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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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讨厌这寒花楼的长廊,只是因为漫长的走道总是可以塞满代君敛所有的话语。从知音堂走出来到此刻,代君敛并没有给司马御太多的机会开口,侃侃而谈聊得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你若是在乎那姑娘,为什么不和王尘提这事呢?” 司马御望着即将达到的高朋厅,象是明白了些什么,半真半假地回答: “一面之缘而已,而且我也只是有些在意罢了。” 从某种程度而言,代君敛的世俗刻意露骨,但他总是能让人适应他的世俗。司马御明白挚友的表演的含义,任凭他听了自己的回答后换了话题提高了嗓门向着高朋厅走去: “所以这穷乡僻壤谁能称得上富家人,也就只有王尘王老板,二十万俩说拿就拿。” 赔笑出了差错,司马御不想听到代君敛刻意提起王尘,但也就是那一声赔笑突兀地断了下来,要做的不过是继续笑罢了:“所以王老板今日前来,楼主还得好生招待才是。” “可不,寒花楼的大金主,怎样都得有求必应啊。”说罢,代君敛推开了高朋厅的木门,眼前所见不过两人,早先已有人奉茶如今安坐的王尘,背着雕金长棍一身江湖打扮依柱而立的咎飞英… 她换了打扮,司马御一时半会没认出,无论是梳起了英气的马尾辫还是换上了绑腿长靴。最要引人注目的,怕还是她背上系着的雕金长棍,金色的凤头立在黑漆棍上,耀眼地好似不像一件兵器。 也正是因为兵器的出现,司马御才没有忘记咎飞英江湖人的身份,说来也是趣味,那日相见还是千金闺女,如今持了兵器盘手胸前就成了另一副光景。 那两人却也早已听到代君敛那唯恐世人皆知的嗓音,开门的那一瞬也同样望向洞开的门扉。四目相对,沉默也不过些许时间,司马御把目光全给了咎飞英,她亦如此,而王尘与代君敛的对视却只有片刻剎那,换来的只剩阿谀奉承: “王老板,贵客贵客。” “不敢当,如不是代楼主这一贵人,王某在南疆一带怕也没出头之日。” 两个人象是原先就说好了什么一般,如同戏子在这对起了戏。 唯独司马御和咎飞英两人对视着,仅仅是想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什么,司马御立在门口望向咎飞英那双目,只读懂一片清霜之后,她便扭了头看向相互奉承的二人。司马御顿时觉得那双眼太过熟悉,却忘了在哪里见过。 “重山那边好似有要事,咎老前辈特意飞鸽传信,希望我将师妹早日送回重山。只是客栈事务繁忙,我这也没有什么靠得住江湖人士…” “不过是送咎小妹回重山,这点小事不在话下,我且去挑几位熟习南疆风土人情的部下护送咎小妹北上,让她顺道玩乐几日。年轻孩子,出门在外没几日就急着赶她回去,你这做师兄的可就太不成样子了。重山真要有什么事情,早就派人寻你了,何必飞鸽传信。小老弟你说是不是。” 代君敛笑着来到了王尘身边,坐在一旁的同时拍了怕他的肩,就象是寻常的武林前辈关心后辈的摸样,王尘虽是一脸的尴尬,但他抬起头看向咎飞英,看着她以一种肃杀的神情看向自己的时候,苦笑着想要回答什么。 这肃杀的神情太过微妙,它介于羞涩和冰冷之间,让人无法察觉。代君敛隐隐约约顺着王尘的目光读懂了点,而司马御却是一分都没明白: “其实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马堂主成全…” “在下?”司马御不知道为何话题的矛头转向了自己,虽有些错愕,但这小小意外并不会影响到寒花楼知音堂主。却见王尘有些难以启齿,铆足了劲才开了口:“师妹希望马堂主随她北上。” 咎飞英直接走出了高朋厅,没有原因。也许是羞涩亦或者是别的理由,王尘见状赶忙追了上去,却在门口驻足了些许,只为和司马御语重心长地道了一句:“明日正午王某客栈出发。御,你仔细斟酌一下吧。” 他说罢就离开了,不象是那个体弱多病的王尘应有的速度,更重要的是比起他离开的脚力,那临别的一句却是字字沉重。 司马御没有回头望向两人的背影,他一时半会无法理解那话语中包含的他者含义,他只是立在门前,听着代君敛苦痛的讽刺: “怕不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我的御啊,你这次可要好好想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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