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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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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2 19:37:32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沙漠狂刀
刀是一把普通的刀,人也只是平凡的人。
然而,
当这个平凡人手里握着这把普通的刀的时候,却能杀死一些有名的人,他就是狂刀上官宇。
上官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本来只是一个平凡刀客、只是沙漠中的一粒黄沙,然而只因为他总救人于危难之中、总给予人们一丝希望之光,所以人们给予他狂刀侠的称号。他的事迹时时浮现在沙漠里,有黄沙的地方就会有他的影子、有杀戮的地方就有他的足迹。
太阳斜照
沙漠中的黄沙一层层如波浪般卷起,又如雨点般落下,周而复始。
一支由十六个人组成的商队穿越了大半个沙漠才来到这里,可惜现在却遇上了一群沙漠中的土匪,这群土匪专门抢劫路过此地的商队。
只见土匪手中的屠刀总是刀起刀落,然后就见商人一个个倒下,就像一朵朵花正在无情地凋落,它是那么舍不得又是那么的无奈。
人一生中总是有太多的无奈,每个人都避免不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就如死亡是谁也避免不了的必然,无论你是一个落魄的乞丐还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大人物都无力改变。
十六个商人已经倒下了十个,有的死得很快、有的死得很慢,显然土匪并不会去注重刀下的人的死法,无论死得是快是慢,他们要得只是死亡。
剩下的六个人也将成为这群土匪刀下的冤魂,他们此刻正如猎人手中的猎物随时都会死掉,屠刀下的羔羊终究无法改变死亡的临近;虽然他们都跪在地上求饶着,希望这群土匪能够放过自己,只是杀人如麻的土匪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甚至有些享受的快感;似乎土匪手中的刀依旧会手起刀落,直到最后一个人的鲜血被放干,他们才会停止杀戮。
商人苦苦的哀求最后只能是死亡之前的呐喊,因为土匪不会因为这些商人的哀求而慈悲的放下自己手中的屠刀。
忽然远间传来阵阵马蹄声,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太阳西落的方向。
太阳就快要西落到地平线下了,这时蹄声越来越近最后才彻底消失,骑马的人已到的夕阳下,他拔出自己那把发了霉霜生了铁锈的大刀。
马儿昂首长嘶一声,便如洪流猛兽般朝商队这边奔驰而来。
生了铁锈发了霉霜的刀已在夕阳下舞动起来,它的光芒从暗淡无光变成了金黄色。
金黄色的刀光闪闪而动,就有人要倒下,不错有人正在倒下。
半晌间,马匹已在狂奔,不是一匹而有一群,因为骑马西来的那人已将土匪斩杀于刀下。
获救的商人们跪地磕头不停地感谢骑马的人,丝毫不顾体面,甚至有人眼泪都流了出来。其中一个商人在问“恩公能否留下名号,便于我们日后报答”
骑马人道“复姓上官单字宇”
另一个商人惊叹道“难道恩公就是狂刀侠上官宇”
上官宇道“此地已安全”然后便策马扬长而去。
此时风沙越演越烈,早就看不见狂刀侠上官宇了,唯一还在的只有卷起飞扬在空中的黄沙。
忽然远间又来了一辆马车,马车走到这里停了下来,驾驭马车的人却问“请问你们有谁见过狂刀侠上官宇吗,在这莫大的沙漠里怎样才能找到他”
其中一个商人道“沿途向西走”
赶马车的人一直在往西走,他们走到了光明的尽头,穿越了光明行走在无边际的黑色里。
忽然间赶马人看到前方不远处有光,在这无边际的黑暗里看到了希望,因为狂刀侠极有可能在那里。
他在赶着马车前行,距离有光的地方越来越近。
马停了车也停了,而赶马车的人却还在恭候着,他等的不是别人正是车里面的人。一个约六十岁左右的花甲老人,在一个二十来岁的青春少女的搀扶下动作缓慢地下了车,花甲老人每个动作都在不停的咳嗽似乎患有什么病。
花甲老人在少女的搀扶下走进了这个有光的地方,这里正如大家想象的那样是一家客栈。这家客栈由外院大厅客房几部份组成,与别的客栈没有什么不一样,连建筑装饰也大致相同;至于客人那更没得说,因为这是大沙漠,所以凡是来到沙漠或路过沙漠的人都会在这里息脚。
花甲老人与那少女走进了这家客栈,直径向大厅里的一张桌子走去,而那张桌子已经有人了,坐在那张桌子的人身边也有一把刀,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狂刀侠上官宇呢?
