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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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正的刀已归鞘。 “你知道这把剑是谁的吗?”黑影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高远的。”东方正道。 高远,这个名字,他已经近二十年没有提起过了,如今再次提及,心中的感慨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这么多年来东方正一直小心的把那段记忆封存在心底,而这个名字毫不留情的在他心脏上捅了一刀,悲痛也随之流遍全身血脉。 看来有些事,还没有完。 “对,我杀了他。”黑影道。 这次换东方正不语了。 “他的剑没我快。”黑影道。 二十年前,铃儿死了,东方正对这个世界再无留恋,浪迹天涯。 不了解他的过去的人,都以为这是个非常喜欢说话的人,他可以和任何人聊一整天,也可以和流浪狗聊一整天,有人甚至发现他自言自语都能说一整天。 刚开始大家觉得东方正很有趣,后来才发现,东方正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人了。 “江湖上说高远的剑要比东方正的刀更快。”黑影道。 东方正不语。 “看来高远只是徒有虚名,我很敬佩你,你真的很快,但是我还是要杀你的。”黑影道。 “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那我走了。”黑影道。 “把剑给我。”东方正道。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你们?”黑影的语气突然不再有穿透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脆弱。 “你会在乎一只想杀了你的蚂蚁吗?”东方正道。 “蚂蚁?我是蚂蚁?”黑影突然大笑起来,他跪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我多么努力都无法超过你们,这不公平!”黑影嘶吼着。 “把剑给我,还有,多谢你来送信。”东方正道。 雨停了。 朝阳永远都那么红,无论你伟大或卑微,善良或恶毒,朝阳给你的红,总是和别人的一样多。 如果你愿意早起的话。 集市的地上满是泥水,早起的商贩已经迎着红日开始摆摊了。 东方正看到一个妇女正在把菜摆在架子上,而那个人,居然是陈如玉。 陈如玉已经没了往日的妩媚,皮肤变得黑了许多,衣服也变成了粗布裙。 “这菜多少钱一斤?”东方正问。 “啊,你是?东方正捕头?”陈如玉一脸惊讶。 “是我,没想到二十年了,你还认得我。”东方正道。 “记得记得,当年东方捕头和高远的英姿,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呢。”陈如玉笑道。 “高远……还好吗?”陈如玉小心的问。 “昨夜有个人来杀我,说他已经杀了高远。”东方正道。 “哦。”陈如玉的笑容僵了,眼睛瞬间就没了神采。 “这是他的剑。”东方正当然明白陈如玉的想法。 陈如玉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剑,仿佛高远的生命就凝聚在里面,只要稍有差池就会灰飞烟灭。 “不过我觉得高远不会死,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能杀他。”东方正道。 “那他的剑……” “别忘了,二十年前,你就曾拿到过他的剑。” “那……让我给他再送一次剑,好吗?” “可以,我现在就要动身回去了,你收拾好再走吧。”东方正道。 二十年了,陈如玉居然还没忘记跟高远的那一面之缘,红尘女子一旦动了真情,那真的是可以抛弃一生,东方正想。 因为红尘女子好像除了她的生命外,在没有其他东西可以付出了。 “东方捕头……”陈如玉还想说什么。 “我已经不是捕头了。”东方正说完,走进了一个小酒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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