能见?


  你……我……我这不问问么!张姑娘,你看,我是摩尼教,你是玉剑门,咱俩敌对,有句俗话叫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不对,两国交战,不便相见。你来见我爹,基本就是玩儿命。你一姑娘,大好年华,还这么漂亮,玩儿命不值得啊!


  玩儿命?你们造反,不也是玩命么?青春年少,却愿意被马踩死。


  我……我那是为了天下苍生,和你这不一样!


  呵呵,可我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你?啊?长孙无名好不容易把后面那个“也配”咽了回去。张贞雪那是朝廷鹰犬,毁屋子拆大树是他们的绝活,还能为天下苍生?


  “你是不是想说,我这个朝廷鹰犬,鱼肉百姓的,也配考虑天下苍生?又几时考虑过?要是考虑过,你们还能造反?”张贞雪淡淡地一笑,续道:“但我告诉你,我还真得为你们考虑,江南是大宋银库粮仓,只有江南不打仗了,安定了,我才能安心的鱼肉你们啊!”


  诶呀我操!你能听到我的心声?不过你这话倒也有理,竟让我无处驳起。哎呦,不行,小爷不能被你带着话头走。夜长梦多,得赶紧问明白:“直说吧,到底要啥目的!别兜圈子了!”


  “看你这架势,我不说实话,你是铁心不带我去了。目的,我刚才已经说了,就是要江南和平,止息干戈。”


  和平?你想招安?基本没门!听过这话么,好汉子不下山,真英雄不招安。你别不信,现在就把我招安了,能么?


  呵呵,你这人倒有意思,我几时说过要招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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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8 11:03:50 | 只看该作者
  “是啊,你没说。”长孙无名挠了挠头,但还是不服输,道:“但你们不也就那几招么,许愿封官,离间分化,最后让我们自相残杀。我爹比我聪明多了,这里我就跟你明说,你那些招没用,别白费劲了,回家抱孩子才是正道。”
  
  正因为你爹比你聪明,所以才不会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她见长孙无名还要说话,朝他做个噤声的手势,缓缓地道:“有道是切、磋、琢、磨,双方坐下来商量,就一定有好办法。你说呢?”


  啥玩意?你还琢磨着和我爹切磋?还要商量?我就答应了!说吧,怎么比,你划下道道,我强龙不压地头蛇。


  此话一出,张贞雪瞠目结舌,好一阵才缓过劲来,皱眉道:“我真后悔和你说这些。别废话了,赶紧带我见你爹!”


  哼!小样的,奸计被我识破了吧!就是想和我爹比武!我就看你怎么输的!不过这姑娘也怪,约架还在我们这,这不是打到家门口么!这么聪明的人,咋能干这么蠢的事?不行,到时候我也不能不管,单打独斗就是单打独斗,绝不能让兄弟们上来帮手,咱们守了江湖规矩,人家才能输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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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8 11:04:25 | 只看该作者
            侠是基础,武是翅膀。相对而言的公平道义是侠,也是魔。所以真正的侠客,不存在!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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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8 11:05:03 | 只看该作者
  日挂中天之时,两人到了杭州与新城中间的落月镇上。镇头有间茶摊,边上火炉座着笼屉,兼着卖馒头包子。茶摊儿没客人,笼屉也就不冒气儿。两人就近找个座头坐下,叫老板沏一壶大叶,张贞雪从行囊里拿出两张锅盔,让店家烤热了,自己吃半个,给长孙无名一个半。店里也没有草料,两人就把马匹一放,随它们在路边吃草。


  老板刚把热好的干粮端出来,就听得镇中传来一阵叫嚷喝骂之声,他脸色“唰”的变得煞白,将锅盔递给张贞雪,颤声道:“两位快走,是摩尼教的盗匪来了!”


  “什么?你竟敢说……”青玉坛教众军纪明正,路无拾遗,尽人皆知。长孙无名此刻听他称摩尼教为盗匪,无明业火登时窜起。


  张贞雪却示意他坐下,顺手一扣那老板手腕,拉到自己旁边坐下,问道:“你怎知道是摩尼教的人?”
“哎,姑娘,你可不知道,这一阵镇子不太平。就三天前,一支队伍从这里过去,得有三四百人吧,他们胸前都绘着一个火焰,张牙舞爪的,挺吓人。”