少女傲然道“你就是上官宇”
坐着的人似乎并没有瞧见她,也许这个人是个聋子或者是个哑巴,因为他依旧喝着小酒吃着小菜。
少女见这人没有搭理自己于是有些生气,怒声道“依我看这个人不但又聋又哑而且还是一个瞎子”
这人依旧做着自己的事丝毫不受她的影响,一个人莫名的遭到别人的讥讽还能如此面色不改,难道他真是个聋哑人?
花甲老人突然截住少女继续说下去,用他那专有的病态声说道“不得无理”
少女虽然十分不愿意闭上自己的嘴,可她还是乖乖的站到了一旁,因为花甲老人的话对她而言就像是不可违抗的命令。
坐着的那人说话了,他冷冷道“不认识我的人有很多而晓得我这把刀的人却更多”他说的话一点不假而且比金子还真,因为他就是被人称为狂刀侠的上官宇。
在沙漠里不认识他这张脸的人有很多,但是他的刀他的名字却家喻户晓。
花甲老人咳嗽着说“我代婉儿向大侠道歉”
上官宇冷冷道“她好像并不是哑巴?”
“婉儿还不快给人家赔不是”
婉儿拉不下这个脸却又不愿意违背花甲老人的意思,所以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希望你别太在意”
上官宇问“找我有什么事?”
花甲老人咳嗽道“希望你能护我们送去一个地方”
“我并不是镖师,我想你是找错人了”
婉儿道“不,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你,你要多少银子出个价吧”
上官宇打量着婉儿说道“我出的这个价钱恐怕你付不起”
花甲老人道“我们之间没有情份是因为我们之前并不认识,既然现在在这里遇见了那么就是一种缘份,我希望你能看在这种缘份上护送我们一程!”
“好 我就做一次镖师护送你一程”上官宇道“只是不晓得你们要去哪里?”
花甲老人道“死城”
死城在哪里它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它就在沙漠最深处 ,它是一个只能进不准出的地方,因为进去的人重来没有出来过一个也没有;而且知道这个地方的人也不是太多。
上官宇道“听人说那个地方并不好玩”
婉儿直直回道“我们并不是去玩”
“他们的确不是去玩,而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上官宇问“什么事”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答案,至少现在不会知道。
因为说话的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甚至一个字也不能,因为死人永远不会开口说话。
“为什么不让他把说话完?”上官宇在问。
婉儿此时哑口无言不再说一句话,因为在上官宇的意识里这里的人只有他们俩人才有杀人动机。为什么他会有此一问,那是因为婉儿与花甲老人就在他面前,而他又坚信自己那双锐利的眼睛,他坚信世间上没有任何速度能快过他的眼睛。
那么又是谁,用了什么样的武器杀了说话的人?这个问题只有凶手才知晓。
花甲老人不愧是行走江湖的老手,一下就看穿了上官宇心里的疑惑。他又咳嗽了起来,缓慢道“其实凶手是谁并不重要,问题是我们没有出手的机会”
上官宇追问“那么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去死城?”
花甲老人道“婉儿你来告诉他”仿佛这件事很长而他自己又咳嗽个不停。
上官宇这才发觉婉儿不见了,不知何时消失在他眼前,他开始不自信、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此时此刻他相信了世间上原来真有人能快过他的眼睛,事实摆在眼前他不能不信。
花甲老人努力着放大自己的声音,他呼唤道“婉儿……婉儿啊”说着说着老人流下了泪花,他又开始不停地咳嗽着仿佛整个肺都快要咳出来似的。
婉儿失踪了,一个有病的老人能怎么样,此时孤苦零丁的他只有伤心、只有流泪。
这样的情景画面总能牵动人心,怎能教人不生同情之意,自然上官宇这样的侠士更是为之所动。
上官宇道“你放心虽然婉儿暂时不能在你身边,至少还有我,你不会是孤身一人我会帮你找到她的”
老人那带有泪光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感激,他激动的又咳嗽了起来,缓缓道“谢谢你”
上官宇自言自语又像似在对老人说,他说道“婉儿失踪总是有原因的,只要我们能找出破绽就一定能找到婉儿”
花甲老人似乎从上官宇的话里听出了端儿,像似有了什么重要的新发现。
他缓缓道“原来是他”
“他是谁?”上官宇问道,这极有可能是找出婉儿的唯一线索。
花甲老人平缓了很多,一字一字地说道“死城堡主吴烈,只有他才能让人瞬间消失”
上官宇疑惑道“吴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有让人瞬间消失的本事?”
