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UID153
精华0
金币0
贡献0
银币2127
在线时间0 小时
注册时间2014-12-16
|
王小闲今天大概是高兴的,因为他喝了一些酒,有些微醺。一个人若喝酒喝到微醺,那么他的心情如论如何也不会太差。 不过别人却不一定会这么认为。他旁边的一个带着红头巾的家伙就不停拿肩膀怼他,还用上挑的眼神来戏弄他,弄得王小闲一脸无语,我这交的什么朋友啊。 他们此刻都一齐站在一个戏台之下,人手一把酒壶,好酒之人凑近一闻那馥郁的味道便知应是上好的吴酒。戏台搭在一栋豪丽不失风度的酒楼里的大堂里,一楼二楼都熙熙攘攘的坐着站着来自各地的名客,发迹商贾,本地农绅,朝廷迁客,儒雅骚人,应有尽有。 那戏台之上,有一红衣女子,衣裙翻舞,身段可人,面貌涂了唇朱,抹了点眉,眼角勾了丹青,深邃的眼神透着一股妩媚,十分动人。她的舞法时而婉约如同暗月,时而骄野如同赤夏,再配那台下特意请来的两位合奏的高明乐师,只叫台下观众心随舞动,情非得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再加上赏心悦目的舞乐,以致座下还有一位富家小姐无语凝噎,只是黯然。没有人知道那个富家小姐打扮的观众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但所有人都由台上的表演触动了内心。若换成修行之人,这叫作明心,场面极其有煽力,连一旁酒楼里的账房先生都一脸激动。当然他不知道艺术的美好,他只知道这会请对了人,这栋昔年游客络绎不绝而后日渐落寞的豪楼,终于再一次座无虚席。酒楼以后每天的修缮工事,终于不用啃老本了。 不过这样难得的气氛注定要被两个傻缺毁掉。 ‘’嗨,嗨,你媳妇呢,她跳舞呢,你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很自豪啊。‘’红头巾不停的提个酒壶怼王小闲。 ‘’作为一名丈夫,看见媳妇跳舞而且跳得很好看自然是很爽的,就算有很多男人围观,有些不爽也是应该的,‘’王小闲望向台上时而微蹙时而微嗔的舞娘。‘’但是,你啥也不是,你在这里不停怼我加话唠就跟傻子一样知道吗?‘’ ‘’是啊,不过,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叫二狗子的,和我练了两年拳脚就约定一齐改名闯荡江湖,哼哼,后来,说好一齐单身狗,他却偷偷泡了妞,简直禽兽!‘’ ‘’我擦,仁兄,一个人有魅力有桃花运难道有错吗仁兄,你自己没有欢喜的人,就是我的错咯?‘’ ‘’狡辩加狗脸!那一年明明是你放镖不守,托假去和小女孩你侬我侬,导致被人劫了镖去。本来那个镖主的女儿看我挺不错的,结果被镖局解了雇,那小姐主观臆断的认为我是一个没有责任心没有事业心的不思进取的颓货,然后一句’你是个好人‘,终结了我与她尚未萌芽的美好感情。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哼哼那个小姐明明是被城北的公子哥杨三思抛弃了再来找的你,要不是我拉了你去护镖,你小子早做了人家的接盘侠了我靠!‘’ ‘’我去我要做也是做神雕侠做个啥接盘。。。。。。‘’ ‘’安静一点!‘’一旁的一个有些微发福的富商压低声音说道,‘’要吵换个地方吵,这里人还要欣赏舞蹈的!‘’ 说完富商继续盯着台上的舞蹈。 于是王小闲与红头巾一齐默默溜到了二楼另一个人少的角落里,这样一来两人已无心吵闹。看了一会舞蹈,吃了旁桌的些许糕食。王小闲望着台上的舞娘,眼神不喜不悲,但时而能透出千般爱怜,虽未说话,但似已低语无数,因为这是他要欢喜一辈子的人,舞娘此刻对每个人都是一般的嗔蹙,可曲终人散后,她的喜乐她的忧郁,只属于王小闲,如此一生。 等这一支舞结束后,从各地会有陆续赶来的人,他们能看到更多这样的舞蹈,却再也不会看见这个千娇百媚的舞娘,他们会叹息会哀怨,只是台下卸妆后的舞娘只会默默换上素衣放下长发,安静而疲惫但不妩媚的躺在王小闲的怀中,如此一生。一曲将近终了,琴师的弹奏一丝不苟,所有人都不说话,直憋得红头巾这个话唠透不过气来。无奈红头巾个糙汉子实在无法领略这种高雅人士才能欣赏的技艺,只能默默喝酒,而王小闲例外,他在大漠这几年看了这支舞蹈不下百遍,这个壮实的大男人已可以像模像样跳完这支舞,不过用他媳妇刀倾湖的原话形容就是‘’怎么蹦来蹦去都跟在耍大枪似的‘’。。。。。。 红头巾总算不再扯淡了,他扔了酒壶,双手撑着红木阑干说:‘’老闲,你在大漠这么多年,今天怎么知道回到中原来看看了,别说什么想我之类的话,上个月关外的徐野人已用过这个理由了,而且我知道我话唠你们不希望在空闲时间看到我,所以我想知道你们的原因。‘’ ‘’一个人寂寞久了自然不会好受,大漠风光很好,可是再美丽的东西看久了就会讨厌的,当然,我媳妇除外。‘’王小闲继续喝了口吴酒,他把目光从舞娘身上移到酒壶的身子,那是一个烧白釉勾金边的考究的瓷瓶子,本应金光闪闪,可是在灯火辉煌之下显得黯然无光。 红头巾说道:‘’我知道你的,就像你知道我大名叫林中步小名林度一样,你别拐弯抹角了,我也没别的意思,这么多年了只想帮助你们的。