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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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白衣人带着五十名最精锐的手下围攻哨所时,玄应正立在南门口。 第一个冲近南门的是一个威猛的粗大汉子。玄应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一柄乌长刀旋风似地席卷过来。刀锋过处,卷起不少沙尘,甚是好看。 “原来是个耍大刀的。”玄应的嘴角微微扬起。御笔峰大弟子虽然称不上身经百战,对付一个江湖杂耍还是绰绰有余。 “霹雳起!”看准长刀的破绽,玄应突然掷出宝剑。 一道剑光飞起,划破扬起的沙尘,突破旋转的风飚,穿越长刀的锋锐,直奔大汉的心口。 “喝!”乌长刀在空中似乎是撞上了什么,随着庞大的身躯猛然后挫,竟然来得及触碰到飞来宝剑的末端。“当----”宝剑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圈,带着三分劲力没入泥土中。 好险啊。大汉刚松一口气,却感到背后一凉。 他人呢? 对手消失了。 “在这里呢。”一只拳头捶在了背脊上。大汉仿佛听到了自己颤颤巍巍的脊梁骨吐出一阵响亮的“咯吱”声。然后是后颈的一掌,在自己的肩胛骨爆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的是一腿,正中腰间骨骼的接缝。还有三连手刀、五记膝盖、八下肘击……对方全身最坚硬的部位似乎在一瞬间都拥到了自己身躯的柔软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使他在一瞬间崩溃…… “轰隆”一声,“北城关王刀”倒在地下。 值得一题的是,“北城关王刀”郑老爷并没有死在哨所。死亡对他来讲也许是太遥远之后的事了。自从哨所一战被打断三根肋骨和一条腿,郑老爷就领了一个伤兵的虚职回乡调养。九十三岁大寿那年,面对满堂儿孙,他曾经回忆起当年的峥嵘岁月: “想当年,要是偷袭成功,真的打起仗来,我恐怕就凶多吉少喽。” 郑老爷捧起身旁五岁的曾孙子,笑着说:“孩子。你长大了想当什么啊?” “我常听说书人讲那些大英雄的故事。我要当将军!” “什么?爷爷没听清楚?” “大将军!我长大了要当大将军!” “岂有此理!” 命运总是离奇的。小郑后来并没有习武,倒是成了一个不错的诗人。这大概和曾爷爷九十三岁大寿时那一顿竹笋炒肉不无关系。 郑老爷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大多数军人都没有郑老爷那么幸运。张捕头的运气就差了一些。 张捕头叫张捕头,并不因为他曾经是捕头,只不过他料理对手的方法,和许多捕头对付犯人有点像。上次出手时,他足足打碎了前门牛二五根肋骨,挑去了手筋脚筋,只因为牛二的一声“张矮子!”。 在玄应从五丈外挺剑冲来的时候,张捕头还在思索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用他的双刀锯断对手的喉咙。他似乎已经可以听到那种愉悦的惨叫声,这使他的每一根睫毛都在欢乐地颤动。 事实证明,从玄应打倒郑老爷,拔起地上的剑,一剑洞穿张捕头的喉咙,张捕头只来得及眨了一下眼。 如果有好事者能解密张捕头最后那瞬间的记忆画面,那他看到的将会是一幅怪异的图景:张捕头拿着一对双刀和一把短剑,切割着自己的喉咙。他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面对死亡痛苦,不如说是欲望满足的快乐。也许还带着一点点的惊讶,如果张捕头还有时间惊讶的话。假使张捕头生前会想到自己最后一刻脑子里竟然是这样的念头,想必也不会在一次斗殴中随随便便就切断二十多个混混的喉咙。 当然,玄应不会考虑这么多。洞穿张捕头咽喉的一刹那,他仅仅是觉得这个人的眼里有一股邪气。他更不可能回头研究一下张捕头死前怪异的表情,因为这时他已经踩着他轻盈矫健的步伐,冲向了十丈外的一名剑手。 我还依稀记得,刚来的那天,玄应似乎也是踩着这样的步子前往营房的。进入前他并没有敲门,而是很随意地嚷了一声 “我进来了。” 推开虚掩着的门,玄应看到一个正在磨刀的男人。 这未必是二虎第一次注意到玄应,但是多半是玄应第一次注意到二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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