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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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她?还是她?
皇柝轻轻汲了口酒,闭着眼,静静的嚼着牛肉,直到—— “大师哥,你说这次我偷偷跟你溜出来,娘会不会骂啊,还有,还有···”好清脆的声音,皇柝不由睁开眼朝门口望去,只见一素衣女子紧紧随着一青衣男子。“怕?怕你就回去,别跟着我,烦。”那男子冷冷道,头也不回的踏入客栈。好冷傲的口气!皇柝开始上下大量他们,“难道是‘素剑新派’?”。素剑新派,以一套“素剑十八斩”竟在短短的半年,与江湖上各大有名的门派齐名。 那男子,脸棱角分明,剑眉星眸,俊朗,渗透着阳刚之气。乌黑有神的眸子,却如寒泠潭,清澈而异常冰寒。年龄才不过二十有余,眉宇间渗出的气势,却告诉皇柝,他,决不是一般习武的平庸之士。至于那女子,头一直···“大师哥,我···”她抬起头,双眼噙满了泪水,那神情,那相貌!“如素!”皇柝差点惊呼。琉璃般的眼眸,此刻画满了委屈,飘逸的黑发,简单的束着,反倒将女子的清秀水灵,显露的更加准确。“两位客官,要点什么?本店有水煮肉片,陈皮芋头鸭,西施豆腐羹,辣子鸡···”“噗哧”那姑娘突然笑了:“师哥,你看小二,背菜谱多累,你就随便点点罢。”“花雕,两斤,西施豆腐羹,青菜肉片···”那男子还是一口冰冷的口气。“唉,大爷稍等——”小二喊着离开。皇柝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女子,却越发觉得,她极像如素,连一颦一笑都那么相似,无不如当年的她··· 三·离开的,怎么是你?
“皇柝哥哥!”一身着素衣的女孩,踏着雪,一步一步从素崖寻到寒泠潭。“如素?!”年幼的皇柝又惊又喜的看着潭北的小女孩,扔下比自己重几倍的剑,跑了过去。“皇柝哥哥,我瞒着娘,给你带了几个包子哦。”小女孩得意的扬了扬还冒着热气的包子,看着冻的通红的如素,皇柝心里好不疼痛,一下子被包子噎住了,如素哈着手,催着皇柝:“皇柝哥哥,我知道这个不好吃,”说着,她的眼睛就红了,“我···我下次,我···我”“没啊,包子好吃呢,”皇柝急忙几口吃了一个包子,“咳咳”突然脸就胀红了。“皇柝哥哥,我让爹,准许你离开这里吧,这儿好冷。”如素娇细的声音,一字一句都重重的敲打皇柝的心。“如素,下次别来了。”“嗯。”女孩笑的很好看的点了点头。“对了,皇柝哥哥,我得走了,一会娘找就完了哦。”她吐了吐舌头。“嗯,当心。”皇柝看着远去的如素,心里想着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如素就不用冒险来了。他捡起地上的剑,疯狂的挥舞。 记得两年前,师父把自己带到这里,这个奇寒无比的地方,并说只有到了“御剑如风”的时候,便可离开这里。“柝儿,20年前,师父我也是在这里,学会了‘御风’,但是,柝儿,你必须知道,我不会教你什么,只有自己在寒泠潭,领悟。领悟透彻了,就是你出师之日。你是师父最得意的徒儿,不要,让师父失望啊。”“嗯。徒儿知道。我一定好好习武,不让师父失望。”年幼的皇柝,望着眼前救了自己的白衣翩翩的男子,狠狠的点点了头。 忆得最后一次见到如素,还是在寒泠潭。也是在皇柝说如素,下次别来了的时候,结果,如素就真的没有再来··· “皇柝哥哥,真的不走?”如素支着脸,眼睛清澈的望着坐在一旁,啃着包子的皇柝。“嗯,师父说领悟透了,才能离开,我...”他的脸上开始飘上红云,“我···那个,这个”“还没悟透哦,爹,又是爹。”那个时候的如素,说话的时候,眼里的清澈,消失,有种尖锐,狠狠的扎入皇柝的心里!“如素,下次真的别来了。”“为什么?”如素一惊,眼角开始隐约泛红,“皇柝哥哥,讨厌···素儿?”如素小心翼翼的问,心里隐隐作痛。“这里冷啊。”很自然,他脱口而出的答案。“可是皇柝哥哥不是···”“你什么都不知道!”皇柝突然严肃起来,“你想听我的实话么?”如素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可是,皇柝哥哥是不会骗我的,不是么?”她宁愿相信这只是个梦的固执,让皇柝的眼神,涣散,一闪而过。“你知道么?师父知道你来这里,每次都知道,这把剑,多少重,这里多少冷,你应该知道,可是,拜你所赐哦,你每来一次,我在这儿的时间就要增加两个时辰,而且是‘寒泠三刺诀’,我想这个你应该听过吧,我要立身于寒泠潭!”“我···”如素的眼泪,就这么沿着眼角,慢慢滑落,“好啊,你天天来啊,那我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皇柝捡起地上的剑,疯狂的挥舞,剑风之大,使地上的雪又飞舞起来,“师哥,我答应便是了,以后,我不会来这里。”如素撩起裙角,起身,眼里含的,是一种痛,一种坚定的痛;一种恨,一种痛得死人的恨!她开始飞奔,突然的转身,“皇柝!我恨你!”忽然,皇柝觉得周身的力量,似乎一下子被抽空,手中的剑,落地。“铮”厚重的声音,闷闷的敲击皇柝的心,胸口有一种痛在漫朔,“噗”一口血红血红的鲜血,从他的体内冲出,和地上的雪白,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不起,对不起如素,对不起对不起…”他的腿一软,忽地就单腿曲跪于厚厚的冰岩上,他看到大颗大颗的泪,从自己的眼中,失足滚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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