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传统武侠】雪山剑侠传，卷一《大唐》同人篇

怀嘉懿

一楼敬武侠吧众大侠。

谭佩玉

写在二楼，
在下新手，天资愚钝，心无雄略之才，腹无五车之学，仅有一腔因武侠而沸腾的鲜血与一颗坚持梦想的偏执心。

这句话才是真正的重点：此贴纯属练笔，文中文笔不畅，情节矛盾处，请各位多多批评，多多指点！

故事初步设定七卷，首卷以《大唐双龙传》同人篇开头来向我所喜爱的老黄致敬，没有看过《大唐》的朋友也可以将其当做一个独立的故事来看，本卷末尾时《大唐》中的同人前辈会渐渐退出舞台，后面几卷则全部在新的角色中展开。

因在下稍微传统一些，比起老黄的精神境界刻画更注重招式上的描写，因而开篇各路高手的武学境界看起来会降低一个档次，总的来说，还是因在下资质愚钝，无法超越老黄的境界导致的结果……

宗萱者

一， 刀临域外


贞观三年冬，大唐六路大军北出雁门关，与突厥展开决战。次年正月，李靖率军在定襄大败突厥，后俘获东突厥可汗颉利。三月，突厥灭亡。


同一时间，西接大唐的吐蕃王朝发生叛乱，国王朗日松赞被人毒死后，其国内公布、达波、娘波等地尽被叛军占据。西部的羊同部落与雅鲁藏布江北的苏毗旧贵族也在同时纷纷向吐蕃进兵发难。面对此内忧外患的局势，年仅十三岁的吐蕃王子松赞干布毅然继承父位，在这位沉着冷静的天纵奇才的领导组织下，三年后，内乱平息。


贞观六年，松赞干布率部众将都城由泽当迁到逻些（今拉萨）。从此奠定了吐蕃王朝日后一统青藏高原的重要基础。


随后松赞干布开始着手经略东方，将党项与吐谷浑归于自己的统治下。自此建立了一个东北与大唐接壤，西南至婆罗门（今印度）的强大奴隶制政权国家。


而此时大唐进入了文化高度发展，国力强盛的“贞观之治”的全面兴盛时期，对中土文化有着深刻仰慕之情的松赞干布于贞观八年至十四年数次遣人入唐奉表请婚。终于唐太宗允以江夏王李道宗之女李雪雁出嫁松赞干布，并封其号为文成公主。


贞观十五年，文成公主的车队从长安起行，沿渭水北岸越过陇山到达秦州。然后逆渭水西上越过鸟鼠山至临州，接着向西北经过河州，于隆冬时节渡过黄河，再经鄯州至吐谷浑境内。


其车队前后绵延数里，分前中后三段，前段以一队逾五百人的轻骑兵开路，为首一人身着一袭银甲，腰配四尺长剑，年龄在四十许间，体型高大英伟，肤色白皙，面容却生的文秀儒雅。胯下坐骑通体雪白，神骏异常。此人乃是昔日天策府上将之一，凭太虚错手与太虚剑法两大绝技纵横关中，为李世民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太虚剑”庞玉。轻骑兵队后随之便是大批执管仪仗，礼乐的盛装男女，均擎彩旗，奏喜乐，好不热闹。



中段则是以大量重甲骑兵为主，将公主的马车护在队伍中心处，马车左手边紧贴马车策骑而行的是一华服中年人，此人身形宽厚壮硕，额高面阔，目深鼻挺，蓄山羊胡，鬓角黑白发互相掺杂，状若落霜。予人一种精明老练的感觉。只看此人的衣着与所处位置，便不难猜出其身份，正是曾经大破突厥和梁师都联军，后又西征吐蕃，击败伏允可汗的江夏王，李阀高手，文成公主之父李道宗。



而右手边离马车最近两人，其一是满脸麻皮的中年汉子，穿着宽大的衣袍。骑一匹混体乌黑的骏马。另一人却是一名十七、八岁左右的青衣少年。此子策一匹高大神骏的枣红马，身形修长笔挺，背负一刀一剑，分别从左右肩上露出把柄，面容生的说不尽的儒雅俊秀，一双灵目顾盼间精芒难掩，显是年纪轻轻，便已大有修为。



