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UID71
精华0
金币0
贡献0
银币2181
在线时间0 小时
注册时间2014-12-16
|
第十章 男儿何不带吴钩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 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朱红府门紧锁,上附白色封条,李朝卿与小五等人站在门前看着这个生活二十多年的地方,心下感慨万千。
小五背着包袱,轻声说道:“少爷,咱走吧!”
李朝卿轻轻的点点头:“嗯,走吧。”转身朝薛平,姜贵两人抱拳道:“两位兄弟,李某去了!”言罢便径自而去。
薛平姜贵两人对望一眼,薛平随后喊道:“李将…李兄留步!”薛平本想说‘李将军’三字,却想到此时李朝卿已是一介草民,再叫那三字岂不让人多有心伤,遂改称‘李兄’。
李朝卿停步转首问道:“薛兄还有何事?”
薛平几步赶上,从腰间解下佩刀,双手递上道:“这是李兄当日从军时王将军分发的,虽然不是什么稀世宝刀,但是念在同僚一场,李兄就留作念想吧!”
李朝卿点点头,接过佩刀,抽出半截刀刃,指尖轻抚,复回鞘系在腰间,抱拳道:“劳薛兄转告王将军,李某能同将军浴血奋战过,此生与有荣焉!” 薛平应道:“我会转告王将军的。”又问道:“李兄日后有何打算?”
李朝卿抬首望天:“未曾打算,先出汴京看看这大好河山,薛兄以为如何?” 薛平不置可否,抱拳道:“既如此,李兄保重!”言罢满面不舍目送李朝卿离去。
一路行来,春暖花开,街上商贩呼喊叫卖不绝,行人走卒来往不息,路旁枝头上莺歌燕舞,汴京南门热闹非凡。 “少爷,咱去哪?要雇辆马车吗?”小五柔声问道
“不必,今日不同往日,马车太招摇了,咱出城外买两匹马,往南走,走哪算哪。”李朝卿淡淡的说道。
主仆两人出了南门,在道旁茶棚买了些糕点干粮,店老板见主仆二人眉清目秀的,好感顿生,一问二人是要远行,把干粮打包好了还送了个装满清水的牛皮水袋,二人又找到牲口贩子买了两匹马,便一路南下。
主仆二人轻装骑行,不知走了多久,越往南走,路旁越是荒凉,从城门口延伸而来的青石大道渐渐变成粗石小径。小径穿过一条小溪流,潺潺的流水流过粗石,一群指头大小的鱼儿在粗石流水间嬉戏觅食。
岸上树靠着一衣着褴褛的老者,背对主仆二人坐着,手中鱼竿一动不动,草帽下鼾声轻响,似乎睡着了。
小五嘻嘻一笑,对李朝卿说道:“少爷你看,这老爷子居然钓鱼钓睡着了,待会该让鱼给钓了。”
李朝卿自离京,一路走来,看这秀丽山河,抑郁之情稍有缓解,闻言也是微微一笑。
老者耳闻小五之言,却淡淡说道:“小兄弟,闲谈莫论人非,小心招来祸端。”
小五年少气盛,心想只不过一句戏言怎惹得人一番教训,为之气结时正想出口辩驳。李朝卿却摆手示意他噤声,出言道:“舍弟言语冒犯,望老丈谅其年少,原佑则个。”
老者依旧头也不回的说道:“无妨,无妨,老头子看你还算知书达理,就饶那小子一命!”一言罢单脚疾踢树干,落叶纷飞之际老者一挥袖口,树叶纷纷朝李朝卿飞射而来。
李朝卿适才与老者对话时早已暗自戒备,正想着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来的钓鱼老头,正思量间,却见树叶疾飞而来,惊惧间,不及细想便拧起小五后领纵向一旁,但是终究快不过飞射而来的枝叶,一时叶片扑面而来,撒满一身,遍顾周身却是毫发无伤,正疑惑时,却见那老者趁着树叶还未全数落地,挥动手中鱼竿,鱼线尾部缚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匕首借老者挥动之力奔着李朝卿迎面射来。
匕首将近面门,已是避无可避,李朝卿双目圆睁,心下哀呼:‘我命休矣!’
