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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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是什么人?”那男子一怔,道:“这倒没印象,我叫云风。江湖没外号。”文珊哼了一声,道:“我看你也就是一腐儒而已,只知书臭里呤诗作对,哪会江湖中慷慨悲歌。你的宝贝大明遍地贪官,本姑娘恨不能杀之下酒。”说着从腰间取下一个黄澄澄的葫芦,仰起头喝了一口。云风看得一呆,即笑道:“文姑娘够豪爽,不过家国之事,小小孩童又何以担之呢?大明积弊,自非朝夕可清。”文珊道:“这我不管,我只知道,贪官就该杀,又黑又贪的官更该杀,你说对不,小屁孩?”说着文珊伸出颀长的食指在小时的小鼻子上轻轻一刮,小时望着文珊手中的葫芦喊道:“姐姐你那葫芦里是琼汁么,小时也要喝!”文珊道:“琼汁?你这小孩也知道那东西?”却听云风笑道:“你误会了,此琼汁非彼琼汁也,小时是我书院里的学生,表现好的弟子就有那种琼汁喝,是一种很好喝的东西。”文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歪着头看着小时,摇了摇手中的葫芦,道:“这可不是琼汁,不过比琼汁还好喝,小时要不要尝一尝?”说着把葫芦伸出去,小时一把抓过,仰头就喝,云风拦之不及,只听小时噗的一口,把喝进去的酒都吐了出来,满脸愤然,喊道:“你骗人,你骗人!”文珊转头见屋内的食客都朝这里看来,陪笑道:“小时乖,姐姐给你唱首歌听好不好?”小时哼了一声,算是默认,文珊想了一会,道:“那姐姐就给你唱男子汉的歌吧。”说着,拿起桌上的筷子打着拍子,吟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却是一首古风名曰侠客行,这少女独自一人在这破烂的小店中慷慨而歌,清脆的声音似惋惜又如向往,额前的几绺秀发随飘扬,云风静静地听着,小时也静静地听着,听着一会,云风自腰间解下一只碧绿的箫,轻吹相和,落日余晖中的这个破烂的小吃店,似乎也有了几分慷慨沧桑之味。一曲终了,文珊将筷子往桌上一扔,仰着脸微笑着看着云风和他手里的箫,笑道:“你吹的不错啊,不过箫声太过委宛。”云风将箫插回腰间,道:“姑娘教训的是,侠客行自应以悲筑相和,不过我只会这个,姑娘见笑了。”此时店中只剩他们三人,门外残阳如血,远处海浪阵阵。文珊冲着小矢问道:“小屁孩,吃饱了没?”小矢撅了嘴不答,文珊又向云风道:“不过你不常吹箫,而是弹琴吧,你在你们书院是教琴的罢?”云风双目凝视文珊,道:“敢问姑娘是如何得知道的?”文珊嫣然一笑,道:“从你那手指上就能看出来啦。我可不是间谍。”云风低头瞧了睢自己的手,看到自己手指上因弹琴而生出的茧子,不禁释然一笑,道:“姑娘好眼力。”转头牵起小时的手,向文珊道:“姑娘,我们该走了,就此别过。”文珊一皱眉,道:“你们要去哪?人生地不熟的。”云风道:“我和小时去访一位故人,姑娘对扶桑可是很熟悉?”文珊一笑,道:“我打小在这长大,你说能不熟么?”云风问道:“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文珊道:“你信得过我的话,就跟我去一个地方,到时你就全都知道了。”云风摇摇头,道:“我与姑娘一见如故,若我一人,自当遵从,但有小时,我不能如此贸然,望姑娘原谅。告辞了。”言罢牵着小时的手转身向门外走去,忽然白影一闪,文珊已拦在他面前,道:“你不能走,必须跟我去。”云风一皱眉,道:“姑娘为何如此相逼?”文珊道:“为了小时的安全。你必须跟我走。”云风道:“我要是不呢。”文珊道:“云风,你以为从三圣门逃出来就万事大吉了?你以为你在救小时,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害了他!”云风心中吃惊,却未显露出来,淡淡道:“我不明白姑娘在说什么,姑娘再不让开,云某就不客气了。”文珊气地朝上吹口气,吹的额前的一绺秀发飘起又落下,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三圣门的弟子都这么胆小么?”云风道:“此言差矣,姑娘的身份与行踪都如此奇怪,我怎能不小心些。”文珊道:“本来我也不想管你的事,自己做的事,自己来负责就可以了,只是有人很不放心,因为这个岛国,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个逃命的去处,你知道什么叫自投罗网么?你正在做这样的事情。”云风一拉小时的手,道:“我们走。”
“你走不了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云风皱眉道:“什么人?”话音刚落,一个瘦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仿佛一直在那里一样。长长的影子印在黄昏的小店里,说不出的诡异。待人影走进,却发现来人面长,颇有点发呆的样子,与这个气氛毫不相容。却听文珊讶道:“鹏哥?你来这作什么?”却见那人有些羞涩地对文珊笑笑,道“珊妹,你好。”然后他转向云风,冷冷地道:“在下王鹏,这个小孩,我要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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