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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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金微微一笑,道“秦酒苦烈,不堪下咽”群臣和将士们本在一边喝酒,闻言皆是大惊,要知凤酒是秦国国酒,历代秦王视如圣物,老秦人的根基与这凤酒是分不开的。关金直言凤酒难喝,不啻于触怒秦王,是以所有目光都望向关金。关金依旧微笑,然而话锋一转“秦酒苦烈,能饮之方显男儿真本色,秦人秦酒,天下仅有” 秦王仰头大笑“妙,妙,能饮秦酒方显男儿本色”群臣众将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秦王赐酒完毕,拊掌道“元帅便是我大秦长城,将来,武靖天下,一统宇内的大业还要托付给元帅,本王便封你武靖君,自今日开始,你就是大秦君侯”群臣闻言震惊,要知道秦国奖励耕战,以军功封官晋爵,封君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极限了,而关金不过弱冠之年就得此高位,怎能不令人震惊。秦国历代将领除白起之外无人获此殊荣。关金正待推辞,秦后凤目流情,一口抢上,将他话头堵住,他无可推辞,只得接受封赏,其余嬴豹、蒙骜等大将每人爵升三级。秦王秦后要在咸阳宫夜宴有功将士,特赐关金一辆六尺华盖的精美鉊车,陪同秦王秦后在夹道国民的欢呼声中辚辚驶入咸阳城。 是夜,咸阳满城烟火,绚烂夺目,举国民众欢庆胜利。咸阳宫举行了异常盛大的庆功夜宴,后宫舞女整齐列队,在阶下翩翩歌舞,如出水芙蓉般美艳绝伦。乐师调控丝竹管弦,奏起仙籁之音,一派歌舞升平的气象,此情此景,伴着西沉明月,真如天国梦境的美妙。众将士入席,司礼大臣将关金领到了秦王秦后中间的坐案前,抬头就看见太子和太子妃赵姬。关金蓦然看见依然清秀温婉的赵姬,百感交集,差点就唤出她的名字来,两人早已相识,曾经那段露水情缘更是无人知晓,没想打一别经年,再见已是咸阳宫中生死无话。秦太子和太子妃起身向关金敬酒,关金心神激荡间双手颤抖竟然摔落铜爵,满脸迷茫盯着赵姬。赵姬脸上不见忧喜,活似一具冷冷的冰尸,冷然与关金对望。 秦王只当关金初逢场面不懂应对,却哪里知晓个中内情。秦后忙过来圆场,含情看了关金一眼,嫣然笑道“无妨,元帅一时失手,再斟一爵便是了”关金这次倒是收拾心情重新敬了一爵。 秦王捋了捋胡须,笑道“爱卿,你看下首是谁” 关金点了点头,往下首看去,不禁身子一阵,又差点摔落酒爵,只见长案前坐着一名蓝衫如水的女子,长发如瀑,不施粉黛而容颜如朝霞映雪,端的倾城倾国之色,比之秦后、赵姬,美貌更胜几分。 “如玉”关金脱口喊出,原来这名女子正是当初陪同关金来咸阳的朋友,大战爆发后关金把她安置在咸阳元帅府邸的冷如玉,她一直在等关金回来,其实众将见过她的表面不说,背地里谁也不信她和关金只是普通朋友。今夜秦王邀请她参加夜宴,另有深意。此刻关金与冷如玉目光相接,良久无语。 秦王察言观色,早已料到此种关节,兼且多喝了几杯,酒劲上涌,便借着浓浓醉意吩咐道“暂歇歌舞,本王有话说” 司礼大臣提起高亢嗓音道“秦王命,暂歇歌舞” 秦王令止,舞女乐师立即低头退后,全体大臣将士停杯投箸,近万人的宴席顿时鸦雀无声,唯有城内焰火爆发之声可闻,秦王扬声道“今天,我大秦可谓三喜降临,诸位爱卿可知哪三喜?” 群臣尽皆摇头。 秦王哈哈大笑“第一喜,河外大捷,彻底毁灭关东联盟,咸阳宫夜宴,举国同庆,第二喜事,本王现在决定,收如玉姑娘入宫室,加封大秦公主,从此名列宗庙,永为大秦王族之女”冷如玉听到王令,娇躯一颤,简直不敢相信。 群臣将士见如玉美貌,都有好感,便全体离席,齐齐拜伏在地,山呼海啸的一声“如玉公主慧美难得,吾王圣明” 冷如玉一怔,随即走到秦王案前,轻轻跪下,声音清甜“女儿如玉拜见父王,愿父王万寿无疆”秦王龙颜大悦,,笑得合不拢嘴“好,好,乖孩子,起来吧”“谢父王” 关金似乎预感到什么,果然秦王笑望着他,开口道“第三件喜事,本王赐婚,玉成公主与武靖君,明日将婚书晓谕国民,两日后完婚,大宴三天,亲上加亲,武靖君便是我大秦驸马了”冷如玉倩脸含羞,低下头去,一颗芳心却是暗自欣喜。 嬴豹、蒙骜、王陵等将领都替关金高兴,群臣将士一片轰动,轰然道“既得公主又得长城驸马,一举两得,臣等恭祝秦王,秦王万岁” 赵姬面无忧喜,置若罔闻,秦后心中却难免有点不悦,若说如玉与她年纪相仿,却被秦王收为公主成了自己的干女儿也就罢了,秦王还亲自许婚,想到关金,只觉心里酸溜溜不是滋味,但她心机深沉,调理一下情绪又摆出了笑脸。 关金如遭晴天霹雳,他心底深处始终是爱着赵姬的,当下朗声道“此事万万不可,末将身世低微,配不上公主千金之躯,加之末将已经心有所属,不能误了公主,这门婚事不可,还请吾王收回成命” 此言一出殿下群臣大哗,有人指责关金冲撞秦王,有人为他扼腕可惜,秦王原以为此事必成,这下突生变故闹得他在王案上面色尴尬。 关金转头一瞧,冷如玉泪眼朦胧,泪人般望着他关金狠了狠心,别过头去,不看她的一双妙目,心中叹道“我害了赵姬,又害怜君惨死,我本不祥之人,何必再连累如玉这样的好姑娘” 只见如玉收了泪水,低头理了理蓝衫,默默走出咸阳宫。 关金不拦不追,怔怔望着她的倩影,眼前一阵恍惚,黯然自叹“如玉,对不住,我欠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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