紧随之后便是三十余众形象各异的护卫高手。人人呼着白雾，边谈笑着观赏道路两旁绵延至与远天相连的原野丘壑边缓缓策骑而行。



那中年汉子和少年两人亦是兴致盎然，不住回头与身后的几名高手说笑，那些人显示都很尊敬两人，不时与两人对答，脸上皆显儒慕神色。



后段则是押运包含大量绸缎，典籍，医书，粮食等辎重的车队，由数队轻骑兵与步兵护送。整条队伍宛若长龙，蜿蜒在这完全别于中土景象的异域中。

绵占

这日正午时分，天气晴朗。



车队渡过羌水，蓦地前方远处一脉山体赤红，山顶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岭横于万里碧空之下。山顶绵延的曲线仿佛与天相接，令人叹为观止。



那麻脸汉子遥指着前方的山岭问那少年：“小子，让舅舅来考考你的山川地理怎样，答我那是什么山？”



少年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道：“这有何难？此山名为赤岭，是中原与西域的交通军事要冲。此岭前有座石堡城。翻过此山北可见一大湖名曰青海，南却是无尽的草原大非川！”少年的声音清亮，语调铿锵有力，听得后面一众将领护卫无不暗赞。



麻脸汉子哈哈一笑，道：“算你小子，不枉我一番栽培。”



少年正要答话时却闻一把清亮的女子声音自华盖马车中传来：“石堡城这名字怪的紧呢，方公子可否告诉奴婢这城是否全是用石头砌成呢？”



少年略一沉吟，答道：“在下只知道此城坐落于百丈绝壁之上，外墙全以雪山上凿下的一种巨石砌成，这种巨石质地奇异，通体银白，阳光照耀下便会如铁刃一般闪闪反光，因此又名铁刃城。至于城中其他建筑是否同样以石头砌成，在下就不得知了，还请小莲姐姐原谅则个。”



“方公子不必过谦啦。”那一袭青白相间的宫服，生的精灵白皙的小莲先应了方姓少年一句，接着向旁边一位华服美女道：“公主听到吗，石堡城竟是一座银色的城堡，真想立即就见见，是否那砌城墙的石头便是真正货真价实的银子呢？天！那岂不是光这一座城便‘富可敌国’了？”



那华服美女生的明眸皓齿，肌肤若美玉般无暇晶莹，一头如云如墨般青丝高结宫鬓。配上一袭朱纹金黄底的华美罗袍，加之动静顾盼间流露出的典雅高贵气质，直可用风华绝代来比拟。正是大唐文成公主李雪雁。



文成公主生于山东任城，其人天资聪慧，知书达理并信仰佛教。本身虽然非常儒慕西域的草原风光与异域文化，未来夫君松赞干布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领袖，但是她并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赞普（吐蕃国君），并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会是幸福还是灾难，且一想起本身正远离故土，以后终生时光亦要在他乡渡过，心情便如坠重铅，一路来郁郁寡言，不见欢容。



小莲自幼失去双亲，由李道宗收养入府中与文成公主一起长大，与公主虽名为主仆，却情愈姐妹，这开解公主的任务自然落在她的头上，由此便毫无异议的与公主共程一车。而李道宗则习惯戎马生涯，反而与自己的爱驹难舍难分，其他人除了御者外，自然只有骑马或者步行的份了。



小莲也不辱使命，一句话便说得文成公主忍不住露出笑颜，由于马车四壁均以厚木重帘封起以御风寒，在马车外的麻脸汉子和少年自然无缘目睹这公主闭月羞花的一笑，却听得其柔和清美的声音传出：“小莲勿要胡诌啦，哪有银子砌成的城堡。”



车外的李道宗闻言哈哈一笑，道：“小莲的话虽有夸大，却亦不远矣，石堡城建在药水河北岸百丈高崖之巅，三面险绝，唯有一条石径盘曲而上。此城本身故是易守难攻，其更遏制了东至药水沟，西至西石峡一带咽喉要道。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若西域诸族对中土有野心，此地便可做其入侵中原的跳板。其地重要性，绝非金银可比。刀帅以为然否？”



麻脸汉子竟然是昔日名震天下的少帅，今日更被江湖人尊称刀帅的寇仲！



寇仲先长笑一声，道：“王爷所言极是，不过此堡虽坚，却非坚不可破，王爷当年在此采取围而不攻，绝其补给之策不费一兵一卒便大破吐谷浑军，不正是最好的例子？”



