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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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韩笑。”
“今天白天,见韩公子武功甚好,现在一看,水性也高,不知公子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归海姑娘有什么事?”
“以后叫我阿灵便好,你可知居此地近千里有一海穴名为归墟,相传那里藏风纳物,有龙伯国,下接地府,上接天灵。我归海家有到达归墟的航海图,只有先祖一人曾到过那里,据说祖先就是在那里寻得秘法,才会有我归海家的武学。可是自先祖以后再没有人去过,爹爹在我武功未成之时从不让我去,等我有所成就以后,每次去那里往往因海浪所阻,或因海兽凶险都未能到达,所以我潜修驭兽之术,本当这几日再度前往,不曾想遇到了公子你,真是上天助我。”
“那你怎知我不是歹人?万一有意窥你家机密你会如何?”
“韩公子,看你身手不错,却身着下等水手服,且是极北人士,如此屈身南海,一定是在中原有大仇家。你不便说,我也不便问。实不相瞒,我观公子相貌楚楚,绝非人心险恶之辈,公子为何不尝尝这壶龙鳞醴。”
韩笑第一次见到这归海灵鲛便生出好感,现今更是由衷的佩服。他拔下活塞,仰头灌了一口,这龙鳞醴既甘洌香醇,似酒非酒,喝一口感觉那沉香游走于全身,又无酒的辛辣之气。
“这是什么,好喝!”
“这是我归海家的特酿,喝之神清气爽,不晕船,不畏海腥。”说罢,自己也灌了一口。
“阿灵,你要远航到归墟,是要准备一艘很大的海船吧!”韩笑思忖。
“原来每次去都要准备,但现今我们就坐这个去。”归海灵鲛拍了拍船垣。
“海上大风大浪,这等小舟怎么经得起?”
“你可别瞧不起这小舟,它外面包了三层钢皮,八寸金刚钉封死,木料也是从你们北方运来的最极品的柞木。大船易被海浪拍碎,我的金刚小舟却不畏任何风浪,而且我的动力独一无二,你看好了——”
刚才韩笑就注意到船头有绳索,伸往海里,以为是抛锚。可是,现今归海灵鲛一拉,水面一阵激荡,那个白日里的巨大海兽慢慢浮了上来,看那轮廓,头部像座山,一双相比之下很小的眼睛挂在嘴角旁边,虽然身躯巨大,看起来甚是可爱。且不似白天那么凶狠,现下如此老实,看来是被归海灵鲛驯服了。
归海灵鲛看韩笑瞠目结舌的样子微微一笑:“我生在海里,当然熟谙海物,这畜生虽然白日里挣扎的吓人,可是性情温柔,而且聪明。平日里只吃小鱼小虾,我跟了它半个月了,看它还总被别的小怪物欺负,所以替他当下了不少劫难呢。”
韩笑被巨兽的可爱样子逗乐了,哈哈大笑道:“有这等大鱼,千里之行,何足挂齿。”
第二天一早,韩笑被巨大的轰隆声吵醒,一看,原来是那巨兽正用鼻子喷水,水量之巨好比是刚凿开的泉眼。韩笑起身伸个懒腰,不见归海灵鲛。便盘身吐纳,匀停后便观望海象,看那天边旭日如火,红霞似卷,孤鹄皋飞;海面万里无边,金波荡漾,群龙朔洄。瀚海波澜壮阔之情直达胸臆,不禁仰天长啸。那巨兽似有感也跟着一扬一抑的叫了起来。
良久,一人一兽啸必,只听“哗啦”一声响,归海灵鲛跃出水面,跳上小船。手里提着两尾挣扎的海鱼,腰间挂了一大串海蚌。笑着对巨兽说:“想不到你倒是得个知己。”说罢,把东西一放,又潜到海里,解下巨兽鼻孔的绳索,对着它眼旁的一个洞柔声道:“去找东西吃吧,有危险赶快回来。乖。”
这归海灵鲛不愧是海里长大的,从腰间的皮囊中抽出一把黄色的匕首,三下五除二剃好了两只鱼,鳞血清理的干干净净,还将雪白的鱼肉削成薄薄的几乎透明的小片用一块大海带盛好,递给韩笑。又解下腰间的海蚌,把扇贝中的嫩肉剜了下来,依旧摆在海带上;把珠贝里的珍珠取出来放在另一片海带上。手脚麻利,丝毫没有娇生惯养之气。
韩笑看她攒珍珠,调侃道:“你归海家,几乎富甲天下,原来是有阿灵这样勤快的女儿啊。”
归海灵鲛斜他一眼,假嗔道:“你懂什么?”
吃罢鱼,只见归海灵鲛将那小半把珍珠握在手里,一发力,全体珍珠顿时化为齑粉,将珍珠粉小心的放在海带上,撅了些许海水混成泥状,贴于脸手的肌肤上。
“这养颜护肤的功效岂是你这种男人懂得的?”
韩笑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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