  嗯,摩尼教就是这个衣服。那之后呢?说完张贞雪向长孙无名看了一眼,长孙无名也点了点头。
“他们让我们每户交两百斤大米,他们在村口点验。但他们也算是有点良心,没挨户去搜,少了鸡飞狗跳。可这两百斤米,也要我们命了,村东头儿钱老大,算富户,就是因为藏点儿心眼,少交十斤,直接拖出来,当我们面儿,喀嚓就把脑袋给剁了。我看得清楚,那血,从腔子里呲呲往外喷,现在一想起来,我都瘆的慌。姑娘,我看你年轻漂亮,可别……”


  “我说,老板,把这鸡给我炖了!”那老板正说着话,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提着一只鸡,快步走了进来。张贞雪向那汉子看去,前襟儿也绘着一个火焰,正是摩尼教的人。


  “还有这只鹅!”“还有这只鸭子!”说话之间,又陆续进来九个人,高矮胖瘦,各具特色。这九人和刚开始那人一样,前襟儿绘着火焰。这十人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血迹,也不知是人血还是这些鸡鸭鹅的血。


  那老板见到这十人手里拿着家伙,身上还溅着血,吓得腿都软了,哪敢再坐,嘴上连连应承,点着火炉,准备烧水,老实儿的给鸡鸭褪毛。


  “裘大哥,咱这虽掉队了,我看也挺好,贺老大没把这抢光,还给咱留点荤的。这叫啥来着,迟到吃厚粥。”先来的那个大汉看着正烧水的老板,咧嘴一笑,甚是满意。


  “是啊,这一阵上面看的紧,天天吃素,嘴里都淡出鸟来了!”一名瘦猴子接口道:“裘大哥,前几天雷旗的王老虎也跟我说,入教样样好,唯独吃素受不了。”


  “操,老子早看出你们的心思,才故意掉队的。”中间那名一名身材高瘦的汉子喝了口水,冷冷地道。
“大哥就是大哥,真替兄弟们着想。”旁边的矮胖子奉承道。

  你们以后也注意点。抢行,别杀人。现在章坛主看咱贺大哥看的紧,你们杀了人,到时候贺大哥擦屁股。”裘大哥阴沉着脸,显然很不高兴。


  奶奶的,他们竟然杀了人?长孙无名愈加愤怒,摩尼教严令,杀人抵命,永久出教。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些人刚才说章坛主,这章坛主他认识,叫章若曦,是明智坛坛主,掌管摩尼教律令,铁面无私,他手下的人,咋还能知法犯法?


  “我说大哥,你说咱之前就是水鬼,没钱就抢,入了教,奶奶腿的,还受限制了。不能抢也认了,肉也不能吃,这是什么奶奶规矩?”


  “少说两句能死?”裘大哥向张贞雪和长孙无名那里看了一眼,示意他们噤声。


  “不就一个豆儿,一个芽儿,能掀破天啊?”矮胖子声音小了不少,但张贞雪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少他妈废话。芽儿没事,但那豆儿可是玩儿弓的,一看就扎手的货。”裘大哥喝了口茶,不再言语。


  “玩儿弓的咋着?大哥,不是我说您,做事儿就是不漂亮。那豆儿弱不禁风的,咱就收拾那芽儿。只拔桩,不架票,弄点是点。”那瘦猴子说完,站起身来,走到张贞雪后面,一拍她肩膀,道:“小妹妹,这兵荒马乱的,一个人走道,可不安全。”


  张贞雪身在朝廷,但黑话懂得不比江湖人少,一听这几人说话,就是要抢自己。这群水鬼真是贼性不改,就一属猫的,见腥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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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并未发怒,回过头来,反倒朝瘦猴一笑,可握着茶碗的右腕突然一抖,茶水直接泼那瘦猴满脸,烫的他“嗷”的一声惨叫。趁那瘦猴擦脸,张贞雪转过身来,左手顺势把茶碗按到了那瘦猴脸上,右手掣出短剑,“噗”的一声,插进了那瘦猴的心口。瘦猴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了两下,就瞳孔散大,慢慢软倒了。


  “操,猴子!”这一下变起俄顷,矮胖子看着瘦猴心口不住涌出的血,才想起刚才裘大哥的话,这娘们真他妈是个扎手的茬子!可他又一想,这娘们手里那把剑短不过尺,自己这钢杖可好几十斤,一力胜十会,抡也抡死你,大吼一声,钢杖朝着张贞雪脑袋砸下。


  矮胖子想的没错,一寸长,一寸强,杖长一丈,就算这一下你躲过去了,你离我还有一丈,要欺进内门,我还能往后退。可张贞雪向左躲过这一砸,却并没往前上,手指在剑柄上一按,喀啦啦一阵响动,剑首突然脱离了剑柄,后面带着根粗不逾小指的链子,平射而出。矮胖子哪想到有这机关,招式又使老了,哪躲的过去,不偏不倚,心口正着。
  这一下不光裘老大那几人,就连长孙无名都大吃一惊:张贞雪这短剑还有如此玄机!这要跟爹比武,赶紧提前通报,免得到时候吃暗亏。


  张贞雪将短剑收回袖中,捡起那矮胖子的钢杖,重重一顿,道:“下一个是谁?”