李道宗露出个缅怀的表情，道：“当年若非李靖将军的威名震慑域外，使得敌军闻风丧胆不战自溃，兼之伏允野心极大，致使吐谷浑连年征战四方，军备后援严重不足，我们亦难如此轻易获胜。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唉……”说到最后，李道宗像忆起一些伤怀旧事般，不禁叹一口气。



寇仲与他有马车隔着，自然看不到此时他的表情，却从其语气上听出对方提及的旧事，并非只有战争大捷那么简单，该还有一些不愿想起的经历。寇仲也是玲珑剔透的人，立刻岔开话题道：“王爷可知现时石堡城是由何人驻守呢？”



李道宗肃容道：“自六年前松赞干布击败吐谷浑王子伏蹇，将吐谷浑土地纳入吐蕃国境之内后，便一直牢牢将此地控制在手中，当今驻守此地的应是吐蕃名王铁刃弄赞。据闻此人乃松赞干布宗亲，其人雄才大略，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当年便是由此人将吐谷浑第一高手邢漠飞击败，进而将伏蹇迫出大非原，将吐谷浑大部分土地收归旗下。”



寇仲微一错愕，讶道：“近年来我定是安于逸乐太久，连域外出现了这么一个高手都不得知。竟将我的老朋友也击败，途经石堡城时定要向那铁刃弄赞讨教几招！”



李道宗干道：“刀帅这几招，必定非常难熬！希望那铁刃弄赞他命大福气大吧！”



寇仲讶然失笑道：“王爷勿要笑我，自五年前陵少携美远游他国后，我就再未与人真正动手过，此时乍闻如此对手，虽然极是手痒，却亦心虚的不得了。”



李道宗露出会心一笑，道：“寇帅又在说笑了，本王敢打包票，任此人如何厉害，必挨不过你八刀。那还要看寇帅你是否有手下留情。”



寇仲被他赞得有些扛不住，干咳一声道：“既然此人击败了老邢，那此人现在是否吐谷浑乃至吐蕃国的第一高手呢？”

“不。”李道宗断然道：“此人在吐蕃的排名，怕是要在五名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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襞际泌

            寇仲为何会与李道宗混在一起呢？

肴苒色

            肿么还是个麻脸中年汉子...我的仲少啊啊啊啊啊

嘐酬

二，番外奇人

“竟然冒出这么多高手来？”寇仲的麻脸面具亦难掩震惊之情，追问道。


李道宗知寇仲此次之所以肯随队前来，自是在南方闷得久了，出来找找新鲜刺激，闻得击败邢漠飞的铁刃弄赞之上还有这么多高手，虽然声音震惊的夸张，骨子里却透出一股强大的自信与兴奋。微微一笑，道：“首先这吐蕃的赞普松赞干布的武功便不在这铁刃弄赞之下。”


身后众高手闻得两人对答，早停止谈笑，人人凝神倾听。车厢内的文成公主听到李道宗提起这即将迎娶自己的国君之名，亦露出注意神色。


李道宗接着道“然而松赞干布与铁刃弄赞虽武艺冠绝，却在政治军事上的名声要更响亮些，若纯以武学论，却不得不提四个名字，尼罗摩展鹏，迦婆苦行，风残月，罗万仇。”

“快说来听听，这几个家伙全是我闻所未闻的。”寇仲兴致盎然道。

“刀帅未听过这几人乃是情有可原。”李道宗续道：“这几人都是近年来外域突然冒起来的高手，尼罗摩展鹏乃吐蕃大教巫苯教教主，在吐蕃是一位受万人敬仰的博学者，常年讲学传道，所有人皆以为此人并不谙熟武道，哪知两年前松赞干布请来一名为迦婆苦行的天竺佛教密宗高僧，并遣人于逻些城内外大建佛寺，助其宣扬佛教。此举自然引起巫苯教的不满，于是尼罗摩展鹏约迦婆苦行于逻些城外的红山之巅举行辩道大会。据闻当时围观者足有上万人，松赞干布亦亲率众王领到场。辩道大会举行了三日三夜不分胜负，最后松赞干布竟然提议要两人以武定胜负……”

“这不是明摆着老赞与那叫什么苦行的喇嘛合起来欺负老尼嘛……”那少年听到这里，忍不住低声咕哝道。他声音不高，但在李道宗等高手来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寇仲横他一眼，道：“臭小子勿要插嘴，小心本帅割了你的舌头！”

那少年同样回敬了寇仲一眼，接着吐了吐舌头。虽然不再说话，但那表情仿佛在说：“我舌头就在这，有本事来割啊！”

