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血衣灵侠（短篇练手）

倪熙柔

此乃在下第二篇完结文，老实说，觉得不如第一篇写得好，甚至差很多。
不知道是太久没写脑子生锈了，还是两文风格差异，自我感觉可读性远不如第一篇。
然写都写了，不贴不快。
最后，求评!
我知道毛病多，不必给楼主留余地。

外评

神龙见首不见尾。


当今世上能配得上这几个字的也就只有永远一身红衣的那位奇侠了，人称血衣灵侠。


之所以有个灵字，是因为他曾经杀人后，总会用血留一个“灵”字，那时他还不是“灵侠”，而是“灵煞”。后来他的善举越来越多，人们遂道其为侠。而他杀人的事似乎也得到了原谅。


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出处，更没有人了解他的过去，他做的那些奇事却是广为流传，无人不晓。

他扶危济困，却也杀人如麻。他行事乖觉不羁，却也常惩恶扬善。


有人说他无情，有人说他有义。有人敬他，亦有人恨他。


他，在江湖中就是一个迷。

江湖之外，他更是一个传说。阿牛今日却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他不但见到了这个传说中英雄人物，还和他一起喝了一次酒，说了会儿话。

雨芬曼

            格式实在是，不想纠结了

哗洞伦

            如何能空出两格？

方曼蔓

这本是一家开在山脚下的普通酒馆，平日来往的人不多，素来生意清淡。因方圆十里只此一酒家，倒也不至于关门大吉。
“小二，来两坛酒，一坛松醪春，一坛老高粱烈酒。”
今日上午还热热闹闹，来了好几拨人。下午却清淡的很，店小二阿牛甚感无聊，慵懒的趴在桌上假寐之际忽听有人叫喊，立马来了精神。迅速起身吆喝，“来嘞。” 摆好酒碗立马跑进了内房。




很快就提着两坛酒出来了，殷切笑道:“公子可是真是好眼力啊，这松醪春可是咱松归酒馆的一绝啊，掌柜的独家酿造呢!”，顺便问了一句：“客官想吃什么下酒菜？本店有——”
“不必。” 被客人生生打断，阿牛只好 默默为客人开酒。却被那人拦住，指着另一坛道：“不，开这坛。”
叫酒的是个穿素白衣服少年。一身白衣，洗得发了毛。


阿牛尴尬赔笑：“客官你先喝这坛吗，好，小的马上为你开。”不料那人却指了指桌子的另一边道：“不，这坛放这儿，不要动，再去那个碗来。”阿牛立马会意，“好嘞，马上就来。”怪不得点了两种酒，原来是两个人喝。


既是请人喝酒，为何不坐同一桌，连个小菜都不点呢，真是怪人。上完酒后又没什么事了，阿牛用手托着脑袋，趴在那人背后的桌子上暗道。


看着前面默默吃酒的白衣少年暗自不爽。越看心里越不痛快，因为那人一直沉着脸，面容如丧考妣。再加上他一身白衣如素缟，就差披麻戴孝了。


越看阿牛心里越是感觉渗得慌。那白衣少年安静得仿佛是来自地狱一般，一碗又一碗慢慢的喝，动作也很轻。看得阿牛心中压抑的仿佛喘不过气来。


当阿牛准备起身逃开那个地方时，那一直默然的白衣少年突然出声，吓得阿牛不敢动弹。仔细一听，那白衣少年说的是：“我知道你来了，为何不进来？” 说话间头也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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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看向门外，再看想窗户和内门，什么也没有。掌柜的也不知去哪儿了，这地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既然你不肯见我，那我就先走了。此次若成功，一定请你喝最好的酒。”那少年说完便起身离开，到了门口又沉声补了一句，“若败了，你也不必为我收尸，天地自当埋我肉骨。”

阿牛连上前收钱不敢，愣愣的看着他出了酒馆，半晌才想起没收酒钱。忙看向那适才那张酒桌，见酒桌上
有几定碎银才松了一口气。上前去准备收了那坛残酒。


却又有一人叫住了他，他回头一看，是一个身穿血红衣裳的中年人。他穿的衣服，与其说是一件红衣，不如说是一件喜服，一件只有成亲时才会穿的喜服。连他头上的发带都是红的。


可谁会莫名其妙穿喜服呢？又不是大喜之日！有病吧。

刚走了一个穿孝服的少年人，现在又来一个穿喜服的中年人。他们本该一道来，却又不见面，当真奇怪。刚刚的丧服渗人，这回的喜服也不见的让人见了觉得舒服，那刺眼的鲜红配着中年人冷峻的表情，再加上脸上那倒明显的血疤，只让人联想到鲜血。

