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侠胆千秋的全文发上来吧，大家不用再找我要了。

垢记裘

一支旗花火箭冲天爆开。他们开始动乎了。少年心里道。

少年一挥手跳上岸边停泊的一艘快船。六个精熟水性的汉子也随之跳上船。少年指着侧前方的三棵柳树道：“等
一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要尽力把船往那里靠，人立即上岸。”少年与“灰鹫”说好在树前会合。众人答应，
推船下水，进入湖中。在黑夜里的水看来深不见底，船像是在黑得发亮的缎子上滑行。四周十分静寂，只有后边的橹
在吱呀吱呀搅起轻轻的水响。少年站在船头，机警地往四下水面张望。他的手下也紧张地注视着水面，手中都扣着暗
器，仿佛这水底下有个水怪随时会扑上来吞食他们，可是船划到湖心，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少年觉得有些奇怪了。

难道是他推测错了，关海天是另外遣人把守这里？

正当他疑虑时，后面摇船的手下，“啊" 地一声惨叫，大家吃惊回头，只看见一张因疼痛而扭曲变形的脸，摇撸
的那人已被刺死，是有人握一支剑从船底穿过将整个剑身从下面插入了摇船人的胯间，只怕剑尖已穿过胸腔临近喉部。

船上众人都被这种歹毒的手法所震惊。现在由于无人摇橹，船就在湖心团团打转。船上人不约而同用手上的兵刃
向水下乱刺乱搅。有一人用一杆花枪站在船舷，向水下面乱戳，突然枪像被胶住一般，拔不上来。那汉子一愣。突然
水中喷出一根水柱，喷在那汉子的脸上，那汉子捂脸惨叫，脸被水柱喷得稀烂。

少年一挥手，船上剩下的五人白刃晃动，分别跃入水中，可这一去杳如黄鹤。再也不见踪影。顷刻，水下翻起一
串串气泡和一些异样的东西。少年用手捞起，鼻子一嗅。有微微的血腥气味，少年知道，他的部下全完了。这时，被
刺穿的船底开始汩汩漏水。少年单手摇橹，船飞也似的往对岸划去。船漏水越来越多，船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终于，
船在距岸边十数丈时停下来。现在只有船头在水而上，少年站立在上面，只见水中有一条水线逐渐接近，少年—抖手
一枚喑器出手，打在水中哎哎作响，水线不见了。少年挥掌拍开船板，将两块船板用两根绳索平缚在脚底。又猛地纵
身跳起。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一把长剑刺出，剑尖寒光闪闪。少年在水面借助木板的浮力，使用青萍渡水的上乘轻
功，在水面上翩翩飞滑。滑着滑着少年突然身法骤变，不直接前行，而是左一折，右一晃。在他滑过的地方，水面上
突出寒光点点，不断地刺出那支追魂的长剑。

临近岸了，少年双手一招，口中发声。又是几枚暗器在水面打出阵阵水花。但也只是稍阻水线其势。噗地一声，
又是一剑从少年的脚下刺出，少年急扭狼腰，在空中凭空提气，身体上拔稍许，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少年却也惊出
了一身冷汗，借这一缓冲，少年将手中的一把飞刀发出。击中岸旁的柳树。暗器上有一条细丝绳，少年将丝绳用手一
挽，空中一折身，踢开了来自水中的两枚暗器，然后轻轻落在岸边的地上。水中人也飞奔上前，跟上岸来。少年见对
方上岸，正自欣喜。忽然，背后有金刃劈风之声，少年情知不对，忙向前扑，但肩头一痛，早已着了一刀。少年反手
拔出兵刃，往后一撩迫开后面迫来之人。少年惊骇不已，岸上怎么会埋伏这等武功的敌人？他见机极快，见水中之人
也正面夹攻过来。急忙蹿开。岸上之敌与水中那人合兵一路，来追少年。少年猛转身半跪，手上的十几枚暗器全部出
手，铛铛之声不绝。来追之人挥开少年的暗器，从他们的身手来看，俱是武林的一流高手。

少年这时总算是稳住了阵脚，得以看到暗算他的是什么人。他面对四人，除水中那浑身漆黑的人以外，还有一个
提一根龙虎短棍的军官；―个道人，手中拿着一把快刀，少年刚才就是中了他一刀暗算。笫四个是一个壮汉，双手掣
两柄点钢叉，少年一看没有灰鹫。心中略为放心一点。因为要是完全知道这次内情的灰鹫叛变了的话，那么不止是自