“不错”花甲老人道“他不单能让人瞬间消失而且别的手段更是高明;吴烈这个人不但武功卓绝而且擅长精通机关之术,所以走进死城的人至今没有一个人能走出来”
上官宇搀扶着老人走出了客栈,上官宇道“我们赶往死城去救婉儿”
风卷起粒粒黄沙,黑暗已渐渐退去,蜕变成暗暗的白。
马车在往前行驶,车轮辗过之处尘土飞扬,溅起水雾般的黄沙覆盖了奔驰的马车,车已渐远而黄沙依旧飞扬满天。
客栈依旧耸立在这里任凭风沙吹拭,物转星移人已轮回上演;它的平凡蒙蔽了世人的眼睛,它平凡的面具下是令人惧怯的邪恶;只是过往的人们却混然不知,或是懒得去理会。
婉儿是在这里失踪的,她又怎么可能被掠到了死城。
从这家客栈赶往死城的路只有一条,而奔驰在这条路上的车却有一辆,车上也只有两个人。
客栈依旧,马车此刻已经驶入了死城。
又是一轮夕阳斜挂在天边,太阳周围的云层已被映射成了金黄色。
上官宇他们进入了死城,死城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决不相信在这莫大的沙漠里会有如此美丽的景色,这里四季分明有着春暖夏凉秋收冬寒;谁会相信沙漠深处有着成片成片的树林,虽然这里的树不像中原的树那么高那么直,但是它的生命依然同样顽强;而且水源充足如同有着用不完取不尽的储蓄量。
这正是春暖时节,成林的树长满了绿绿悠悠的叶子,呈现出怡人美景像似美人儿的婕媚,它是如此美丽又是如此迷人。
上官宇望着道路边上成排的树就像是正在望着一个美丽的少女,他在问“这些树是不是很美”
花甲老人道“在这里看来它的确很美”然后老人就闭上了双眼,看上去他似乎很累。
突然一只鸟儿从车辆顶端匆忙飞过停在了绿树的枝头上,嘴里发出清脆的叫声,似乎它想要对车里的人说些什么?它究竟想说什么呢?它是不是想要告诉车里的人已经走进了死城,已经距离死亡越来越近,只是鸟儿并不晓得车里的人并不畏惧死亡。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死亡之前的等待;难道他们正在等待着死亡?
不!他们正在极力远离死亡。
上官宇撩起车窗帘子的刹那,他脸上他眼睛里同时流露出了惊讶更多的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像他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被吓到,可是他现在……!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花甲老人的目光也透过车窗望着窗外,他突然也变得像个木偶,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他们到底看见了什么?是什么令他们如此恐惧?
能令他们如此恐惧的定然不是小事。
车窗外,成排的树、枝头上鸟儿。
这些本身并不可怕,只是它们此刻仿佛变得有些诡异,因为车在前行并未停止。
自上官宇第一次望向车窗外到此刻已有半个时辰之多,可是车窗外的树似乎也有脚,因为树没有变、鸟儿也依旧停在枝头。
仿佛他们一直停留在此地半个时辰从未启程过,车行驶这么久竟然还在原地,这足以令人丧胆。
上官宁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活见鬼了”
花甲老人呆立着似乎早已变成了木偶,显然他还未从恐惧中醒来。
枝头上的鸟儿突然扇动着双翅,然后就见一股青烟如云朵般浮动着。
烟雾朦胧下竟有一个人,他在微笑,对着车子里的人微笑。
青烟渐渐散去,人依旧木立在那儿。
更惊悚的是人出现时鸟儿却消失,几乎在同一时间里,这不仅让人觉得那人是鸟儿所变,更让人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
上官宇立即闭上双眼然后再努力的睁开,他想证明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一切不是幻觉,他心里有太多疑问,有太多不相信。
那人并没有张开嘴,却有声音传来“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上官宇努力使自己变得平静些,声音却依然有些怯意,道“我们必须来”
那人笑了,道“很好”
上官宇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又笑了,在他笑的时候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浓浓的青烟,青烟渐渐吞噬了他的身影,待青烟散去时他的人也如同烟雾般消散;而枝头上又出现了鸟儿仿佛它从未曾离开过,仿佛它一直停在枝头;它又开始鸣叫,声音听起来依旧如此清脆。
鸣叫声间,一些不知名的藤索自四面八方向马车爬来,如同长蛇那般灵活、又如长蛇般恶毒。
藤索牢牢锁住马车各角,牢固得像是它本就是马车的一部分。
突然车箱被藤索拉成碎片就如同人被五马分尸那般拉裂开来,紧接着道路两旁的树如同幽灵般朝上官宇袭来,死死将上官宇困在中央眼见所有退路都已被封死,他难道会束手就擒?不,他已拔出了他的刀,刀在舞动 银白色的刀光一闪,树被奇腰斩断。
他突破了树的围攻,可惜花甲老人却不见了踪影,而赶马车的人竟然毫发未伤地站在上官宇面前。
这个人不简单,为什么树不去袭击他,难道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上官宇道“在下眼拙竟未看出阁下也非常人”
