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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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行云终是一别
向左转,再向右拐,一直走到尽头。哇,然后就看见了一座高大的府邸——宰相杜府。
琴音已经在这里转了10多圈了,使劲的抓着头,就是没进去。索性就蹲在地上数起了蚂蚁。一只,两只…… “三弟?!”忽然的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之后就是一阵急急地脚步声。 “恩恩,二哥二哥。”琴音笑得只眯着眼,一下子冲进了眼前那个男子的怀中。 “呵呵,走吧,爹等你许久了。”子潇望着眼前这个抱着他不肯松手地家伙,轻声的说着。 “不要嘛,人家走了那么多路,手痛脚痛腰也痛,走不动了,万一我死了怎么办?”琴音笑眯眯地看着二哥变得夸张的脸色,“你背我,我就不会死了。”
“你不会死的!”莫名地子潇的声音竟是异常的严肃“我不会让你死的。” “啊~~~~好了好了,那二哥背我。” 看着在他背上欢呼雀跃的人,他真的会死??相信他会活得比他久还差不多。无奈地摇了摇头,子潇走进了门。 “二哥,你有没有恨过我?”琴音莫名其妙地一问,语气似乎有点质问,又有点迫不及待的渴寻。 身下的人冷似得一缠,沉默了片刻,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曾经。” “曾经么?”琴音的眼神慢慢地涣散,最后又仿佛聚在遥远的一点,笑,又是那种笑,溢满了嘴角。 “是!” “小少爷,老爷有事找你。”小云蹦蹦跳跳地对在二少爷背上悠哉悠哉的少爷说着,忍不住掩住了嘴角,看来小少爷又欺负二少爷了呢! “哦~~~~”琴音不甘心的从子潇的背上滑下来,嘟嘟嘴“哥,我等会再来让你背。” 杜子潇真的是败给这个弟弟了,好像是他爱背他一样,他撇撇嘴角,一眼又瞥见一旁笑地花枝乱颤的小云,故作潇洒地一甩袖子,一溜烟的逃出了家门。“和爹说我晚上不回来了~~~~~~~~~”
杜黄棠的书房在杜府的最偏僻处,说它偏僻,是因为这里几乎就被花木给包围了,只留了一间屋子的门在林荫之中。 害得琴音好奇而又“天真”的问这里是不是他背着娘与美娇娘私会或者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差点就气得他一下子把这个屋子给拆了,省得这臭小子又想什么鬼主意。
推开门,不,应该说的推开那些重重地藤木,他一边撮着手,一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爹?”杜黄棠静静地伫立在窗外,仿佛在想些什么,眼神似乎飘得很远很深。“爹?”他怀疑似地又叫了一声。 “啊,你来了。”杜黄棠轻轻地转过声,眼边有着淡淡地红痕。 琴音默默地一呆,便望见他爹又一次背过了脸去,用他那宽大地袖子擦拭着什么,是……眼泪么? 发生了什么?琴音笑了笑,声音清脆而动人,他缓缓地抱住了他爹那微微颤抖的身子“爹,你在儿子面前哭都不害臊啊!” “琴音,你去了那里?”声音沙哑地让琴音微微一动。 “我去了一个没有人只有仙女的地方呢!”他眨眨眼,吐吐舌头,轻轻一笑。 杜黄棠竟只是微微一皱眉,深深地叹了口气“琴音你恨爹,恨你的大哥么?”那是一种深沉地悲伤与凄凉的声音。 琴音慢慢地放下手臂,昨日辱骂仿佛就在心头拂过,释然似的一笑,“大哥说的本来就是真的,又有什么恨不恨的呢?” 杜黄棠楞楞地望着眼前笑得灿烂地儿子,他……他难道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关于他的身世,他的母亲? “我并不知道。”似乎看出了他爹的眼神,他笑着说“我猜的” “爹对你偏心,不单单是……而是……” “爹是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死去的娘罢。”琴音的嘴角微微上翘,带着那种似有若无的微笑,有点看穿世俗的风尘之笑“爹,你爱我,宠我,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而是娘的腹中遗子?” “我……”杜黄棠转过身来泪已经爬慢了那张褶皱的脸。 “爹你说吧,我娘是哪个青楼的女子。她肯定和我一样美丽,呵呵”浅浅一笑,琴音慢慢帮爹拭去脸上没有节制的泪水。 “你娘……是我所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当年扬州一别,无论是她的才气还是琴艺,美貌都令我疯狂。”他闭眼,想要止住泪水,却似乎是无力。 “后来么?”琴音遥遥地望着那片绿色,看不见那种寂静的眼神,后来他大声地笑了一下,回头对着他哭地一塌糊涂地灿烂一笑“后来呢?然后爹与娘做了一夜露水夫妻?”戏谑地眼神,似乎此时听地是一件有趣的往事。 “不,”杜黄棠忽然睁开双眼,“你娘是那么高洁,我不敢我怎么能侵犯她呢?” “后来,几年一别,娘竟来找你,是不是?” “不错,你娘当时怀了你,身受重伤,当夜产下你后,力竭而死,而你……你也先天不足,说什么活不过28岁……” 杜黄棠掩面无言,“我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我……” “爹,你说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早死,爹,娘不会怪你,你没有错,娘会来找你,不因为她真正的信任你吧,你是一个好人,真正的好人……”琴音叹了一口气,手忽然一紧“爹——其实很爱娘吧?” 杜黄棠默然一笑,“你娘,是我爱过最深的女子。” “她被葬哪里?” “就在你的脚下……”杜黄棠轻轻抚摩着窗外茂盛的枝叶“你娘就在这些树木之下。” “是啊”琴音忽然全身一震,又似乎在他预料之中一般。“爹活的辛苦,娘活的不易。而那个下落不命的亲爹呢?活的莫名其妙的” “琴音,你的名字是你娘为你取的,很美丽的名字,就像你和你娘一样,孩子,你觉不觉得恨或是苦?” “恨?苦?”琴音哈哈一笑,“爹你开玩笑么?我可是宰相的儿子……” “你啊~~~~~~~~~”杜黄棠望着他稚气的脸,都20几还怎么孩子气似的,叹气一笑,“你还笑?” “我都只有几年好活了在不笑怎么办啊!”琴音故意邋遢了个脸,“爹?” “什么?”杜黄棠正在加油擦他脸上的泪痕,忽然听见琴音轻轻的一呼,莫名地心漏了一跳,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爹,我想去闯荡江湖,随便找那个活的莫名其妙的爹!” “这个……”他犹豫着。 “爹~~~~~~~~~~” 望着琴音按欲哭有泪的脸,他无奈的摇了摇了头,罢了罢了“好,我答应,喂,琴音……注意安全,无聊了就回来~~~~~~~~~~~~” “恩,好。爹。”琴音的声音早就消失在眼前,杜黄棠抚头一笑,这孩子…… 去吧,琴音,爹是该放手让你去了…… 二十多年来,他一直都分不清楚琴音什么时候是真笑什么时候是假笑,他一直都认为琴音是快乐的,现在他似乎真正的了解——除了知道他爱笑之外,对于这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琴音,笑着的你,真的快乐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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