兼丹

己，这次行动的诸兄弟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是少年又觉得奇怪，他会到哪儿去了呢？难道他被岸上这三人杀了？但是按理说以“灰鹫”的武功不应殁于三
人夹击之下的。突然少年醒悟。“灰鹫”不在这里，一定是到西边花园去了。“灰鹫”一向孤傲得很。他一定不服自
已的指挥，到西面与萧淸风决斗去了。少年登时为之气结，本来他一直很敬重这个老前辈，这次他却放着大局不顾，
凭一时意气用事，其后果极有可能使这次行动满盘皆输。他死了不要紧，还连累这许多兄弟。真是该死！少年又气又
痛，浑身微战。前两天在双福镇，少年肩头已受过伤，这次又伤了肩头，真是雪上加霜。

那军官哈哈大笑：“小子，要是怕了，就赶快投降吧！”他以为少年身上微战是因为害怕。道人也笑道：“这小
子以为到了岸上就安全了，哪知道我们在这里张开了天罗地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逃到这里时，
你没想到还有相府的高手在这里等吧。”从水中出来之人正是应木星。应木星一直没有说话。现在说话了。他却不对
少年说话，反而先转头对那三人问道：“你们不是守王府中间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他说话声音很奇特，像金属
一样铮铮然，还有些咬字不准，那壮汉大咧咧地道：“我们想帮帮你们，反正他们冲不进来，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出
来杀几场过过瘾。”应木星道，“好，那我们先解决了这小子再说。”言语中已把少年看作了死人。少年一直默然，
站在那里。他肩膀剧痛，手心出汗。这次被围在这里，对方四人俱是好手，他要想逃生，那是千难万难了。这时，四
人已成犄角之势，围上前来，少年脚进中门，头顶肩垂，行气下，右手握一把兵刃，一支月华般的短剑。那道人殊为
心急，首先冲上前来提刀向头猛砍，正是“凤阳金刀门”的一招“破门通心”。少年膝胯外轮，不上撩敌刀，却用一
招“玉燕投环”意欲拼死。道人

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子怎么一上来就不顾死活。忙侧晃，―晃之间，胁下有一细微的破绽，少年哪肯放过，跟着
一招“顺水推舟”扎进了道人的胁下，道人大叫一声往后疾退。总算是少年要提防后面几人的合攻，在剑上不敢使力
过足，否则道人就可能已经横尸在这美丽的湖畔了。少年心中暗叹可惜。但他剑上使力未满实在是聪明，因为就在他
一剑扎中道人的同时，军官的龙虎棍、壮汉的双叉、应木星的长剑同时击到。兵刃劲风罩住少年前后的各个方位，令
人呼吸不畅。少年挥剑似月光挥洒，“秋风扫叶”、“风起云涌”、“急风暴雨”连用三招，第一招挡开三人兵器，
随后又还了两招，但这两招同时被对方破解于无形之中，少年跳出圈子，军官怒气勃发，破口大骂，他的胸前衣甲已
被划开，有一条长长的血口，壮的左手叉尖有血，他刺中了少年的手臂，少年臂上又受伤。少年恰才用七分力对付应
木星，挡住了应木星的进攻，同时用三分力对付这两个人，终究没完全挡住还是被壮汉的叉刺中。但他也在这一瞬间
划伤了军官。这一回合也箅是扯平了。可是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军官是轻伤，现在道人裹好伤口，又提刀冲上前
来。四人这次将少年团团围住，四把兵刃共举，向少年击下。少年暗叹一声，右手紧握宝剑，如果对方再击下，他必
定挡不住。他抿一下嘴，心中作了一个决定，在四人兵刃同时击下时，他就将全身所有功力运到右臂，使出他最后与
敌同归于尽的绝技，投刺应木星，一命换一命罢了。只听四人发声喊，同时下手。少年命已危在旦夕，少年这时头脑
异常地淸醒，他仿佛已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少年在想：“灰鹫现在在哪里呢？”

董思莹

第九章长刀与宝剑

西院，满院飘香，菊花古剑与酒，

金黄色的菊花洒满一地，上面铺着一张鲜红名贵羊毛地毯。地毯上坐着一人，人旁有张小几，小几上有酒壶，小
几旁靠着一柄乌鞘的古剑。现在酒已不在壶里，酒在杯中，杯在那人手中。一支纤细甚至有些苍白的手，身着白色丝
缎长袍，跣足，披发，他头发漆黑，脸色却十分苍白，轮廓分明的嘴，深凹的一对眼中发出阴冷的光芒。

这个名冠京华的用剑高手萧淸风出自昆仑剑派，却又走的是“剑意”一路。据说，当年在昆仑山，萧清风从一开
始练武之日始，无论他如何苦练武功，但进步总是甚微。大家都认为他天资太低，所以师傅讨厌他，师兄弟们也瞧不
起他。甚至后来经常叫他像长工一样干活。萧淸风一直都拼命地练功，拼命地干活，拼命地忍受来自各方面的侮辱。

