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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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处危
朔风怒吼,冰雪严寒,千里之内恍若独剩一片银白。
只听远方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响,五匹毛色如墨的乌雅健马,载着五名黑衣劲服的少年,电掣般自西方踏雪而来。
马行如龙,奋蹄驰骋,二十只铁蹄落在地上,蹄声嗒嗒,竟宛如一匹马儿飞驰一般。五匹马前后蹄同起同落,显是曾受严格训练,是以恣意奔跑,节奏仍不差分毫。
一马当先的是个剑眉英目,英姿凛然的少年,只见他手中长鞭闪动,不住地催马急奔,神色颇为凝重,忽而身后冲来一骑马,与他并肩而行,马上客是个娥眉淡扫,清秀雅致的少女。
那少女轻声唤道:“大师兄,赶了这么些时日,大伙儿恐怕都有些累了,咱们还是慢些吧。”
剑眉少年微微一笑,柔声道:“怎么了五妹,你累了么?”
穆雪莹贝齿轻咬,似有难言之隐,神色忸怩道:“我…,我…。”半响竟是说不出话来。
只听身后有人吹了声唿哨,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年朗声笑道:“大师兄,五妹那是对咱六弟想得紧了,只恨不得调转方向,快马加鞭,以解相思之苦啊,哈哈!”说完,那少年还不忘指手画脚,虚空拥抱,装成一副少女情动的模样,直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穆雪莹双颊酡红,犹似滴血,连忙摆手道:“我,我哪有,大师哥,你看三师哥!”众人又是一声大笑。
穆雪莹低垂下头,心潮涌动,情意陡升,只觉那朝思暮想的小冤家就在眼前,向她轻声呼唤。思潮翻涌,曾几何时,花前月下,他轻轻的将自己揽在怀里,低诉着那些甜言蜜语,仍然在耳边萦绕。思念之情如江似海,直想插上翅膀,瞬间赶到他的身边,再也不舍得分离。
剑眉少年笑道:“秦师弟,你就别再捉弄五妹了。”
秦剑应了一声,却偷偷做了个鬼脸,剑眉少年何等眼力,苦笑摇首,目光一转,朝一个容貌平凡,气质沉稳的少年说道:“四师弟,此间离咱们的目的地还有多远。”
吴刚沉吟一下,回道:“按这个脚程,只消三日便可到达。”
剑眉少年抬头望了望天色,但见夕阳西垂,残阳绚烂,红霞满天,已是黄昏将至,刚一转首,突见东南角上一道火光冲天飞起,而后崩裂四散,金光灿然,闪耀生辉,五人脸色一变,齐呼道:“本门讯号!”当下双腿一夹马腹,马势稍减,齐齐勒转马头,带起五股烟尘,直朝那发讯之处奔去。
五行人马还未驰到,就听前方浓林里兵器交击之声此起彼伏,呼喝叱骂之声穿插其间。五人相视一眼,面色皆是十分凝重,此番本门大举出动原乃武林之中极为隐秘之事,师傅严令本门弟子万不可乱生是非,坏了大事,怎得莫名奇妙地跟人动上了手?
剑眉少年摆手示意,众人已勒马停步。他双臂一振,轻身下马,还未落地,用手一撑,滚入了一片较为繁茂的草丛中去,一只手里已握上了柄寒光闪烁的钢刀。
下马,隐蔽,抽刀,剑眉少年呼吸之间便已完成,而且动作熟稔,连贯,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几乎不发丝毫声响,想是已不知练习了多少次了。而那四名少年竟也做出同样动作,紧随先前少年身后,各自捏着兵器,凝神以待。
五人将草叶轻轻分开,透过缝隙向内瞧去,只见好大一片空地上,数十条黄衣大汉手持利刃正围攻一位少年,瞧那少年衣衫破损,赤裸的肌肤布满血痕,受伤已颇为严重,但听他大声呼喝,凛然有威,手中一柄长刀使得矫若惊龙,威猛无比,手起刀落都溅起一片血花,端的是刀法高强,而那股勇往直前,奋战到底地威势竟是逼得那余下敌人不敢贸然上前,看到少年势不可挡,一个站在圈外,腰束金带的黝黑汉子立刻呼喝调度,发号施令,那群黄衣汉子便只将那少年围在中心,避开锋芒,快步游走,并不逼近,那少年虽然悍勇却屡屡伤不到对手,不消片刻,便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精力大为衰退,片刻间身上便又多了几道血口,鲜血混杂着汗水流了一地。
五人瞧得那少年用的正是本门刀法,皆是大为惊奇,但见他回身出刀之际,却是个面如冠玉,英俊洒然的少年,众人不禁暗叫一声:“怎会是六师弟!”
原来那少年郎正是那六师弟沈骏,他们六人本就亲愈兄弟,一向是一齐练武,一齐谈笑,一齐安寝,同进同出,而此次出行,师傅却单独给沈骏安排了任务,是以没有与五人共行。临别之际,大家都是十分不舍,而此番竟在此处撞见,自然大为惊讶,但见他深陷包围,屡屡遭险,情况危急,心下皆是十分担忧,而穆雪莹忧心更甚,他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之后,懂得了男女之事,彼此间的爱意更是心照不宣,前几日更已私定终生,只等这次事情完成之时,沈骏便向师傅提亲,迎娶穆雪莹,所以二人虽无夫妻之名,彼此之间感情却犹胜夫妻。本来分别之际,穆雪莹便依依不舍,满含泪水,可见情深。
而此刻见到沈骏连遇险招,穆雪莹更是面色煞白,心若滴血,忽见他肩上着了一招,仿若自己砍在自己身上,心如刀绞,忍不住一声娇呼,声音虽小,但那为首的金带的汉子却已察觉,大声喝道:“哪里来的朋友,躲躲藏藏算的什么英雄好汉!”一使眼色,几名黄衣人手持兵器已蹑手蹑足地向草丛处靠去。
金带汉子见对方迟迟没有回话,也不知是敌是友,但生怕此番围剿泄露风声,心一横,低叱一声道:“动手!”几名黄衣人瞬间举起兵器砸了过去,风声呼呼,手下功夫竟都不弱,忽然五道黑影飞蹿而出,刀光爆闪,几声哀嚎间,那几名黄衣人已倒在血泊之中。
秦剑持刀上前,怒目圆睁,刀尖犹自滴血,厉声喝道:“卑鄙小人,仗着人多欺我六弟,好不害臊,也不怕人耻笑!”
那金带汉子见这几人身形矫健,举手间便杀了几人,刀法颇有功底,一时间摸不透对方底细,也不敢贸然出手,面色一变,拱手笑道:“不知众位是哪路英雄,兄弟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剑眉少年拱了拱手,道:“在下是金刀门陆剑升……。”话还犹在嘴边,秦剑突然跺脚怒骂道:“直娘贼,大师兄跟这厮废话作何,纳命来!”暴喝一声,身形如箭矢般射去,掌中刀光一闪,直劈那汉子面门。
金带汉子喝了声彩:“来得好!”屈身进步,堪堪避过一刀,左掌猛然击出,直切他手腕,秦剑手腕一抖,钢刀上撩,斜斜削他手臂,金带汉子撤掌斜身,一拳打出,这拳来的好快,眼看就要印在秦剑胸膛之上,只见他拧腰闪避,横开一尺,躲开一拳,身子如陀螺般在空中旋转几圈,回手一刀,直削而来。
当真是刀光匹练,快如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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