刚刚穿孝服的少年若是来自地狱的白无常，那眼前这位只怕就是那比白无常更可怕的嗜血厉鬼。阿牛心中想道。还是上午几拨客人有意思，和气又大方。


那中年人坐下喝了一口酒，抬头见阿牛魂游天外神色复杂，便笑道：“小兄弟，你怎么了，是想喝酒吗？来来来，想喝就喝。” 笑容柔和，如三月春风。没有铁青的面容，如换了个人，令人促不及防。


这一笑一请，倒把这阴闷的气氛打破了。把阿牛一时没反应过来，只一味摆手，“不了客官，您慢用。”
那中年人把酒碗从阿牛眼前晃了一圈晃，“真的不喝？这松醪春是你们店里最贵的酒吧，很不错，你应该没喝过吧？” 说罢一饮而尽，饮完还不忘赞几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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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刺得阿牛鼻子难受 ，来这里跑堂这么久，却从来没喝最好好的酒了，确实是一大憾事!


他不由咽了一下口水，不由自主的靠近酒桌全然忘了之前心中所想。怯怯道：“没喝过。”


中年人哈哈一笑，一把拉他坐下，瞥了一眼门外，“有些人连讨我欢心都不会，我不过是想找个人陪我喝酒罢了。”


眼看美酒就在眼前，那人也是个爽快人，阿牛哪里管得住馋嘴，不待那人吩咐，自己倒了碗酒喝起来。那人见状笑道，“ 哈哈，爽快，年轻人。我喜欢。不像有些人，扭捏得让人着急。”此刻中年人在阿牛眼里早已不是厉鬼了。

听他这么说，阿牛也乐了，笑道：“我阿牛跟您一样喜欢爽快人。”

“阿牛？好名字。”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你一言我一语的边喝边聊了起来。


一坛酒很快就喝完了，两人脸上都微有醉意。神志也开始模糊起来。


中年人把最后的几滴酒倒完，摇了摇道，“没酒了。”


阿牛道：“我去拿。”


中年人拦住他，“不，不必了，喝酒误事，不能喝太多了。”


阿牛道：“为什么。”


中年人不答，只重复着一句话：“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


“怕误事还喝什么酒啊。”阿牛笑道。本欲调侃一番，抬眼却见中年人一脸悲戚，脑袋一甩，酒突然醒了，“你一定有过一段悲伤往事吧。”


中年人苦笑：“我哪有什么悲伤往事啊，我全都忘了。来，我们喝酒。”


阿牛道：“没酒了。”

“再去拿!”


“喝酒误事。”阿牛冷不防接了一句。


中年人道:“对，喝酒误事，别去拿了，我走了。”说完站起来要走。

“你还没给钱呢!”


中年人一愣，“哦，对，给钱。”


阿牛见那中年人把手伸入怀里掏钱，心中突然泛酸，强笑道，“我开玩笑的，你已经给了。”


中年人似乎想起什么一样，又坐了下来。面色一如进电时那般冷峻，不说一句话。


阿牛知道，他的酒醒了。


坐到角落边的桌子上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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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小子死哪儿去了。”一破嗓的女声打破了寂静。


阿牛忙跳起来窜到门口，耷拉着脑袋，弱弱道:“老板娘。”本以为又是一顿大骂，孰料却接下来的事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板娘把阿牛推到一边，急道：“当家的，抄家伙，仇人上门了。”


阿牛大惊，环顾四周，屋里除了那红衣人和自己，再无他人。


此刻掌柜的也进门了。阿牛还没回过神来又听掌柜的激动的喊了一声:“阿恪!”语声中含着情感，任谁也听得出，这两人的关系，绝不是仇人。


那红衣人起身笑道:“三雪，你老了。”十几年了，能不老吗？掌柜的被他这么一说，欲上前相认叙旧。却被老板娘拉住，质问道:“他就是我说的大仇人，你们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掌柜的疑道:“什么，就是他？怎么可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的目光在老板娘和红衣人身上来回扫视，希望能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老板娘怒道:“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红衣人向他走来，平静的说道:“是的，当初参与我方家灭门的，柳峰林也有一份，所以我以牙还牙，灭了柳家一门。”他看向满脸怒容的老板娘接着道:“可又因为柳峰林的女儿，我才能够死里逃生，所以我放过了他的女儿。”


