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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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大汉也不追问,韩羽茶换好衣服又将包裹长剑重新系回身上,二人起身来到帐边。那大汉凝神倾听片刻,向韩羽茶点点头,拉开门帘悄声走了出去。韩羽茶紧随他身后,出得帐外抬头便是一片密林,那大汉纵身几个起落,身影早消失在林中。韩羽茶追赶不上,一时眉头大皱,只好辨明方向,就着月光一步一步走过去。 好不容易出了密林,来到条山道前,那大汉早等在路边,见他才出来,不由问道:“怎的你在大昭寺没有学些轻身功夫吗?”韩羽茶暗怪他把自己丢下,头也不抬边走边说道:“我整日尽是打坐劈柴,哪里去学什么轻身功夫。” 那大汉啧啧称奇,也察觉他心有不快,跟在后边说道:“不妨事,那些秃驴的本事也稀松平常,没学更好,我带你吧。”说罢一伸手抓住韩羽茶腰带,将他轻轻提了起来,一个箭步窜出,早上了七、八级石阶。 韩羽茶忽然被人如拎小鸡一般提着,心中大怒,手脚乱抓乱舞,口中不住喊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那大汉叹口气,只得将他放下,无奈道:“好吧,那我陪你慢慢走便是,兴许还能赶上明日晚饭。” 韩羽茶听那大汉讥讽,更是生气,怒道:“你只管飞你的,我跟得上。” 那大汉哈哈一笑,道:“光说不练假把式,你可要跟紧了。” 韩羽茶深吸口气,腿上用力一跃而起,也上了五级石阶,更不停歇,一步紧接一步,片刻间竟登上了百十级石阶,回过头来朝那大汉道:“现在是你要跟紧了吧。” 那大汉吃了一惊,几个起落跃到韩羽茶身旁,赞道:“好腿力,适才得罪了,我们走吧” 那山道上原就有不少关卡,此刻半夜之中虽然不及白天严密,可仍是设了不少人手巡夜。那大汉看似对这情形了如指掌,一路上能避则避,不能避则迎上前只说有要事上山,掏出块腰牌一晃,即刻通行无阻。 一路无话,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片山崖下。那大汉停住脚步,转身看后面韩羽茶果然亦步亦趋,紧紧随在身后,且还气息平稳,面色如常。心想这少年身上似乎没有丝毫武功,但体格之强健,内息之悠长实属罕见,若得明师加以雕琢,将来只怕或可在武学上有所成就也难说。 韩羽茶见他停下怔怔望着自己,奇道:“你不会是累了吧,还有一段路才到五经阁呢。” 那大汉哑然失笑,摇头道:“就是这里了,我们不可走正门,需得爬上这山崖,从后面饶过去。” 韩羽茶抬头看那片山崖,端得是悬崖峭壁、陡峭之极,上面怪石嶙峋,草木不生,纵是猿猴鹰雀也难以立足,不禁叫道:“这崖怎么爬得上去,你别拿我性命开玩笑。” 那大汉正色道:“这次你别乱动了,我可不会再放你下来。”韩羽茶大惊,不及说话,那大汉轻舒右臂又把他提将起来。只听耳边风声作响,身体已离地丈余。 那大汉提住韩羽茶一跃而起,单手扣住凸出的石块,脚下踩崖壁借力又跳向高处,如此反复,竟如履平地一般。韩羽茶身在半空,丝毫不敢动弹,眼看下方山道越来越远,一颗心几乎悬到嘴边,只担心那大汉万一不小心踩滑,两人性命就要送在此处。 突地身子一坠,韩羽茶险些叫出声来,脚下落地处却是块平地,原来是已登上崖顶,那大汉将他轻轻放了下来。韩羽茶长出口气,脸色仍是惨白,见那大汉似笑非笑看着自己,强自稳住心神,淡淡道:“你若是去做飞贼,生意一定很好。” 那大汉嘿嘿一笑道:“我本就是飞贼,你真没看走眼。听说过夜影罗非的名字吗?”韩羽茶侧头想了想,又摇头道:“没听说过,很出名吗?” 那大汉罗非为之气结,干笑两声道:“前面就快到五经阁了,那地方人多眼杂,可要小心些。”韩羽茶心中早对他暗暗佩服,毫不犹豫道:“我跟着你就是了,你怎么走,我便怎么走。” 山崖后有小片树林,紧邻五经阁北侧,罗非放缓速度,在林中步步小心,韩羽茶果然格外谨慎,大气也不出一口。 五经阁房屋鳞次栉比,远不似那虎尾溪凌乱无章,远处一个大洞口旁建有座五层高楼,便是最早的“五经阁”了。周围房屋建得整整齐齐,做扇形分布开来,街道纵横其中,俨然一个小城镇模样。几点零星灯火闪烁,依稀听得人声,加之山岭寂静,云雾缭绕,仿佛就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一般。 二人出得林来,紧贴房屋墙根躬腰行走,幸而夜深人静,一路所过不遇半分阻碍。来到座楼前,罗非轻推木门,那门“吱呀”一声打开,竟是没有上闩,里面有人悄声问道:“是谁?”罗非一闪而入,应道:“夜影罗非,已将副教主接来,速去准备。” 门内再无声息,韩羽茶跟着走入,顺手将木门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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