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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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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5:26:3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引子 十年
阳光一寸存扶摸过殿门上的牌匾,照得上面三个描金大字更加辉煌,定睛一看,只见上书“太虚殿”。

一紫袍男子正懒散的靠殿门而坐,腰间系着一个大大的酒壶,紫袍上被割开了不少口子,一把单刀在他身侧,直直穿透大殿的青石板.入土三分.

殿内殿外,不下数百人,皆是一身青衣.腰系白.青玉佩.神色紧张.手持长剑.将紫袍男子包围着.但却都离他三丈.无一敢越雷池者.

只见紫袍男子神色自若,嘴角勾勒着一丝不屑.摘下腰间酒壶,仰头痛饮。罢,放声长笑,笑声豪傲难言.如龙吟虎啸.不知觉间传遍若大昆仑.内力稍不济者闻之.不由足下疲软.耳膜欲裂 。
笑罢.紫袍人道“天机无极阵不过如此,莫不是昆仑一脉只有虚名?”

却说那紫袍人说话时声音极轻,但殿内外数百人却听得清楚如耳语.众人恼怒间不由更惊此人内力之高.

“有贵客而临,我等招呼不周尚请见谅。”只见一男子缓缓走来,面容清秀出众,腰系一玉,鲜红如血,与白衣相衬,更显突出,行走间,煞是潇洒.白衣男子身后仍有一老者,腰系墨色玉佩.

昆仑众人见此二人走来,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紫袍却如若无视.又拿起酒壶仰头而饮.白衣男子走近视之.微笑.神色淡然.不喜不怒 .

紫袍人喝罢.皱眉盯着白衣男子道“风夷,枉你昆仑为天下正道之峤楚.武功未免过于平庸吧.连震派之技.天机无极阵也不过空负盛名.

风夷笑道“正道翘楚不过是天下武人抬举,再说我昆仑上下皆是是冲淡之辈,习武只为强身,止戈成武方是我辈武人之道。想您萧影当时之杰,有岂会不知。说笑罢。”

萧影豪迈一笑,眉眼间煞是洒脱.道“好个昆仑掌门,好一张生花妙嘴.就不知手上功夫是不是和嘴上一样?”

风夷微微一笑,道“不才武艺确实不精.”

萧影再次长笑,只见风夷负手而立.神色不变.淡然而笑.

萧影笑罢.道“若大昆仑竟无一人敢与某一战么?”

萧影说罢,只听远处传来洒脱啸声.声音忽远忽近.时而如近在耳畔.时而如远隔数里.变化莫测.片刻.便见一青衣人站在风夷身侧.腰系墨色玉佩.背一松纹古剑.在场能见其如何而来者.单掌可数.

青衣人神色傲然.看着萧影道“谁人求战昆仑,我云梦泽必应之!”

萧影双眼露出一丝兴奋,道“昆仑双绝,风智云武.哈哈.来得好.正好陪我舒舒胫骨.”

风夷急道“且慢、梦泽不可轻率。”

云梦泽笑道“师兄勿忧,且看我送他一败,叫世人看看我昆仑之能!”

萧影嘴角微弯,一丝不屑之意闪过双眼.道“送我一败?说得好。不过么,照我看来不出十招,你,”说着伸手指向云梦泽,神态极其傲慢,“必败无疑!”

云梦泽顿时双眼锋锐如剑,冷笑道“若我当真十招不敌,必从此不在动剑,若大昆仑皆为佐证.”

说罢,拔出背后长剑.傲然直指萧影.风夷正欲言出阻止.无奈云梦泽立下重誓,只好静观之.