老板娘举拳怒道:“哼，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同时向红衣人扑了上去，她自知不是对手，可仇人就在眼前，她怎么能视作不见。


“她娘，她娘，先别激动。”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好友。掌柜的不知该帮谁好，只盼两人能罢手。


所幸阿恪躲闪几下之后，便定住了老板娘。三人才能坐下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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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被掌柜的叫到内屋。

他们说话的声音忽小忽大，说了什么阿牛没有听完整，每次只有抱酒的时候阿牛才能听到他们说的几句。只知道他们的越聊越起劲，掌柜的话越来越多，仿佛可以说一辈子。


老板娘先是很愤怒，反应很激烈，后来不知怎的安静的了下来，最后索性趴在桌上睡着了。


再后来，红衣人大笑着出门去。


对面正好一个跟阿牛一样打扮的布衣少年人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进来。他视作不见，出门时朗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恩怨既了，徒剩寂寥，徒剩寂寥。”


那小孩一路打量红衣人，最后松开布衣少年的手飞跑到老板娘面前，摇着她的手臂喜道:“娘亲快看，血衣灵侠，血衣灵侠。”见娘亲醒了，忙用一只手指着门口红衣人的背影。


红衣人身形顿了顿，还是消失了门口。


老板娘被儿子摇醒，自然也听到了儿子的话。她望向丈夫，只见掌柜的呆呆点了点头，望着红衣人消失的方向道，:“没错，他就是传说中的血衣灵侠。”他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一身红喜服，他竟穿了十多年。”


阿牛惊呆了，这血衣灵侠的故事是他讲给小公子听的，他竟能一眼认出血衣灵侠。


小孩子的世界毕竟简单，他随口一语，便道破事实，才让众人意识到这个问题。

那布衣少年淡淡一笑，转身进了里屋。


原来他竟是血衣灵侠!而自己竟和这传说中的奇侠喝了一场酒!这是何等的奇遇啊。阿牛慌忙望向门口张望，却什么也看不见了，果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当然最吃惊的还是这传说中神一般的奇侠，竟是自家掌柜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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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老板娘唤来阿牛，叫他打烊关门。


阿牛大喜，送小公子上楼后便忙着手收拾桌凳。


掌柜的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看向老板娘，问:“如今你还想报仇吗？”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终是叹到:“都是可怜人啊，他新婚之夜遭遇灭门之祸，红事变白事，恐怕也是夜夜不得安稳。我若杀了他，我的亲人也不会复活，反倒让他解脱了。”


掌柜的接道:“他虽心怀仇恨，杀了太多人，却也没被仇恨完全侵蚀。十年前他给我寄过一封信，说仇人已经查清，等大仇得报，定会来找我痛饮一场。数月后我便遇到了你，他却一直没有来，谁曾想我与他一别竟是十三年。当初我只道是你自己晕倒在我家门口，恐怕也是他送你过来的。他这些年四处行善，恐怕也是为了赎罪。而他一直穿喜服行走，以前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报仇，如今恐怕也成了他唯一的依托。我以为他一直未能报仇，所以没来找我，原来竟是为了躲避你。今日他来，难道是放下了？他早已成为一代大侠，为何今日才来了结这段仇怨？”他突然出现，本是应该，似乎又哪里不对。


连他都不知道，老板娘就更不知道了。“血衣灵侠。”她轻声念了一遍，“我至少还有你，有源儿，还有这家咱们共同经营的酒馆。而他，如今连仇恨也没了，恐怕就剩这一身血衣了吧。”


“血衣灵侠!”掌柜的重复了一遍，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每次杀人都会留个灵字吗？”


老板娘没有答话。


“因为他的新婚妻子的闺名中有个灵字”掌柜望向远方，眼神有点飘忽，天已经黑了，他恍惚中似乎看到一个青衣灰衫少年牵着一个一身翠绿的少女，向他走来。


“他们原是青梅竹马，很早便约定要一起离开望月盟浪迹江湖，行侠仗义，做一对侠侣。后来他走到哪里都留个灵字，恐怕为了完成少时心愿，代表两人一起去过吧。”


“只可惜竟是我先离开，他们说是要在长辈面前成亲后才私奔。我在山中等了月余，才知望月盟盟主一家一夜覆灭。几个月后他找到我，哭诉了很久，他一直重复着，爹娘没了，阿灵也没了。我从来没有见他那样哭，后来我们两个大男人竟是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