直到有那么一天，在萧淸风十七岁时，当他看见那个唯一不歧视他的人、时常照拂他的姑娘，投入了他师傅之子
的怀抱，萧淸风便冒着大雪离开了他师傅的家，消失在纷纷大雷之中。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但是在七年之后，萧清风
又回来了。回来时，他师傅正巧外出。萧淸风出剑向师傅之子挑战。他师傅之子当时是昆仑派三代弟子之中的佼佼者，
在萧淸风出走后的笫三年，他就练昆仑绝技大十九式剑，剑法精进。与其父也是伯仲之间了。所以面对以前一直猥猥
琐琐的师弟，他满不在乎地拔剑应战，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仅过三招，二人在同时使出昆仑派的一招“雷舞昆仑" 时，
在招式一模一样的情况下，萧清风后发先至，砍断了他师傅之子的右臂，使他终身不能再使剑，成为一个废人。然后，
萧淸风用剑尖指着抱着小孩、已经成为他人之妇的那个女子，对师傅之子道：”我不想他做寡妇，否则你今天死定了。

“说完转身就走。四周众师兄半晌竟无一人敢动。

当他师傅回来后，见状大怒，立即提剑带着一干弟子，在风雪中追了他十几天终于将他赶上，一看见萧淸风，他
师傅上前举剑就刺，萧清风让得三招，算是了却了师徒之情，然后拔剑还招。在笫十二招时用正宗昆仑剑法“玉柱擎
天" 绞飞师傅的长剑，将其踢翻在地。众师兄弟见状，一拥而上，想把萧清风乱刃分尸，竟被他杀得干干净净。他只
留下师傅未杀，但他师傅一回山就疯了。

萧淸风也自回中原。一路上，他一支长剑杀得河朔武林闻风丧胆，萧清风想来是由于幼年内心的创伤颇深，少年
时又在感情上受到很大的打击，所以心理上不同于常人，行事不循常规，心狠手辣。长剑不出则已，一出必然见血，
更兼他杀人逛无顾忌，从不怕对方是何方神圣。

所以有一天他终于遇到了一个大麻烦，是关海天救了他，萧淸风感激关海天的救命之恩。顺理成章地投入关海天
幕下，成为关海天最得力的高手之一。

萧清风轻轻地啜了一口酒，酒很淡，其实他喝酒不是为别的。只是为了体味那种淡淡愁绪似的气氛。慢慢地放下
酒杯，萧清风的眼中流露出少许的悲怆，难道他又想起了远方那个令他心碎的姑娘？他轻轻抚着斜倚在小几上的长剑，
像情人一样地温柔。剑鞘已经陈旧，只有它一直陪伴着他度过了无数个寂寞的日日夜夜，此剑名曰“无忧”，剑无忧，
人难道也无忧吗？

墙上出现了一团淡淡的灰影，萧淸风看见了，是一个灰袍人。灰袍人手挥一柄长刀，然后整个人在空中直溜溜转
动，整个人即变成为一团灰影。灰影人在墙上轻轻用脚尖一点，像一只大鸟扑翼般地飞腾进来。

萧淸风冷冷道：“灰鹫。”因为只有灰鹫有这个胆气和资格来向萧清风邀斗。那灰影也冷冷一哼：“无忧剑！”

也只有无忧剑值得他邀斗。月光下那团灰影缓缓地移近，萧淸风慢慢地站起，四周空气一时变得凝固。在他们

两人的耳中，周围环境变得异乎寻常的安静，耳中尽是一阵过分安静时的空响。

灰袍人手微微一圈，一把弯月似的长刀出鞘，寒气扑面，一碧如洗。“拔剑吧。”

萧清风缓缓将剑拿起，徐徐将长剑一寸一寸地抽出来。手里的剑鞘中不断地发出剑身与剑鞘磨擦时的刺耳的声音。

剑黯淡无光，但剑身出鞘后，立时寒气迫人眉睫。

灰袍人双手握刀，渐渐上举，过顶。萧淸风右手执剑，左手捏个剑决指地，气定神闲，正是道家剑法中最有名的
起手式之一“定阳针”

二人像两座上古的石像，在月光中一动不动，连细微的呼吸都听不到。萧清风干脆连眼睛都闭上了。有一只小老
鼠沿着墙根跑出来，几只小虫在花园萆中轻吟，它们丝毫没有因为这两人的存在而受影响，他们两人，竟连一丝杀气
都没有。他们的杀气正像湖水一样在聚集。在像弓箭一样地慢慢拉满。

突然，两人同时动了。“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虽有些偏颇，但也是很有进理的。只要进攻奏效，即使自
己有破绽，对方想找你的破绽也来不及了。所以他们两个同时动了，“灰鹫" 长刀”嗖“地下砍。萧清风剑带轻剑”