萧影闻言,豪迈一笑.腾然一跃而起.右手握上身侧单刀.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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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5:27:29 |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天算有漏

六月的姑苏城格外闷热.晴空万里.不见一云.大街上行人川流.小摊小贩数不胜数.热闹非常的闹市间.只见一枚铜钱高高抛起.两面皆泛淡淡铜绿.上刻"宝庆通宝".一个孩童信手接住.孩童席地而坐,岁不过一十,一身衣衫上沾染不少灰尘. 肤白眼大,模样颇讨人喜欢.只听他唱道."一物其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能知万物备于我.肯把三才别立根.天向一中分造化.人于心上起经纶.仙人亦有两般话.道不虚传只在人."唱罢,已有不少行人驻足.只因童音稚嫩悦耳.却见孩童手持三枚铜钱.翻来覆去.不时凝神沉思.似那铜钱内有乾坤.惹得围观人群更为好奇.

"小孩"一衣衫褴褛,作儒生打扮男子挤开围观人群.枯瘦的手指直指那孩童.腊黄的脸上浮着一丝不满.道"圣贤之诗企能随意改动!恕你年幼,今后切勿在犯.有辱先贤"

孩童闻言.抬头一看.见儒生.轻轻一笑.笑声极为轻蔑.问道"我辱了哪位先贤了?"

儒生道"前朝先圣邵雍"

孩童又问"我又是如何辱他了?"

儒生道"《观易吟》博大无穷,究天人合一之道.你随意一改.却不伦不类.实乃对先贤之大不敬.”

孩童道“安乐先生之能你等怎么能知晓。安乐先生能卜善卦,每卦必中.《观易吟》又何只你见一斑?且先让我为你看一相,见你额窄腮尖.眼眉间浑浊之气萦绕.双耳小而短.实不是为官之相.还是别在执迷科举.寻一谋生罢.”

小孩说罢,围观者无不忍俊.皆因小小孩童说起话来竟老气横秋.扮起大人言语.却又似照猫画虎.神情间煞是惹笑.只有那儒生满脸涨红.却是让这陌生孩童一语道破多年心病.一时百感交集.久久难平.

那孩童见儒生面红语塞.更是神色飞舞.小小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人群内不由又是一阵展颜而笑.孩童却并不理会.转身对身后问道.“爷爷,这一卦我解不出来”

只见孩童身后,一白发老人.白袍加身.仙风道骨.若非右袖空荡无物.当真宛若仙人.他身前放一木桌.白布盖之.上放八卦鬼骨.画阴阳五行.身侧竖一白布帐子.上书“天眼看漏”四字。却是一算命卦摊。

老者一闻孩童话语,便微笑反问道“你算的是什么?”

小孩道“我算的是这姑苏城云起风涌之气”

众人皆是一惊,不想这小孩竟有如此口气.想算出这一城之气.

老者观小孩掷出卦象.笑道.“言儿,此卦三数皆为老阳.当是遇乾之坤.辞曰.遇群龙无首.吉.又看老阳复生少阴.看来姑苏城日内便有雨降”

突闻一声“荒谬!”却是刚刚那儒生喝道,似乎想在众人面前搏回少许颜面.“姑苏城内外月于不见滴雨.更何况晴空无云.怎会凭你红口白牙说雨即雨”

老者叹道“世人多愚昧,片叶便遮眼.天地变化之无穷又可是尔等所能见.再说,无极化万物.万物从无而来.不过多了副形骸.雨不正是万物?”

儒生冷笑,道“行走江湖算卦之人向来无所学,全凭一张嘴.若小爷发家了倒可与你说道说道.不过今日.只想问你这“天眼看漏”,即然看漏了还有什么看的必要?怕是一巧舌骗子,大家切勿上当啊.”

众人一听皆觉有理,想自己刚刚看老者道骨仙风.妙语连珠.正想算上一卦.此时一想.多觉可笑 .

老者面不改色.掐指一算.淡然道“我这天眼看漏看的正是那漏的一点,周易之理博通万物.又企是尔等所能懂的.我自不与你争.是非转眼便见分晓.言儿.撑伞.勿湿了吃饭的家拾.”