  裘老大本来就看出张贞雪的厉害,但自己这面连折俩人,身为大哥,不出去也不是个样子。可硬拼肯定不是个办法,按着江湖规矩,朝张贞雪一抱拳,道:“这位女侠好俊身手,不知哪的万儿,萍水相逢,皆是朋友,鄙人裘兴栋,海运帮……”


  “怎么着,你是领马子?”张贞雪不答他话,反问道。


  “姑娘见笑了。文七和蔡六不懂事,敢对姑娘您使皮绊儿,姑娘教训他们,而是理所当然。但话说回来,姑娘您刚才已经听到了,他们只是拔桩,没架票,更没害命,您看……”裘兴栋这话说得有水平,行走江湖,万事抬不过“理”字。只抢劫,不绑架,不是大事,就算你是玩儿弓的,因此而杀人,也有点过。


  “摩尼教中,抢劫百姓财物,杀害无辜百姓,擅食荤腥,该判何罪?”张贞雪根本不搭裘兴栋话茬,转过头来对长孙无名道:“长孙公子,你说呢?”她直接岔开话题,让裘兴栋没处说理去。


  长孙无名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大声道:“抢劫百姓财物者,原价赔偿,断手,除籍。杀害无辜百姓者,抵命,出教。擅食荤腥,杖五十,出教。”


  裘兴栋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刚才自己手下抢了鸡,杀了人,更违了吃素大戒。可他暗感诧异,这小姑娘是谁,怎么对我教法令这般熟稔?她叫那芽儿长孙公子,难道……不管了,事到如此,只能一试,想到这里,他朝长孙无名一拱手,道:“敢问这位兄台,您与青玉坛坛主长孙先生可否相识?”


  “哦,裘兄,您说的长孙先生,正是我爹。”


  “那这位姑娘熟知本教律令,想必是西阁的人,不知……”


  “她……她是……”长孙无名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他肯定不能说张贞雪是朝廷的人,这样自己不就成了和朝廷勾结了?


  “我是他的好朋友。”张贞雪打断了长孙无名的话,似笑非笑,盯着裘兴栋。


  裘兴栋是个老江湖,刚才见识了张贞雪的武艺,现在又看到长孙无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明显啊,这长孙公子是被张贞雪挟持了。要不然张贞雪说自己是长孙无名的好朋友,长孙无名咋说不出来她名字呢?青玉坛少坛主被挟持,这事可不得了,他“唰”的拔出单刀,大声道:“长孙公子,我问你,这娘们是不是玉剑门的水线子!”


  “她……她……”长孙无名一时间也没法答应,张贞雪说了,要见自己父亲,和自己父亲“切磋”,她要是水线子,自己父亲不就越礼反教了?


  他这么一犹豫,裘兴栋更坚定了长孙无名被挟持的想法,大声道:“长孙公子,站一边去,别害怕!”又转头对身后七人道:“弟兄们,青玉坛少坛主趟了链子,大伙并肩子,怕死的给媳妇洗脚去!”言罢他踏上前两步,腕子一抖,刀身向前向下,剁向张贞雪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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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兴栋一起手,张贞雪就看出他的斤两:刀走沉重,势如猛虎,舍身单刀,要有威势,得豁出命去。可裘兴栋这一剁绵软无力,跟早上没吃饭似得,一看就完。她手中钢杖往上这么一拨,当啷一声,把裘兴栋单刀弹飞,随后退了半步,左手松开,右手为轴,钢杖直扫向裘兴栋脑袋。


  裘兴栋被张贞雪这一震,整条手臂都麻了,可这钢杖随即就扫来,忙低头相避,正庆幸时,胸口突然一窒,随后一股大力传来,推得他连退了三四步。却是刚才低头之时,张贞雪左手在钢杖下面一握,收住钢杖横扫的势,夜叉探海,一缩一送,钢杖如同撞城门的冲车,喀啦一声,把裘兴栋胸骨砸得粉碎。


  裘兴栋胸口被这一砸,当时凹了下去,骨头碴扎破了肺子气管,剧痛难忍,出的血又倒呛回来,不住的咳嗽,血沫顺着嘴,哗哗往外涌。周围七人看这情势,都吓得打颤,裘兴栋在这娘们手下一招都过不去,自己上不更惨?


