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临时意

上官小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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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海盛

这天下，自古流传着一句俗语：祸从口出。这天下的祸，又最爱从口出的，往往以文人居多。这类文人，骨子里清高无比，喝几杯小酒，口中便要“之乎者也”的妄言一番，评了家国天下，自然要论一论时事新趣，吐一吐肚中酸水，在真丈夫耳中，只不过是一介满腹牢骚的书生，于国家倒悬全无益处，反而要扰乱人心，为社稷安邦徒添乱子，可怜又可恨！是以，这类书生越发惹人厌恶，别说仕途无门，便是居所定处，也无安稳，祸从口出，诚也！


九月的江南，趋于盛夏之尾，酷暑渐消，凉风拂来，颇有些秋高气爽的逸然之感。有卖莲子的少女摇船缓行，唱着清歌，说着软语，外途至此的旅人听来，一涤心中风尘，疲意顿消。人道江南如画，物美人美，果然不假。

这一日，醉仙楼生意如常，依然满座。二楼倚窗的雅座里，坐着一个人，且是个有心事的人。旁人只看他一眼，就知他有心事。他脸上的神情落寞，喝下一杯酒，便要咳嗽一阵，直咳的旁边的人也跟着难受。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不该喝酒的，然而他非但要喝，而且喝的比旁人更多，更猛，也更潇洒。


说书的先生说的是“侠客行”，听掌柜的说，这位先生从前还是位秀才，见过知县大老爷，也算是有见识的了，却不知如今竟沦落成卖唱说书的一类，属于九流末等，实在令人叹息。大家便多瞧了他两眼，心道：便仔细听他说书一回，若讲的好，多赏些罢！


却不知这秀才越说越乱，将天下的武人说的一无是处，最后更是怒发冲冠，拍案大呼：侠以武犯禁，天下的王法，便毁在了这群武人手里…


众人早听得呆了，这醉仙楼里，不尽是雅士，亦多脾性暴戾之辈，且多是武人。这“秀才”这般大叱武人，岂得善终？果然，但听楼下一粗犷汉子骂道：“他奶*奶的！侠以武犯禁，你这兔儿爷犯了武人老爷的禁，却是作死么？”


这汉子说罢，身子一纵，长臂直出，醋钵般的大拳正要击在秀才脸上。众人立时闭眼沉声，不敢再看。良久，但闻一声惨叫，凄然之极。众人寻声瞧去，大是骇然：但见那粗狂汉子整条右臂齐肩而断，正躺在地上，凄声惨叫。起初声音尚且响亮，待到最后，却是越发微弱了。而那秀才，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人群中，快速走出一人，将那汉子扶起，连点他周身数处大穴，止住流血，又帮他上药包扎。临末，这人望着二楼的雅座，沉声道：“阁下好大的本事，请教尊万？”


二楼雅座的人轻笑一声，道：“在下喝酒的本事确是很好。”说罢，又呼呼咳嗽起来。


楼下那人见他答非所问，心中微怒，冷哼一声，傲然道：“在下复姓慕容，单名…”


楼上的人不待他说完，打断他道：“在下对男人的名字不感兴趣，阁下若想喝酒，我可以请你喝一杯！”


楼下之人面色一沉，气道：“阁下飞刀绝技神乎其神，在下不才，想接一接阁下的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