小孩闻言,应了一声.从老者身侧箱内取出一油纸伞来.撑起将老者与自己罩住.众人皆摇头苦笑.原当高人天算.却不料只是闹剧一场.晴空无云.又何以撑伞?

“小老儿…”儒生见此情景,正想出言讥笑.却不料话未出口.突然一阵怪风刮起.不知从何.袭来一大片黑云.铺天盖地.惊得众人自觉遇仙.那儒生更是张口莫言.两眼圆瞪.煞是好笑.不一会儿.雨便哗哗下起.众人尽皆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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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5:28:08 | 只看该作者

“言儿,”老者站了起来,接过伞道“看来今天没有生意了,收拾下走吧!”

“爷爷”小孩问道,“为什么不乘机教训教训那破落户?”

老者道“忘了我为何给你取名无言了吗?”

小孩摇晃着脑袋,声音懒散道“因为爷爷少年时知无不言,加之少年轻率.又不知把持.出言多有不逊.故因多言结下不少仇家.所以希望我少说话.话多必得罪人.”

老者暗自摇了摇头,道“罢了,快些收拾罢.”

吴言忽停下手来道“好像还有客人。”

老者顺吴言目光望去,只见一青衣人在随从拥护下缓缓走来.青衣人手执一青玉,足下不丁不八.方口大额.气宇不凡.虽入中年却更显威严.身旁随从为其撑伞.皆不敢与之并肩.虽大雨却不湿青衣人衣裳一角.

老者见之.不由皱起眉头.

却说那青衣人走近.径自坐到摊前迎客的椅子上.丝毫不顾椅子已被淋湿。

老者微微拱手,道:“这位爷台,我们要收摊了,还请见谅。”

青衣人一听,面带微笑,左手玩弄着那块青玉,应声道:“天色尚早,先生为何不为我先卜上一卦再收?”

青衣人声音和蔼,但却有一股莫名气势,让这寻常的一句话显得威严无比,有如命令一般字字敲入爷孙二人心中,不由令二人心中升起一股冷意。

老者微微一笑,笑声轻微,听在耳里却似沐浴春风,一扫爷孙二人心中冷意,道:“老夫看卦自来有三不算,而爷台恰好三种集聚一身,可莫叫老夫坏了规矩啊。”

青衣人脸上无喜无怒,手中青玉不自觉在桌子上敲了敲,道:“喔,不知先生有哪三不算,又不知先生何以知道鄙人集聚一身呢?”

老者眼神中尽是冲淡之色,伸手指向身旁那块“招牌”,道:“正是这三不算,”顺着老者手指看去,只见那“招牌”之上,除天眼看漏四字外,尚有三行小字——大富大贵者不算,官宦国亲者不算,江湖崇武者不算。“而爷台出入之时随从紧跟,身上衣物无一不是名贵之物,由此可见爷台必是大富大贵之人;再看爷台足下稳扎,不虚不浮必是练武之人,最后么,爷台言语之间尽是王者之气,这种气势必是与生俱来,无从模仿,可见爷台至少也是官宦世子。”

青衣人闻言,嘴角微微弯起,勾勒出一抹淡淡微笑,也不置可否,道:“先生规矩倒也奇怪,大富大贵之人本是便挥金似土之辈,凭先生本事大可赚得腰缠万贯;而崇武之人大都是义气之流,先生若愿开口指破一时迷津,只怕其人一世涌泉以报;再说这官宦国亲,乃是天底下最最迷信之徒,就连那皇帝老儿都年年带着一堆官员祈福求神,先生若肯开金口,大可稳坐庙堂之上,天下间财富,权利,名声数之不尽。恕鄙人不才,倒是想不破先生为何不算。”

老者道:“世间没有绝对的好事,也没有绝对的坏事,财富,权利,名声,都是世人一世追求之物,为此有人铺骨成路,有人背亲弃友,可也许到头来只是一场虚无。老夫老了,禁不起折腾了。”

青衣人不由莞尔,道:“先生若执意不算鄙人也不强人所难,只是鄙人想向先生打听个人。”

老者习惯性的摸了摸胡子,道:“喔,老夫为了一口食,走遍四海,见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不知那位仁兄让爷台如此挂心?”