‘’ 王小闲认真的说:‘’第一,倾湖三年之前便有一意,就是要将’珠玉梵荒舞‘再现人间,另再搭配良曲,一符当年铁命郎君的遗愿,现在她在这夏花楼上已了此愿;第二,我要在中原找一个人,那个人应该身具惊蛰神功。‘’ 林度大概是没想到王小闲居然会这么直白,他愣了一下反应快速说:‘’你脑子坏掉了,其他的都还好,你觉得,若这世上还有一个通晓惊蛰神功的人,他会乖乖的跟你走吗?‘’ ‘’不会,‘’王小闲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所以我打算以德服人。‘’ 林度对于这种烂话简直要扶额了,他没想到那么无赖的王小闲居然做这样的事,现在他的行径在林度眼里属于猴子捞月那种,挺睡前故事的。 林度试探性的再玩一遍:‘’真的非找不可吗?‘’ 王小闲认真且残忍的说:‘’必须找。‘’ 看着话唠的林度难得沉默了一会儿,王小闲丢掉酒瓶发话了:‘’我的事先抛在一边,你呢,华山二弟子当得怎么样了。‘’ 林度说:‘’没怎么样,我师父你知道的,天天游历天下见不到人影的那种,我的武功过了这些年也就算二流高手这样,现在只能由大师兄代师教授二代弟子武功,我这次好歹能溜出来偷个闲,练剑,劈柴,喂马,暂时还不能周游世界,你那个。。。。。。‘’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大堂之外随即传来一阵嘈杂声,看样子是有很多人在打砸,响动之大以致遮住了林度的话语。 王小闲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闹事,他把隔桌的瓜子大抓一把说:‘’走,有话再叙,看看去。‘’ 林度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凑到大堂前,也只能把说到一半的话吞回肚子里。不过他知道今天惹事的人没有好果子吃了,王小闲是那种没事也要管上一遭的人,更何况今天他媳妇还在这跳舞呢,于是林度疾步上前跟紧他,只想着快点解决眼前的琐事,好让王小闲把话说清楚。 来了大门处,果然有一帮混混样的人聚在门口砸牌子,有人拿着锤子,也有人拿着木棍,但他们身后无一例外都背着一把皮鞘朴刀。看见像是练家子的两个人出来了,他们总算停手放过了那个摇摇欲晃的牌匾。 为首的人看起来已有而立之年,脸上络腮胡,虎目圆睁,英气勃发,膀大腰圆,看起来拳脚似乎练得纯熟。 络腮胡话语很冲,他叫嚷道:‘’快叫夏花楼的老板出来,他惹上了我们狂风武馆,就只有死路一条!‘’ 王小闲嗑着瓜子悠闲的说:‘’不管谁有理,你们不知会一声就先动手,失了风度,动手也只会砸门砸匾伤人护卫,失了气度,哎呀,现在的混混也就这个样子啊。‘’说完他看向一旁躲得远远的被打伤了的几个护卫,心中暗自道这回免不了替那未曾谋面的夏花楼老板做一回便宜保镖了。 络腮胡听了此话简直要目呲欲裂,他大声道:‘’明明那夏花楼老板阴险歹毒,使暗器伤了我兄弟,我管你风不风度的,这笔账今天一定要算!‘’ 王小闲心中纳闷,只想那夏花楼主放着豪楼多年不经营,怎会平白无故惹上了这帮武馆的会家子。但他依然明着说:‘’你兄弟中了暗器,如何知道是夏花楼的人使得,而且那暗器究竟带没带毒,还有他为何会中暗器,这些,你都知道吗?‘’ 林度此时早已退到了一边,随手扔给了那些互相搀扶的护卫一些疗伤药,然后他抱着手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争纷的人,他知道这些人迟早会打起来的,他也知道王小闲一定会赢,他只是好奇那个狂风武馆的汉子究竟能在王小闲手下撑住几个回合。这边大堂入口,急急忙忙赶来的账房先生兼任管家的人凑到林度跟前,他小心翼翼的说:‘’英雄,英雄,那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林度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讲给他听。 最后林度直着身子侧脸对他总结说:‘’有人来找茬,我兄弟替你挡一阵,不过看情况是你们老板拿暗器伤了人家。‘’ 管家此刻简直从欲哭无泪转换成喜极而泣,他只得疑惑的颤抖的说:‘’我们老板不会武功啊,而且我们老板从未叫过‘夏花楼主’这个诨号啊!‘’ 林度表示他也不知道情况了,他问管家道:‘’里面表演结束了吗,结束了就叫观众从后门疏散吧。‘’ 管家连忙不停的点头道:‘’我理会的,我理会的。‘’然后不放心的望了一眼这里之后小跑进了大堂。 这一边正当王小闲一番话说完,那络腮胡已气的的怒火中烧,他高提两臂哇呀呀怪叫,大喊道:‘’我哪里管的了这许多为什么,你这贼鸟厮,快来吃我一拳!‘’ 王小闲多年身处沙漠,虽能时时劫劫山贼,打打盐帮,揍揍响马,可这些乌合之众大多接不了他三拳两脚,便已逃之夭夭;实在无聊,有时与刀倾湖互相喂喂招,也互相未尽全力,所以武功只增不减,却始终无法与有意思的对手酣畅淋漓的切磋过。现在这条大汉虽武功远不及王小闲,但臂力惊人,外加他抗击打能力也属上乘,不致受王小闲三两招便无力反抗,简直是王小闲挥发一身惓气的好去处,这样的机会王小闲哪里会放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