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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这是个清晨，我又是第几次来到这个地方？左右鸟声依旧，还是一片落花成冢。十年光阴，抵不上你轻描淡写的一个承诺？
十年前`````````
父亲第一次带我到沈园以外的地方。四处竹林参差，万里清阴。曲径禅房，又是一番境界。笔架悬泉飞瀑，映掩了这一处衰败的山寺。
“你在这里等我。”父亲鲜少对我说话，要有也只是冰冷的几句命令。
我不敢答言，目视父亲离开，向斑竹遮掩的一处院落走去。我对我的父亲更多的是疑惑。从小我就没见过母亲，眼前打记事起＜木椭挥猩蚵琛Ｉ蚵枋俏颐羌业挠度耍凳俏颐且蛔宓模幼龉媚锲鹁腿肓宋颐羌遥敝料衷凇Ｎ叶晕颐羌业睦凡簧趿私猓盖祝蜃孕【兔患嗌倩兀踔亮岸贾凰倒攘燃妇洌惶肝仕易宓睦罚簧蚵韬芄匦奈遥坑形仕赜谀盖椎氖拢芤⊥罚骸澳慊剐。鹞收饷炊唷！弊孕∥揖兔焕肟幼〉纳蛟啊Ｉ蛟八闹鼙幻搅炙В松搅只故巧搅郑挥腥魏涡孪实亩鳌８盖状硬蝗梦依肟蛟埃宜浜闷妫詹桓椅マ帧
沈园颇大，活动的地方不少，但家中的人终是很少。都是屈指可数的几位老妈妈，她们也都姓沈，也都疼爱我，然则也都不愿意告诉我过去的事。也曾有几次，我鼓着胆子溜到父亲的房间窥探，也不过看到满屋的诗书理乐，并无他物。惟独让我好奇的是挂在父亲床上的那柄朴实无华的长剑，又和这满屋书籍有什么联系？剑格处阳刻的遒劲的“沈”字，尤其让我着迷。也曾问过沈妈这柄长剑的来历，然则沈妈却立即严肃起来，告戒我：“云儿，你以后再别提剑的事，当心你父亲教训你！”我自是不敢再提，虽然我未见过父亲发怒，但他毫无表情的冷漠依然叫我寒心。
父亲离开好一段时间。四周鸣声阵阵，飞湍瀑流。我心下有些放松，毕竟刚才跟父亲走了近一时辰的山路，心情早就压抑得很，这会好不容易可以单落，便想坐下。忽然，一袭绯衣从左面竹林中闪过。我心下好奇，起身按那个方向探过去。竹林似海，转眼身后的曲径荡然无存。不过半里，我只见一位绯衣女子倚竹而立。似乎没有发现我的接近，只听她信口吟道：
“山水相逢寻世路``````”
我听着不假思索对道：“古今异变觅故人”。之所以如此说来，是因为我一听她的这句，大有熟悉之感，顺口就把下面一联对出。这时才想得，是否我记事之前曾反复听过这联？未及多想，绯衣女子自言道：“好一个‘觅故人’，你当真想要寻觅世路故人？”
当时我也未曾答言，就只听绯衣女子自言道：“想是要来的终要来的。也罢，向来独去独往，终不免留恋往事。你可习过武功？”
我当只是问我，然而未闻武功为何物，便答没有。绯衣女子依然背对着我，说：“如此甚好，想来沈家的那一套根本不入我眼。你每天夜里可有自由？若有，以后每天夜里子时不妨到沈园未央池边见我。”
也不及我问，绯衣女子已萧然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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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她离开了我，再也没有出现在沈园。最后见到她的那天晚上，她对我说：“若有朝气逆风池，切不可融通曲泉，否则一切尽失，也就是这么一次。自后不必来此。”言罢准备离开，我不解，问：“为何？”她回头对我一笑：“此十式练成，自能在那个地方见我。”
这句话，一说，就过去十年了`````````
十年后`````````````
我依旧按照约定来到这个地方，遵守八岁那年的承诺。落花成冢，偶尔的几瓣花瓣飘落在我的剑上，又被吹落``````
你大概不会出现了吧，还是十年前的那个轻描淡写本来就是一个玩笑？十年来，背着家人，你要我练的十式早已了熟于心，可你又在哪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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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3 16: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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