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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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雁翎刀,松松垮垮的,随着身体不停的摆动着。腰横秋水雁翎刀,我不正是那样做的 啊?真希望着自己就是那个被皇帝钦赐宝刀的大将,能驰骋沙场,御马杀敌啊,男孩子 的童年不都是这样么?童年,童年?除了每天记着在山上日复一日的练着刀法,童年又 是怎样的呢?我愈行愈慢,脚步也左右摇晃起来。上元节,不知名的多少年。江北或江 南的某一个小镇吧,师傅带着我来到了那。夜很亮,因为月亮很圆。云,很高,很飘 渺,丝丝缕缕,飘来飘去,琢磨不定,不知又去和谁去玩游戏了。月,很晶莹,很白, 很大。“真像我每天吃的烧饼”我仰着头感叹道。“哼,你家烧饼有着么漂亮啊!”一 阵不满的声音从我后方传来。我不由的缓过神来,暂时的把把月亮弄下来吃掉的想法压 抑下去。我回转身躯。不奇怪,师傅又不在我旁边了,前一刻,他在这里,后一刻,我 在这里,而他却不知所踪影。但我不担心,不是担心师傅,是不担心我自己。虽然我很 小,容易走失,但在前几十次的一个人未走失的情况下,我知道,不管我走到哪里去, 师傅一定能找到我。我有次鼓足勇气去问过师傅。不料他那张死人冰霜脸竟然突然之间 遇阳光初化融冰,一股涓涓细流舒缓,继而又临夏雨倾盆,江水泛滥,洪水破堤而出, 一阵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阵阵回响如雷轰隆隆的。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小 子一个月不洗澡,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也问得到你啊!”说着不顾威严形象的唔着肚子 笑起来了。很好笑么?我怎么不觉得,我愣愣的呆在那里。一个月不洗很奇怪么?我看 师傅也是几个月才洗澡啊,还说我呢!我拿着破脏的衣袖使劲的闻了一下,一股浓烈的 气息熏得我头脑发胀。天晕地旋的转了两圈,在身上轻轻的搓了两下,两个黑泥丸便形 成了。我用弹指神通胡乱的弹射着,刚捏好指法尚未将大泥丸弹出便突然翻云滚雾得飞 了起来。我感觉着风在我耳边嘶啸着,不从我耳边滑过,我像只鸟儿似地在天上自由自 在的飞翔,这一刻,那种如梦似仙的感觉浮现,我刚准备大声呼叫着,便扑通一声的怎 么就在地上了。我有些摸不着脑勺。一点感觉没有的爬起来,发现就到茅屋门口了,我 旁边还有两颗硕大黑灰色泛着耀眼光芒的丸子在滚动着。刚准备进门问问师傅。“练功 去吧,今天开始挥刀一千次。”不和蔼,不亲切,也没一点语调,就像一个死人冒出的 话。随即那扇小小的木门就吱呀吱呀的摇晃的关上了,我敢打赌,如果我踹一脚的话, 那门一定会应声倒下。可是我不敢,因为我不敢。于是我转头去厨房,把我的绣绣的宝 刀扛着去山上练刀去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跳下湖,狠狠的搓洗着自己,直到皮肤泛 红。我不禁幽幽的想到,下次师傅找不到我了,我该怎么办呢?这次也许会这样吧,因 为得知今天要出来,我昨天在湖里洗了整整一天的澡,顺便捡到几条翻白眼冒出湖面的 鱼当晚餐。我盯着那个小孩子,应该是女孩子吧,因为好像她比我白,比我稍微可爱一 点。粉妆玉琢的样子让人想咬上一口,一定比上次吃的汤汁包子好吃。我添了添嘴唇, 向她靠近了几步。她似蚂蚱一样的猛得向后跳了几大步,还用她那肥嘟嘟的小手在面前 扇着,皱着小峨眉,嘴巴嘟得和小馒头一样大。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声音叫着:“脏死 了,脏死了,你靠我那么近干什么。”听罢,我便止步,因为师傅曾经说过,男人要有 男人的骄傲,所以我不能丢了男人的面子,师傅说过,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哼”,我 恶狠狠的睁大眼睛目不转视的盯着他,师傅说过,这叫用气势压人。“我哪里脏了,你 乱说,我昨天刚洗澡的,你闻,身上还有鱼香味呢。”来不及说完便已把手伸过去了, 她虽然很可爱,可她怎么能污蔑我一天的劳动成果呢!这次她不像蚂蚱,像兔子,一个 后跳,已经拉开我两米的距离。捂着她那秀巧的小鼻子,光滑顺秀。比我吃过的猫耳朵 一定更好吃。“脏小子,别靠我那么近,你衣服多久没换了,脏死了。”“啊?衣服没 换怎么啦,我这衣服刚穿才一个月了。师傅还一年不换呢!”“啊,都一个月拉!”你 怎么这么不爱干净啊,看你这衣服,黑一块,灰一坨的。还有黄色的。我低头看看了, 好像似的,那黄色的一块好像是上次大口大口吃鸡腿留下的吧,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 好吃。既然他说的对,我也就不用气势吓她了,师傅说过,要以德服人。我不好意思的 嘟囔着:“师傅衣服一年不换都还是那么白。”某山,山崖上,师傅站在崖边,凝望对 面的云雾,山风习习,鼓动他衣襟,猎猎作响,白衣长衫,飞舞,零乱,长风,舞出一 只不知名的极具美感的舞蹈。依旧是一张死人脸,在冷冽的山风中却少了一丝冰冷。或 许用柔情似水来说更贴切,可当时我不明白那个词,只觉得师傅像个傻子似地站在那里 任风吹。一脸的古怪,像哭,又像笑。他自笔挺的耸立在崖边,分文不动,好像那一种 凝望,叫做天长地久似的。“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至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 如此便可不至相思。”不像传统的诗词,却有着另一种的节奏与音律感,朗朗上口,歌 以咏之。我不懂。却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忧伤弥漫着,伴随着风,吹到山崖上的每一个角 落,丝丝的渗透着。师傅的身影有些迷糊,有些朦胧,藏在云里雾里,忧伤在不知名的 角落里,那云,那雾,也会忧伤么?为何他们也会流泪呢?针线大小般的雨丝纷纷飘 洒,落到我身体上,慢慢的渗透进去,柔柔的,细细的,凉凉的。一阵寒噤。欲把心事 话知己,无人听。师傅就默默的站在那里,雨水打湿着他,淋透了他的衣衫,却不知是 否淋透了他的心。一袭白衣,凌空飞度,踏云奔月,隐隐从那遥远的云雾中模糊的听见 “怕的是灯暗光芒,人静荒凉,角品南楼,月下西厢。”有月吗?没有。师傅是个神经 病,我知道。不过白衣挺好的,于是我便也穿起了白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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