嘶“前刺。那一瞬间，四周的空气仿佛被他们的剑气和刀气撕裂，月光骤然失色，满园菊花飘零，各种颜色的花
瓣遍地都是。两人身形交错，出手只过了一招，但对于他们来说，决胜负，定生死，一招完全够了。两人同时背对背。”

灰鹫“的长刀巳经劈下，身子微前倾！萧清风剑拄地，微微咳嗽。咳出一些血来，究竟鹿死谁手呢？

“灰鹫”轻轻道：“好剑法。”长刀落地，颓然倒地身亡。萧清风轻轻咳道：“好刀法。”缓缓坐倒，背上一团
深色渐渐扩大。

难道他们的比拼结果是玉石俱焚？两人在同时动手，灰鹫挥刀下劈先动。在这千分之―的瞬间，萧潸风把窝住了
这千分之一瞬间的机会。他的快剑刺穿了“灰鹫”的胸口。灰鹫的刀同时也找着了萧淸风的破绽：弯腰前刺时的后背。

在中剑后的千分之一瞬间内劈中了萧淸风的后背，他虽先发却后至，内气被萧淸风的剑气摧破了一些。故劈中了
萧淸风的后背。却未能将其致于死命，饶是如此，萧清风也被劈成重伤，同时肺部也被“灰鹫”刀上的刀气击伤，甚
至比外伤还要严重。

两大高手的比试结果竞是一死一重伤，无忧剑惨

胜。

这时候，正是少年在湖边被人围攻时所想：“灰鹫你现在在哪里呢？”

锥弁

第十章朱袖笼香

少年在想了这句话后，再也无暇想其他什么了。因为四个围攻者的兵刃已经击下，少年势如雷霆般，与敌同归于
尽的招式也即将发出。随着他这个最高指挥者的死亡，这次刺杀行动将会以惨败告终。

那四人的兵刃挟带劲风落下来了，这时，只听得一声娇叱，一个人影似紫燕穿林跃入战团。就在影子落下的同时，
壮汉双叉落地，双手抚面，他的眉心上赫然插进―支燕形金签。来人正是紫燕朱袖。紫燕杀了壮汉后，井不停留，又
冲向道人。她恨壮汉剌伤少年，而道人最先暗算少年，使之受伤。所以紫燕一上来就寻这两人的晦气。一见到紫燕，
少年精神大振，依旧将已经爆发的招式

暴雨般地刺向应木星。应木星大惊失色，万没想到这时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也万没想到少年居然在强弩之末的
情况下，还有如此强劲的内气，所以他疾退，一面后悔低估了少年的实力。在退的过程中，他身子一晃，几枚暗器带
着尖利的啸声破空而出，少年哪敢硬挡，侧身避开，同时向那军官刺出几剑，军官也退开。紫燕杀掉壮汉后，在冲向
道人时，道人也颇为凶悍，拎刀对紫燕搂头就砍，紫燕一闪到了道人后面。用双袖笼住道人的脑袋，在衣袖中，只听
得喀嚓一响，道人在闻到一股淡香的同时被拧断了脊椎。这正是紫燕的“暗袖笼香”的擒拿手法。紫燕的武功看来确
实比少年高出不少。以少年的武功，最多与应木星不相伯仲，稍胜其他三人半筹。紫燕一来，尽管是突然出现，占了
些先机，却是在短时间内连杀了对方两人。