青衣人道:“实不相瞒,鄙人姓左,名人言,大理人士,此番入宋,只为一游旧地,却不料在茶楼之上惊闻先生望天断气之术,一时心中忆起旧友,却不知先生是否听过空明居士之名?”

老者闻言,心头不由一颤,双眼微微一皱,稍纵即逝,若非心细如针者实难察觉:“空明居士老夫倒是未曾听过,只怕帮不了爷台了。”

左人言微叹口气,面露追忆之色道:“想当年姑苏城外,北岳一脉何其兴盛,江湖中更是名声鹊起,无一敌者,空明先生更是观空断雨,问星知变,天下无其所不知,左某当真佩服,却不料盛极反衰,刚极必折,北岳一脉也逃不过。只恨左某生不逢时,只能匆匆一面遥望,不及促膝长谈,唉,不说了,不说了,左某人又多嘴了。呵呵……”

老者双眼之间一抹锐意一闪而过,也不言语,左手藏于桌下,紧抓住一条桌腿,手上青筋条条浮现。

只见左人言面上笑意不减,将手中青玉置于桌上,接着道:“今日偶遇先生,虽不能一尝所愿,也算稍得安慰。这块青玉虽然不是值钱之物,但乃左某一点心意,还望先生笑纳,左某尚有要事,故不再打搅先生,先行告辞。”

老者正欲推脱,却见左人言意之决绝,只好收下,双眼微微皱起目送左人言一行离开。

吴言早有些憋不住了,张口便将满腹疑问道出:“爷爷,那人是谁啊?”

老者微微摇头,神色间颇显疑惑,望着左人言消失的方向,皱眉道:“不知道,但绝非俗子,看来姑苏又成是非之地了。”

吴言正欲多问,却见老者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浩瀚天下,浑水太深,还是别知道得太多的好,多言必失,切记切记。我们,该走了。”说着便牵起吴言。

吴言急道:“爷爷,摊子还没收呢!”

老者无奈苦笑,道:“罢了,三条腿的桌子,不要也罢。”

吴言更是纳闷,但无奈被爷爷牵着手,只能随他走去。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猛的挣开了老者的走手,也不顾雨水湿身,跑了回去,一把抄起左人言留下的青玉,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老者不由暗暗摇了摇头,心中付道:“纵然此子聪慧机灵,但毕竟只是个孩子啊。”

吴言拿得青玉,只觉入手之时一阵莫名凉意直透心扉,仔细一看,却见此玉青翠欲滴,隐隐可见淡淡星斑。只听“轰”的一声,那张桌子突然塌了,吴言不由一怔。

老者更是诧异,若说一条桌腿是老者捏断不假,但此时桌子却是支离破碎,必是让人以内力强震所致,而接触桌子的除爷孙二人也只有那左人言,一念至此,老者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若真是此人,运气之时不露痕迹,而且只有拿走那青玉,桌子方会坍塌,足以说明此人对运气之道掌握之高,天下难有望其项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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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月有圆缺

却说这爷孙二人出了姑苏城,桌子之事只有老者一人挂于心间,他实在是想不出江湖之上哪有姓左的高手,也实在想不出左人言此举之意;而吴言却一身轻松,跟着爷爷赶路,桌子之事只道是爷爷搞的鬼。

大雨磅礴,城外山路更显泥泞崎岖,但爷孙二人行走却丝毫不被风雨所阻,不过半个时辰,便已然爬上姑苏城外一座大山。

吴言一路随爷爷而来,看见眼前景象不由一惊,在这荒郊野外之处竟有一座偌大宫殿,虽然早已破烂不堪,蛛网比比皆是,但是从院落格局,砖瓦用料,都可看出其兴盛之时的辉煌宏伟。