  可裘兴栋却一把将扶着自己的两人推开,单刀往桌子上一插,道:“怂个鸟!没看到长孙公子……咳咳……”说话时肺叶扩张,又咳出了不少血沫。


  “大哥,咱打不过他,又何苦……”


  “去你姥姥的!既然入了教,教里的都是兄弟,长孙公子遭了难,坐视不救,还走什么江湖!”裘兴栋复将单刀握在手中,咳嗽两声,大声道:“并肩子上!”
  
  “张姑娘,你别……”长孙无名万没想到裘兴栋如此重义气,可就算八个一起上,也不是张贞雪对手,只是徒自送死,忙出声劝阻。


  想死还不容易!张贞雪大喝一声,右手握着杖尾一甩,钢杖转着圈平射而出,冲在前面的三人胸口被扫个正着,这可比刚才那一撞狠得多,筋折骨断,肋骨断茬直接插到心里,指定活不了了。


  她冲上前两步,右手向后一扬,短剑带着链子平射出去,直接插进了一人心窝,她随后一拉链尾,将短剑收回,手握剑柄,足下发力,一个矮身冲锋,短剑直接划断了另一人腿筋,趁那人吃痛惨叫时,短剑顺势插进了他的后颈。此时她又觉得后面风声有异,当即放脱短剑,手往上一托,将后面偷袭那人手腕擒了个正着,随后一个拧身,腰身带着腕子产生一股巨力,喀嚓就把后面那人手腕拗断,单刀也落了下来。她左手从前面人颈中拔出短剑,一剑扎进那人心口。


  剩下一名精瘦汉子见她转瞬间连杀六人,下身一热,吓得尿了裤子,见张贞雪看向自己,扔了手中短剑,没命价的往镇子外面狂奔。


  张贞雪也不着急,手捏在嘴边,打了个唿哨,那批骒马就奔了过来。她从马鞍旁拿过长弓,搭箭上弦,三点一线,瞄的较准,手指松开,羽箭飞出,那汉子后心正着,跑了两步,就倒地不动了。


  长孙无名也没想到张贞雪把他们全杀了,可他就算相劝,也劝不住。


  正懊恼间,躺在地上的裘兴栋缓缓坐起身来,一手捂着心 口,一手指着自己,道:“长孙……长孙……公子,快走……咳咳……快走……”


  长孙无名见他命在顷刻,却还惦记自己安危,更是感动,当即拉住裘兴栋的手,道:“要走一起走!”
“你们去哪儿啊?”


  “张贞雪,你!”虽然这些摩尼教教众违背了教众律令,但毕竟是为救自己而死,胸膺里一股气儿直打转,大吼一声,抡起大刀,喝道:“今儿不杀你,誓不为人!”


  可他激动之下,手上也没了稳劲儿。张贞雪向左一闪,就将长孙无名这刀避开,随即踏上一步,抢进内门,左手擒住他右腕,向外一扭,把他的大刀卸了下来。


  “你!”长孙无名武艺不行,又气又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别,别伤害长孙……长孙……公子……”裘兴栋咳出几口血沫,道:“鹰爪子,大爷技不如人,认了,给大爷……来个……他妈的……痛快的!”


  “我操,你敢!”长孙无名双臂伸开,拦在裘兴栋身前。


  “他肺都被碎骨头扎烂了,里面全是血,就算我现在不杀他,等血漫过了肺子,最后也是个憋死。”说话间,张贞雪的手已经按在了短剑的机簧上。


  长孙无名一惊,再向裘兴栋看时,见他神色狰狞,面膛紫红,嘴唇发绀,入得多出的少,已经开始捯气儿了,心中更是懊恼,连连捶地,道:“裘大哥,我……”


  “别废话,来世再为兄弟!”裘兴栋大吼一声,一把将长孙无名推开。


  张贞雪手指按下,短剑射出,正中裘兴栋心口。


  “你……你……你怎么可以……”长孙无名虽然知道裘兴栋会死,但没想到死得这么快,而且就死在自己面前,偏生自己一点都帮不上忙。一入神教,即为兄弟,兄弟有难,纵死相帮,裘兴栋就死在这条律令上面。其实只要刚才不贪自己那点清誉,把事情说清楚了,裘兴栋也不会是这个下场。想到此处,他蹲伏在地,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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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8 11:07:27 | 只看该作者
  张贞雪也不劝,反把店家从屋里拽出来,那店家见满地死人,更吓得腿都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张贞雪从袖子里摸出两颗金豆子,交到那店家手里,道:“码头不打不正,乱草不斩不齐。这几日敝教给贵村添了麻烦,些许赔偿,难抵万一,还望笑纳。”