‘铿锵’一声,一支羽箭劲射而至,将匕首击到一旁,老者眼见必杀一击失手,惊怒莫名时,又一支羽箭奔射而至,这次的目标却是老者的项上首及。老者闻风而动,亦是身手矫捷,一个翻身朝躲过了来箭,谁知一箭至,随后又连续四五箭飞至,老者怒喝连连,左右闪避间一时手忙脚乱。
李朝卿这才看清老者身材健硕,相貌威武,却是一中年壮汉,而且颇为面善,似在何处见过。
马蹄声由远及近,数十骑飞奔而至,为首一人纵声大笑道:“萧将军,别来无恙啊!”目光又转向李朝卿,狡黠间又带着说不出的亲切感。
渔夫若扮的中年壮汉此时已是心绪稍定,闻言沉声道:“王将军,原来是你啊,千里迢迢来想让萧某人把你另一条手臂也打折吗?”
王梁闻言正自羞愧难当时,身旁姜贵抬首又是一箭,直射萧珞胸口。萧珞此时有备却是轻轻一闪便抓住了羽箭,口中冷笑着:“适才暗箭伤人的也是你小子吧?”
姜贵闻言却毫不退却,沉声道:“是又如何?”
萧珞哈哈一笑:“不如何!”说罢一声长啸划破长空,林间鸟兽受惊四处逃窜,一阵马蹄声纷踏而来。
王梁闻声口中大喝:“所有人等各自散开准备厮杀!”片刻间数十骑灰衣骑士飞奔而至。
萧珞口中狂笑着:“真定一战尚未尽兴,今日打个痛快!哈哈哈!”说罢接过部下递扔来的狼牙棒,便一个箭步朝马背上的王梁扑去。
此时王梁部众已是和辽人交上了手,正自打成一片,谁也没顾得上王梁,王梁臂上骨折无力反击,几个躲闪间却是险些被萧珞击落马下。眼见萧珞又是一个飞扑,黑乎乎的狼牙棒朝头顶击落,躲闪不及时,一个人影飞奔而至,一脚飞踢正中萧珞腰眼,萧珞受伤而倒。
这莽汉却甚是彪横,一个滚地手捂腰眼站起,定眼一看来袭之人原来是李朝卿。心下大怒,口中呼喝连连:“臭小子,此时能跑你不跑,受死吧你!”说罢又一舞狼牙棒和李朝卿战成一团。
李朝卿见这莽汉发飙却也不惧,‘铿’一声抽出腰间佩刀望萧珞面门斩去!
真定之战时萧珞早已见识过李朝卿斩杀自家偏将的手段,武艺和自个儿只在伯仲之间,两员偏将被斩杀虽是心下大恨,此次追杀李朝卿却也只敢用以暗杀手段,怕又损兵折将,哪知王梁这一搅和却要明刀明枪的来了。
眼前这一刀力道沉稳,一往无前的气势令人心下发寒,实战后武艺似有精进。萧珞这莽汉也顾不得这许多,挥起狼牙棒连连格挡,李朝卿却一刀快似一刀,此时两人战至酣处,也顾不得什么招式了,状若疯汉般的你来我往,你打我挡,刀锋和狼牙棒磕碰间火花飞溅。
薛平姜贵两人亦是捉对厮杀,二人本是身手不凡,真定之战时因保护小五未能上阵杀敌,此时与两位上司同场作战,更是如猛虎出栏,见人就砍。
辽人虽是人数众多,但多是武艺平平之辈,薛平姜贵满场游走,杀敌无算,辽人顷刻间便横尸遍地,血水染红了溪流,王梁部亦是伤亡惨重。
薛平见胜负已定,李朝卿仍和萧珞缠斗不清,几个纵跃,扑至萧珞身后,手中钢刀朝萧珞后背砍去,萧珞闻背后劲风来袭,却是躲闪不及,钢刀砍中背心,重伤入骨,鲜血飞溅而出。
这莽汉眼角余光见身旁部下早已倒下,也顾不得再与李朝卿缠斗,一个回身飞踢,正中薛平胸口,薛平借力飞退,好在没踢扎实,否则也是重伤在身了。李朝卿手舞长刀正要将萧珞一刀毙命时,萧珞却将手中狼牙棒奔李朝卿脱手扔出,四五十斤的狼牙棒借力飞来,岂是等闲!李朝卿惊怒间只得翻身滚地躲过这一击,却见萧珞兔起鹘落跃上马背飞驰而去。
待姜贵张弓欲射时,萧珞却早已去远了。王梁口中恨恨说道:“这莽汉倒也懂得跑,跑得还挺快的!”
