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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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隘的狂欢想象之害夸大文学功能之害 关于金庸古龙的文学成就和地位,歌功颂德者甚多,本文不想赘述. 先谈狭隘的狂欢而失控的身体想象之害.过分强调身体心灵的超自然特异能力,夸大精神决定作用,很容易脱离实际滑入"人多力量大","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跃进歌儿唱十年,粮食堆堆超过山"的境地,文革前后出现的浮夸风,共产风,瞎指挥,高指标荒唐风气,今天的数字腐败数字政绩的出现,绝非偶然,它既受无政府主义,平均主义思潮的影响,也与中国传统的身心崇拜有关.这种乌托邦的狂热在文革达到高潮,现在余热不退,目标已转移.金庸古龙武学骨子里的狂热狂想妄想情绪,在如此广泛而不分等级的读者群心中所留下的印迹可想而知.狂欢在民间是必需的,但太失控的空想是有害的,会将任何心态引向极端,而且仅仅是在限定的几个圈子(儒道墨兵等)里晃动,名曰博大精深,实则还是些跳不出的圈子,仍然是圈子内的狂欢.引用顾准言:"中国,除了伦常礼教,没有学问,专心知识,擦究宇宙秘密不是出路,要逃避王权,只好走老庄禅佛一路."(见《顾准文集》第十章).中国哲学的几个源头,几个套子,要跳出何其困难.圈套式的,单一的狂欢方式,往往走向极端.此乃其极端之害.美之境界的极端在于个体的感受,没有标准,几近等同于虚无. 建立于身体和心灵崇拜之上的想象扼杀了脱离身体之外的想象力.中国有四大发明,但这都是基于实用与生活息息相关的发明.超出实用和生活直接相关的发明在古中国极为贫乏."中国实用理性主要与中国四大实用文化即兵,农,医,艺有密切联系……涉及极为广泛的社会民众性和生死攸关的严重实用性,并与中国民族的生存保持直接的关系."[4]明清之际,即使出现了《天工开物》《本草纲目》《农政全书》等总结性的书,但现代意义上的科技基本上是实白.由此可以说明,中国除了与身体,生活,实用有关的想象力无穷无尽之外,与实用隔得较远的科技想象力是被压抑的.直到近年,才开始解放,但又被应试教育所压抑,这是题外话.金庸古龙武学也是建立于身体的实用理性(报仇,成名,维护江湖道义)之上的想象,这种武学想象力已通过网络影视武侠剧大行其道,并漫延到各种言情剧,古装剧,各种人物都被安上了武功(格格,皇帝,闰中弱女子,黑社会……),显然夸张的想象又到另一极端.武侠影视丝毫无助于科技新发明,反倒是高科技令武功在视觉上复活,央视版《射雕》用特技故弄玄虚可见一斑.对身心的这种妄想空想,极大损害了中国人形象,连张艺谋都要拍英雄滥片来迎合主旋律,欣欣然走去好莱坞的不是李小龙就是成龙李连杰,首获最佳外语片的还是武侠片,武侠已成为敲门砖.金庸古龙与中国传统哲学合谋,再次将国人的想象力圈套住,然后在极端中妄想,这对中国人的想象力,创造力实在是一种垄断,一种变相的扼杀.狭隘的狂欢想象之最大害,莫过于此.失去最开阔想象力的民族,将是失去翅膀的民族,屈辱的近代史便是沉重的记忆. 再谈金庸古龙武侠小说对当下文学之害以及夸大文学功能之害. 古龙金庸让文学沾上了神秘诡异的气质,仇恨的记忆.其简单,通俗明了客观上令当代文学的读者群大量流失到武侠小说中去,当代文学的走向因而更加狭隘.金庸古龙小说的江湖意识,金庸小说略见的《红楼梦》遗风,古氏语言的意味深长,两者开放的江湖武学想象意识,造就不少金氏古氏文风的徒子徒孙.网上网下出现不少金庸古龙小说的文字衍生物,戏仿体,几成大家手笔的有迟宇宙,子非鱼等,此种诙谐又诡异的风格已成为当下极为重要的民间文风.武侠小说便是这样一个江湖——一个可以衍生出很多个民间欢场大众欢场的广场. 可正是这样一个大众狂欢广场,排挤了其它种类的文学.其对文学的最大伤害是:其诙谐性怪诞性损害了文学的高贵性,抒情性,对最终终结中国文学的抒情时代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最恶心的文学"抒情"时代(文革)已成为过去式,真正旷达的全民性文学抒情在唐代过后就再也复兴过.文学抒情无疑已被诙谐怪诞的狂欢主调所淹没,动辄被冠之以"动不动便泪流满面的小资情调"的恶名,诙谐的背后掩藏不住辱骂的恶习,没有抒情的时代是缺憾的,陷入脏话铺天盖地的漫骂时代是可悲的.可是,在金庸古龙时代,我们如何悲恸我们正逝去的文学抒情?! 金庸古龙小说本应是文学现象,但今天,其影响超出文学,涉猎经济,政治等各个领域,并与试图将所有的人文学科文学化倾向暗合.这种人文学科文学化的企图也非一朝而就,中国传统追求唯美的文史哲不分家,天人合一,实则有文学一统天下之企图.主客观因素使金庸古龙现象成为被夸大被放大了的文学现象.唯美必然是虚无的,如果将文学唯美化,将文学功能化,社会的经济,文明,法律进步将付出代价.文史哲不分家在今天再次走俏,世人只看到文史哲不分家的好,却看不到文史哲分家,文史哲独立的重要性.金庸古龙小说本属文学现象,其内涵却是哲学思路,实乃文史哲不分家的范本.当哲学沾染上太多文学的习气,浪漫主义的气息将严重影响哲学的严密思辩,理性思维;历史与文学语言挂钩,将给新历史主义以更大的可乘之机,历史与历史学本身的客观与严谨将受到极大的威胁;文学如果赶淌政治的混水,将导致极权的狂热.人类学走向文学,只会导致人类学走向忧郁的考古.文学语言渗透人文其它学科,非幸事. 金庸古龙小说既是文史哲合一的欢场,又是大众狂欢的民间广场.金庸古龙胜在其作为想象空间的江湖,但败在含混不清看似无套实则局限的自设圈套. 中国几千年来发展缓慢,其思想史上最大的败笔在于,文史哲该分家时不分家,只讲合不求分,抹杀文,史,哲可贵的独立性.中国太浓重的文学气质,使这个国度频频出现懦弱却又虚热的病症. 注释: [1][3]巴赫金著《拉伯雷研究》,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57,2页[2][4]李泽厚著《中国思想史论》上,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P177,308页参考书目: 金庸著《金庸武侠全集》,文化艺术出版社1998年版古龙著《古龙作品全集》,太白文艺出版社李泽厚著《中国思想史论》上,中,下册,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巴赫金著《拉伯雷研究》,《小说理论》,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费勇钟晓毅著《古龙传奇》,广东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费勇钟晓毅著《金庸传奇》,广东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陈墨著《英华之咀——金庸四部佳回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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