  黄金远贵于白银,两枚金豆子看着少,实际上买千斤大米也足够,店家虽然诧异,但还是将金豆子收起来了。


  张贞雪安抚了那店家,又叮嘱他,带着村民,把这些人分散开埋了,埋得越深越好,最好上面撒上石灰粉,省的招乌鸦。兵器自己留着,到时候也能保护村子。之后一拍长孙无名肩膀,道:“走。”


  长孙无名在旁边听得清楚,心想张贞雪这般说辞,是为神教找回声誉,可她为啥这么做?也好,我这就跟着你,一步不离,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枪。


  两人一路向南走,长孙无名窝一肚子火,张贞雪杀了自己本教的兄弟,那叫不共戴天,要不是自己答应带她去见父亲,君子言出必践,早就杀了她了。


  “看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都成花猫了,赶紧擦擦!”张贞雪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长孙无名。


  长孙无名也不接,大声道:“总比你好!心如蛇蝎,滥杀无辜……”


  “诶,你等会儿。心如蛇蝎我认了,这个滥杀无辜,我可不认。你也听着了,他们是要抢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明抢朝廷命官,谁给他们的胆子?”


  “我不管你什么朝廷命官,你既然听得懂他们说话,就知道他们只想要银子,根本不想要你的命。是,你功夫厉害,但你打他们一顿就够本了,又何必把他们杀了!”


  “照你的意思,我不该杀他们?”张贞雪秀眉一挑,嘴角微撇,甚是不屑。


  “当然!这是江湖规矩!”长孙无名脖子一梗,理直气壮。


  “那照江湖规矩,我该怎么办?”


  “你懂行话,也应该知道江湖规矩,但我还在这再废遍嘴皮子。瘦子是管你要钱,但人行走江湖,都有个衣食短缺的时候,你应该站起来,朝瘦子一抱拳,嘴里说:‘这位兄弟,萍水相逢,即是缘分,不才身上有些散碎银子,兄弟尽管拿去。’按照规矩,那瘦子应该说:‘兄台出手豪绰,敢问兄台名号,日后若有缘再见,定当十倍奉还。’然后你俩报上姓名,喝上两杯,交个朋友。几两银子,就免得一场血光之灾,你说这事儿好不?”


  他一番话说完,想等着张贞雪发问,可张贞雪只是笑,盯着他的眼睛,不发一言。


  “你还笑的出来!你看裘大哥,跟你说话,也是按照规矩,问名号,拜码头,一样不少,结果你呢,完全不理他,这就是失礼!”


  哦。张贞雪耸了耸肩,示意长孙无名继续。


  长孙无名越说越起劲儿:“是,这裘兴栋是不对,但见到兄弟有难,誓死相帮,在大节上,就不亏!再说了,本教兄弟有难,伸手相帮,这也是江湖规矩,裘大哥为了守规矩,宁可死了,从这点看,他就是英雄好汉!”


  哦。这些规矩,谁教你的?


  我爹啊!打小我爹就告诉我,江湖上有规矩,再牛的人,也得守着规矩走!我爹就是英雄好汉,江湖上提起,每一个不竖大拇指的!


  张贞雪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暗道:“果然如此。看来那个传闻,倒有几分可信。”


  长孙无名见张贞雪心不在焉,显然是左耳听右耳冒,更是生气,大声道:“我这些话你听进去没有啊,走心啊!”


  “谁说我没听进去的!”张贞雪忽然睁开了眼睛,声调拔得老高,把长孙无名倒吓了一个激灵。她声音复又放低,缓缓地道:“我想告诉你三件事。第一,那个裘兴栋,之所以跟我客气,因为他知道他打不过我,不客气就得死,他要真是个守规矩的好汉,瘦子来抢我的时候,就应该劝阻;第二,你们向每家要二百斤精米,这就是在杀人;第三,你好像不是你爹亲生的。”


  “什么玩意?前俩我没明白,最后一个我听得清楚?咋回事?我咋就不是我爹亲生的了?”


  “这三件事你都没明白!”张贞雪神色转厉,冷冷地道:“少废话,带我去见你爹,有件事,我必须要亲自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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