应木星那边，一见此情景，马上作撖唿哨，四周围上来黑鸦鸦的不知多少人。少年现在已经是精力不支了。紫燕
将他扶住，带者他展开轻功。向前面一些屋群跑去。后面应木星暍道：“放箭！”顿时，后面箭如雨下，紫燕挥袖挡
开，但觉箭势强猛，竟似是“飞虎军”中强弩营所施的“神臂弓”。夹杂在箭雨中还有几枚迅急的暗器飞来。紫燕扶
着少年，单臂挥袖挡箭已觉吃力，这暗器一来，紫渐不由得暗自叫苦。不敢硬挡，忙向旁闪开，耳旁听少年道：“当
心。”紫燕觉得肩头一麻。情知不好，到底还是中了暗器，少年这时缓过来了一口气，恢复了几分内力，回手挥剑劈
掉了几枚暗器。原来是应木星。暗器手法高妙之极，他将暗器夹杂在箭雨中发出。由于暗器不同，以紫燕的武功，一
定辨得出来他的暗器与其他弩箭的区别，不敢硬接。定会旁趋避让，所以在他发出的暗器上用了回旋巧劲，发出后在
空中突然一折弯，还是击中了躲闪的紫燕，随后他马上又发出几枚暗器，想趁机击毙紫燕，却又被少年用剑劈开，后
面又是风声响起，紫燕和少年知道不好，赶忙向前猛蹿，又是一串暗器扑扑击在他们脚后的土中，应木星在后大叫：
“他们中了我的暗器，不久就会毒发，快迫！”少年听得暗暗心惊。紫燕听了应木星的话，惶急地对少年问道：“你
中了暗器吗？”少年心里感动，道：“我没有，你不要紧吧？”见前面有一间屋子，急忙与紫燕跃进门，少年返身推
上门，屋里一时变得漆黑一片。少年摸到一张桌子。飞起一脚将桌子踢到门旁将门堵住。门外声音嘈杂，应木星已指
挥外面的捕头，飞虎军的兵士，明火执仗把屋子团团围住。火光照进来。少年一眼瞅见紫燕微微娇喘，云鬓纷乱，心
中不觉一酸。少年道：“你这是何苦？”紫燕道：“到这时候，你还说这种话？”说罢一声呻吟。少年登时省悟，忙
过去扳过紫燕的肩头，见血已渗透紫燕轻衫，少年问进：“疼吗？”紫燕背对少年，见不到她是什么神情，她低低地
道：“不疼。”少年急了：“不疼那就糟了，这暗器必定有毒。”这时，有人撞门。少年在怀中掏出三支小镖。到得
门口。从小窗向外看，只见几个捕头打扮的人在撞门，少年一抖手腕，飞镖出手，登时有三个捕头被射翻在地，其余
人连滚带爬地跑回去。听得应木星叫一声：“放箭。”箭似飞蝗，少年将紫燕抱到柱后，细看她的伤口，伤口乌黑并

贷卑秀

且已经肿起。显然是中了剧毒。少年绰起短剑，划开紫燕的伤口，挑出一个铁蒺藜，用手挤了一下伤口，从伤口流出
少许黑血。本来中了这种毒，应该找个安铮的地方，先用解药拔出毒性，然后调养半月以上，方可完好如初。可是在
这危急的情况下，手上又无解药，如不立时排毒，心情激荡，毒气一攻心，当有性命之忧。少年一见这种情况，心想
现在也顾不了这么许多了。从怀中掏出随身带着的两颗解毒药丸，喂进紫燕的嘴里。然后俯身将嘴凑到紫燕的肩头。

要用口吮出紫燕所中之毐。紫燕稍回头，一见少年这样。忙扭开肩头，道：“不要这样。”因为她知道这种见血
即溶的毒物十分厉害，少年在吮的时候要是口唇稍有破损，毒就会从伤口进入，毐气攻脑，那比紫燕死得还要快。少
年下了决心，低喝：“别动，要不然就来不及了。”这时，门外又有人撞门。少年将嘴唇又贴在紫燕的肩上，嘴唇触
处，少年竟然感觉火烫。紫燕在少年唇触肩时，身子微颤，她的声音都带着内心的悸动，道：“其实……其实你也是
很爱我的，对不对？”少年无言以对，只顾低头吮毒。毒极烈，毒血入口。苦涩不堪，又与血腥相杂，令人异常难受。
紫燕自顾自地道：“今天见你这样，就是死在这里我也不枉了。”少年吮出几口毐血，吐在地上，斥道：“胡说！”
就在这时门被撞开，数人在门口要往里冲。少年操起桌子，运内力向外一推，在屋门口的三个捕头挤在门口，来不及
躲闪，被桌于撞得筋断骨折，众人发一声喊，又退开。

少年在屋里又吮了几口，见紫燕的肩头流出的血变成红色，紫燕方感觉到了疼痛，他才放心了一些，他从怀中掏
出金创药，给紫燕敷上，用丝巾扎上，这些动作十分快捷。很快就完了。因为少年知道时间不多了，外面的箭上已绑
上了火，如果射中屋子，不久这里就要成为一片火海。若再不想法就有可能被烧死在里面了。少年从身后取过一个小
木壶，嗽了口，刚才吸了毐，头有点晕，他又把水壶递给紫燕。道：“多喝点水，可以消解一些毒。”紫燕不喝，反
手抓住少年的手，她的手细腻柔软但冰凉。

门外应木星叫道：“１８里的人听着，我知道你们是谁，玄豹，紫燕，我数十下。出来投降。可免一死。否则，
就在里面当烤热了的英堆好汉吧！”

紫燕的眼光在火光中凄婉绝伦，她低声道：“那我们也死在一起了。”

紫燕猛起身抱住少年，少年也控制不住自己迸发的激情，紧紧拥住紫燕。

应木星喊道：“一……二……三……”两人紧拥的身子在颤抖。忽然，少年的肘抵着自己腰间的一包东西。他赶
紧松开紫燕，将腰间的那包东西掏出来。

少年对紫燕道：“跟我来。”门开了，少年拉着紫蒸的手走出来。应木星嗯嘿笑道：“好，识时务俊杰。”说着
从人群中走出来。其实，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少年和紫燕即使投降了，他还是要杀掉他们。他本是个谨慎之人，但是
现在面对这两个人，他已经感到胜券在握了。这里有上百张强弓对着他们，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两人就会变成刺猬。

