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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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作中,甚至连大多数配角,都是脸谱化的,反派几乎一个样子,长相必然獐头鼠目,所为必然坑蒙拐骗。黄易为什么成功,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尊重反派,无论庞班、还是孙恩,都是令人激赏的人物。不尊重反派,其实也就不尊重了与反派作战的主角,不尊重了期待着激烈冲突的读者。而在这些不尊重中,自己的小说也被大大地降格。
4、没有高潮,没有令人激昂兴奋的情节,感染力差
当然,也有相对的高潮了,那是相对他自己书里的低潮和铺垫来说,实际上,放在别人的书里,不过是平凡的情节而已。看令人激昂的小说,能让人兴奋地搓手,激动地坐不住,站起来踱步,可看梁的书,屁股如同焊在凳子上一样,稳若磐石。倒是脑袋不停地动,一点一点地,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初中政治课堂,在三尺木桌后,一个老妪正喋喋不休地照本宣科……
说得婉转些就是:
梁作如一杯清茶,淡淡地、泊泊然从我左耳进入,右耳穿出,份量竟未有丝毫减少。我晃晃头,松弛一下麻木的脖颈,感觉自己刚从一个遥远的梦中醒来,可细思梦中的内容,却发现脑中空空落落,更无一物。更可怖的是,竟连颜色都失了,变成黑白参差的影像。我慌忙咂咂嘴,感觉口中寡而无味,似是刚饮了一杯白水。这时腹间一个嗝突然涌起,嘴中便觉有陈腐衰朽的味道,似是刚舔过马王堆女尸的屁股……
三、盖棺
总得来说,做为武侠小说,梁作的可读性非常差,说白了就一句话,没有意思。喜欢梁书的人,多半都是小女生,或者性格沉静的男孩。与其说他们喜欢梁的武侠小说,倒不如说他们喜欢的是梁儒雅的文笔和优美的辞工,他们把梁的武侠小说当成散文来看,喜欢那古雅的目录,欣赏那淡雅的文风。此外,梁对情感着墨较多,他的小说虽不能说成是“披着武侠外衣的言情”,但如果抛去情感戏的成分,也已剩不下太多内涵了。当然,这一点反而吸引了不少天真的小女生,倒也颇有“塞翁失马”般的意外收获。 更重要地是,梁羽生是少有的,在作品中非常尊重女性的武侠作家。他作品中的女主角,既性格独立又能力出众,既没有黄蓉的男子附庸气息,更没有小昭的奴性,很多时候甚至矫枉过正,让女性占了上风。坦而言之,男性武侠作家梁羽生这种对女性异乎寻常的尊重令我相当困惑,不明白其行为的动机和潜意识中的动力何在。不过,在以男性作家为主的武侠文坛,梁作的这一独特风格倒也算是别具一格。这种特质如一汪清泉般沁入了无数女性读者的心田,让它们在潜意识中便觉得舒心愉悦,并藉此得到了她们的欣赏和支持。
显而易见,梁的武侠小说并非没有可取之处,但也不过是辞工和儒雅两者罢了。然而这两个优点却并不能赢得我的赞赏,因为它们只是一层外壳而已,武侠小说真正应有的许多内涵,梁羽生却浅尝辄止,惜墨如金;甚至毫无所觉,只字不提。做一个比喻,梁就如一个乒乓球手,可擅长的竟不是打球,而是吹笛和素描。尽管他写生真切,笛声悠扬,可如果我想看球赛,却决不买他的场。
四、定论
梁羽生无疑曾是一代宗师,曾引领潮流,并大幅推动了武侠小说的发展和创新。但随着时代的演进,读者鉴赏的提高,民众娱乐项目的多元化,梁羽生武侠小说的社会价值日益降低,读梁作的武侠爱好者越来越少,一代宗师,竟已呈日薄西山之象。再加上近年来,网络文学风起云涌,玄幻体裁的小说纷至沓来,对武侠小说整体进行了严重冲击,更是让梁羽生的境遇雪上加霜。金庸、古龙、黄易和一些新派武侠作家的作品娱乐性较高,还能勉强保有部分读者;那么梁羽生与时代和民众需求已然脱节的,充斥着旧章回体小说风格的旧武侠,欣赏者已然少得可怜,陷于一个异常尴尬的境地。
都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这句话也恰是对梁羽生一生最好的注解。他就如一颗流星,绚丽地划过天际,曾经璀璨不可一世,但在短暂的明亮后,随着尾迹消失,光芒散尽,他在人们心底的记忆也越来越淡……
或许,这就是宇宙间的规律吧!
大势所趋,何必继续抱残守缺?何不开拓天地,辞旧迎新?
斯人已逝,来者可追,遂盖棺定论梁公于此。
呜呼!
书生妄议冢中人,冢中笑我书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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