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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没有朋友吗?”慕容琪小声问道。 “没有。”那声音从来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苍凉,一样的孤寂。 “没事啦、、、您有琪儿、、、琪儿、、、就是您的朋友。有什么伤心的事,都可以告诉琪儿,我一定会帮您的。” “我没有伤心事。” “哦、、、好吧、、、我知道您总是把事情放在心里、、、您总是过着一个人的生活。但是、、、我真的不想看着您这样伤心,我看不到您的眼泪,甚至看不到您的眼神,但是我知道,您的样貌可以躲藏,但是您的哀伤,能藏住吗?就像你奋力的用手握住剑刃,受伤的还是您自己呀。您不收徒弟,是不是因为您师、、、” “别说了、、我不想听、、、”叶倾耘好像生气了,愤怒道。慕容琪也收住了声音,默默地看着地面。突然一阵秋风吹来,正好扑到叶倾耘的脸上,那个斗笠,还有上面的纱巾,都随着这萧瑟如刀般的秋风吹落在地。 慕容琪抬起头来,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原来叶倾耘并不是老者,而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他面目清朗、俊俏、又带着丝丝的寒意。谁能想到在那斗笠掩盖下的竟然是这一张清朗的脸。慕容琪看得呆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心里始终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多谢你,慕容琪姑娘,我的事情,自己可以解决。” “你、、、不是、、、叶师傅?” “在下就是叶倾耘,只是你不知道我不是老者而已。”他的声音没有变,依旧带着那股苍凉。 “你为什么要掩盖自己的脸、、、” “你不是都知道吗?“叶倾耘瞬即离开了好远,这里只留下慕容琪看着这斗笠,看着这落叶,看着叶倾耘远去的背影。 三 夜晚,残枫谷是沉寂的。 叶倾耘早早的就睡下了,一个黑衣人也向着他的房间默默靠近,黑衣人手持长剑,夜行衣在秋风中飘扬着。 那黑衣人打开了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当他来到叶倾耘的床前,猛然抬起来刀,这时候,叶倾城还在睡梦中,这一刀只要够快,一定可以杀死他的。但是黑衣人却不动了,好像在想些什么,最后竟然有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那双眼睛很清澈、很清澈。 “你为什么不动手?”叶倾耘坐了起来,瞬间闪到房间的另一侧,一柄木剑已经架到了黑衣人的脖子上。“你是谁?” 黑衣人摘下面具,“是你、”叶倾耘脸色变了,“为什么?”原来这黑衣人不是别人,就是慕容琪。 “剑可伤人,亦会伤己。” “你是慕容熙的女儿?”叶倾耘右手垂了下来,木剑指着地面,“那你动手吧,是我杀了你父亲。我不会还手的。” 慕容琪眼泪布满了双目,却似乎有些浑浊了,默默地站着,一动不动。 叶倾耘握紧手中的木剑,刺向自己的胸膛,一股鲜血顿时泵了出来。双目一黑,马上就要倒地了。慕容琪下意识的扶住了他,眼中的泪水不断,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 “你父亲是个豪杰,也是我最佩服的剑士。本来我杀不了他的,但是他厌倦了剑士的生活,他不想再连累身边的人了,他没有躲开,不,是没有躲我最后的一剑。那句话让我想了好久,终于、、、咳咳、、、我终于明白了、、、我以后再也不能伤害别人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叶倾耘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笑,慕容琪扶着他,一直哭着。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呢?、、、”叶倾耘闭上了双目,他身上的鲜血就像是残枫谷的红色一般,而他现在也就是一片凋零的枫叶。 悔崖。 慕容琪默默地站着,看着,笑着流泪。她眼中浮现了这里的一切,浮现了那沧桑的声音,浮现了那泠漠的面容,还有那个她永远忘不了的笑。她张开双臂,向着前方,纵身一跃,向着这美丽而又危险的悔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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