寇仲懒得理他，笑道：“此子被我惯坏哩，王爷请勿要介怀！”

李道宗却不以为忤。赞道：“所谓英雄出少年，方小公子才思敏捷，将来前途必然无可限量。”

少年朗朗声音从另一边传来，道：“多谢王爷夸赏，王爷请继续！”

李道宗续道：“当时巫苯教的支持者亦是与方公子想法一致，认为这松赞干布此举实是偏袒天竺的迦婆苦行。哪知那尼罗摩展鹏竟然一口答应下来。两人动手之后，所有人才知晓尼罗摩展鹏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据闻两人这一战使得当时红山之巅天昏地暗，风云变色。然在两人未分胜负时松赞干布竟然率一众王领匆匆掉头赶回逻些城去，后来两人且战且走，将其他所有人撇下，最后双双失踪，此战结果亦因无人目睹而不得知。十日后两人才又现身逻些，皆对此战结果皆闭口不提。松赞干布更摆出再不追究此事的态度，时至今日，两人依旧大肆宣经讲道，却再互不相犯。刀帅对此有何看法？”

寇仲略一沉吟，道：“此事听来疑点颇多，照我看老赞，老尼，老苦三人都很有问题！首先巫苯教乃吐蕃国第一大教，在吐蕃国内已根深蒂，老赞为何要偏偏引来天竺的佛教密宗，并大肆助其传教呢？这怎看都是一种搬石砸自己脚的行为。其次，任何人都对两人一战结果有莫大的好奇，那此战的挑起者老赞为何当时竟偏偏率众离开，后来两人回来后却又再不关心此二人？还有老尼老苦两人本是针锋相对的，却为何一战之后竟变得两不相犯？就算两人战成平手，此举亦说不过去，唉，太难猜啦，或许我们见到老赞时，可以亲自问问他！哈！我真是闲的太久了，脑子也不大灵光哩。”

挤毅瓢

李道宗道：“此事的确是疑点重重，可惜我们也只知这么多事，还有不得不提的另两个近年吐蕃西北处新冒起的高手，此二人虽然武功均以臻至化境，名声却都不讨好，一者名为‘百手鬼王’罗万仇，另一名为‘千面罗刹’风残月。此二人向来惯于同时出没，来去无影，无恶不作。松赞干布曾亲率一众高手追杀此二人，却奈何不得对方分毫，还被两人反咬一口，吃了大亏。折了几名好手，松赞干布本身亦负伤挂彩，不得已下被迫退返逻些，此二人亦是狠毒，竟潜入逻些意图刺杀松赞干布，却不知如何突然失去踪迹，近几月却又在吐蕃东部出现，连续作恶。我们此次东入吐蕃，极有可能遇上两人。”


寇仲听得大拍额头道：“真教人头痛，怎又会如此的？真难得这个地方竟如此多怪人！”


李道宗长笑一声道：“现在要头痛的却不是寇帅哩，而是他们二人，因为据传你的兄弟跋锋寒已经对二人产生兴趣，只是不知何时会来找他们麻烦罢！”

听到跋锋寒的名字寇仲立刻精神一震，道：“好小子，还真不愧于他那些什么草原剑霸，大漠之阳，狼之骄子等一大堆各族人民赠与他的称号。作为草原第一高手这小子比毕玄那老头更称职哩。”

车厢中亦传出小莲的娇笑，显是被寇仲此语逗得忍俊不禁。


“若舅父你去寻二人晦气，极有可能碰上跋叔叔呢！他的偷天剑法会是什么样子呢？”少年振奋道。


寇仲哂道：“你小子又动老跋的念头，我和你子陵舅父的武学还不够你学么？若你到时不争气，被老跋不小心斩断了腿子，该教我和你子陵舅父情何以堪？真应该把你送去翟大小姐身边让你领教领教什么叫天高地厚！”

听到翟大小姐的名字，方陵仲忍不住脊背发麻，狠狠打了个冷战。


随着车队前进，前方的赤岭在众人眼中亦渐渐高大起来，此时道路旁已换上另一番风光，左方的药水河只与队伍相距不足百丈，一簇一簇覆着白雪的巨大冰块随着河流向东飘动，间歇发出相撞或碎裂的咔咔声响，与隆隆的水响混在一起，动人心弦。