而老者却对这一切恍若不见,径自朝殿内走去,吴言则紧跟在老者背后,只见殿门之内有一残破牌匾,灰尘积盖,隐约可见上书“北岳”二字。吴言看看爷爷,只见他一言不发,左手轻抚着空荡荡的右袖,眼中满是追忆之色,自顾自的朝内走去。吴言虽小,但机灵聪敏,见爷爷如此,虽然满腹疑问却也忍住不讲,只是陪在爷爷身边不敢乱走。

爷孙二人穿过大大殿堂,又经过后院,径直走入一房间。这房间足有5丈有余,同殿堂一样,满地尘埃,四周藏书被扔得遍地都是,书架东倒西歪,似遭贼人洗劫一般。老者也不顾遍地狼藉,径直走到房间一角,用仅剩左手于墙上摸索一会儿,只听沉闷一响,烟尘四下卷起,墙壁竟然缓缓朝两侧分开,露出一扇门来。

吴言更是好奇,不自禁朝内探了探头,却见门内是一密室,放着供台神奉之物,更让吴言奇怪的是桌上所供,既不是佛祖神像,也不是祖先灵牌,却是七颗怪异石子!

正惊奇间,忽听老者道:“言儿,随我拜见祖师爷。”说着,只见老者已然跪在供台前蒲团之上。

吴言也随老者跪下,但双眼仍盯着台上石头,脸上满是好奇。

老者缓缓站起身来,看见吴言如此神情,叹了口气,道:“祖师从石中悟武,故拜石为师,这七颗石子,相传正是我门中武学来处。”

吴言也站了起来,耸耸肩,这小滑头倒也知趣,也不多问。但就算他问了,也没人能给他一个解释,毕竟古人看到的东西跟我们看到的差距很大,若非奇遇,否则纵使花尽一生经历也未必有人能搞清楚这几枚石子中的奥秘。

老者微微呼了口气,神色间满是无奈之色,轻轻说道:“你出去外面等我吧。”

吴言听得此话,便独自走出密室,倒也乐得自在,掏出左人言所给青玉把玩。

雨渐渐停了,吴言正自顾着把玩手中的青玉,忽然间,竟觉青玉微微震动了一下,一时之间颇感诧异,莫不是这玉是活的?

正在此时,却见老者从密室中走了出来,神情间带着一抹忧伤挥散不去,看着吴言问道:“言儿,大翔空式和太虚分云手你可练熟了?”

吴言不由一怔,这还是爷爷第一次过问自己练武之事。虽自幼起,爷爷因怕他身子虚弱,跟着自己漂泊吃苦会吃不消,故而传他武艺以强身健体,却不想吴言竟是一鬼才,任何武学只消爷爷教过两遍,便能照猫画虎,使得似模似样,虽不得精髓,但也难得,纵使如此,爷爷也从未强求吴言习武,毕竟习武只为强身。

吴言也只是一怔便回过神来,道:“算是记下了,以后有不懂的再问爷爷嘛。”

老者不由叹了口气,神色间满是沧桑,道:“爷爷也不能跟你一辈子啊,爷爷老了,没准什么时候便去了,若真有这样一日,我教的东西也够你自保了,切记莫与人争强,天下太大了,有才者太多了。”

霎时间,吴言只觉眼前爷爷似乎又老了十几岁,鼻尖不由一阵酸楚,双眼一红,豆大泪珠顺脸庞流下,哽声道:“爷爷不老,爷爷不会离开言儿,爷爷是不是不要言儿了……”

老者轻轻叹了口气,望着爱孙如此,自己心中更如刀割,可他知道那一天迟早要来的,欠下的债怎么能不还呢?