少年道：“应木星，是你叫我们投降的？”应木星听到耳里不是个味，没见过投降的人还这么狠的。少年突然脸
一寒，道：“你休想！”说着手中两颗黑色的弹子向应木星飞来。与此同时，应木星叫声：“放！”几乎是同时百余
支箭飞射少年、紫燕。少年不慌不忙，用脚一挑，将门口的桌子挑起，桌面向外，百余支箭射到，桌上密密麻麻全是
箭，桌子遂了应木星的愿，成了刺猬，应木星没有看到，因为他见少年飞出两枚暗器射向他，他当时差点笑出声来，
在他这种暗器名家的面前用暗器，岂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他显本事，故意卖个破绽，让那两枚暗器飞拢，他双手一
合将暗器挟在掌中。众捕头一见心里都叫声：“好！”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应木星被炸得尸骨无存！他万没想到少年
发出的不是暗器，而是火器，并且是天下第一火器门派，江南霹雳门的火器。“吃虎”给少年的那包东西就是“霹雳
堂”的“天雷珠”。

少年趁众人慌乱，站起身来。双手不断放出天雷珠。四周爆响和惨嗥声连连，少年和紫燕在爆炸声和烟尘中，如
一双入林的乳燕，飞出了地狱般的人圈。

布繙

第十一章北山王府

北山。

受少年之命镇守在北山的苍鹰，首先看到山下王府东面灯火纷乱，然后北面有喊杀声。王府北面的树林就在山脚
下，但由于树林密集，反而看不到什么，接着南面有火把聚集，苍鹰不知战况如何，又不敢妄自下山，急得直搓手。

这时，山下有人来报，说四头领玄豹、七头领紫燕到山脚下了。苍鹰急忙下来，到得山下，见少年和紫燕坐在那
里。少年正在调息，他的内力在今晚消耗过大，苍鹰对少年抱拳问道：“四头领怎么回来了？事情不顺利吗？朱袖姑
娘怎么也来了？她中毒了吗？”苍鹰心一急，连串的问题冒出来。少年叫苍鹰派几个得力的人将紫燕送回总部去，不
能再耽捆了，然后对苍鹰道：“我按约定时间到南面，但是灰鹫不在，我中了埋伏，要不是朱袖姑娘相救，恐怕今晚
就回不来了，还好的是，应木星总算给我杀了，除却了一个劲敌。”又问道：“其他方面的情况怎祥？”苍鹰答道：
“我也着急得很，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其他方面的消息，倒是我的人，在渡口的船上杀了一帮子来增援关海天的人。”

少年道：“我担心灰鹫之所以不在南面，是因为他找无忧剑决斗去了，”苍鹰惊道：“无忧剑，那灰鹫岂不是很
危险！”

少年道：“是啊，要是我猜得不错，他大概已经死在无忧剑下了，现在，我只希望龙翼在没有等到我们的情况下
不要擅自行动，最好退回来。”在说这话时，少年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根据龙翼的性子，他一出击就决不愿空
手而回。少年知道龙翼轻功好。他的绝技之一就是利用背上羽翼在空中滑翔。龙冀是少年派出从空中潜入中殿附近，
待到少年和灰鹫杀到，再合兵一处，冲进中殿，原来的策划因为灰鹫而失败了，龙翼在

中殿附近等不到援兵时，能不能沉住气退回来，再图另法呢？只可惜龙翼不是这种人，拫据少年的本意，是想把
灰鹫，龙翼这两个招呼在身边，以免他们与其他人不合作，少年到底还可以用职权来弹压他们。但是灰鹫终究没有听
他的，龙翼可能也有点靠不住了。这二人一亡，他们将蒙受巨大的的损失。并且还会直接影响下一步的行动。少年突
然想到“墨龙”把任务交给他指挥，是否是一个铕误。