李朝卿见小五不知何时已在自个儿身边,遍顾周身无恙,却也没多问他刚才躲哪去了。转身朝王梁三人抱拳道:“感谢王将军与两位兄弟相救!” 王梁三人纷纷抱拳还礼,王梁开口道:“李兄既称我等为兄弟,又何必如此客套!”转而便薛平姜贵吩咐道:“让人打扫一下地上尸首,我等在此地歇息片刻!”薛平姜贵领命而去。
李朝卿似又有话说,王梁举手截住话头说道:“再说个谢字就把你腿打断,来陪王某喝酒!”李朝卿自然知道王梁在说笑,淡淡一笑便说:“好!”转身坐在溪边圆石上
王梁从马腹旁解下牛皮水袋,拧开袋口,酒香弥漫,五谷之气甚是浓郁。开口说道:“上好的高粱酒!来,试试!”说罢把酒袋扔给李朝卿,李朝卿抬手接过,抿了一口,险些呛着,轻咳两声说道:“这酒怎的这般烧喉?”
王梁大笑道:“老王生平没啥大志向,就是喝最烈的酒,睡最烈的女人,骑最烈的马!”说罢拿过李朝卿手中酒袋仰脖大喝一口。吧唧嘴后在李朝卿之旁蹲下说道:“其实此次是侯爷授意我带人前来护你,否则也没得这么巧。”
李朝卿疑惑道:“侯爷怎知我会被人追杀?”
王梁朝溪流中吐了一口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此中细节我也不尽知,只是来时侯爷吩咐,必要保你性命。”
李朝卿心下感念铁涂之恩心道:‘我已是一介草民,而且是叛臣之子,难得侯爷还有这番心意。’
王梁又说:“侯爷还说,这些年来,辽国的虎行堂与西夏的天星楼相互勾结,逐渐向南方武林渗透,其中似有所谋,这两个帮派势力强大,高手云集,然而我大宋武林虽帮派众多,却是一盘散沙,对朝廷从来是看不上眼,纵观真定与河中之战,敌国两路兵马进退神速,朝廷派使求和便马上应允,想来不过是西夏与大辽两国的试探,若是继续放任敌对势力渗透,到时再发生大战,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李朝卿顿了顿问道:“那侯爷的意思是…”
王梁转首看着李朝卿,神色间却是难得的正经,复说道:“侯爷的意思是想让你混迹江湖,混出一番名堂,而后联络武林各势力一齐为朝廷出力,绝不能让这两个门派再伸进来一指一爪。”
李朝卿闻言目瞪口呆,即使从未在江湖上行走,道听途说也知江湖帮派林立,游侠剑客数不胜数,将这把散沙捏成一团谈何容易?
王梁说完也是略显尴尬,轻咳一声说道:“侯爷确是强人所难了,但是李兄也不必担忧,反正这事不在一时半会儿,慢慢来…而且你要人要钱侯爷也会全力相助,来…喝酒!”说罢轻拍李朝卿肩头,又自顾自喝了起来…
日暮西山,众人将地上尸首就地掩埋,再去林中打来几只野鹿,就着篝火喝起了酒,谈笑声起,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五陪着李朝卿看着水中血色渐渐褪去回复清澈,此刻却是思绪万千…
WX搜索:WJTxiaoshuo 获取最新连载
纯属扯淡,看过就算 旁枝末节,争之无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