赶马人作揖道“不敢,我只是一个车夫而已”
上官宇问“你是谁”
“侍奴”
他的名字的确叫作侍奴,他也的确是个车夫,至于他到底会不会武功、是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就不得而知了。
没有人说车夫一定不会武功,也没有人说车夫就一定是普通人。
车夫也是人,只要是人就能习武,就有可能练就一身好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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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更粗犷点,但也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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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半段像龙门客栈,后半段又让我想到了萧十一郎……看着像古龙风格,设局很厉害,加油加油!看几章再写评论哈!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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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马车的人一直在往西走,他们走到了光明的尽头,穿越了光明行走在无边际的黑色里。 这句有诗意。行文有古龙意味,但显然学得并不成功,古龙凑字数,但并不多说废话。另外,文不加“点”可不好,注意冒号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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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您的文字中,我读出了一种被挤进真空消失不见的叫做冒号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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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着走”这声音从树林中传来,声音很冷很冷,冷得似冰、它不带任何感情丝毫也没有。说话的人是一个头上戴着斗笠身子披蓑衣脚上穿着凉草鞋的人,谁也看不清他的长相,因为他的脸他的眼睛一直躲在斗笠下的阴影里。上官宇没有问为什么要跟着他走,同样侍奴也没有。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跟着戴斗笠的人走,他们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更重要的是只有跟着那人走他们才能找到花甲老人。斗笠人在前面走着,上官宇和侍奴在后面跟着,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这段距离不只是几步之遥,更重要的是彼此关系如同烟雾般迷糊,不知是友是敌。如果是敌对的,那么斗笠人根本没必要带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让他们在这里被活活吓死岂不是更好。如果是友,那么斗笠人说话为什么这么冷,冷得让人听起来混身打冷颤,更重要的是天上并没有下雨而他为什么要戴斗笠披蓑衣?难道他不愿意别人瞧见他的真面目。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这些问题?只要他不说,谁又能知晓。上官宇不知道,侍奴也不知道,天下间没有人知道。突然斗笠人停下了脚步,上官宇和侍奴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这段距离使上官宇看不清斗笠人的样子,他没有缩短这段距离,因为他不能、他不能冒险一试,他不知道对方的身手;同样他也不能杀了斗笠人,如果斗笠人死了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花甲老人在哪里。斗笠人冷冷道“你们已经走出了迷踪林接着朝前向北走”上官宇这次不再沉默,他问“为什么向北走?”斗笠人道“因为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北方”侍奴此时仿佛变成了哑巴,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难道他并不着急找到花甲老人?不,他这一生只忠心于一个人,那就是花甲老人。侍奴没有说话是不是因为他知道花甲老人在哪里?如果他知道,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才隐瞒这件事?