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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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玉,清风诱人,我单衫一箫,独自儿坐在屋顶上,奏箫散发,黯然消魂。 冉冉飘散的海棠花,纷纷落满在我的脸,落满在我的衣裳,落满在我的身边,落满在青砖白瓦的屋脊。花瓣飒沓,有如去年此时我在故城月下的一场泪落。 我低头,箫孔就唇,引宫按商,箫声缕缕,犹似剪不断。 偶尔斜睨,唯见万里廓清的星空,有一尾纸鸢漾在轻风中。 但见半里外,曲桥静谧,流水哽咽,有一个紫衫少女坐在乌篷船头,拉着线放风筝,嘴里哼着采莲小令,而赤着纤足轻轻荡水。船身兀自缓缓流动,船头堆满了莲蓬荷叶,那女孩一边放着风筝,一边剥开莲蓬,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浑似个顾玩不归的渔家女孩。 我微微一笑,拂去了衣上海棠,自顾抚箫。一曲还未终,却忽然听见远处有人伊伊呀呀哭了起来。 我起身望去,只见那个紫衫少女抱头伏膝,素足乱踢水花,竟然怨恼起来。我不禁哑然失笑,抬头看见风筝断了线,迅速往云霄处飞去。 我一荡薄裳,将玉箫在衣领后一插,轻步一点,登时从屋脊上飞身而起。纵势略减,空中已无处借力,即在海棠斜枝上一滞,借势向上,展开我的‘登萍渡水’轻功,躯骨轻盈,乘风而直上,双足相踩,互为借力,袍袖灌满了风,青丝飞乱。我挥袖又借一回力,风筝已在眼前,出手欲挟,手势淡然,中指及食指微微一拢,即时就夹住了。 风筝在手,我一个转身,凌虚一溜,已然顺风滑落。落到近处,手指在一座冲天而起的青檐边缘一勾,消去了坠力,袍飞带舞,气度矫矫,和身一荡,轻轻落在了青石板路上。我又几步纵飞,来到岸边,只见那少女犹在抱头大哭。 我心中不忍,说:“姑娘,你的风筝已经飘回来了,你倒不必伤心了。” 那少女抬起头来,泪痕微带,嗔道:“我爱哭就哭,你管得着吗?”一转眼看见了我手中的风筝,登时蹙起了眉,气冲冲地瞪着我,叱道:“臭小子,你敢打落我的风筝!” 我一怔,还没来得及解说。 那女孩忽作恍然大悟状,道:“哎呀,怪不得他总也收不到我为他放生的风筝,哼!肯定是你在中间捣鬼,把我放去的每一面风筝都给打落了下来!” 我说:“姑娘莫怪,我事前实在不知,这是姑娘故意放生的风筝。” 那少女气愤不已,把莲蓬荷叶一股恼乱踢,全散落水中,大声道:“什么姑娘莫怪?本姑娘又怎会不怪?本姑娘却偏偏要怪,而且要大怪特怪。” 我侧头苦笑,说:“姑娘冤枉我了,以前的风筝可不是我打下来的。” 那少女倔强着嘴哼了一声,说:“本姑娘不高兴,偏偏要冤枉你一下,怎么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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