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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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星楼里,我们正闹作一团,却听到宫主的贴身丫头碧燕来报,“霜师姐,宫主找你”。 “哦”?我的脸上立时没了方才的笑颜,几步便跨到架前,随手一扬换上了那身黑长衫,纯白色的残霜剑早已握在手里,“我这就去”。我回身向师姐一点头,大步迈出阁来。转瞬间似乎看到师姐目光一黯,我摇了摇头,是眼又花了吗? 云月宫天雾殿,我单膝跪在凤床前,发丝垂下,遮住了面颊,“凝霜叩见宫主。” “起来吧!”帘中一个婀娜的身影随意抬了抬手。 空旷的大殿里竟似不见一个人影, 我略有惊异,定了定神,方才站起身来。“谢宫主”。 帘中檀口微动,“凝霜,你在奇怪我为什么叫你来吧!”风将纱帘扬起一角,宫主唇边似是擒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这抹笑直看得我一凛,私下里想着如何开口。 不等我细想,便听得帘内三声击掌,随即四周便围上十个人来。 十银舞?我一抖,不由紧握住残霜剑。十银舞是云月宫中,十个二级弟子。虽不及四使凛历,却也是江湖中不可小觑的高手组织。尤其是那夫一套金丝银甲阵更是大败大漠刀王李允,是以看见这一阵势,纵使持剑在手,心中亦不能平静。 难道宫主她……心念刚转,我已开了口,“宫主,这是…” 不想帘中妇人似是未听到我的话,接过杯茶边掩着杯盖,边懒懒地道:“给我上”。 只见十银舞向帘手一颔首,剑阵便破空袭来。身为杀手,只要手中有剑,便不至于受制于人,食指一弹残霜剑凌空跃出,足尖一点,捉住那剑,身影盘旋而下,一套旋鹤剑法徐徐铺展开来,心中已定三分,金丝弥漫的剑阵中,道道白光炸开,宫主唇角在恍惚间扬起神秘的弧度。 “牧童回笛”,我使出最后一招,剑锋入鞘,变刺为扫,急速一旋便打在十银舞胸口,十道身影斜飞出去,重重摔出殿外,血光飞贱,灰色的大理岩上瞬时开出几朵血莲。 回身收剑,我又重跪到帘前 “好,很好!”宫主声音透着喜悦,“十银舞”! “弟子在!”十道身影自在殿外蹒跚爬起,跪在我的身后。 “这儿没你们的事,你们可以退下了。日后还需勤加练剑才可!”宫主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 身后十个身影立起身来,垂手而去。 “凝霜,你起来吧”。 “是”我起了身,隔着纱望向宫主那张不可捉摸的脸。 “你的旋鹤剑法已经到火候了宫主淡淡的笑了笑。 “全赖宫放指点有方。”我毕恭毕敬的垂下头。 “你过谦了,凝霜,本宫只培养有用之人。”宫主重又执起茶杯,不再看我。 望着流苏内那华丽的容颜,我微微有些动容,想来,这展转十八年来,我从未见过她,便是传授武艺也是隔着层层锦帐。故而宫中真正与我亲近的,只有师姐一人,宫主只是个离云秋月般的影子,华美却冷傲不可逼视。 我思索着如何言语,宫主却先开了口,“本宫今日叫你来是有任务交给你。 “宫主请吩咐。”我不敢马虎。十八年来云月宫任务不断,或劫富济贫,或暗杀寻仇,或喧宾夺主,或结友联盟,四使自是日日忙碌。但宫主亲授任务却是少有,我意识到事关重在,不由紧了紧握剑的手。猛然间感到残霜剑正兴奋的蠢蠢欲动… “我要你去杀一个人!”宫主手转动着手中的风刻吊杯,幽幽道。 我猛地抬起头,一丝不安翻涌上来。 “别担心,他不会是你的对手!”宫主竟瞧出了我担忧。 “不知宫主所指何人”我试探着问道。 “他叫独孤晔,你应该听过他。”宫主始终不肯正眼看我。 独孤晔的名号在江湖上自是如雷贯耳。降魔掌独孤晔,十八年前,我朝力敌匈奴的那场大战,他力解被掳的当朝圣上,破千百万匈奴之围,大败匈奴,收降其王,技压群雄,可谓胆色过人。圣上拜他为护国大将军,拒而不从,隐居避世。不久又突然也,似蛟龙般一飞冲天,其所创之“膺龙门”更是门徒数千人,故而此次任务必然艰辛。 “你是第一次接授本宫亲授任务,做事自需三思而后行。本宫已经吩咐过吹寒了,允她与你同去,若有无法定夺之处可与她商讨。”宫主抬眼看了我一眼,眼中藏着深深的不屑。 “是”我在一旁应着,宫主秀眉轻挑,“你进前来,我再赐你样东西,” 我依言站到帘边,一只染了蔻丹的素手伸出帘来,一挥便取下了我那支金鹤钗。 “宫主…”我诧异的抬起眼睛。 帘中,宫主自榻下取出只瓷瓶来,金色的钗被放进瓶中轻轻转动,飘出一缕甜腻的香气,绿色氤氲自钗端起,瞬间就在钗尾镀上一层碧玉,摇曳的烛光下金钗闪耀着诡异的光泽,恰寺那彼岸之花夺目的美丽下藏着致命的毒。 宫主将钗戴回我的发间,抖了抖云袖,“这是千掬泪,乃云月宫震宫之宝。” 千掬泪?我发出丝无声的惊叹 “这千掬泪的药引皆是世间至毒之物,毒发时性症因人而异,各有不同,此毒即使是云月宫也没有解药。你用此毒需慎重些。” 手指抚过头上的金钗,我重又跪下,“谢宫主”。 “凝霜……” “是”。我听出宫主语中的凝滞,抬头望着地,心中忽然有股莫名的情愫。 “你来宫中多久了?” “已十八年有余了。” 听了这话宫主转身望着窗外当空明日,声音呓语一般,“十八年了,该还的总要还的”。一缕日光自窗间渗入,宫主的身影映射出水般的温柔,灵动的美充斥着我的身心,我竟看痴了。 弱水千掬泪 那堪梦已痴 纵有情 谁取饮
江南
日暮里的江南隐着淡淡的温柔,氤氲的水气覆盖过来,霞光也笼上层雾,大道上的车马扎过,惊起一天的罹燕,临安就在这份静谧中沉睡了千年。 两骑大宛宝马如电,穿透薄塞,直向城中掠去,伴着一声嘶鸣,在东四大街前稳稳停下了, “霜儿,咱们暂且在这里落脚吧。”师姐下了马,寒焰剑始终不曾离手。 我抬头望了望那块掉了漆的招牌,道:“也好!“说着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一抛,正落在那个小二手里,余光一扫,他俨然已吓傻了。我不禁轻笑,“解鞍喂马!”说完,我大步跟了上去。 “二位客倌用些什么!”掌柜见这阵势,忙上前招呼,举止步步小心,全然没有一副喊彻中堂的架势。倒也是怪不得他的,像这样乡间野里的庸人莽夫,对快竟恩仇的江湖怕是知之甚少的 “两间上房,酒菜热水一并送来”。师姐娴熟的吩咐着,随手将一锭银子拍在桌上。 那掌柜见了,不敢怠慢,亲自掌灯送我二人上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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