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虔诚转

崔祥

小学六年级我就开始看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侠传》，然后是金庸的《书剑恩仇录》，再到后来我看了数不清的武侠小说，出名的不出名的，我都看。 
在我上中学的那段时间，我满脑子的都是武侠小说。我向往江湖，向往快意恩仇，向往英雄般的生活，向往童话般的爱情…… 
所以我迷恋武侠小说。 
非但是迷恋看，而且我还想写。 
我说，书剑恩仇录里怎能让香香公主死去？不行不行，如果我写的话我会让这个纯净的仙子永世长存。 
我说，小李飞刀怎么能把自己的爱人让给别人呢？不行不行，如果我写的话，我一定会让林诗音和李寻欢在一起。 
很多很多想法。 
最后我写了《雪山飞狐》的续篇，两千字左右。我说，胡斐和苗人凤怎么可能在悬崖上呆那么长时间呢？ 
写完了，我再不肯看一眼。 
——因为惭愧。 
——而现在是羞愧，武侠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二 
我以为对武侠小说，自己是个虔诚的人。 
看到通篇胡编乱造，生搬硬套的武侠小说，我会愤怒地掷书而去；看到漏洞百出，人物关系混乱，情节苍白的武侠小说，我会唉声叹气。 
武侠不振，我意阑珊。 
如今，我很少看武侠了。 
并不是没有好的小说，而是我看不进去了。《英雄志》很好，我觉得悲惨；沧月的小说有很多粉丝，我觉得煽情；《沧海》受人热捧，我觉得太长太长…… 
再回首，我发现我已经没了看武侠的心境。 
——曾经的少年时光，已经一去不返！ 
——那个多梦的季节，今何在？ 
是因为我们年轻所以有梦想，还是因为有梦想所以我们年轻？ 
我不知道。 
非但不知道，而且很糊涂。 
三 
郑板桥说：难得湖涂。 
湖涂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日子，就是高唱“我辈岂是蓬蒿人”，一句一口酒般地过日子。 
我不行。 
因为湖涂，我找不到方向。 
没有方向，如何远航？ 
土蛙们爱在雨后狂叫。 
你因为此而烦躁，你可以喝止它们，但它们依然义不返顾地鼓噪，那是它们生命力的炫耀！ 
生活 
——需要虔诚！

邓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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