斗笠人没有再说一句话,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黑暗,他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最后才彻底消失在黑暗里。上官宇并没有阻止斗笠人的离去,因为他相信这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敌或是友,他都只有相信,因为他现在除了相信别无选择,他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上官宇望着斗笠人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黑暗里,他才朝前向北走。他走得很慢比斗笠人走得还慢,只因为他在思考;他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在这些人身上发生的事,发生在他眼前的这些事。花甲老人、婉儿还有侍奴,这些人本来与上官宇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之所以趟这滩混水,只因为他心里的那种侠义情怀。他怎么会明白这种侠义既是他优点,同样也是他缺点,而且极有可能是致命的;就算他知道这一点,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这么做。侍奴走得更慢,他似乎在刻意配合着上官宇的步法,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是不是他对上官宇有所隐瞒?难道上官宇一点也没有发现侍奴的问题?黑暗之后便是天明,天亮了云山之间却还是灰朦朦一片。有时候黑暗走向光明只不过是一步之遥,而他们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只因为他们的心思并没有在脚下,而是在心里。他们还在继续往北走,走得还是很慢。他们走到了一个茶亭,茶亭里有个驼背老人正在整理客人喝茶所用的器具,其中有杯有碗杂七杂八甚多; 他旁边的灶炉中紫色火焰闪闪而动,架上壶中的水已经沸腾,显然炉火已生起多时。这正是一个为了养家糊口的人,为了生活每天所要做的事,他这么早就开始工作,是不是因为他明白了生活就是过日子的这个道理。像他这样的年纪想必早已经历过太多世间上的风风雨雨,想必他早已看透了生活的真啼。就在此时此刻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 吹动了驼背老人白白的胡须和长长的白发,白发、胡须在风中飘动犹如柳枝,一对浓厚暗黑的眉就像是两把能杀人的刀,眉下的凤眼时而暗淡时而明亮仿佛根本就是两个人的眼睛。上官宇并没有朝茶亭这边看来,似乎也没有瞧见茶亭里的人。驼背老人的眼睛始终直直地盯着上官宇和侍奴,因为他们有可能会是驼背老人的第一批客人。驼背老人的眼睛里露出了金子般耀眼的光,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开张了、很快就会有一单生意。一个人如果知道接下来所发生事,是自己想要的那样,你说!他的眼睛能不发光发亮吗?像他这样看过太多经历过太多的人,他的眼睛一定很锐利,甚至比猎鹰的眼睛更锐利,所以他这双锐利的眼睛看东西一定很准很快。无论看什么事、无论对什么人,他的眼睛一定看得很准。这次他就看出了自己面前的两个人里,有一个一定是狂刀侠上官宇。
驼背老人道“两位客官赶了一夜的路,想必一定又累又渴吧!难道不想喝上一碗茶,茶虽不如酒的烈却也能解渴提神。”上官宇望向茶亭里的驼背老人,仿佛这才看见了茶亭里有位老人,仿佛这才知道茶亭里有这么样一个活人的存在。上官宇缓缓走进茶亭坐了下来,他道“那好,就来两碗能够解渴提神的浓茶”驼背老人提起架上的水壶缓慢地走了过去,轻稳的将水壶中沸腾的水倒入已有茶叶的碗里,不多不少恰好整整一碗,然后他又将另一只空碗倒满,两只碗里的茶叶和水决对一样丝毫不差分厘。从碗里的茶叶和水的量来看,他决对是个实实在在的生意人,因为他既不愿多一叶茶多一滴水却又不愿亏待别人。如今像他这样既精明又地道的生意人实在太少,如果世上的生意人都能像他一样地道,那世间上就会少些恩怨甚至少些杀戮。碗里已经倒满了沸气腾腾的水,干卷的茶叶随着沸腾的水在翻滚,如排山倒海的翻滚,只是它却激不起层层泛白的浪花。虽然它激不起美丽的浪花却散发着浓浓的茶香气,弥散开来的茶香气肆意浮动在小小的茶亭里,肆无忌惮地蹿满每个角落。只要在茶亭里的人,只要他有鼻子,那么他就会因为吸入了这股浓浓茶香气而觉得身心舒适。上官宇和侍奴现在因舒心而完全放松的神情,恰好证明了这一点的真实性。驼背老人道“两位客官请慢用”碗里的水还在冒着热气,茶叶香味随着蒸汽不断地扩散,正在无边际的扩散。浓浓香气在茶亭里弥散开来 渐渐扩散到空气里;扩散范围越来越大,香气也就越来越淡;茶叶散发出来的香味渐渐淡了,水的温度也就随着降了温。水的温度恰好降到了可以入口的温度,侍奴立马端起碗就喝了下去, 像是几天都滴水未进似的;上官宇虽没有侍奴那般饥渴样,却也是端起碗就开喝,而且一口就喝干的满满一碗。茶叶散发出来的香味虽然淡化了许多,却依然还有少许停留在茶亭以及周围的空气里;香气仍在、碗里的茶水却已被饮干喝空。一碗浓茶入肚再强的人也会倒下,因为浓茶里有蒙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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