吴言正顾自伤心,却不想手中一滑,那枚青玉掉了下去,清脆一声碰的粉碎,却见一小虫从玉碎中爬出。那虫子一身清脆透绿,只有指甲大小,正展翅低鸣,猛地朝吴言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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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爷孙二人皆是一惊,眼看吴言已是无从躲避,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只见老者单臂一挥,已然将小虫握于掌中。张开一看,那小虫已是腹裂须断,而老者掌心也留下一点淤黑。

吴言经此一变,一时忘了哭泣,双眼紧盯那小虫遗骸,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满身冷汗,悠然道:“好个左人言,好生狠毒,竟是玉髓虫,枉我自号无所不知,到头来却着了他的道!医者不自医,算人不算己啊,哈哈哈哈,罢了,罢了。”

掌心那一黑散得极快,不过眨眼功夫,老人左手血脉皆若墨染,根根浮现,一直延伸遍左手小臂。

看着爷爷左手,吴言一时手足无措,悔恨不已,豆大泪珠在此顺着双颊流下。

正在此时,只见老者双耳微微抽动,神色一变,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小声对吴言道:“外面有人。”

吴言听罢 ,朝门外看去,顿时,只觉脖子后一痛,便晕了下去。

只见老者神色间,面色苍白,冷汗透衫,左手手掌已然涨大一倍。仍强撑站起,将吴言藏入密室之中。一切刚刚作罢,便听门外传来窸窣脚步声。

“空明居士,主上诚意邀您一聚。”话音刚落,便见几名男子走了进来,却皆是左人言身旁随从。

老者冷哼一声,道:“如此请人,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倒是第一次见到。”

却见为首那人微笑道:“先生见谅,主上此举实属无奈,只怕先生不愿跟我们回去。”

老者嘴角微微冷笑,也不再开口,似是全神运气抗毒。

那人见得如此,便向前一步,道:“先生得罪了,还望见谅。”

说罢,只见那人双手如蛇般腾然而出,扫向老者耳后风池两穴,再说这老者也非凡手,虽身中剧毒,身手仍是敏捷难言,一闪便避开要害,虽只单手,但一套太虚分云手使得精妙莫言,那人攻势尽被挡住,隐隐有被压回之势。

那人越斗越惊,老者身中剧毒尚能施展如此身手,若是平常之时在场数人恐怕无一能胜!却说二人缠斗不过二十回合,老者突然身形一滞,喉间一甜,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顿时面如薄金,再看那左手,已如墨染。

那人见状,便停下手来,道:“先生,这又何必呢。”

老者双眼渐显无神,已然无力作答,双脚一软,竟昏了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言朦胧间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四周皆是一片黑暗,后背更是酸麻不堪,头痛欲裂。恍惚间,只觉胸口隐隐作痛,不由定神一想,猛忆起当时之事,顿时冲出密室,只见四周无人,爷爷早已不知去向。吴言头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恍惚间寻遍大山,直到天际渐明,方自觉寻不回爷爷,顿时心如刀绞,泪似决堤般汹涌。种种往事尽上心头,爷孙二人自幼相依为命,天下之大,却都只有一个亲人,一想从此之后再不复见爷爷慈祥笑脸,心痛之感更是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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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璞玉石中藏

时间流逝如飞,屈指一算,三年眨眼而过。却说吴言痛失至亲,又不过垂髻之年,天上地下无一所能依靠,无奈流落街头,落得一个孤儿下场。

三年来,吴言自觉是一有“才识”之人,伸手讨饭之事是难以启齿万万作之不得。于是乎,肚饿之时,便向路边小摊“借”些食物。虽说摊贩们多是穷苦人家出身,开始之时,尚怜吴言年幼孤苦,也不跟他计较,但却将吴言惯得更是大胆,只要自己想要,无所不“借”。如此一来,姑苏城内对其自然是人神共愤,都想捉住这小子好好出口恶气,可无奈这小滑头自幼习武,加之狡猾多变,寻常大人近不得其身不说,更是被他一顿好耍。一时间,吴言之名传遍了姑苏城内大街小巷,人人闻之恶名,都当是混世魔王转生。但谁人知道,吴言虽恶名昭著,却是姑苏城内战乱孤童的救星。自己一人为城内大小7名孤童“借”得吃食,或许是年龄相近,或许是身世相怜,这些孤童团团紧抱,相依为命,在乱世之中组成了一个特殊的“家”,而吴言俨然变成了众人的大家长。

