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九五武侠小品】之一：雨红

皂洵

雨红

雨红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雪中亭子里，等着她挚爱的两个男人。

她的嘴角不禁轻轻地浮现一丝微笑。
——年轻真好，可以同时喜欢两个男人，他们还会为自己决斗……

是夜，
……于青楼与华天少相聚于英雄酒楼，雨红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也赶来凑热闹。
三巡五味之后，青楼天少已经越笑越开怀。
青楼道：“天少兄酒后如此开心，想必是倦了江湖。不如我俩放开手脚大斗一场，岂不痛快？”
天少呵呵直笑：“青楼兄说得不错，况且雨红在你我之间终归不是办法，不如乘此机会下个赌注。也好了却雨红姑娘一直以来的心愿。”
雨红向来豪放习惯了，却是大声叫好。

雨红一直都希望这两个男子为自己决斗一场，好让自己有个取舍。
现在在雪中想想青楼那倦了江湖的说法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其实两人早就有了打算，不然这两个人精又怎会让自己不经意间得到两人喝酒的消息呢？
思量之间，不禁低声自语起来：“雨红啊雨红，这次可要睁眼看清楚了，要选丈夫了呢！”不禁又轻笑起来。

雨红双手捧了几片雪花来赏玩，未等化开，青楼天少已经远远飘来。
——原来二人途中已较上了劲儿，要分出是谁踏雪无痕更胜一筹。
雨红暗自笑着，幸福的一塌糊涂。
天少长啸一声：“雨红便为我俩做个见证，看是谁技高一筹，哈哈哈哈！”
青楼也是一声长啸：“雨红可不许耍赖偏袒天少啊！”
雨红心中更是一喜，放声叫到：“青楼哥放心便是！”

于青楼自腰间抽出自己百战成名的绝刀——大炎斩，大声道：“华兄请了，我俩今日只为痛快，那慎小杜微的招式便不理他，不如大开大阖，岂不酣畅淋漓？！”
华天少掌中自然也已握了自己的那把绝剑——长风吟，大笑道：“自该如此，不若先痛饮三坛！”言毕，挽几个剑花，竟从深雪中起出六坛子烧刀子来！
青楼见天少将酒挽上了天，仰面看着，一指凌空戳穿了其一的蜡封，将另两坛使刀面接了，便自顾自剧饮起来。
不刻三坛饮罢，大声道：“冰封烧刀子，亏天少兄想得出来，实在痛快！”

天少大笑道：“既然饮罢，我们这便开始！”
言毕合身扑上，果然不管空门大漏，竟是拼命一般冲向了青楼！
青楼大笑一声：“好！！！”
也大开大合攻了上来！

雨红见二人斗在一起，忽然犹豫起来，到底是喜欢天少哥哥多一点呢，还是青楼多一呢？想不明白，便自责起来，说好了决斗，自然是跟胜者走了，自然应该喜欢胜者。刚想通这一点，看了看场中的二人，竟又犹豫起来，该让谁胜呢？……
青楼输一招，便希望青楼能赢，天少刚落下风，竟又希望天少能反败为胜！想着想着，思绪竟飘得很远，场中的决斗也渐渐模糊不清了。雨红的心思便如那天上的云彩一般，变幻无常，飘浮不定。

突然眼前飞扬起一道血光，长风吟也低低地吼了一声，那是青楼的血！
雨红心中一紧，见天少长剑不止，余力未尽，不禁大叫一声：“啊！”
青楼却是大声道：“来得好！”
只听“嘭”一声，天少前冲的身子忽然掉在地上，嘴旁唇边将雪地染得一片盈红。
天少爬起身来，摸了唇边鲜血道：“你中我一剑，我吃你一拳，却是平了，来来来，接着来过。”
青楼道：“今日好个痛快，来来来，在战三百回合！”

雨红却乘此机会插在了两个人中间：急道：“你们别打了，不如回镇子找个郎中，看谁伤的重便算输了！这样下去坏了性命怎么办？”
青楼道：“我与天少兄今日只求痛快，远离那黑白江湖，正打的酣畅，怎么能让小小郎中毁了兴致。”
天少也道：“正是如此，是输是赢，只有我俩之一诚服方可。”
雨红又何尝不了解这两个家伙，只得退在一边，出言劝道：“那需小心啊。”

二人见雨红退去，霎那间又战在一起。
二人已有伤在身，动作便不如原先来得行云流水，不过却是血花四溅，观来也煞是好看！
不过看在雨红心里可就成了抓心的猫抓，眼睁睁看着二人拼命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楼天少虽然已受伤颇重，不过笑声竟是越来越大：
“以前不知，不料你小子竟到了这般地步？！！”
“这就叫实打才知真功夫啊，哈哈哈哈！”
……

好似过了几年之久，雨红乱哄哄的心里突然仿佛闪过一道闪电！
——他二人为我决斗，如果我选好一个，岂不是就不会决斗下去了？
雨红正为这个好想法几要雀跃，看到场中二人，一时竟不知该选谁是好。
此时，青楼一刀破风，堪堪要砍在天少身上，雨红心念牵挂，竟喊了出来：“你们不要打了，我决意嫁给天少，你们打下去也没有意义啊了，快住手啊！”

然而场中两人竟置若罔闻，仿佛没有听见雨红的声音。
雨红连连喊了数十遍，二人只是不理。
仿佛一块冰山轰然倒塌压在了心中一般，雨红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寒似铁。
雨红自然不愿承认二人决斗不是因为自己，然而如今面对这样的严酷却不得不对先前所想大为怀疑，不由得心中大冷，泪水就好像春水般决堤而出……

雨红僵立在寒雪中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雪与泪混在一起结成了碎冰，只看到青楼天少仿佛着魔了一般只是大喊痛快……
此时场中二人弃了兵刃，手脚也不成章法，仿佛三岁孩童般扭抱乱打。
只是一味直叫痛快……
多年以后的一株银杏下
雨红痴痴地问一个老尼：
“大师说我那两位朋友的决斗致死，有没有那女子的一点关系？”
老尼宣一声佛号：
“想必是有关系的，我佛慈悲，既然天少施主曾说过要了那女子的因果，自然是有关系的。”
雨红轻轻地说：“想必肯定绝对是有的。”
老尼却把剩下的话咽在了肚子里：
“男人的心，我们这些女人怎么能完全明白，男人想必从来不会像施主你这样痴情罢！”

扛抬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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