这时，前面隐隐有人影晃动。苍鹰压低声音道：“注意！”随即向那群人走去。原来是“黄豺”兄弟回来了。黄
豺中的大哥，被几个“黄豺堂”的兄弟抬过来。他的有手自肩部断了，而且因创面太大，包扎不好。鲜血尚自不断地
从布里渗出来，脸色非常难看。少年忙推开众人到面前道：“大哥，不要紧吧？”说着手指点住他的肩井等几个穴道，
阻止血流。“黄豺”的老二道：“我们已经点了大哥的穴位，但还是止不住。”见到少年惶急的神态，大哥勉强笑笑，
脸上的肌肉都因忍受疼痛而僵硬。他声音微弱地道：“我不要紧，幸不辱命。我们已经杀了张巨灵。”少年垂泪道：
“大哥，我知道了，多谢你。”少年又转身看后面这两兄弟，抓住他们的肩头，问道：“你们俩都没亊吧？”老三道
：“我们都没亊，只有大哥在东殿为了要杀张巨灵，生生挨了他一斧，使他失掉兵刃，我们才合力杀了张巨灵。”少
年对他们道：“你们先进大哥上去歇息，你们也辛苦了，去休息一会子，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一下朱雀兄的消息。”

少年知道“黄豺”他们这次也是很难得。虽然他们人较多，但敌方在东面的兵力部署肯定不会少，况且，号称
“斧神”的张巨灵掌中那柄五十七斤的开山大斧也不是轻易可以击败的，“黄豺”兄弟实际上是花了极大的代价才杀
掉“斧神”的。而旦这个代价之大，很有可能就是付出他们大哥的性命。想到这里，少年不禁怆然。

天已过五更，朱雀那边还没有消息，少年心里十分焦急。这时有一个在前面探消息的苍鹰的部下，跑来报：“有
两个朱雀的手下，前来报信！”少年急忙叫他们上来，一会儿，两个浑身浴血的汉子，跑上来，一见少年即伏地大哭。

兼丹

当中一个道：“堂主带我等进攻北面树林，刚开始很頋利，杀了十几个狙击的杀手，但再进二十余丈时，树林里
一时浓雾迷漫，里面都是喊杀之声，却不见一个人影，顷刻间，雷电交加，树林中下起大雨，我们在里面走路都很困
难。

突然四面到处都是伏兵，乱枪搠到，搠倒了我们十几个兄弟，堂主指挥我们拼命冲杀，但是我们被困在里面，找
不到方向。四周到处又是乱箭横飞，我们目不能视物，胡乱冲杀。堂主叫我们来搬救兵，我们好不容易才冲杀出来，
但也是浑身帯伤了，出了树林一着，外面天气很好，根本没有什么大雨、浓雾。“少年又问道：”那么你们堂主现在
怎么样？“另一个道：”他还在林子里被围着，您快派人去救啊！否则再晚些就来不及了！我们可以带路。“说完，
一人从怀里掏出”朱雀堂“的金雀令呈给少年。

少年默然，左手托腮坐在石上，看着前面黑压压的树林。少年突然眼睛一亮，对这两人厉声：“口令！荆轲刺秦！ ”

在周围的苍鹰的部下听了都一愣。这次行动是进攻，又分批分组，根本没有什么口令。那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张偟，
少年接着喝道：“快回答！”那两个报信之人忽然站起来，脸色惊慌失措，急忙转身逃跑。少年发淸唳于永夜，拔地
而起，向两人扑下。两人中有一人，听见后面空中有衣袂之声，马上一转身，双手一振，两把如意烂银钩亮出来。少
年空中抽出短剑，剑势如虹，用力下劈。只听得“吭啷”一声，那人上架的双钩被少年短剑劈断。那人双手一分，众
人以为他又要上前再战，不想他却仰天倒下，眉心至肚腹有一条极细极长的血口。少年竟用这把短不过盈尺的剑，使
出如此刚猛的招式，劈断了那人的双钩，同时还劈死了他。众人再看少年，少年已经不在原处，正跃向另外一人。那
个奸细早已肝胆俱裂，转身逃命。少年半空中扬手，短剑化作一道靑光，曲折无方，插入那人的后胸，将他钉在地上。

少年轻轻转身飘落，一时间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风神俊朗。他弯腰拔剑
耸着肩头，像一只蹲踞顾盼的豹子。少年从尸体上拔出剑来，短剑名：断虹。少年掏出一张丝帕轻轻擦抹干净手上的
剑，然后将丝巾扔在地上。秋风萧索，丝帕在风中翻卷，帕上血痕似美丽凄艳的花朵。

苍鹰在山上安置“黄豺”兄弟休息，听见“朱雀”派人回来的消息，急匆匆地赶来。看见两具尸首，他愣了。转
头看少年。少年道：“奸细！”苍鹰吃惊。少年道：“恰才，我看右边那人衣裳不太合身，衣上血痕是在心窝，但他
胸口根本无伤，说话时中气充沛。完全不像死里逃生之人。然后我用口令来试探他们。我一诈他们，就知道了真伪。