这一日,吴言正在闹市中看着一挂摊发呆,自从爷爷失踪之后,吴言无时不想他,但他性子倔强,从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软弱一面,所以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对着广阔星空独自落泪,却不想此时睹物思人,不由眼眶微微湿润。

“老,老,老大,老大,”一个衣衫破烂,蓬头垢脸的小孩朝吴言跑来。

吴言闻声便回过头来,用力吸了吸鼻子,吐出一口浓痰来,又伸手整了整破烂的衣衫,做懒散状,极力掩饰自己湿润的眼眶,道:“怎么啦,我还没死呢,叫那么急干嘛,有什么是慢慢说。”

那孩子走近,一喘着粗气一边道:“狗,狗,狗子,狗子被,被,人抓起来了。”

“什么!”吴言站起来急道,“这姑苏城内谁敢抓狗子?可又是牛二那无赖?”

“不,不,不是,是,是,是一群,群群,群生面孔……”那孩子答道,紧张得五官似乎已经要挤在一起了,而本来就不利索的舌头更似打了个大大的结,怎么也转不开。

吴言见得如此更是心急,生怕自家兄弟吃亏,一把抓过那孩子,也不再问事情经过,“快带我去!”

那孩子微微一愣,点了点头,便带着吴言去了。

鹏程客栈的陈掌柜正在柜台前暗自发愁,此人本就是一老实本分之人,可惜,在这种世道,老实人往往过得艰辛。当然,陈掌柜也不例外,靠祖上留下的一点金银做点小本生意吧,却不想受尽欺凌,赊账无数。官差地痞赊下的又不敢要,穷苦人家赊下的又不好意思要,若非家里有个“恶婆娘”,恐怕连吃上一口饱饭都难。

而今天,陈掌柜又犯难了,几个过路旅客竟然把那群小泼皮给得罪了,还把一个给抓了起来,要是在别处也罢,可偏偏这一切就发生在自己店里,还是自己亲眼所见。日后,那群小泼皮必来报复,一想吴言那“混世魔王”,不由得脑袋微微发胀。其实陈掌柜被吴言一行欺负也非一日两日之事了,时常蹭吃蹭喝,甚至有时还偷起了过往商旅的小物件。本来吧,陈掌柜大可报官,可复一想,这些孩子大都是战难孤童。近年来金兵犯境,硝烟四起,边境之地谁人不是家破人亡,没准一个孩子便是一家之中唯一幸存血脉。心便软了一半,要知道一送官,这些孩子连活都难啊。其实,姑苏城内善良之辈谁不是这般想法,不然怎轮到吴言几个小毛头做大?

“掌柜的!”只见吴言一身脏乱,站在堂前大喊。

陈掌柜正愁着,却不料瘟神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这陈掌柜反应也快,马上便堆上了一脸笑容,走出柜台,拱手道:“小哥有何贵干啊?”

吴言冷哼一声,道:“我来干嘛你是知道的,识相的快把人交出来。”

陈掌柜微微一愣,装傻道:“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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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5:33:19 | 只看该作者

“不,不,不是,是他。”看见吴言满脸愤怒之色,带他来那孩子连忙说。

吴言不耐烦道:“哑子,那到底是不是他啊?”