右方则是一大片高大树林，这些树木均高逾三丈，树干笔直，空空如也的枝杈随着微风轻轻摇动，亦令人叹为观止。

“咦？”谈笑中的寇仲突然露出倾听的神色，与他并行的方陵仲不禁问道：“舅父，有何不妥？”

寇仲指着北方道：“这个方向有兵器交击声，何人会在此地打斗呢？”

方陵仲向树林中撇了一眼，露出迷惑神色，显然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寇仲向着马车方向高声道：“在下和小陵仲去北方打个转，麻烦王爷帮照拂下两匹马儿！”

李道宗的声音传来：“刀帅真是好耳力！请放心，两匹神骏包在本王身上。”

寇仲道一声多谢，转眼便与方陵仲双双没入树林。

肴苒色

三，白衣剑客

两人向北奔出数里，跨出树林，一片大多树木被砍伐后的原野出现在两人眼前，一墩墩高不过尺的树桩星罗棋布。十余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分散在这片空地上。八九名身着暗红色劲装的持刀汉子将一名少年围于东北方百步外的一座山脚处群而攻之。

那少年看来年纪与方陵仲相当，生的剑眉深目。鼻梁高挺，整个面部轮廓鲜明的仿若刀削，比起方陵仲的精灵俊秀格外多了一份深沉孤傲的感觉。手上持一柄四尺长剑，身形翻动间青芒连闪。此时少年的一袭白袍已被划破多处，其上片片鲜红的血渍十分醒目，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那八九名红衣汉子呼喝不绝中进退有序，人人下手狠辣无情，刀刀搏命，仿佛丝毫不为已被少年打倒了大部分同伙而胆寒。

反观少年则身形灵动潇洒，精招奇式层出不穷，神态冷静的应对众人的围攻，眨眼间便又有两人抛跌出战圈，再爬不起来。

寇仲见此一幕，立时心中一动，急掠至伏在距寇方二人最近的另一具“尸体”处，弓下身一手向其脖颈探去，只觉入手温热，脉象虽微却平稳依旧，始知其只是晕厥过去而已。寇仲直立起身，再远观其他“伏尸”，入目亦是皆尽衣衫平整，毫无血迹剑伤。

“对方招招夺命，此人却能在被二十余好手围攻时下手极有分寸，使对方只晕不伤，年纪又是如此之轻，只是这份气魄与能耐，同龄人中已是罕有人及。”想当年自己十七八岁时亦是终日与陵少打打逃逃，只是当时为求自保，手上已不知有多少条人命，心中岂无感触。


紧随其后的方陵仲露出一个不过如此的表情，道：“舅父可否看出此人来历？”

寇仲摇摇头，道：“此人用劲方式与出招手法很是特别，我从未见过！照我看这几个红衣汉子被击倒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我们过去打个招呼罢！”

两人正要向战场移步，却遥见异变突生！那白衣剑客竟然突然加快身法，迅速晃开余下的七名围攻者，擎剑向两人疾掠而来！

寇仲何许人也，立时感觉到对方杀气大盛，气劲遥遥锁定自己，且随着掠近的身形不住的积蓄。心下不由大讶，暗忖老子难道与你有仇?一见面就要这样打死打活？心念一转又想起自己因为不想过于张扬，一路来都带着麻子脸面具，此面具是由当年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赠与，曾经凭之扮作神医莫一心在长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此面具制成至少在二十年以前，比这白衣少年的年龄都要久远，若说拥有这张面目的本人与这少年结下什么仇怨亦不合理。

此时白衣少年已掠至距两人五丈处，寇仲心想你小子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老子就陪你玩两招。正解手痒之疾！想到这里，立时抛开一切杂念，心神进入古井不波的境界，气劲如无数急速生长的触手般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对方任何细微动作再逃不过他的灵觉。

“我来！”蓦地一声大喝自左方传来，声音入耳时，一道身影已如闪电般越过寇仲，向那白衣少年冲去，正是已擎剑在手的方陵仲。

就在方陵仲越过自己的同时，寇仲眼见那白衣少年双足着地，双膝一曲一伸，左手向前平伸，五指齐张。同时右半身向后张开，手腕向外，手上四尺青锋化作一点耀眼星芒。速度再比之前快过一倍的迎上方陵仲，同一时间自己再感应不到白衣少年的本身，仿佛所有灵觉都被那一点星芒吸引过去，心中暗叫我的娘，欲提醒方陵仲小心应付却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