朱雀的手下不知道口令是正常的，因为没有口令，这两个人答不出来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他们想逃！哼。“苍
鹰弯下腰，从其中一人身上拽出一块腰牌。苍鹰抬头对少年道：”是刑部大堂的缉捕腰牌。“少年不语，两行清泪从
他的双颊流下，手中是朱雀令，苍鹰刹那间明白了。朱雀完了！不然这个人在令在的朱雀令不会落在敌人手中。并且
西门洛诡狡缜密，如果朱雀未死，林中的西门洛不会再派人来引他们上当，林中的人想用死了的朱雀作诱饵再引他们
进陷阱。

远处鸡鸣，天要亮了。少年传下令去，严密扼守王府外的各个要道，不许半个人进出王府。

尺亮后，累了一晚的少年靠在石上闭目不语。太阳初升的时侯，少年突然跃起身来，整一整衣裳。对苍鹰道：
“走，我们白昼强攻北面树林，会一会那个西门洛。”

苍鹰阻住他，道：“你昨晚累了一宿，今天我带人去吧，你就多歇息一会。我一定提西门洛这王八蛋的头来见你。”

少年摇头：“西门家族的阵法非同小可，我们要一起去。今天凌晨朝气上扬时，我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下那林子，

令狐依云

不仅暗合五行变幻，还有妖气。西门洛还可能会一些旁门左道之术，我们两人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王府内，中殿里，关海天一夜未眠，陪着他的万雪山和林清轩都面有倦状。关海天却精神极佳，他现在吃着他的
早饭：馒头夹牛肉。像他这种地位的人居然会吃如此简单的食物，谁见了都会十分惊奇。

关海天看着林清轩和万雪山道：“你的也来点？”两人一齐摇头，他们俩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吃这种极有分量的
食物。而是需要找一间宽大的房，一张宽大的床。事实上，从前天起他们就没有合眼了。“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
年睡不着”，所以他们不能像关海天一样熬得住夜。况且昨夜，他们也是在心情十分紧张的情况下度过的，当对方组
织的进攻开始后，在府内就不停地有探马流星似的来报消息。他们一直在关海天的身边侍立，直到今日清晨。

林淸轩在后面道：“昨夜正东防守失误已査明，是七小队的都头擅自将手下强弩手调到东南。故东北处空虚，张
巨灵才措手不及受到侧翼的袭击，所以损失十分惨重。但是本小队的都头在后来的拼杀中十分勇猛。满身披血，尚自
冲锋在前，才击退了敌人，您看……”关海天头也不回道：“杀。枭首示众。不是他失职，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拫失，
他上阵冲杀是应该的，所以要杀。”

这次防守最为成功的是北面的西门洛。到天亮前为止，西门洛已将进树林的全部人马，共计有五十八人，统统歼
灭。对方的头领朱雀也死在林中，西门洛在消灭了这股来敌后，又派了两名机巧的手下，去诱敌人来援。可是当关海
天听到这个消息后，只说了一句：“肉包子打狗。”

防守得最糟的大概要算南面的应木星了，被对方大杀一通，应木星自己死了不说，连相府的三个高手也死了两名，
被炸伤一名。死伤捕头和“飞虎军”无数。对方玄豹和紫燕却大杀一番之后，扬长而去。

其实，中殿前的防守又何曾不糟。对方干将“龙翼”趁夜色潜入中殿前庭，并在与前庭的守卫“无情公子”梅抚
琴的相斗中杀掉梅抚琴。林淸轩后来带着弓弩营的弓弩手出马，仍然带伤而还，未能擒住受伤的龙翼。

关海天吃完饭后，要万雪山传令下去，马上将王府中的人马向王府中心收缩。防守圈缩小，也就更加严密。

林淸轩在旁道：“北面西门洛一向恃才傲物，这次他杀了对方一次进攻的全部人马，建了头功，定然会更加骄傲，
可能还会因此出现漏洞。况且要他放弃树林的有利地势，可能有点麻烦。”关海天点头，对林淸轩道：“你马上亲自
去一趟，就说是我非要他撤回不可。”林淸轩领命。突然，有兵士来报：“对方玄豹、苍鹰在半个时辰前入北阵树林，
西门大人又杀了苍鹰，但不久后，西门大人也因中玄豹之计被玄豹杀死。”万雪山对他道：“再探，要快。”关海天
叹了一口气，对林清轩道：“你说对了，西门洛的毛病就是太容易得意忘形。他要早在半个时辰前，玄豹、苍鹰刚进
林子时就来报。这次连玄豹也不会逃掉，就像龙翼本来不会逃掉一样。”林淸轩听关海天这样说，低下了头，因为昨
夜中殿一战中，龙翼就是从他的眼皮底下跑掉的。

万雷山道：“属下马上带一拨人去北面，堵住玄豹。”关海天道：“没有啦，对方肯定已经一击中了便退回，去
也没什么用。”

果然，不久探子回报，进攻之人已全部退出北阵。北阵现在空空荡荡。

胶沿菁

            我很好奇谁问你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