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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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着走”这声音从树林中传来,声音很冷很冷,冷得似冰、它不带任何感情丝毫也没有。说话的人是一个头上戴着斗笠身子披蓑衣脚上穿着凉草鞋的人,谁也看不清他的长相,因为他的脸他的眼睛一直躲在斗笠下的阴影里。上官宇没有问为什么要跟着他走,同样侍奴也没有。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跟着戴斗笠的人走,他们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更重要的是只有跟着那人走他们才能找到花甲老人。斗笠人在前面走着,上官宇和侍奴在后面跟着,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这段距离不只是几步之遥,更重要的是彼此关系如同烟雾般迷糊,不知是友是敌。如果是敌对的,那么斗笠人根本没必要带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让他们在这里被活活吓死岂不是更好。如果是友,那么斗笠人说话为什么这么冷,冷得让人听起来混身打冷颤,更重要的是天上并没有下雨而他为什么要戴斗笠披蓑衣?难道他不愿意别人瞧见他的真面目。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这些问题?只要他不说,谁又能知晓。上官宇不知道,侍奴也不知道,天下间没有人知道。突然斗笠人停下了脚步,上官宇和侍奴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这段距离使上官宇看不清斗笠人的样子,他没有缩短这段距离,因为他不能、他不能冒险一试,他不知道对方的身手;同样他也不能杀了斗笠人,如果斗笠人死了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花甲老人在哪里。斗笠人冷冷道“你们已经走出了迷踪林接着朝前向北走”上官宇这次不再沉默,他问“为什么向北走?”斗笠人道“因为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北方”侍奴此时仿佛变成了哑巴,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难道他并不着急找到花甲老人?不,他这一生只忠心于一个人,那就是花甲老人。侍奴没有说话是不是因为他知道花甲老人在哪里?如果他知道,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才隐瞒这件事?斗笠人没有再说一句话,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黑暗,他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最后才彻底消失在黑暗里。上官宇并没有阻止斗笠人的离去,因为他相信这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敌或是友,他都只有相信,因为他现在除了相信别无选择,他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上官宇望着斗笠人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黑暗里,他才朝前向北走。他走得很慢比斗笠人走得还慢,只因为他在思考;他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在这些人身上发生的事,发生在他眼前的这些事。花甲老人、婉儿还有侍奴,这些人本来与上官宇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之所以趟这滩混水,只因为他心里的那种侠义情怀。他怎么会明白这种侠义既是他优点,同样也是他缺点,而且极有可能是致命的;就算他知道这一点,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这么做。侍奴走得更慢,他似乎在刻意配合着上官宇的步法,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是不是他对上官宇有所隐瞒?难道上官宇一点也没有发现侍奴的问题?黑暗之后便是天明,天亮了云山之间却还是灰朦朦一片。有时候黑暗走向光明只不过是一步之遥,而他们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只因为他们的心思并没有在脚下,而是在心里。他们还在继续往北走,走得还是很慢。他们走到了一个茶亭,茶亭里有个驼背老人正在整理客人喝茶所用的器具,其中有杯有碗杂七杂八甚多; 他旁边的灶炉中紫色火焰闪闪而动,架上壶中的水已经沸腾,显然炉火已生起多时。这正是一个为了养家糊口的人,为了生活每天所要做的事,他这么早就开始工作,是不是因为他明白了生活就是过日子的这个道理。像他这样的年纪想必早已经历过太多世间上的风风雨雨,想必他早已看透了生活的真啼。就在此时此刻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 吹动了驼背老人白白的胡须和长长的白发,白发、胡须在风中飘动犹如柳枝,一对浓厚暗黑的眉就像是两把能杀人的刀,眉下的凤眼时而暗淡时而明亮仿佛根本就是两个人的眼睛。上官宇并没有朝茶亭这边看来,似乎也没有瞧见茶亭里的人。驼背老人的眼睛始终直直地盯着上官宇和侍奴,因为他们有可能会是驼背老人的第一批客人。驼背老人的眼睛里露出了金子般耀眼的光,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开张了、很快就会有一单生意。一个人如果知道接下来所发生事,是自己想要的那样,你说!他的眼睛能不发光发亮吗?像他这样看过太多经历过太多的人,他的眼睛一定很锐利,甚至比猎鹰的眼睛更锐利,所以他这双锐利的眼睛看东西一定很准很快。无论看什么事、无论对什么人,他的眼睛一定看得很准。这次他就看出了自己面前的两个人里,有一个一定是狂刀侠上官宇。 驼背老人道“两位客官赶了一夜的路,想必一定又累又渴吧!难道不想喝上一碗茶,茶虽不如酒的烈却也能解渴提神。”上官宇望向茶亭里的驼背老人,仿佛这才看见了茶亭里有位老人,仿佛这才知道茶亭里有这么样一个活人的存在。上官宇缓缓走进茶亭坐了下来,他道“那好,就来两碗能够解渴提神的浓茶”驼背老人提起架上的水壶缓慢地走了过去,轻稳的将水壶中沸腾的水倒入已有茶叶的碗里,不多不少恰好整整一碗,然后他又将另一只空碗倒满,两只碗里的茶叶和水决对一样丝毫不差分厘。从碗里的茶叶和水的量来看,他决对是个实实在在的生意人,因为他既不愿多一叶茶多一滴水却又不愿亏待别人。如今像他这样既精明又地道的生意人实在太少,如果世上的生意人都能像他一样地道,那世间上就会少些恩怨甚至少些杀戮。碗里已经倒满了沸气腾腾的水,干卷的茶叶随着沸腾的水在翻滚,如排山倒海的翻滚,只是它却激不起层层泛白的浪花。虽然它激不起美丽的浪花却散发着浓浓的茶香气,弥散开来的茶香气肆意浮动在小小的茶亭里,肆无忌惮地蹿满每个角落。只要在茶亭里的人,只要他有鼻子,那么他就会因为吸入了这股浓浓茶香气而觉得身心舒适。上官宇和侍奴现在因舒心而完全放松的神情,恰好证明了这一点的真实性。驼背老人道“两位客官请慢用”碗里的水还在冒着热气,茶叶香味随着蒸汽不断地扩散,正在无边际的扩散。浓浓香气在茶亭里弥散开来 渐渐扩散到空气里;扩散范围越来越大,香气也就越来越淡;茶叶散发出来的香味渐渐淡了,水的温度也就随着降了温。水的温度恰好降到了可以入口的温度,侍奴立马端起碗就喝了下去, 像是几天都滴水未进似的;上官宇虽没有侍奴那般饥渴样,却也是端起碗就开喝,而且一口就喝干的满满一碗。茶叶散发出来的香味虽然淡化了许多,却依然还有少许停留在茶亭以及周围的空气里;香气仍在、碗里的茶水却已被饮干喝空。一碗浓茶入肚再强的人也会倒下,因为浓茶里有蒙汗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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