只见那被叫作哑子的孩子闻言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口中仍结结巴巴的说着:“不,不是,不是,他……”

陈掌柜不由得舒了口气,道:“我看你们是找错地方了吧,别急,先回去等等,没准人都回去了。”

吴言瞪了陈掌柜一眼,但事实如此,无奈之下,也只好回去再作打算。却不料自己去意刚萌,就被哑子一把捉住,拉着便要往里闯。

陈掌柜见情况如此,不由得满头大汗,若真让这瘟神钻了进去,自己这生意还怎么做啊。顿时张开双臂把吴言二人拦于在堂前,脸上笑容微显无奈,道:“这,这不是都说跟本店无关了,您,您就别往里进了,再说了,我这庙小,实在是容不下您这大佛啊。”

吴言狐疑地盯着陈掌柜,一颗玲珑心早已转了数遍,只觉此人定在隐瞒什么。一念至此,更是坚定了他入内一探的决心。

“掌柜的,劳烦备桌酒菜,捡些清淡些的。”只见就在此时,正有五人从楼上走下,个个身着青衣,腰上皆系白色玉佩,配松纹长剑,行走之时步伐齐整,不浮不躁,足可见是练武之人。

一见这五人,陈掌柜脸色不由微微一变,答道:“好,好,客官。”而哑子也似更为着急,指着其中一人结巴道:“就,就,就是,就是,就是他。”

吴言听得此言咧嘴对陈掌柜微微冷笑,道:“今天的事情我会慢慢跟你算。”说着便身子一侧,从陈掌柜身旁略过,闪进堂内去了。

陈掌柜一时笑容一僵,也不是该笑还是不该笑。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吴言虽明知对方是练武之人,却仍是径直上前,从桌上拿了一根筷子便朝其中一人扔去。却见那人头也不回,右手往背后一探,恰好接个正着。

“小孩子还是别太调皮的好,不然实在有些惹人厌。”那人回过头来,朝吴言微微笑道。

吴言不由一愣,却不是因这人手法高超,只是这些年来,从未有人对自己这般说话。

“掌柜的,哪来的乞儿,快打发了罢,别影响我们吃饭。”另一人捂着鼻子皱眉道,神色之间颇有不满之色。

陈掌柜闻言便陪笑道:“是,是,是,我这就打发,这就打发。”

吴言一时间只觉此人反感之极,那人才一反过身去,便见吴言抄起一大把筷子。陈掌柜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一个“别”字还未出口,那把筷子就已朝那人飞去。

只见那人也不回头,反手一抓,想来是用了先前的手法,却不料“啪”的一声响被其他筷子打个正着。陈掌柜见此一幕,不由得双手捂脸,心中暗道:“完了,完了,这回把人都得罪了,回家非被老婆骂死不可……”

那人“刷”的一下转过身来,伸手指着吴言怒道:“哪来的野孩子!找死么!”

“算了惠清,不过是个孩子,调皮点而已。”头先接下筷子那人也站了起来,柔声道。

吴言挑衅般得朝惠清扬了扬眉,又朝说那人道:“我问你,可是你们捉了狗子?”

那人眉间微微一皱,道:“狗子?”眼睛一下瞟见了正躲在堂外的哑子,大悟道“喔,是那个小孩子的啊,惠清师弟鲁莽伤了他,师伯祖正在给他疗伤,还请稍等片刻。”

“什么!”吴言不由怒目,指着惠清道,“你是说这混蛋把狗子打伤了!”

那人不觉微微莞尔,道:“小孩还是斯文些的好。”

惠清闻言,眉头微微一跳,瞪了吴言一眼,冷笑道:“周师兄,这些小泼皮听不得好话,就认识拳头,看我教训教训他。”

说罢,惠清便一步踏出,左手如摘星之状伸向吴言衣襟,却不料吴言身子一扭,不必不闪,猛然抢进惠清胸前,一时间,惠清重心向前,倒被吴言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连忙抽身欲退,却无奈这是力尽之时,新力未生之际,只见吴言微微一笑,右手一甩,一巴掌在那人左颊落得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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